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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行文似乎对谭纵的举动有些愕然,竟是呆愣着说不出话来,“呃”了好一会才醒悟过来,连忙欠身道:“谭大人切莫与小人客气。此次从林县尊处听闻谭大人手臂受创,小人家中正好有一味对症良药,小人便自作主张随林县尊过来献上。此药虽然称不得药到病除,却也差之不多。”
谭纵见吴行文如此上道,却也不说什么,只是让自己的声音中略带了几分欣喜道:“谭纵受伤,原本应该主动上门求药才是,却不想尽然累得吴医官亲自送来,当真是谭纵的罪过。”谭纵说道此处,略略一欠身,以示谢意,随即却又转话道:“素听闻吴医官家传神药功效非凡,此次便也让谭纵领略一番。若是不行的话,可不要怨谭纵日后打上门去哦。”
见谭纵说话风趣,吴行文如何会听不出谭纵是在说笑,因此也跟着笑道:“应该,应该。若是小人这药治不好谭大人的些许小疾,不等谭大人动手,小人自己就先砸了自己的招牌。,可不敢真个劳烦谭大人动手。”
那边林青云却也是来凑趣道:“如此一来,那林某这介绍人岂不是也要算上一份罪过?谭大人,介时还盼你高抬贵手啊!”说着,林青云却是当真拱起手来。
谭纵看着林青云这副做派,左眼忍不住就是一跳,左边眉毛也是跟着挑了起来。
谭纵适才便猜测林青云乃是有要事与他商量,甚至是有求与他。这会儿见及林青云这般说话,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很明显的,林青云在这个时候说让谭纵高抬贵手的话,并不是随口一言,而是想用这话来试探谭纵对他的感官。
若是谭纵随口应下,结果自不必说,必然是会让林青云心存侥幸,认为谭纵对其感觉良好。接下来,这林青云必然会寻个合适的由头——例如吴行文给谭纵上药之时,然后将事情委婉说出。介时,注脚已然事先钉好,又有吴行文这位林青云介绍来的医官在给他谭纵上药,谭纵即便是再如何惊怒,却也只得选择妥协,从而被林青云绑上贼船再难下去。
更主要的,却是谭纵会由主动化为被动,成为林青云谋划里的一颗棋子,这是谭纵绝对不允许的。
故此,谭纵自是不敢轻易应下,只是打个哈哈,貌似随口道:“林大人可是说笑了。这无锡县可是你林县尊的辖地,谭纵又如何敢啊。在下如今行动不便,可是还要在此处叨扰林县尊一番。你如此说话,莫非是赶谭纵走么?如此,那在下干脆还是先走为妙,免得他日遭了林县尊的毒手。”说罢,谭纵却是故意大笑起来,好似在说笑一般。
谭纵这般笑,便是林青云与吴行文也不得不跟着笑起来。
谭纵渐渐收了笑,却是眼神他移,貌似不在看林青云,可眼角余光却是紧紧锁住这位无锡县尊,果然见着林青云在他转过脸去后,面色陡然转为阴霾。
适才谭纵直指无锡县是林青云的地盘,更是以“县尊”二字尊称之,看似是在恭维林青云在本地权势无双,可实际上却是在撇清自己:既然这无锡县境内是你林青云一手遮天,那么出了事自然也是你担责任。更是用言语暗中警告,你若是想害我,我便一走了之。
再说直白一点,便是谭纵暗暗警告这位林县尊:无锡县是你的地盘,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这会儿出了事就想要把我谭纵拉进水,却是太过想当然了。
“这个谭纵当真是弱冠年纪?”林青云脸色变的极快,脸上方一显出阴霾之像,却又担心被谭纵看见,立即又化为万里无云,神色不动心里却是暗自转悠不停:“看他说话,根本是个在官场侵浸了几十年的老官人,又哪有那些年轻人的跳脱与轻浮。”
第一六五章互相推诿
林青云一边适时在谭纵与吴行文的客套中插话,一边却是继续暗自想道:“只是,这事干系何其之大,若是没有这位谭游击助我从中斡旋,只我一人又如何承受的住。莫说是京里问责下来,便是王知府那边的问责我也是承担不住!只是,这谭纵说话做事都是一般的老套,却是滑不溜手的很,竟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
此时外头的韩心洁等人已然被林轶劝说的下了马车,便是陆文云几个护卫也是渐渐聚拢到了门口。林青云眼见得说话良机稍纵即逝,若是再不开口只怕又要拖上一段时间,可时间却是越长越不妙,因此心下里一横,干脆打断吴行文说话,说出了一句让谭纵目瞪口呆的话来。
“谭大人,闵知府被那些山越的蛮子劫走了!”
头上放佛爆起一声晴天霹雳!谭纵几乎吓的就要摔倒在地,便是站也站不稳了。
“谭亚元,你们可选好房间了?林管家定要我们在这儿住呢。”明心低着头小心至极地扶着自家小姐从外面走了进来,适才听见几个男人就站在大堂里说话,这才随口问了一句。只是她话出口,半天不见回音,便忍不住抬起头来看,这才发觉眼前站着的三人虽然表情各不相同,但却都是一般的傻愣模样,其中又以谭纵为最。
谭纵自然是惊呆了。
对于林青云打算用来“为难”自己的问题,他想过许多可能性,包括无锡县公人死伤后的抚恤,包括无锡县被那些山越蛮子劫掠后的物资损失,甚至谭纵还想过这林青云或许消息灵通的很,知道自己和血旗军的人走的近,会想着央求谭纵将血旗军调一队过来。多了不用,只要有这么一队血旗军在这无锡县驻扎,以血旗军的威名,林青云必然是高枕无忧了。
只是谭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青云抛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个问题。不,对于谭纵来说,这已然不是问题了,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麻烦才对!
几个小时前,这位闵志富闵大知府的独子才在城外十多里处被山越蛮子的乱箭射死。谁想同一时间,这做老子的就被山越蛮子给直接掳走了。撇开那些定了罪下了大狱的,撇开那些上任亦或者是归乡途中遇上强人的,似这等在任的高官父子二人同时遭难,古往今来,如他们家这般倒霉的,谭纵似乎还从未听说过。
“这回才是真的麻烦了啊,堂堂一任知府竟然……哎,不说了不说了。”谭纵眼角扫到明心好奇的眼光,顿时收了声。只是他却是不由自主的叹出一口气来,神色陡然间就憔悴了许多,着实是心焦的,只差一个愁白头了。
林青云却是点头和道:“谭大人这话说的是,此事的确是大麻烦。只是,此事既已发生,大人便是叹气也是无用,关键还是请大人拿出个章程来尽快解决才是。”
“你妹!”谭纵睁大了眼睛瞪着神色自然至极、状似无辜的林青云,却是忍不住在心里头大骂了一句,随后更是在心里将林青云的母系亲属全部问候了一个遍,便是连没出生的都一起问候了。
谭纵着实是被林青云这番无耻的话给气的!
林青云适才那一句话,从面上看是让谭纵拿一个章程,暗地里的意思自热是投诚认输,甘愿以谭纵为主。若是不清楚感谢的人,或许还会大喊一声幸福。只是若仔细想想,这却是林青云祸水东引的一个花招!
若是谭纵敢答应下来,那好办,那这事就有你谭纵负责了,他林青云自然只需要在边上打打锣,敲敲边鼓,。
介时,上头若是问责起来,那谭纵且不去说其他,但是一个护卫不利的罪名是决计少不了的了,而若是那些整天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再抓着谭纵是官场新丁这一点来说事,这帽子丢掉便成了必然。而林青云他虽然是无锡县的县令,也少不了一个护卫不利的罪名,但他在这事情上只是个敲边鼓的,论起罪来,自然是比谭纵要轻的多。
再不济,也就是个贬官外放而已。可若是操作的好了,把责任全数推到了谭纵身上,也不过是留官查看,数年内不得升迁罢了。
与谭纵这“主犯”相比,结局不要好上太多!
好在谭纵在后世已然见多了这种拉人垫背自己脱身的事情,因此断然不会这般轻易中招,盯了林青云半晌后,见这林青云依然是一副恭谦无比的表情,脸上甚至彷佛已经写了几个大字——就等着谭大人你拿注意了,顿时就息了瞪得这货惭愧欲死的想法。
显然,林青云是打算要死缠住谭纵不放了。
“老子才没兴趣陪你去死!”谭纵心里暗骂一声,脑力瞬间开足到了最大,便是连后脑的那根筋都开始直抽抽,左右眼更是同时狂跳不停。
“咦,谭亚元,你这两只眼睛怎么老跳啊?”明心适才想偷听,只是谭纵果断停了话,让明心好一阵无奈。这会儿见谭纵双眼皮同时跳个不停,顿时惊异道:“我听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左右眼一起跳又是怎么回事?”
谭纵听了,心里先是一烦,心道我这会儿正生死攸关呢,哪有功夫理你。只是不等谭纵表现出来,心里却是突地一亮,冰封的脸色瞬间如初春的大地,直接就因为暖阳多了几分欢乐:“我这个叫富贵险中求!”
谭纵却是直接撇下了林青云,转过身来与明心说话:“左眼主富贵,右眼主灾祸,两眼齐跳,可不就是富贵险中求嘛!”得意下,却是忘记了明心身边正戴着斗笠静默不语的韩家三小姐,形态轻薄的拧了明心小丫头的脸蛋一下。
只是谭纵忽然发觉到身侧传来的质疑眼色,这才注意到了韩心洁的存在,顿时明白自己的轻狂样子被这女人看在了眼里,脸上随即就尴尬起来。
好在谭纵还真从未打算过要追着女子,因此脸色虽然尴尬,却不至于有心如死灰的挫败感,只是歉意道:“对不住,适才是谭某太过轻狂了,竟是不小心唐突了佳人,当真是罪过。罪过的很!”
谭纵这话看似在抱歉,但却又带了几分调笑,换谁听也难感觉的到他话里道歉的诚意。韩心洁原先还对谭纵略有好感,这会儿却又觉得谭纵当真是与那些喜欢轻薄女孩儿的登徒子无甚区别。
只是韩心洁是个不愿意多话也不愿意多事的闲淡性子,即便心里不愿意再与谭纵接触了,却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是轻轻站起身来,看也不看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