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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浩被拖到赵仕庭的棺材前时,王浩看了一眼面前的棺材,猛然反应了过来,连忙冲着谭纵大喊了起来,“大人,赵仕庭没死,棺材里的不是赵仕庭!”
石破天惊,王浩的言语再度引得现场一阵骚动,大家都觉得他的话太过匪夷所思了。
“王浩,你如此污蔑本官,本官与你拼了。”赵元长闻言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后就恢复了正常,站起身,愤怒地扑向王浩,一副想要拼命的架势,刚跑了没两步就被几名士兵拦了下来。
浑厚的鼓声再度响起,场中很快就沉寂了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场上的谭纵、王浩和赵元长,等待着事态的进展。
“赵大人,事关赵公子的声誉,本官郑重问你,棺中可是赵公子?”谭纵走下观刑台,来到怒容满面的赵元长面前,沉声问道,“如果你能证明里面确是赵公子的话,本官就下令,凌迟处死王浩。”
“大人,里面确是犬子无疑。”赵元长义愤填膺地看着谭纵,高声喊道,“为了犬子的名誉,下官愿意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赵大人可要三思呀!”谭纵故作震惊地愣了一下,好心地劝慰道。
“大人,下官心意已决,决定让王浩狗贼死个明白。”赵元长向谭纵一拱手,语气坚决。
“王浩呀王浩,你自己死就死了,为何还要连累到亡者。”谭纵叹了一口气,冲着王浩摇了摇头,无奈地挥了一下手,“来人,开棺!”
听闻赵元长要开馆验尸,以证赵仕庭的真身,四周围聚着的百姓们不由得向前挤去,一个个伸长了脑袋观望。
几名士兵走了过来,拿着工具开始撬钉在棺材盖上的木钉,谭纵和赵元长立在一旁,神情严肃地看着。
官员们也围了过来,站在谭纵的身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儿呀,莫怨爹,爹这也是被逼无奈,不能容忍有人毁你的声誉。”撬开了棺盖上的木钉后,几名士兵停了下来,赵元长走上前,扶着棺材低语了几句后,眼角含着泪花,让士兵们掀开了棺盖。
棺盖一打开,一股恶臭的就扑面而来,谭纵距离棺材有五六米,还是忍不住在鼻前扇了扇。
虽然现在天气凉,但放置了十几天,尸体早已经腐烂变臭。
望着棺材里的那具焦尸,赵元长不由得老泪纵横,俯身从焦尸的腰上取下一个纯金金打制、巴掌大小的圆形牌子,双手捧着,展示给谭纵看,“大人,这是犬子满月时下官特意打造的礼物,一直挂在犬子的身上,从没有离过身,苏州城不少人都见过。”
圆牌的正面是一个大大的“赵”字,背面刻着一只麒麟,周围用祥云和飞鸟等图案点缀。
随后,赵元长将那个长命锁给周围的那些官员看,官员们仔细辨认了一番后,纷纷点着头。
赵仕庭出生的时侯,有一个游方的道士给其算了一卦,说其命里有水劫,遇水远之。
爱子心切的赵元长自此以后,不仅禁止赵仕庭去有水的地方,而且打造了这面金牌让他带在身上,希望能给他带来贵气。
就像赵元长说的那样,苏州城的很多官员和百姓都见过这面金牌,知道它是赵仕庭的随身之物。
“禀大人,这的确是赵公子之物。”等官员们看完后,谭纵扭头看着他们,八字胡官员来到他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脸上不带丝毫感情。
“给他看。”谭纵点了点头,伸手一指棺材前的王浩。
赵元长于是将金牌捧到了王浩的面前,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王浩,这可是赵公子之物?”在王浩盯着金牌看的时侯,谭纵高声问道。
“禀大人,是赵公子的东西。”王浩仔细打量了一番,肯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本官就要按照你所说的,把你千刀万剐了。”谭纵闻言面色一沉,杀气腾腾地挥了一下手,“将他绑起来,凌迟处死。”
两名立在王浩身后的士兵随即架起了他,就在这个时侯,王浩听见左边的士兵在自己耳旁小声说了一句,“瘸腿!”
“大人,下官可以证明,那里面的不是赵公子,而是另有其人。”王浩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冲着谭纵大喊着。
“王浩,你以为本官还会相信你的疯言疯语?”谭纵摇了摇头,转向了赵元长,“赵大人,你告诉他,令公子是怎么被倭匪杀害的,免得有些不明事理之人被他给糊弄了。”
“禀大人,犬子被倭匪在身上浇满了火油,点着后推进了屋里,与贱内等人一起,被活活烧死。”赵元长目色含悲地望着谭纵,“大人,那些倭匪逼着下官观看,下官亲眼目睹了犬子被烧死的经过,永世难忘。”
“赵大人,节哀顺变。”谭纵同情地拍了拍赵元长的肩头,随后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官员,大声问,“赵大人,本官问你,你确定亲眼目睹了赵公子被大火烧死?”
“千真万确。”赵元长坚定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王浩,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谭纵微微颔首,扭身看向了王浩。
“禀大人,赵仕庭的左腿曾经被砸断,以致落下残疾,走路不便,只要查一下棺内之人的左腿是否有异,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王浩闻言,大声回答。
“虽然犬子的腿脚不便,但从外观看与普通人无异,王浩此言实在是胡搅蛮缠!”赵元长闻言冷笑一声,向谭纵说道。
“说的也是。”谭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冲着架着王浩的士兵挥了一下手,“拖下去。”
“大人,不查棺内之人的左腿,下官宁死不服,宁死不服!”被士兵拖走的时侯,王浩口中大声喊着。
“慢!”等王浩被拖走了五六米,谭纵忽然伸手制止了那两名士兵,转身看向赵元长,“赵大人,既然已经开馆,那么不如查一下令公子的左腿,让王浩心服口服,本官也好向王爷交差。”
“一切由大人做主。”赵元长闻言,恭声说道,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赵大人尽可放心,本官一定会给赵公子一个公道。”谭纵冲着赵元长微微一笑,随后沉声下令,“来人,带仵作。”
片刻之后,那名昨晚被护卫从睡梦中抓来见谭纵的浓眉中年人跟在一名军士的身后,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看见浓眉中年人,赵元长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认出这是自己请来料理家人后事的仵作,于是忍不住看向了面沉似水的谭纵:难道这一切都是谭纵事先安排好的,否则的话浓眉中年人为何会如此迅速地出现?
莫非,这是谭纵事先设定好的一个圈套,步步为营,就是引自己入局?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这个谭纵简直太可怕了!不知不觉间,冷汗顺着赵元长的额头滚落了下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剥茧抽丝
“小人刘三,叩见大人。”浓眉中年人来到谭纵面前,跪在地上行礼。
“刘三,你是干什么的?”谭纵盯着浓眉中年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启禀大人,小人是苏州城里的仵作,不少人都认识小人。”刘三抬起头,大声说道。
谭纵扭头看向了八字胡官员,似乎在求证,八字胡官员连忙说道,“大人,此人确是苏州城的仵作。”
“刘三,本官问你,这些天你都做了些什么?”从八字胡官员口中确定了刘三的身份后,谭纵看向了他。
“大人,由于倭匪前些天在城里杀了不少人,草民一直给人收尸。”刘三闻言,高声回答。
“刘三,你可认识这位大人?”谭纵转身一指立在那里的赵元长,问道。
“启禀大人,这是苏州府知事赵大人,赵大人一家死于倭匪之手,是小人给赵大人的家人收的尸。”刘三看了看赵元长,说道。
“赵大人,他说的可否属实?”赵元长的脸色显得很平静,谭纵沉声问道。
“禀大人,刘三所言属实,是他给下官的家人收的尸。”赵元长点了点头,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他就是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刘三,你干了多少年的仵作?”谭纵微微点了点头,转向了刘三。
“禀大人,从学徒算起,已经三十一年了。”刘三想也不想,张口就答,谭纵昨晚问过他这个问题。
“三十一年!”谭纵沉吟了一下,环视了一眼现场的众人,将目光落在了刘三的身上,“声誉如何?”。
“启禀大人,小人虽然学艺不精,但在苏州府内,还没有一个人的验尸经验能在小人之右。”刘三闻言,腰杆一听,显得信心十足。
古时以右为尊,刘三此言委婉地表示他是苏州府最好的仵作,否则的话赵元长也不会请他去收尸。
“你先退下。”谭纵已经问完了自己想要问的东西,冲着刘三挥了一下手,刘三立刻躬身退到了一旁。
正当众人以为谭纵接下来要让刘三给赵仕庭验查左腿的时侯,两名士兵领着一名花白胡子的老头儿走了过来。
很多人都认了出来,老头儿是苏州城里最有名的马大夫,今年已经六十多岁,医术精湛。
“老朽马中德,见过各位大人?”马大夫来到谭纵的面前,向众人拱手施礼,他早年中过南京府的举人,身上有着功名,见官可以不用跪拜。
“马先生,本官想知道,三年前赵元长赵大人的公子赵仕庭的腿是否是先生医治的?”谭纵微笑着冲着马中德拱了一下手,马中德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在苏州府名望甚高,故而他尊称其为先生。
“禀大人,正是老朽医治。”马中德点了点头,回道。
“先生可否记得赵公子的伤势?”谭纵瞅了站在一旁的赵元长一眼,问道。
赵元长神情冷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情万分复杂。
当马中德出现后,他就已然可以确定,自己中了谭纵的圈套,看来此次想脱身着实不易!
“赵公子的左腿小腿骨被砸断,虽然老朽将其接好,但无奈伤了骨精,留下了后症,因此赵公子走起路来颇有不便。”马中德想了想,将赵仕庭的伤情告诉了谭纵。
他口中的骨精指的就是连接腿骨的神经,古代的医生虽然可以使得断骨重接,但是却无法修复受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