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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谭纵心中不由得一声冷笑,只要解决了倭匪,不管能否救出赵仕庭,毕时节背后的组织在扬州的势力都必须要被摧毁,因为扬州在江南的地理位置太过重要,不仅是运河与长江的交汇地,长江和运河的漕运都要经过它,而且走水路的话可以直达京城,对对京城形成直接的威胁。
毕时节并不担心龚府出事,虽然龚府暴露后对组织来说是一大损失,但是对他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因为他一直隐身于幕后进行指挥,通过中间人来向龚凡传达命令,龚凡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那名杀了“候德海”的狱卒和家人们在几排蒙面人面前走来走去,仔细辨别着每一个人,气氛紧张、压抑,令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名先前举报绑匪中有关中口音的中年人忽然急匆匆地离开了那些蒙面人,一拐一瘸地向周敦然走了过来。
谭纵这个时候才发现,中年人竟然竟然是一个瘸子,左腿有毛病,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
“大人,草民在那些人中发现了一名绑匪!”中年人来到周敦然面前,跪在地上后,有些激动地说道。
“噢?”周敦然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神情冷峻地看着中年人,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可要有把握,这里面不仅有龚府的人还有城防军的人,一旦搞错了,本钦差就定你个诬陷之罪。”
谭纵和鲁卫民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中年人,中年人想了一下,神情坚毅地望着周敦然,“钦差大人,草民在府衙里当了二十年的捕快,对周围的事务往往比一般人留心,虽然那些绑匪可疑改变了口音,但是他们的眼神确是没法改变的。”
谭纵闻言,不由得微微颔首,怪不得这个中年人能留意到那些绑匪的关中口音,原来做了二十年捕快,如果不是他的左腿受伤的话,现在恐怕还在府衙里当差。
鲁卫民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欣喜的神色,只要找到那些绑匪,那么他身上的压力将减轻许多。
毕时节依旧面沉如水,丝毫不为所动,不过龚凡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看向中年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丝怀疑,好像不相信中年人能从这么多人当中认出那晚派去的人。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么本钦差就姑且信你。”周敦然瞅了一眼眼神复杂的龚凡,冲着中年人点了一下头,“去,把那个人給本钦差找出来。”
中年人起身,一拐一瘸地走进那些蒙面大汉中间,一指其中的一个人,冲着周敦然大喊,“钦差大人,就是这个人,他的眼神阴冷,里面充满了杀意,以前肯定杀过不少人!”
周敦然闻言一挥手,两名人高马大的军士就将那名蒙面人架了出来,带到了他的面前。
谭纵上下打量着那名蒙面大汉,果然如中年人所说,虽然蒙面大汉极力掩饰,但是他的眼神里却有一丝阴冷的戾气,只有杀过不少人的人才会拥有这种凌人的眼神。
“龚老板,你说这个人是你府上的还是城防军里的?”周敦然也发现了这一点,面无表情地转向了龚凡,沉声问道。
“启禀钦差大人,草民不知。”龚凡连忙俯下了身子,虽然表面上依旧表现得滴水不漏,不过心跳却骤然加速,他已经知道蒙面大汉是谁。
“来人,拿下他的头套!”周敦然冷笑一声,伸手一指蒙面大汉,沉声吩咐。
站在蒙面大汉身旁的一名军士一伸手,扯下了头套,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草民方毅,叩见钦差大人。”男人一脸的惊惶,连忙跪下給周敦然磕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龚老板,你可认得此人?”周敦然才不会被方毅惊恐的外表所迷惑,有如此凛厉眼神的人岂会这般懦弱?他转向龚凡,冷冷地问道。
“启禀钦差大人,此人是草民府中的大厨。”龚凡抬头看了一眼方毅,向周敦然解释着。
“厨子?”周敦然冷笑一声,目光犀利地盯向方毅,“恐怕还杀人吧!”
“大人,草民虽然杀过猪狗,但从来也没有杀过人。”方毅闻言,诚惶诚恐地回答。
“说,‘候德海’被杀的那一天,你在哪里?”方毅的话音刚落,周敦然双目寒光一闪,沉声问道。
“启禀大人,草民一直在龚府的厨房里忙活,有不少人都看见了草民,可以为草民作证!”方毅想都不想,高声回答。
“真的有人可以为你作证?”周敦然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精光,冷冷地望着方毅。
“是的,来府里送菜的菜贩、肉贩和鱼贩都可以为草民作证!”方毅连连点着头,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好吧,你把那些人的名字说出来,本钦差派人去核查!”周敦然点了点头,向方毅说道。
方毅连忙将那些菜贩、肉贩和鱼贩的名字告诉了一旁的军士,军士随即去传那些人来龚府作证。
“这个周大人,还真的挺有一手。”此时,谭纵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心中暗暗说道,在周敦然的逼迫下,方毅在不经意间已经流露出了破绽。
“蠢货!”毕时节的眉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声,三言两语间方毅就被周敦然抓到了把柄。
“各位大人,咱们换个地方等吧!”周敦然站起了身,向院外走去,谭纵和鲁卫民等人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去了不远处一个环境优雅的小院,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
“黄老弟,钦差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对那个方毅如此得兴师动众?”传那些商贩需要不少时间,谭纵觉得屋子里有些闷,于是来到庭院里散步,鲁卫民悄悄地跟了过来,狐疑地小声问。
“鲁大人,你可记得给你府衙门口门吏的名字?”谭纵闻言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鲁卫民怔住了,他虽然天天进出府衙,每天都能见到门吏,但是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因为作为堂堂的一府知府,他根本就没有必要知道门吏的名字。
“这个方毅做贼心虚,早有预谋!”随后,鲁卫民反应了过来,脸上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谭纵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
同样,作为龚家的大厨,方毅没有必要与那些送菜的小贩打交道,因为自有府里的人将这种琐碎的事情安排妥当,根本轮不到他出面,他最多只是见过那些小贩而已。
然而,面对着周敦然的质询,方毅却一口气就报出了那些小贩的名字,这只能说明两种情况,一种是方毅与小贩们建立了良好的联系,因此熟悉他们,第二种就是他预先做好了准备,专门来应对别人的盘问。
至于方毅属于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情况,等那些小贩来了之后,周敦然一问便知。
第三百三十六章破绽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军士们将方毅所说的小贩带进了客厅。
“草民叩见钦差大老爷!”几名小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官老爷,尤其里面还有钦差大人,因此一进门就給周敦然叩头。
“本钦差问你们,你们跟龚府的大厨方毅可否熟悉?”周敦然神情严肃地盯着那些小贩,沉声问道。
“启禀大老爷,我等与方大厨以前并不熟,只不过近段时间来方大厨亲自查验我等送去的菜,这才熟识。”一名身材粗壮的小贩抬起头,向周敦然说道。
“他什么时候开始查验你们送去的菜?”周敦然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看着粗壮小贩。
“好像……好像有二十来天了。”粗壮小贩想了一下,说道。
“是这样吗?”二十来天,这岂不是“候德海”被抓后的时间?难道龚府的人在二十来天前就开始计划除掉“候德海!周敦然扫视了一眼跪在消瘦小贩旁边的人,冷冷地问道。
“启禀钦差大老爷,小的不太清楚。”正当边上的人七嘴八舌地附和着的时候,一名十八九岁的圆脸青年出人意料地向周敦然说道。
周敦然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凝视着圆脸青年,不知他此言何意。
“钦差大老爷,一直都是小的的岳丈給龚府送鱼,前几天小的岳丈病了,因此小的給龚府送了一筐鱼,只与方大厨有过一面之缘,说了几句话,与方大厨并不熟。”圆脸青年见周敦然盯着自己,顿时紧张了起来,忐忑不安地解释着,“小的偶尔听岳丈说起过方大厨亲自查鱼的事情,只是记不清楚是哪一天开始的。”
“方大厨当时问了你的名字?”周敦然的眉头舒展开来,问道。
“方大厨没有问小的名字,只是与小的聊了几句小的岳父的事情,”圆脸青年冲着周敦然摇了摇头。
“你确定没有告诉过方大厨你的名字?”周敦然闻言,双目精光一闪,沉声喝问。
“小的确定,因为小的当时还要去集市卖鱼,因此給龚府送完鱼就走了,只与方大厨说了几句话,都是关于小的岳丈的。”圆脸青年仔细想了想,一脸肯定地说道。
“这二十几天来,你们谁还换过人給龚家送过东西?”周敦然想了一下,望向了其他的几个小贩。
“禀大人,小的十五天前回了一趟乡下,是小的堂弟帮小的送的猪肉。”几名小贩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粗壮小贩开口说道。
“方大厨也知道他的名字?”周敦然见状,神情严肃地看着粗壮小贩。
“这个小的倒没有听堂弟提起过。”粗壮小贩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来人,把他堂弟带来!”周敦然随后吩咐了一旁的军士一声,一名军士快步离开。
不久,粗壮小贩的堂弟就被带了过来,他和粗壮小贩一样,都是城里的屠户,长得五大三粗,比粗壮小贩要高半个头。
“本钦差问你,你前些日子給龚府送肉,方大厨跟你说过什么?”周敦然打量了一眼粗壮小贩的堂弟,问道。
“启禀钦差大老爷,小的告诉方大厨小的是替堂哥来送肉的,方大厨只是问了小的的堂哥为什么没来,又夸赞小的送去的猪肉成色好,别的就没说了。”粗壮小贩的堂弟想了想,说道。
“他有没有问你的名字?”周敦然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这个倒没有,在下与他非亲非故,只是替堂哥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