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公,千余倭匪不是小数目,他们的行踪虽然能藏匿起来,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无法悄无声息的隐瞒?”苏瑾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了谭纵的身旁,用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出来――食。
谭纵望着桌面上的那个“食”字,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脑海中灵光一现,豁然开朗,一把将苏瑾搂在怀里,兴奋地说道,“谢谢娘子。”
苏瑾微微笑着,温柔地将头依偎在了谭纵的胸口,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
谭纵的死讯很快就吴江传到了苏州城,赵云安得到这个消息的时侯正在召集苏州城的官员商议追剿倭匪的事宜,闻讯后不由得勃然大怒,当众摔了手里的茶杯,下令一查到底,一定要找到杀害谭纵的幕后凶手。
面对着怒发冲冠的赵云安,现场的官员们无不噤若寒蝉,纷纷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随后,赵云安放下了手头的事务,亲自赶往了吴江县,前去祭奠谭纵。
与此同时,在曹乔木的示意下,不仅赵忠朝和钱恩被关了起来,就连事发酒楼的老板和伙计也被难于幸免,被气势汹汹的军士从家中拖走。
赵忠朝和钱恩被关在了钱府的一处偏院中,罪名是玩忽职守以及治理不利,两人很知趣,并没有推脱,干净利落地认下了这个罪名,少了许多皮肉之苦。
与两人一同关在这个院子里的还有酒楼的老板和伙计,他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官吏们的严刑拷打之下,纷纷屈打成招,不得不承认勾结刺客,谋害谭纵,签字画押后被扔进了一间小黑房里,等待赵云安的发落。
两天后,赵云安来到了白牛镇,曹乔木领着一众官吏在镇外迎接。赵云安的马车根本就没有停,直接驶进了镇子里,曹乔木领着那些官吏紧紧跟在后面。
谭纵的灵堂设置在了钱府的大厅,赵云安阴沉着脸,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钱府。
苏瑾、清荷和莲香披麻戴孝,跪在谭纵的棺材前,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憔悴。见到赵云安来了,三人在身旁侍女的扶持下,起身向赵云安行礼。
“打开。”赵云安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径直走到棺材旁,沉声说道。
守在管材旁的秦羽闻言,立刻招呼手下,缓缓掀开了棺材盖,露出了躺在里面的谭纵。
谭纵穿着一身新衣服,双目紧闭地躺在那里,神情安详。
钱豪原本找来了仵作想替谭纵整理遗容,接过被苏瑾婉拒,苏瑾流着眼泪,甚至没让清荷和莲香参与,亲自清理了谭纵的“遗体”,也算是送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程,看得一旁的侍女们伤感不已。
“梦花,说好了一起回京城,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赵云安凝视着棺材里的谭纵,良久,喃喃自语了一句,眼眶逐渐变得湿润。
现场的官员莫不感受到了赵云安的伤感,一个个低着头立在那里,谁也不敢看他。
“王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曹乔木见状,走到赵云安的身旁,低声劝慰道。
“王爷,节哀顺变!”见曹乔木出头,官员们一躬身,齐声冲着赵云安说道。
“查清刺客来历了吗?”赵云安擦拭了一下眼角,深吸了一口气,扭向曹乔木,沉声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查出了刺客的几名同党,可惜他们只是外围人员,知道的内情不多。”曹乔木摇了摇头,恭声回答。
“我看他们是存着侥幸的心理,不管用什么方法,即使是撬,也要从他们的嘴里撬出他们的底细,否则的话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梦花!”赵云安眉头微微一皱,冷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下官明白。”曹乔木冲着赵云安一拱手,说道。
现场的官员们不由得对视了几眼,再度低下了头,赵云安刚才的那番话摆明了就是想要那几名同党的命,看来那个酒楼老板和他的伙计恐怕是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没人在意酒楼老板和那些伙计是否是冤枉的,即使是冤枉的,可那又怎么样呢?谭纵遇刺一事总要有人来承受赵云安的怒火,总要有人来背黑锅。
真要怪的话,也只能他们的运气不好,谁让刺客选择他们的酒楼行刺谭纵,
“梦花,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查清幕后凶手,让其为你陪葬。”随后,赵云安给谭纵上了一炷香,望着他神情严肃地说道。
“谢王爷。”苏瑾闻言,推开了搀扶着自己的侍女,踉跄着来到赵云安的面前,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谢王爷。”清荷和莲香随后也跪在了苏瑾的身后。
不等赵云安开口,苏瑾的身子忽然晃了一下,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
第二百六十三章金蝉脱壳
“姐姐!”清荷和莲香见状大吃了一惊,连忙去扶苏瑾。
“快,请大夫。”赵云安眉头一皱,望向了曹乔木。
曹乔木冲着大厅外面挥了一下手,一名背着药箱的中年大夫在一名军士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先是冲着赵云安拱手行礼,然后俯身查看被扶到椅子上的苏瑾。
一些官吏很快认出来了,此人是苏州城的名医沈含之,马中德的大弟子,同时也是马中德的女婿,一身医术尽得马中德真传,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曹乔木原本想请马中德来吴江,可是马中德毕竟年岁大了,受不了路上的颠簸,于是就把沈含之推荐给了他。
谭纵死后,苏瑾、清荷和莲香伤痛欲绝,滴米未进,曹乔木担心三人出事,于是就将沈含之留了下来,以防不测。
正当沈含之给苏瑾诊脉的时侯,一旁的清荷忽然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双目紧闭,昏了过去。
莲香见清荷也昏了,或许是受到了感染,身子一歪,也昏了过去。
这一下,现场顿时骚动了起来,官员们面面相觑了一番后,纷纷看向了昏倒在地上的苏瑾三人。
屋里的侍女连忙过来,将清荷和莲香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含之逐一给苏瑾、清荷和莲香把脉,随后来到赵云安的面前,拱手说道,“王爷,三位夫人哀伤过度,气血虚亏,只要尽心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照顾好她们。”赵云安冷峻的脸色稍有缓和,他看了一眼苏瑾三人,沉声嘱咐曹乔木。
“下官明白。”曹乔木一拱手,说道。
赵云安扭头望了望棺材中的谭纵,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连一口水都没喝,径直上了停在钱府门外的马车,连夜赶回了苏州城。
赵云安的来去匆匆再度向外界表明了他心中的怒火,很快,有人就被这把怒火给烧着了。
就在赵云安回到苏州城的第二天,常州府知府李济民因为次子李翔牵涉到行刺谭纵一事中而被免职,被勒令留在家中,接受监察府的审察。
常州知府,堂堂的正五品大员,说掉就掉下来了,苏州府的官员们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无不胆战心惊,天知道什么时侯这把火就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仅苏州府,整个江南的官场都为之震动,官员们纷纷关注着苏州府事态的最新进展。
京城的官员们对赵云安此举也颇有微词,认为赵云安不应该意气用事,在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就贸然摘掉了李济民的官帽。
不过,相对于江南官员的惶恐不安,京城的这些家伙们更关心的是常州知府的这个位子,与那些虚位不同,这可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实缺,如果能安插一个自己人去,那么无疑对自己大有裨益。
谭纵的头七过后,苏瑾带着他的棺木返回了苏州城,苏州府新任同知左应龙领着一众官员在城门外迎接。
原本,苏瑾想将谭纵的棺木运回谭纵的老家安葬,可是赵云安却让她带着谭纵的棺木来苏州城。
赵云安已经给苏瑾在苏州城找了一处宅院,在他没有抓到那些倭匪之前,谭纵的棺木暂时安置在那处宅院里。
等抓到了那些倭匪,赵云安将用倭匪的鲜血来祭谭纵的在天之灵,然后风风光光地将谭纵运回老家安葬,他此举既是表明自己对谭纵的重视,也是彰显了自己追剿倭匪的决心。
赵云安选的那处院落位于府衙的隔壁,院子里绿树岑天,环境幽静。
“谭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本官一定尽力而为。”将谭纵的棺木安置在早已经布置好的一个灵堂里后,左应龙给谭纵上了一炷香,冲着身穿孝服的苏瑾说道。
“多谢大人。”苏瑾一脸的哀伤,给左应龙福了一下身子。
左应龙冲着苏瑾拱了拱手,领着手下的官吏们离去了。
左应龙是三天前来的苏州城,孙延将他调来担任苏州府的同知,协助其处理苏州城的纷繁事务。
相比于以前的意气风发,历经五年磨练的左应龙变得成熟了,他收敛起了自身的傲气,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定位成孙延的助手,使得孙延对其相当满意。
如今,面对着身遭惨死的谭纵,左应龙的心中唏嘘不已,如果谭纵不死的话,他非常愿意与其成为朋友。
虽然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认为谭纵是一个可交之人。
可惜,天妒英才呀,谭纵年纪轻轻就遭此不测。
平心而论,就连一向自负的左应龙都认为自己无法从那些细微的蛛丝马迹中找出隐藏极深的赵元长,这不仅需要相当的智力,更需要无与伦比的毅力和勇气。
“夫人,苏州府新任推判王浩携家人前来祭拜谭大人。”左应龙走后不久,一名侍女走进了灵堂,向跪在软垫子上的苏瑾说道。
“有请!”苏瑾闻言,冲着那名侍女微微颔首,自从谭纵“死”后,王浩是唯一一个携带家人前来祭奠的官员。
不一会儿,王浩领着妻子张氏和两个儿子走了进来,四人皆一身重孝,面色悲愤。
“谭大人,是我害了你呀,如果你不为我翻案,也就不会遭此毒手。”扑通一声,王浩跪在了棺木前的软垫上,伏地大哭起来。
“恩公,救命之恩,来生再报。”张氏拉着两个儿子跪在了王浩的身后,泪如雨下。
王坤还小,见到父母哭了,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王强则已经懂事,一边哭着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