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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东西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李福秀不由地就想了个透彻,这才明白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这外表看似五大三粗的钟庆春打了个埋伏,直接被他圈了进去。只是这时候,便是晓得了也是无用,根本没有他挣脱的机会了。
实则李福秀也是自己糊涂。要知道这位钟大押司可是苏州城出了名的精细鬼,脑子里不知道记得多少张脸,又如何会是什么粗人,只是平素伪装的好罢了。
既然事已至此,李福秀心里虽然恼恨得很,却也不得不做出一副责无旁贷模样,一口就应承了下来:“此事福秀自然要相助一二,只是行事前却还要将这情况摸个清楚。”
“师爷此话说的极是。”钟庆春见这李福秀接手了这烫手山芋,心情顿时大好,连忙应和道:“师爷有话尽管问来,庆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还有不清楚的,我们还可以去那边问问那些自称韩家的贼子。我先前被这些贼子抓住后听的清楚,那些人与前面的那些贼人即便不是一伙,也应该有旧,想来应该比我知道的要更清楚些。”
“如此便是最好。”李福秀点点头,这才问出话来。
“大人。”陈扬这时候却是忽地回过头来道:“你看那处,好似有些火光。”
“嗯?”谭纵却是依言往去,见着远方黑暗处果然亮起朵朵星火,而且这些星火并未停止不动,而是在不断蜿蜒盘旋,似是一条蛟龙在远处绕着山峰盘旋一般。
“大人,似是有人过来了。那些应该是人举着的火把。”陆文云却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只怕那些人也是这些人的援兵,或许是这无锡县内的驻军。”
“驻军?”谭纵却是心神一动,连忙追问道:“你们可知这无锡县内有多少驻军?”
附近一些听到的侍卫听后俱是一愣,随即却是同时摇头。陈扬因为与谭纵亲厚些,这才代表其他人回答道:“大人,我们不过是些侍卫,最多能知道各地主官的名讳。可是各地的驻军这些军中机密却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
谭纵这会儿得了陈扬提醒,却是也意识到自己提了个笨问题。
这就好像后世各地的军分区一样,除非是体系内的人,否则一个军分区有多少人又如何能随便透露。明面上有多少人,暗地里又有多少人,这些可都是军事机密,便是这大顺朝的驻军也是一般如此。
“咦,大人快看,好像有韩家的人过来了。”秦羽忽地高声提醒众人。
谭纵顿时顾不得那远处过来的火龙了,立时转回头来瞧韩家那边看去。
因为已然进入四月的缘故,这时候的天色黑的慢,因此这时候虽然已经到了饭点了,但多少还能看的清楚。依稀间,谭纵便看清楚这走过来的,正是那韩家的三管事韩文干。
谭纵还未来得及说话,边上的陆文云却是抢先开口了:“这家伙过来干什么?莫非还想以怨报德,和这无锡县的人联手来对付咱们不成?”
陆文云这话一说,其他人顿时神色一紧,随即便是勃然大怒,纷纷表示这韩家当真是没救了,这次定要给这韩家好看。
谭纵却是面上浮现出一丝轻笑,眼中的神色玩味的很。
第一百四十七章天大依仗
谭纵心里清楚,这韩文干和这无锡县相互联手估计不大可能,但是这韩文干趁无锡县要对付他谭纵的时候,顺便来上一出落进下石的戏码倒是十分的有可能。
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谭纵是韩家的对手呢,若是韩文干不趁机来踩上一脚,这反而不现实了。
只是,即便知道这些,可谭纵却依然觉得愤怒。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韩家做的太不地道,适才还被自己救了呢,这会儿就反身过来打击报复了,这脸翻的也太快了点,当真是以怨报德的典范。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让谭纵省了些心。
别的他不敢说,可是对着这无锡县,他却是有十足的把握。即便不露出他的游击身份,光只是陈扬这些个皇家侍卫的身份,都足够让这些人吃一壶的了。
只是,若只是简单的将这无锡县拿下,却不免扰乱了谭纵的计划。谭纵这会儿却是想着借着这件事情将那苏州府的知府闵志富拿下,顺便弄个惹事包的名头,好让安王绝了带他上京的念想。
若谭纵真成了惹事包,想来赵云安也要为他伤神。
至于会否被看破,谭纵却是不在乎的。这就好像打牌,谭纵的牌已经出了,不论这牌是否起到了迷惑作用,但谭纵的目的已经摆在了桌面上,这会儿就看赵云安如何接牌了。
一边想着这些,谭纵一边眯着眼看向对面,等着看那韩文干又会露出何等的丑态来。
“钟押司。”韩文干一脸不虞的走过来,与钟庆春及李福秀两人略略抱拳,这才开口道:“我先前已然说过,我们是南京府韩家的,此次护送我家小姐前往苏州散心。怎的,铭牌也验看过了,林县令也发过话了,难道这会儿还有什么疑问不成?”
这话韩文干曾与林青云以及李福秀解说过,这回再说一次便不舒服的很。
“韩管事。”李福秀却是与韩文干行过礼,脸上微微带笑,但笑里又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生僻,总的来说这一副表现却是不亢不卑的很,极有大家风范:“先前钟押司与韩管事有所误会,福秀在此便带钟押司与韩管事赔礼道歉。”说着,李福秀竟是当真行了个大礼,倒让韩文干愣了半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而边上的钟庆春这时候却是被臊的面红耳赤的。这误会是他结下的,且不去说缘由如何,当说这事情首先便是他这边不对。结果事情惹下来了,却又要李福秀带他赔礼,这让钟庆春如何受的住。
只是李福秀做都做了,这会儿想要拒绝也晚了。没奈何,钟庆春只能将这份“天大”的人情记在了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去还了。只是不论钟庆春如何去想,可他心里终究还是有根刺:这人情欠的可真是冤枉的很!
而且最关键的,他却是觉得这一回自己是被这李福秀算计了。
只是事已至此,即便钟庆春再如何想也改变不了事实,只得尴尬的站在李福秀身旁,倒显得他一个堂堂的苏州府押司是他李福秀这位无锡县师爷的跟班一般。
“这如何使得。”韩文干连忙将行礼到一半的李福秀扶起,又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叹气道:“既然李师爷一力要说和,韩某也无可无不可。只是我家中那些下人有些受伤颇重,怕是需要到无锡县城里去寻个大夫。你看此事?”说着,韩文干却是看着李福秀,可实际上眼角视线却是撒向了边上的钟庆春。
韩文干这话说的可谓是不情不愿。可他也清楚,自己这一伙人终究是在客乡,比不得在南京城里头,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特别是这时候有这位林县令的师爷在中间说和,已然算是给足了他韩家面子,便是再有天大的误会,这时候也只能是先放到一旁。毕竟两家原是一家,上面的主子可不都是南京府那位知府老爷王大知府么。
钟庆春却也是上道的很。见韩文干松口了,那边李福秀又递过来一个善意的眼神,钟庆春立马拍胸脯道:“这事韩管事你放心,一切包在老钟身上,定然要安顿好贵府才行,一切花销事宜钟某全包了!”
李福秀听了,自然是连忙又说了几句好话,将两边的脾气都调顺了,这才转话题道:“对了,韩管事,对面那年轻人你可熟识?”
李福秀早看清楚了对面的谭纵,适才也听到了钟庆春喊话,故此早等着呢。只不过适才这李福秀一直不开口说旁的,他因为心里憋着股闷火,也就故作不知。这会儿听李福秀终于说起来了,韩文干心里不由闪过一丝鄙夷,心到“你终究还是要找我帮忙”,可面上却是带着些末笑意道:“李师爷这话可算是问对了人,这人韩某确是认识。”
“哦?”李福秀与钟庆春忍不住对视一眼,可钟庆春却还记得要让李福秀说话,因此只得按捺住心里头的激动,任李福秀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年轻人究竟是何等身份,竟敢当街劫持人质,胆大如斯!”
“劫持人质?怕还是因为这人质不是别人,而是你们苏州府闵知府的公子才这般重视吧。”韩文干却是忍不住在心里再度鄙夷了一番,但面上却是丝毫瞧不出端倪的。只见他略微沉吟后,这才开口道:“这人姓谭名纵字梦花,要说身份他也是有的,乃是今年南京府乡试的亚元。师从鹿鸣学院孙院正,曾有传闻说孙院正有意招其为婿,但此事最后却不了了之。”
“孙延孙院正么?”李福秀却是暗暗将这名字放在心里,至于那个什么乡试亚元却是半点不放心里的。
亚元这东西,要说值钱倒也值钱,毕竟古话有云,道是“莫欺少年穷”,这亚元终究有一天会变成官员。但要说不值钱,他却也狗屁不是,至少在这些个六品、五品乃至于四品的官员面前,他就压根没有什么作用。
所以,真正让李福秀介意的还是名满大顺的孙延。
李福秀暗暗想过后,却是又道出心中另一个疑惑:“福秀曾听闻,那些个护卫唤这谭纵为谭大人,不知为何?莫非这谭纵已然在南京城里头谋得一官半职?”
见李福秀问起这个问题,韩文干其实也在心里头纳闷呢,又如何能回答的出来。因此韩文干吱唔了半晌,却终究还是据实答了,让满怀期望的李福秀与钟庆春一阵失望。
“如此看来,这谭纵身上指不定还有什么问题。”李福秀却是在心里暗自下了个结论。只是这事情已然是箭在弦上,他便是有心想拖着不办,可对面那位贵公子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在脖子下架了脖子却是事实,他便是想装着没看见都不能。
但看着对面那些人冷静中带着些嘲弄的神色,李福秀心中的不安却是越发强烈。他隐隐间觉得,对面那些人敢如此行事,特别是知晓了闵欣的身份后还敢如此,定然是有天大的仪仗,否则堂堂一个南京府乡试的亚元,决计不能如此糊涂。
“算了,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李福秀强制按捺下心里的不安,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