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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义看来,施诗不过是倚红楼的一个取悦客人的玩物而已,只要花钱就能玩上手。
那名跟着施诗的侍女一看情形不对,连忙上前解释,说施诗是客人,而不是倚红楼里的姑娘,可周义哪里听得进她的话,以为她故意阻拦,一耳光就打了上去,将那名侍女打倒在地。
侍女见情形不妙,爬起来暗暗跟踪,发现周义进了,梅园,于是连忙赶回来报告。
正是有沈百年在背后给周义撑腰,周义这才想着趁机报谭纵上次横刀夺爱之仇,狠狠教训谭纵一顿。
“本公子想走的话,恐怕苏州府还没有人能拦住本公子?”谭纵望了沈百年一眼,双目寒光一闪,冷冷地说道。
“阁下的口气好像不小呀!”沈百年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当众殴打他人,你难道是大顺的律例与不顾?”
“你哪知眼睛看见本公子大人了?”谭纵见沈百年竟然拿大顺律例来压自己,忽然神情一展,冲着他微微一笑,“无凭无据的,我可是要告你诬陷之罪。”
说起大顺律例,谭纵可谓倒背如流,沈百年想拿大顺律例来压谭纵,绝对是打错了算盘。
“哼,难道周公子是自己倒在了地上?”沈百年望了一眼声息全无的周义,冲着谭纵一声冷笑。
“或许周公子有什么特殊的雅兴也未尝可知!”谭纵也看了一眼周义,接着扫了一眼那两个鼻青脸肿的下人,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你一个小小的八品巡守,什么时侯也开始审上案子了?难道不知道这是僭越,按照大顺律例可是要廷杖三十的!”
“哼,狡辩。”沈百年没有料到谭纵如此狡猾,伸手一指现场的那些公子哥和侍女们,沉声说道,“有这么多证人,岂容你信口雌黄?”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谭纵无奈地耸了一下肩头,环视了一眼屋里的公子哥和侍女们,双目寒光一闪,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本公子也想知道,你说的证人何在?”
被谭纵的眼神这么一扫,那几个公子哥不由得胆战心惊,纷纷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不敢与其对视。
“哼,到了公堂之上,一切自有分明。”沈百年见状,心中咯噔一下,凭他多年的经验,能拥有如此浓烈杀气的人绝对是从尸山血海里打过滚儿的,自己这回可能是撞上铁板了,他强自镇定,冷笑一声后说道。
“沈大人,你确定要诬告本公子伤人吗?”谭纵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沈百年一眼,笑容里充满了玩味,“难道就不怕吃官司,不仅官位不保,而且家人也要流配北疆?”
谭纵虽说是笑着说出的这些话,但话里话外却无不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沈百年的脸上顿时一片铁青,变得十分难看。
虽然他已经意识到谭纵的身份不简单,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此刻,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针锋相对
“本官虽为一个小小的巡守,但却肩负守护苏州府、保护苏州府府民之责,遇到百姓被殴,岂可视若无睹,一走了之?”面对着谭纵咄咄逼人的态势,沈百年神情一整,大义凛然地说道。
“沈巡守真是好雅兴,竟然来到这莺歌燕舞的倚红楼里秉公为民,黄某实在是佩服之极!”谭纵闻言,一脸的嘲讽,“如果沈巡守是在倚红楼外说这番慷慨激扬的豪言壮语,黄某或许还真的信了,可是在这倚红楼里,你不觉得刚才房间里响了一个闷屁,臭不可闻吗?”
“你……你敢羞辱本官!”沈百年见谭纵大庭广众之下口吐粗言,脸色一沉,冷冷地问道,“你可知道侮辱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敢为沈巡守,黄某哪一点羞辱你了?”论起斗嘴,谭纵可比沈百年强上太多,他微微一笑,以一种耐人寻味地眼神盯着沈百年,“沈巡守,怎么,难道你刚才也闻见了那个闷屁不成?”
噗嗤一声,谭纵的话音刚落,屋里的那些侍女们忍不住笑出了声,冲淡了现场一些紧张压抑的氛围。
沈百年没有料的谭纵竟然舌尖嘴滑,不由得恼怒地瞪了那些侍女一眼,侍女们立刻收声,一个个垂手而立。
“如果沈巡守没有事儿的话,本公子可就要走了。”谭纵见状微微一笑,说道。
“黄公子,周公子现在生死不明,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们谁都不能离开这里。”沈百年扭头看了谭纵一眼,一伸手,冲着身后的人说的说道,“带周公子去医治?”
站在沈百年身后的两名壮汉立刻走向了周义。
谭纵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他刚才清晰地感觉到沈百年的语气中透露出的一丝杀气。
虽然谭纵刚才看起来打的很凶,但是却很好地掌握住了尺度,他只不过想借机在倚红楼里闹出一点动静来吸引外界的注意,以彰显自己京城子弟飞扬跋扈的性格,掩护陶勇私下里对码头进行调查,并不想要了周义的命。
因此,周义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大不了像先前那个阻拦他的圆脸公子哥一样,断上几根肋骨,只要床上躺上个两三个月就会没事,远远没到丧命的程度。
如果周义一死的话,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谭纵首先要面对的是愤怒的周家,其次,沈百年恐怕也会暗中对他下手,到时候,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完全可以将害他的责任推到周家人的身上。
尤为关键的是,一旦出了人命,作为案发现场的嫌疑人,苏州府必然会因此去查谭纵的出身,或者说,谭纵必须要拉出一个足够份量的人来帮他解决这件麻烦的事情。
谭纵此次执行的是一个异常绝密的任务,一旦身份被暴露的话,那么前期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要付诸东流了。
“虎子,让人去医馆喊大夫来,在大夫来之前,你照顾好这两位公子。”谭纵眉头微微一皱,瞅了一眼那个圆脸公子哥和周义,冲着一旁的郑虎沉声说道。
郑虎闻言,一挥手,他身后的几名大汉就向圆脸公子哥和周义走去,将两人护在了身后,拦住了沈百年的那两个手下。
随后,郑虎在一名大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个大汉领上一个人,急匆匆地去医馆请大夫去了。
“黄公子,你阻拦本官将周公子送医,难道是想杀人灭口?”沈百年没有料到谭纵竟然会阻止自己带走周义,心中不由得一惊,难道他看出了自己想弄死周义的心思,于是厉声说道。
“本公子觉得,依照他们俩现在的情形,待在这里等待大夫的到来更为安全。”谭纵瞅了有些紧张的沈百年一眼,冲着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充满了玩味,“沈巡守,依你对本公子的仇视态度,你不觉得,周公子在这里比到你的手上更安全吗?”
听闻此言,站在人群里的古天义不由得怔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向了面色阴冷的沈百年,他已经从谭纵的话语里听出了潜在的台词,难道沈百年准备暗中杀了周公子来栽赃谭纵?
“黄公子,本巡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沈百年冷冷地望着谭纵,面无表情,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比自己想像的要难对付的多,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沈巡守,既然你也在这里,那么本公子怀疑是你打伤了周公子,你现在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否则的话本公子就要缉拿凶手了。”谭纵见沈百年心虚了,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的心事,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本公子没有猜错的话,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处理这件事情。”
“一派胡言,你休想污蔑本巡守。”沈百年闻言顿时大怒,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谭纵,他没有想到谭纵会倒打一耙,将自己也陷在了里面。
“至于是不是污蔑,你说了不算,本公子说了也不算,一切自有定论。”谭纵耸了一下肩头,就势将施诗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抱胸,笑着看着沈百年,“本公子很想知道,你和家人流配北疆后会是什么样子,听说那里的蛮女倒是挺不错的,沈巡守届时不妨一试!”
“可……可恶!”沈百年双拳不由得攥在了一起,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他觉得自己必须杀了谭纵,否则的话可就后患无穷了。
“周公子危在旦夕,带周公子送医。”转瞬之间,沈百年已经下定了决心,冲着身后的手下们大喊了一声。
只要将周义弄死的话,那么谭纵肯定要被送进扬州府的大牢,一时半会儿恐怕脱不了身。如果在大牢里悄无声息将谭纵除掉,想必谭纵的家人首先要找周家报仇。
话音刚落,沈百年的手下就向周义冲去,摆出了抢人的架势。
谭纵见沈百年已经狗急跳墙,冷笑一声,冲着郑虎使了一个眼神,郑虎立刻领着人迎了上去,拦住了沈百年的那些手下。
双方随即在屋里对峙了起来,横眉立目地怒视着对方,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势。
“各位大爷,各位大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名风韵犹存、一身红裙的中年女子,挥动着手里的一块方巾,笑盈盈地向谭纵和沈百年说道,“两位稍安勿躁,张大人一会儿就到。”
“张大人?”谭纵闻言,扭头看向了那名中年女子,不知道她口中的张大人值得是谁。
“苏州府推判张世杰张大人。”中年女子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望着谭纵,“这位公子眼生的很,不知道如何称呼。”
“在下黄汉。”谭纵微笑着冲着中年女子一点头,“想必大姐就是红姐了。”
“原来是黄公子,久仰大名了。”中年女子冲着谭纵福了一身,看了一眼沈百年后,笑着说道,“想必黄公子与沈巡守有些误解,不知道妾身可否当个中人,化开这个误解。”
中年女子就是倚红楼的老板娘红姐,年轻的时侯曾经是名动江南的花魁,色艺双绝,由于喜欢穿一身红色的衣服,因此有着“江南火凤”的美誉,名头比现在的金陵三绝还要大,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女子,与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都打交道,在扬州府人脉甚广。
谭纵来过倚红楼几次,听王胖子等人说起过这位大名鼎鼎的红姐,可惜一直无缘相见。
“红姐好意黄某心领了。”谭纵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