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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钦差大人来了,扬州城里万人空巷,百姓们拖儿带女地聚集在大道的两旁,兴致勃勃地等着看钦差大人长啥样。
百姓们的前方,手里握着长枪的士兵们一个个神情严肃,有条不紊地维持着秩序。上面已经说了,谁出差错的话就要谁的脑袋。
周敦然去府衙路上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上面还洒了清水,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也垫上了黄土,被拍的异常瓷实。
当然了,这些黄土上是不是洒水的,否者的话岂不是成了泥泞?
谭纵见状心中暗笑,这就是古代皇帝出巡时的“黄土铺路,净水洒街”吧,他以前还在纠结,既然已经用黄土铺路了,那为什么还要在上面洒水,那么的话不是成了稀泥巴了。
见了眼前这个阵势他才弄清楚,原来黄土铺路铺的是那些坑洼的地方,清水是洒在那些黄土以外的地方,主要的作用是防止刮风起灰。
迎接周敦然的队伍中,最前方是两个敲锣开道的军士,边走口中边大喊着,“钦差大人驾到,闲人回避。”
跟在两名敲锣军士的是周敦然从京城带来的仪仗,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和各式彩旗,看得百姓们眼花缭乱。
周敦然所乘坐的马车位于仪仗的后面,一名五大三粗的壮汉手里举着那杆“代天巡狩”的旗子,不紧不慢地尾随着马车。
再后面就是苏州府的官员和士绅名流,浩浩荡荡地在街上排了一长溜。
每当马车经过的时候,路两旁的百姓就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声。
周敦然的心情显得非常好,时不时从窗户探出头,笑着向百姓们挥着手,引发了百姓们更大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百姓们的欢呼声和掌声中,马车在府衙前停了下来,鲁卫民躬身将周敦然领了进去。
由于府衙里的场地有限,那些等级不够的官员和绅士名流被拦在了门外,只能郁闷地在外面等着。
府衙的院子里已经摆好了香案,周敦然将圣旨往香案上一放,鲁卫民就领着苏州府的官员和士绅名流跪了下去,冲着圣旨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行完礼后,鲁卫民等人跪在地上,周敦然走上前,将圣旨打开,冲着鲁卫民大声说道,“扬州知府鲁卫民接旨!”
“臣鲁卫民,恭请圣安!”鲁卫民连忙以头触地,高声回道。
鲁卫民这么一磕头,跟在他后面的人也俯身磕头,等待着周敦然宣读圣旨。
“朕绍膺骏命:扬州知府鲁卫民……”随即,周敦然拿起圣旨,一本正经地念了起来,声音抑扬顿挫,在院子的上空回荡着。
圣旨不知道出于哪位大臣之手,周敦然足足读了两分钟还没有读完,将扬州府的官员们是大大褒奖了一通,听得跪着的官员们一个个热血澎湃。
谭纵跪在人群中的第三排,他比较幸运,膝下有一个软垫子。前五排的人可以享受跪在软垫子上的待遇,第五排以后的那些人则只能跪在地上了。
听到圣旨的开头后,谭纵心中暗暗感到惊奇,他还以为圣旨的开头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却没有想到竟然是“朕绍膺骏命”。
谭纵不了解的是,直到明清时期,皇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突出君权天授,这才在圣旨中使用“奉天承运”四个字。
“查,扬州盐税司刑狱参事古天义民恪尽职守、忠于君事,朕心甚慰,特迁其为扬州盐税司稽查司司正,望其再接再厉,不负朕恩!”周敦然宏声宣读完了圣旨上的最后一句话后,将圣旨捧在手上,“鲁大人,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鲁卫民闻言,连忙磕了一个头,双手接过了圣旨。
古天义跪在第六排,差一点就能混上一个软垫子,此时他的双耳嗡嗡直响,头脑中一片空白,官家……官家竟然在圣旨里点了他的名字,而且还……还给他升了官。
包括古天义在内,圣旨里只点了鲁卫民、韩天和毕时节的名字,古天义有幸能与扬州府的三巨头一起被官家点名,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羡慕和嫉妒,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呀。
第三百二十三章生冷不忌
“钦差大人舟车劳顿,下官已经备好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请大人移步去德悦楼。”鲁卫民起身,将圣旨交给一旁的一名随从后,笑着向周敦然说道。
“让鲁大人费心了。”周敦然微微一笑,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向外走去。
能参与周敦然接风宴的自然是扬州城的各行各业的首脑,例如韩天、毕时节、方有德、盐商商会会长和粮商商会会长等人。
至于其他的人,那么该干嘛干嘛去,钦差大人是那么好见的吗?
虽说谭纵是京城来的贵公子,但由于鲁卫民不清楚他的身份,因此事先并没有邀请他去陪宴,万一谭纵所在的势力与钦差大人所在的势力是对头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当周敦然在码头上向谭纵表达出善意后,鲁卫民本想趁机邀上谭纵,不过周敦然既然说要和谭纵叙旧,那么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古大人,恭喜,恭喜!”鲁卫民和周敦然等人离开后,现场的不少人纷纷向神情激动、满面红光的古天义道喜。
“客气,客气!”古天义连连周围的人拱着手,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谭纵的身旁也围了一圈人,眼瞅着都到了中午的饭点儿了,大家都希望能和谭纵在酒楼坐上一坐,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
“诸位,诸位,黄公子已经和王某等人约好了去飘香院,请大家海涵。”正当谭纵被众人热情的邀请弄得有些焦头烂额时,王胖子挤了进来,向围着谭纵的人拱着手,大声说道。
听闻此言,周围人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眼睁睁地看着谭纵被王胖子带走。
古天义见状,向那些祝贺自己的人们拱了拱手后,快步追了上去。
谭纵先前说要送给古天义一个大富贵,古天义还有些不以为然,今天,当周敦然当众宣布了官家对他的嘉奖后,古天义差一点没激动的晕过去,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富贵,扬州城里能得此殊荣的非他古天义莫属。
当然,古天义知道这个富贵是怎么来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抱紧谭纵这个大粗腿,保不准哪一天他也可以主政一方,成为那光宗耀祖的封疆大吏。
飘香院。
谭纵和王胖子、古天义围坐在酒桌前聊着天,在曼萝的指挥下,侍女们相继将菜肴端了上来,相对于酒楼,曼萝这里要显得清幽许多。
菜肴上齐后,曼萝立在谭纵的身旁,給他倒了一杯酒。
王胖子和古天义则自己倒着酒,自从谭纵給曼萝赎身后,虽然谭纵宣称曼萝已经是自由身,但两人有自知之明,哪里敢劳烦曼萝給他们倒酒。
谭纵端起酒杯,起身冲着古天义一举,笑着向王胖子说道,“这第一杯酒,咱们就敬古老哥,庆贺古老哥高升。”
“古老第,恭喜恭喜呀!”王胖子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望着古天义。
“古某能有今天,全是黄老弟的栽培,古某定然铭记在心,不会使古老地失望的。”古天义在谭纵的面前岂敢托大,连忙站起来,双手端着酒杯向谭纵敬了一下,一仰首喝干了。
在盐税司中,稽查司可是最大的一块儿肥肉,手握兵权,专门负责官盐的查验和对私盐贩子的打击,权力非常大,是盐商们着重巴结的对象,油水丰厚,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
从刑狱参事到稽查司司正,古天义可谓是咸鱼翻身,苦尽甘来,他自然不可能忘记谭纵这个贵人。
“以后还要王老哥多多关照。”接着,古天义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冲着王胖子一举,再度一饮而尽。
“干!”谭纵见状笑了起来,冲着王胖子一举手里的酒杯,两人随即也喝干了杯中的酒。
等到谭纵坐下,王胖子和古天义这才落座。
觥筹交错间,虽然谭纵和以前一样,与王胖子和古天义谈笑风生,不过曼萝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两人看向谭纵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奇怪的东西――敬畏。
没错,是敬畏,两天前王胖子和古天义在这里喝酒的时候,两人的眼中还没有敬畏的神色,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看向谭纵的目光中竟然有了敬畏。
从王胖子和古天义的这个微妙的反应中,曼萝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的话两人的态度不会这么大的改变。
由于钦差大人在扬州城,随时都有可能召见,因此谭纵和古天义不敢多喝,王胖子自然也不会劝酒,三人天南海北地聊着天。
果然,就在饭后不久,当谭纵三人正在喝茶的时候,府衙那边有公人来通传,钦差大人让谭纵和古天义赶往府衙大牢,准备和他一起提审“候德海”。
周敦然此次前来扬州城,不仅仅只是宣读对扬州府褒奖的圣旨,最主要的任务是审问“候德海”,查清其假冒皇差一事。
谭纵和古天义赶到大牢的时候,周敦然和鲁卫民等人还没有来,两人只好在门前边低声谈论。
守门的一名狱卒看古天义穿着官服而谭纵又一身锦衣,非富即贵的模样,于是从里面給两人搬了两张凳子出来,放在了树下阴凉的地方。
谭纵见这名还狱卒挺激灵,随手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甩了过去,狱卒连声道着谢,在另外一名狱卒嫉妒的眼神中收起了银子。
谭纵和古天义刚聊了没多久,只见几名公人拖着一名穿着一个大裤衩、披头散发、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子走了过来。
谭纵有些好奇地看了那名狼狈的男子一眼,以为是个贼,也没有在意,继续与古天义聊着天,那些公人骂骂咧咧地拽着那名男子走向大牢。
“黄公子救我,黄公子……”经过谭纵身旁的时候,那名男人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冲着他喊了起来。
“你是……”谭纵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只不过对方被揍得像个猪头,他一时间分辨不出来。
“是我……是我,在下是白文轩,咱们在大通赌场见过的。”男子见状,连忙用手将额前散落的头发往后一拨,高声提醒着谭纵。
“白文轩?”谭纵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