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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骨精指的就是连接腿骨的神经,古代的医生虽然可以使得断骨重接,但是却无法修复受损的神经。
王浩与赵仕庭的事情当时闹得满城风雨,赵仕庭又是赵元长的独子,因此虽然过了三年,但马中德仍然对此记忆深刻。
“先生,本官想知道,赵公子的左腿从外形上来看,是否与常人无异?”谭纵沉吟了一下,提出了一个现场众人都颇为关心的问题,同时也是现在的一个焦点,事关王浩的生死和赵元长的声誉。
此言一出,周围的官员们不由得一起望向了马中德,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禀大人,老朽虽然不能医治好赵公子,但经过老朽的医治,他的腿与常人无异。”马中德闻言,神情严肃地望着谭纵,他对自己的医术充满了自信。
马中德这样说的话,岂不是表明验查赵仕庭的左腿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从外形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差异。
现场的官员对视了几眼,一起看向了谭纵,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心里却认为大局已定,王浩这次必死无疑。
面对马中德的回答,赵元长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依旧无比严肃,他感觉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个谭纵如此大费周折地搞出这么多事情,一定还留有后手。
谭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转身看向了已经被士兵押回来,此时立在一旁的王浩,“你也听见马先生所说的,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下官任凭大人发落。”王浩可不认为谭纵没有办法了,他肯定谭纵已然成竹在胸,于是往地上一跪,宏声说道。
现场一片沉寂,人们静静地望着谭纵,等待着他下令凌迟处死王浩。
“王浩,你罪大恶极,那么本官就依你所言,判你凌迟处死。”果然,谭纵没有令大家失望,脸色一沉,大声说道。
话音刚落,百姓们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
赵元长颇为意外地看着谭纵,难道自己刚才猜错了,谭纵的所作所为并不是针对自己,而只是想将王浩的罪名坐实?
谭纵伸出双手,冲着四周的百姓向下压了压,百姓们随即安静了下来。
“赵大人,你对本官的判决是否满意?”谭纵转向赵元长,微笑着问,笑容里隐隐约约有一丝玩味。
“谢大人为下官作主。”赵元长来不及品味其中的蹊跷,连忙躬身施礼,神情激动万分。
“哈哈……”望着躬着身子的赵元长,谭纵忽然大笑了起来,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赵大人,本官觉得你完全可以当奥斯卡影帝。”
“奥斯卡影帝?”赵元长怔了怔,抬头愕然看着谭纵,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各位大人,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本官已经束手无策了?”谭纵没有理会赵元长,来到那些官员的面前,宏声说道。
官员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谁也不清楚谭纵要做什么。
“马先生,本官想请教你一件事情,赵公子断去的骨头虽然接在了一起,但是否与寻常一样?”谭纵扫视了一眼那些官员,大声问向马中德,“本官的意思是,断骨之间是否会留有细微的缝隙?”
“禀大人,骨伤自古以来最为难治,一旦断裂,虽然可以接上,外形看与常人无异,但是断骨的接缝处却会留下缝隙,无法恢复到先前的状态。”马中德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肯定了谭纵的说法。
官员们流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谁也不知道还有这份隐情在内。赵元长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汗珠从额头上渗出,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
“刘三,你当了这么些年的仵作,想必对人骨极为熟悉。”谭纵扫了赵元长一眼,看向了刘三。
“回大人,小人已经与尸体打了三十年交道,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画出人体全部骨头的构造。”刘三高声答道,说起尸骨,这可是他的专业。
“本官问你,凭借你的经验,能否摸出一具尸体的腿骨以前是否断过?”谭纵双目紧盯着刘三,高声问道。
“大人,别的小人不敢说,这摸骨,小人倒有几分心得。”刘三想了想,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谭纵沉吟了一下,看向了赵元长,微笑着说道,“赵大人,不妨让这刘三查验一下赵公子的左腿,本官也好了结了这件案子。”
“大人,犬子已然惨死,难道单单凭借着王浩的三言两语,就要让犬子死后还要受到如此的羞辱?”赵元长双目含悲地望着谭纵,神情愤怒,大声高呼,“下官请问,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赵元长语气悲凉,这么一喊,四周的百姓们顿时又是一阵骚动。
“赵大人,本官也是为赵公子好,你也不想赵公子蒙受如此的不白之冤吧?”谭纵心中冷笑一声,知道赵元长这是心虚了,于是义正辞严地望着他。
“下官请问,大人此次前来是监斩的还是审案的?为什么别的人都行刑了,单单留下了王浩?难道大人与王浩有旧?”赵元长神情悲愤地瞪着谭纵。
百姓们又是一阵骚动,赵元长是在质疑谭纵的公正性。
“本官可以坦白地告诉大家,来苏州城前,本官从没有见过王浩,也从没有见过赵大人。”发现赵元长此时的行为像是要狗急跳墙了,谭纵冷笑一声,高声向四周的百姓喊道,“我想问问大家,大家想不想揪出倭匪的内应,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
现场一片安静,百姓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显得颇为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很显然,谭纵是在怀疑赵元长,虽然大家都很痛恨倭匪的内应,但毕竟赵元长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从感情上来说,大家不希望他就是内应。
“报仇!”沉默中,人群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吼。
“报仇!报仇!报仇……”人群先是一阵骚动,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喊了起来,到了最后,全场都是百姓的怒吼声。
“赵大人,民意难违呀!”谭纵环视了一眼四周的百姓,冲着面色阴冷的赵元长微微一笑。
“大人,本官有的选择吗?”赵元长冷冷地望着谭纵,语气生硬,双目中充满了怒火,隐藏在怒火之后的就是慌乱。
“刘三,准备验尸!”谭纵笑了笑,懒得计较赵元长此时的态度,冲着刘三大喊了一声。
“是!”刘三应了一声,冲着人群里招了招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拿着一包东西跑了过来,里面是刘三验尸时的工具。
趁着刘三换衣服、净手和往身上熏香的时侯,几名军士将赵仕庭的尸体从棺材里抬了出来,放在了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条形桌子上。
那具尸体通体乌黑,几乎被烧得变了形,惨不忍睹,阴森恐怖,一些围观的女人和小孩纷纷扭过了头。
赵元长神情阴冷,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怪不得谭纵让他将棺材抬来现场,原来是早有打算。
刘三戴着一个口罩,双手是一副用鱼漂制成的薄膜手套,给那具焦尸上了一柱香后,立在了一旁。
“有劳先生指出赵公子的断骨之处。”谭纵冲着马中德拱了拱手,说道。
马中德向谭纵拱了一下手,来到了焦尸面前,伸手一指焦尸的左腿小腿处,告诉了刘三断骨的方位。
刘三随后将手按在那个地方,细心地触摸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结论不仅将关系到赵元长和赵仕庭的名誉,更是决定了王浩的生死。
良久,刘三取下了鱼漂手套,摘了口罩,大步走向了谭纵,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禀告大人,经过小人的验查,此具尸骨的左腿小腿完好如初,没有丝毫的裂痕!”刘三冲着谭纵一拱手,宏声说道。
嗡!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赵大人,这如何解释?”谭纵扭身看着神情阴冷的赵元长,沉声问道。
“谭大人,下官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污蔑下官。”赵元长冷冷地看着谭纵,随后一指那具焦尸,“大人早早地就找来了仵作,想必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即使大人说躺在那里的是一名女子而不是犬子,下官想那仵作也不敢有半句异言。”
周围的官员闻言,纷纷看向了谭纵,大家都听出来赵元长的意思,指责谭纵操纵了整个事件。
“赵元长,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谭纵看了负隅顽抗的赵元长一眼,双目寒光一闪,语气变得严厉。
“谭大人,难道大人真的想以下官的人头为高升的垫脚石?”赵元长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咬着牙,凄厉地悲呼了一声,然后冲着百姓们拱手作揖,“诸位乡邻,赵某决定以死明志,先走一步,还望大家看在赵某多年为官,也为苏州出过力的份上,给赵某准备一口薄棺,赵某再次谢过大家了。”
说完之后,赵元长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匕首,冲着胸口处狠狠地刺了下去,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惊呼。
第二百五十七章尘埃落定
眼见匕首就要刺进赵元长的胸口,嗖一声,一支长箭飞了过来,射中了他拿着匕首的右手。
赵元长闷哼了一声,手一抖,匕首掉在了地上。
观刑台下,秦羽手握长弓立在士兵们中间,手中的弓弦仍在微微颤抖着,赵元长手臂上的那一箭正是他射出来的。
赵元长在苏州府经营多年,谭纵担心公审现场会出什么变故,因此让护卫们散布在四处警惕,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秦羽箭术高超,谭纵让他随身护卫,秦羽适才一指在观察着场中的局势,见赵元长要自尽,于是拈箭拉弓,射了他一箭。
“来人,给赵大人医治!”谭纵万万想不到赵元长竟然如此冥顽不灵,想用死来干扰自己审案,连忙冲着附近的士兵一声大喝。
几名士兵一拥而上,将赵元长牢牢地控制住,四周的百姓们不由得纷纷向前涌去,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
“击鼓!”谭纵环视了一眼百姓,沉声下令。
刑场周围的牛皮大鼓再次响起,沉闷的鼓声中,百姓们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站在那里关注着场上形势的发展。
赵元长此时疼得冷汗直流,咬着牙强忍着,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