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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没有问你的名字?”周敦然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这个倒没有,在下与他非亲非故,只是替堂哥跑一趟腿,他知道小的的名字也没什么用!”粗壮小贩的堂弟闻言,肯定地摇了摇头。
“走,咱们去会会那个方毅!”周敦然闻言,双目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随后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谭纵和鲁卫民等人,起身走了出去。
“钦差大人果然心思缜密,竟然能从这些毫不起眼的小细节中找出如此重要的线索。”鲁卫民故意落在后面,与谭纵走在一起,低声在他耳旁说道。
“所以官家才将他派来了扬州!”谭纵闻言微微一笑,小声说道。
“黄老弟,你看龚家这回会不会招了?”鲁卫民抬头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周敦然,沉声问道,这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只要拿下了龚家,那么他在“候德海”被杀一事中的责任就会少上许多。
“依小弟来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个龚家胆敢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必然有所准备!”谭纵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
“老弟的意思是,那个方毅会抵赖?”鲁卫民的心中微微一凉,狐疑地问道。
“抵赖是一定的!”谭纵点了点头,小声提醒鲁卫民,“鲁大人可记得‘候德海’,此人可是宁死也不愿意被官府抓住的。”
“他会自杀?”鲁卫民闻言大吃了一惊,脸上流露出愕然的神色。
“这只是小弟的猜测而已,也许钦差大人能顺利将其拿下。”谭纵见状,安慰着鲁卫民。
鲁卫民的心情顿时变得低落,心神不宁地跟在周敦然的身后,他觉得谭纵说的在情在理,对方可都是一伙儿亡命之徒,如果方毅真的自杀的话,那么龚府的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龚凡和方毅依旧跪顶着太阳跪在先前的那个院子里,大汗淋漓,院子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狱卒和狱卒的家人已经被带到了隔壁的院子候命。
龚家的家人都在大厅里,聚集在门口,担忧地望着龚凡和方毅,没有周敦然的许可,谁敢让两人站起来。
方毅毕竟年轻,身体素质也好,晒了这么长时间的太阳只是浑身是汗,精神还好。可龚凡已经四五十岁,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罪,一时间头昏眼花,身体晃来晃去,摇摇欲坠。
“龚老板,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周敦然领着众人走进了院子,在龚凡的面前停住身子,面无表情地问。
“大……大人,草……草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龚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地说道。
“方大厨,这些人可是你当天见过的人?”周敦然冷笑了一声,转向了方毅,伸手一指那几名被喊来的小贩,沉声问道。
“正是。”方毅扫了那几名小贩一眼,抬头望向了周敦然,“大人,他们都可以为小的作证,小的那一天的确在府里。”
“方大厨为什么要亲自查验这些小贩送来的菜?”周敦然并没有按照方毅所想的那样向小贩求证,而是语锋一转,不动声色地问道。
“二十几天前,府里的人由于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很多人腹泻,我家老爷于是就让小的把关,查验那些送来的菜。”方毅闻言,有条不紊地说道,“大人可以向回春堂的李先生求证,当时是李先生給府里的人瞧得病?”
“方大厨,你可记得十五天前给你送猪肉的是谁吗?”周敦然知道龚家腹泻一事方毅不会说谎,因此也不在这个上面纠缠,沉声问道。
“十五天前?”方毅闻言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周敦然如此问,想了一下,伸手一指粗壮小贩的堂弟,“是刘屠户的堂弟送来的。”
“‘候德海’死的那一天,龚府的鱼是谁送来的?”周敦然瞅了一眼粗壮小贩的堂弟,接着问道。
“是王老头的姑爷赵大山送的。”方毅随后一指圆脸青年,说道。
“赵大山?”周敦然望了望圆脸青年,圆脸青年点了点头,他的名字就是赵大山。
“方毅,赵大山只与你有一面之缘,寥寥数语,你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的?”随后,周敦然面色一寒,盯着方毅厉声问道。
“启禀钦差大老爷,小的当时问了他的名字。”方毅闻言,神情不由得一变,随后高声辩解着。
“可是赵大山刚才却告诉本钦差,你们只是聊了几句王老头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周敦然冷笑着看着方毅,“你告诉本钦差,你是如何在他没有告诉你名字的情况下知道的?”
“钦差大人,小的为了更好地与給府里送菜的这些人打交道,因此问过他们的名字。”方毅的眼神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慌乱,故作镇定地说道。
“好,那你告诉本钦差,他叫什么?”周敦然伸手一指粗壮小贩的堂弟,高声喝问。
“他……”方毅闻言怔住了,望着粗壮小贩的堂弟,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十几天前,毕时节已经开始筹划除掉“候德海”的计划,方毅等人按照命令与各色人等接触,以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方毅所要做的就是与这些給龚府送菜的小贩打交道,让他们届时能给自己作证,他对经常給府里送菜的那些人的名字都了熟于胸,只不过由于粗壮小贩的堂弟是临时来送猪肉,他觉得此人对自己没有帮助,于是就对其没怎么上心,故而不知道他的名字。
方毅等人去劫持那名狱卒的家人时,毕时节考虑得非常周到,为了安全起见,他让他们分了三批过去,一批换一批,这样的话就有人能证明他们在案发时不在场。
方毅是第一批去的,刚好负责对付那名中年人,因此中年人对他的眼神记忆犹新。
尤其令方毅始料未及的是,第二天給府里送鱼的王老头病了,是他的姑爷赵大山来送的鱼,而且没聊了几句就走了,他对赵大山可谓一无所知。
后来,方毅越想越不对劲,出于心中的警觉,他特意派人打探了赵大山的底细,看他是不是王老头的姑爷,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先前被周敦然逼问了几句,顺势就将赵大山的名字说了出去,现在看来,是酿成了大错。
“方毅,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吗?”周敦然面色一寒,冷冷地看着方毅。
“钦差大人,确是是赵大山告诉了小的他的名字。”方毅一咬牙关,决定抵赖到底,抬头冲着周敦然说道,“由于时间过得太长,小的忘记了刘屠户堂弟的名字。”
“哼,狡辩!”周敦然闻言,笑容里充满了一丝狰狞,“看来不给你上大刑的话,你这种人是不会老实交待的。”
“来人,带回大牢,本钦差要亲自审问。”随后,周敦然冲着一旁的军士挥了一下手,沉声说道。
“方大厨,你如果有什么的话赶紧对钦差大人说了吧,钦差大人是刑部员外郎,你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过钦差大人的手段呀!”几名军士气势汹汹地向方毅冲了过去,这时,跪在一旁的龚凡伸手拉住了方毅的手笔,苦苦哀求着他,“我龚家待你不薄,你可不要连累了我龚家。”
“不好!”听闻此言,谭纵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双目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暗暗说了一句。
龚凡的话明里是在劝方毅自首,可实际上确是要让他自尽,只不过说的极其隐晦而已。
毕时节的眉头一直微微皱着,见此情形,眉关缓缓舒展开来。
“老爷,你难道还没有看明白吗,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呀!”方毅闻言,双目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冲着龚凡一声厉呼,随后站起身来,敏捷地抽出了靠前的一名军士的腰刀。
“你要干什么?”哗啦一声,周围的军士纷纷拔出刀来,对准了方毅,一名队正冲着方毅一声大喝。
十几名军士冲过来,将谭纵和周敦然等人护在了身后,谭纵瞅了一眼面色波澜不惊的毕时节,心中暗暗一声苦笑,看来除了毕时节外,没人知道方毅这是要寻死了。
“老爷,就像你说的那样,钦差大人是刑部的员外郎,小的一定挨不过钦差大人的手段,如果到时候受刑不过,在某些人的指使下胡言乱语的话,岂不是害了老爷,害了龚家。老爷待小的恩重如山,小的无以为报,只有先走一步了!”方毅神情坚毅地冲着龚凡点了一下头后,口中大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完,手中的钢刀往脖子上一抹,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鲜血刹那间就染红了地面。
一名军士上前摸了摸方毅的颈部,冲着周敦然摇了摇头,示意他已经气绝身亡。
“果……果然死了!”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方毅,鲁卫民的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神情轻松的谭纵,双目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就像谭纵所说的那样,这个方毅果真自杀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水井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呆住了,现场一片沉寂,除了谭纵和毕时节外,谁都没有想到方毅会突然刎颈自尽,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在眼前说没就没了。
尤其是方毅临死前喊的那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声音无比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方兄弟,方兄弟,龚家对不起你,龚家对不起你呀。”正当众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龚凡爬过去,跪在方毅的尸体前嚎啕大哭起来。
见此情形,大厅里的龚家人纷纷跪了下来,冲着方毅失声痛哭,院子里刹那间就哭声震天,一片凄凄惨惨的景象。
“可……可恶!”望着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的龚凡,周敦然反应了过来,意识到龚凡这是使出了苦肉计,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在刑部供职多年,见识过不少亡命之徒,可是像方毅这么狠的角色还真是第一次遇见,竟然只因为龚凡的一句暗示,毫不犹豫地就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如果不是谭纵早有交待的话,周敦然定然要将龚家的人全部抓回去严刑拷问,他就不相信了,龚家所有的人都像方毅一样悍不惧死!
“大人,还审不审?”良久,见周敦然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鲁卫民硬着头皮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
“加派人手,給本钦差将这里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