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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控制的错觉。而中年人走路时摩擦地板的沙沙声,传进老者的耳朵里却成为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因此,当这中年人忽地停住脚步时,老者不可自觉地产生了一种心脏停止跳动的错觉。虽然老者明知道这是错觉,可这一瞬间他却分明感觉到了自身心脏的确有一刹那的停止,整个心脉更是因此产生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而不知不觉间,场上原本纠缠在一起打斗的十多号人竟是齐齐停下了手,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功德教的人占据了酒铺的中间位置,侍卫们则团团将已然可以独自站立的谭纵围住,黄彪则早已经脸色黯然地退到了一旁。
只是这些个侍卫站位也是极巧妙的,两个受伤的站在了内测,这会儿却是不管形势如何开始从怀里掏出纱布给自己包扎起来。而外侧的五个侍卫则是以陈扬为首向两侧排开,这阵型却不仅仅是防止那几个功德教的刺客,同时也在防备着那搅局的中年人。
而黄彪虽然觉得有些惭愧,但这时候却还不打算走,一双眼睛正死死盯在了那戴着斗笠一直不曾露出真面目的中年人身上,脸上甚至出现了微微的激动神色。
“阁下是哪位高人?为何要插手我功德圣教之事?岂不闻天地不灭,功德不损!”老者强自咽下已经涌至喉咙的一口鲜血,双眼迸射的寒意已然足以凝固空气。
“呵,我只是潭府的一个下人而已,哪是什么高人。至于什么功德教,我还真没听说过,不知道贵教信的是哪尊佛陀,哪位天尊?”这中年人说话时,声调不疾不徐的彷佛不带半分脾气,却是又自顾自地脱下了斗笠,露出了一直藏在斗笠下的脸。
这人果然如那年轻人所说,是个丑鬼!
要真说起来,这中年人倒不是真的长得丑。而之所以会被那年轻人称为丑鬼,还是因为那张脸不知什么缘故竟是被人拿兵器深深砍出了两道伤痕,脸部肌肉向外翻气,竟是将这人的整张脸都破坏了个干干净净,便是连左眼都差点分作了两份,那疤痕直接就跨过了鼻梁,再从脸颊划到了眉骨上。
破相到这等程度,这已然不是丑不丑的问题了,而是晚上出去不拿布遮着会吓坏小朋友的问题。便是谭纵看了都忍不住打了个颤,只觉得这人仍能活在这世上定然也是有大智慧、大勇气之人。
只是不知什么缘故,谭纵看着这人高大的身形,听着这人略显沙哑的声音,却是有一种说不出得熟悉感,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见过,甚至还有过不小的交情。故此,对于这中年人自称是谭府的下人,谭纵却是聪明的没有吭声,似是默认了一般。
“潭府下人?”老者明显是不信这中年人的话的,但似乎也不屑于去辨别什么,只是将手中大环刀一架,随即便摆了个起手式,沉声道:“既然阁下定要架这个梁子,我便也不与阁下讲什么江湖道义了。如此,便对不住了!”说罢,这老者却是一挥刀,竟是人随刀走,揉身而上,向那中年人攻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年轻人也是爆喝一声,举起开山斧大踏步走了过去,与你中年人尚离着两三米距离,便已然以一招沉香救母时所使过的力劈华山向那中年人劈了过去。
而紧接着,剩余的八个人却是也发了一声喊,却是再度转过头来向着谭纵奔了过里。侍卫们见状,顿时将手中刀一紧,脚步一踏,挥刀迎敌。
中年人却仍是那副样子,实则由于他脸型被破坏的厉害,即便他换了表情只怕旁人也看不出来。只是在面对那攻过来的父子二人时,这中年人却是咧开了嘴,似是在笑。
“小兄弟力气不错,这斧头也算使得熟练。只可惜斧上力道刚猛有余,柔劲不足,能发不能收,倒是可惜了这么一棵好苗子。”说着,也不见这中年人怎么动作,右手只是在空中这般随意一卷,便已然缠在了那开山斧上。
那年轻人适才便是吃了这个亏,如今既然敢抢攻,又如何会在同一招上连续吃两个亏。因此斧头刚一被缠上,年轻人便使了个花招,将那斧头猛地往前一送。
这年轻人使的开山斧与普通的斧子不同,倒于钺牙戟差不多,因此在那棒身前段有一根尖刺。此时这年轻人将斧头往前送,便是想用这尖刺刺入这中年人的胸膛。若是刺中了,怕是这中年人便也只剩下一条死路可走了。
而若是想不被刺中,似乎也只有撒手一途。这年轻人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年纪不大,心眼倒是挺多,手段也够毒辣,看来这江湖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中年人说着话,手底下却是不急不躁,右手好似轻描淡写般的一甩,竟是将那开山斧带的往边上一偏,恰恰挡在了那老者的大环刀刀路上。
那老者匆忙间,却是连忙换招,换斩为削,平平贴着刀身而过,顺势就向中年人缠在开山斧上的手臂削去。
“果然是家传渊源,竟是一般的狠辣。”中年人说着恐怖,可动作却是越发的随意。不待那大环刀切过来,左手边如闪电般从袖中探出,直直拍在了那刀身上。与此同时,右手也是猛地一甩,只听见啪啪两声,那老者与年轻人一堆父子竟是同时被击飞出去,与适才那年轻人被人从幕僚外打进来时如出一辙。
谭纵看的舒爽,甚至有为这中年人叫好的冲动。可接下来他便将之生生忍住了,因为这中年人接下来的动作才让谭纵知道了什么叫手下无一合之敌,什么叫大杀四方。
砰砰砰砰砰,随着一连串如击败革般的闷响,原本与几个侍卫战在一处的功德教刺客,立时都学那对父子,同时向四周飞跌了出去。而且一个个口喷鲜血,便是连兵器也握不住了,叮呤当啷地掉了一地。
只是这中年人却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脸上竟然仍是那无惊无喜模样,只是拿眼睛看着谭纵,好似在问究竟该如何处置这些个人。
谭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看明白这人的眼神,但他的确收到了这么一个信号。便在谭纵为难时,那中年人忽然眉头一皱,右手袖子飞快一卷,只见着一道银光在空中一闪,直朝谭纵咽喉飞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官匪一家
谭纵看的舒爽,甚至有为这中年人叫好的冲动。可接下来他便将之生生忍住了,因为这中年人接下来的动作才让谭纵知道了什么叫手下无一合之敌,什么叫大杀四方。
砰砰砰砰砰,随着一连串如击败革般的闷响,原本与几个侍卫战在一处的天圣教刺客,立时都学那对父子一般,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向酒铺里侧飞跌了过去。而且这些人在空中时便一个个口喷鲜血,便是连兵器也握不住了,叮呤当啷地掉了一地。
看着地上掉落一地的兵器,谭纵忍不住倒吸口冷气,喃喃道:“好家伙!”却是地上除了那柄开山斧,一柄金丝大环刀外,地上的兵器几乎全是外门兵器,什么双拐、双钩之类的,甚至还有一柄短戟,可谓是外门兵器大集合了。
这等情况与谭纵记忆中的靠着一把刀剑闯江湖的故事完全不同,因此一时半会就有些发愣,只看着地上的兵器出神,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
只是这中年人却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脸上竟然仍是那无惊无喜模样,只是拿眼睛看着谭纵,好似在问究竟该如何处置这些个人。
谭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看明白这人的眼神,但他的确收到了这么一个信号。便在谭纵为难时,那中年人忽然眉头一皱,右手袖子飞快一卷,只见着一道银光在空中一闪,直朝谭纵咽喉飞去。
这中年人突然对自己动手,谭纵的确是未想到,特别是这人选择的时机之恰当,正是所有人松懈之时,便是陈扬这些侍卫的包围圈都因为刺客们伏法而松懈了下来。
而那银光来的又是极快,待陈扬等人反应过来时,再想要中途拦截却已经是来之不及,急切的刀光只能茫然地切在空处。谭纵也是有心想要躲避,却发觉自己全身僵硬,好似被人施了魔法一般,竟是半点也动不了。
便在这时,那银光却是倏地一下紧贴着谭纵颈脖飞掠而去,那银光飞过时带来的丝丝寒意,以及一股子淡淡的油烟味道交杂在一起,不断地刺激着谭纵的大脑神经,让谭纵脑海里呈现出了一一副高雅与低俗相纠缠的诡异,却是让谭纵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待听得脑后咔的一声脆响,谭纵这才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这才发觉脚下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根裹了玉帛的竹筷,一根失了箭头的羽箭。而他桌上却是“哚”的一声,谭纵拿眼去看,却是半截箭杆,一个泛着幽幽蓝芒的箭头镶嵌其上。
很显然,这箭头上淬了剧毒,否则决计不可能泛出这等诡秘的蓝芒。
陈扬却是第一时间从错愕中反应过来的,连忙高呼道:“刺客有弓箭,速速保护大人!”
那中年人这时候却是冷哼一声,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整个人便似是化作一股难以阻止的清风,眨眼间便冲出了酒铺,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陈扬这时候却是开口道:“卑职失职,竟让大人三番两次陷于危险之中。待回到南京,卑职定去钟统领处领罚。”说罢,陈扬却是话风一转:“只是此时敌我不明,还请大人速度离开,莫要再在此处耽搁,此处恐非久留之地。”
谭纵自是同意陈扬的说法,这会儿却也不会将就什么妇人之仁,更不会学那些个狗血小说里头的主人公要待在原地等救命恩人回来,径直道:“这些刺客你们看着处理,最好能搜出些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来。”说罢,却是从地上将那支羽箭拾了起来,藏在了袖笼里。
谭纵却是记起来,这天圣教既然是邪教,若是能掌握到有利的证据呈上去,即便不能得到嘉奖,可能借着朝廷的粗胳膊将这天圣教铲除,那也是喜事一件,至少算是报了仇了。
陈扬听了,心里头却是一松,连忙就要布置——在出发前,赵云安便说过了,这次随谭纵前往苏州、杭州两地的八名侍卫以陈扬为首,因此适才布阵时众人也是以他为首,他这会儿发号施令自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