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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谭纵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冲着徐宗微微一笑,“本公子可以帮你,不过,在你没有还清这笔银子之前,要替本公子做事。”
“只要沈公子不要在下损害徐家的利益,那么在下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徐宗的双目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他没有想到谭纵会提出这样的一个条件,沉思了一会儿后,神情严肃地答应了下来。
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徐宗很清楚,自己要想得到谭纵的帮助,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虽然谭纵的这个条件有些苛刻,但与徐家的未来相比,自己当几天谭纵的手下又有何妨。
他相信,只要自己掌握了徐家的生意,那么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凑齐三千两银子給谭纵。
“你想让我杀了徐文?”谭纵见徐宗答应了自己这个要求,觉得此人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沉声问道。
“不,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大哥。”出乎谭纵的意料,徐宗摇了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我知道他在县城里有一个姘头,隔三差五就去幽会,那个姘头的男人惧于他的淫威,一直忍气吞声,私下里颇有怨言。”
“你是想让我废了徐文,嫁祸給那个姘头的男人!”谭纵闻言,笑着看向了徐宗,如此一来的话,徐文不仅成为了残废,而且名声也毁了,自然不可能再担任徐家的家主。
徐家排行老三的是徐宗一母同胞的哥哥徐祖,徐祖性格温和,向来不掺合家族的事务,因此当徐文失去家主的资格后,无论是论资排辈还是个人能力,徐宗都将是徐自立心中未来家主的唯一人选。
徐宗也曾经想过自己动手来栽赃徐文,可是徐文的疑心很重,每次外出的时候身边总要带上几名保镖,他实在无法在不惊动那些保镖的情况下来完成这个计划。
在徐宗看来,沈三和沈四身手不凡,极有可能悄无声息地将徐文給陷害了。
“公子只需要废了他一条腿即可。”徐宗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四公子动笔吧。”谭纵沉吟了一下,冲着徐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谭纵喜欢与聪明的人打交道,与有着杀弟之仇的徐文相比,他更喜欢赵家将来面对有着把柄在自己手里的徐宗,这样一来的话,徐家和赵家之间将会保持着一个相对和平的局面,也算他对得起赵家了。
徐宗随即冲着树林理拍了拍手,黑壮大汉立刻拎着一个背篓走了出来,沈三不动声色地跟在他的后面,监视着黑壮大汉的一举一动。
背篓里有笔墨纸砚,看来徐宗早就有准备,他很快就将自己要求谭纵帮他废了徐文的事情在纸上写了下来,并且表示将在接掌了徐家的生意后支付答应給谭纵的三千两银子,而在此之前,只要不损害徐家的利益,他愿意为谭纵效犬马之劳。
写完后,徐宗在后面签字画押,递给了谭纵。
谭纵扫了一眼纸上的东西,心中暗暗佩服徐宗,表面上看起来这张纸上写的东西对徐宗不利,但实际上徐宗却占了一个大便宜。
首先,徐宗将陷害徐文的事情清清楚楚地写出来,这就表明谭纵和他是共犯,两人在同一条船上,这使得谭纵不能轻易地将它拿出来威胁徐宗,否则的话势必加剧宋家和赵家的冲突。
其次,有了这纸契约,也算是给了谭纵一个保证,谭纵就可以尽心安排对付徐文的事情。
最后,对于徐宗来说,如果不能成功陷害徐文的话,那么他将失去一切,这纸契约也就失去了意义,他确实在空手套白狼,借助谭纵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过,谭纵并没有与徐宗计较,徐宗此举无疑是害怕自己趁机敲诈勒索他,可如果徐宗真的接掌了徐家,那么这纸契约将是对他最好的牵制。
“四公子,后会有期!”收起了那张契约后,谭纵拉起了鱼钩,笑着将鱼竿放到了地上,冲着徐宗一拱手,带着沈三离去。
“后会有期!”徐宗也冲着谭纵拱了拱手,微微皱着眉头,凝视着他离去。
“四爷,这小子会不会耍诈,跑去老爷那里告状。”黑壮大汉凑上来,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会,这样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徐宗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听天由命吧。”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临晨时分,一个下体血肉模糊的男人从几名大汉急匆匆地从一户民宅里抬出,那个男人不停地哀嚎着,神情甚是痛苦。
男人的嚎叫声惊动了沿途的居民,大家跑去那户抬出那名男人的民宅中一看,不由得怔住了,一名妖艳无比的女人蜷缩着躲在床角,一脸的惊恐。
一名一身酒气的男人倒在床前的血泊中,手里握着一把剪刀,他的身上中了几刀,鲜血不停地向外涌着,看样子已经凶多吉少。
很快,人们就知道那名被抬出去男人的身份――徐家大公子徐文,徐文的下体被那个死去的男人用剪刀活生生剪了下来,他也被徐文的保镖給乱刀砍死。
死去的男人是那个妖艳女子的丈夫,据说他实在受不了徐文与老婆苟且偷换,晚上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将徐文的下体給剪了。
或许是那些保镖们睡得太熟了,或许是男子早有准备,竟然没有发现男子的企图,使得徐文遭受了重创。
第三百五十九章初露端倪
徐文的事情使得徐家上下乱成一团,第二天上午,得到消息的徐自立就骑马赶到了徐文所在的医馆,见到了处于昏迷中的徐文。
医馆里的大夫十分遗憾地告诉徐自立,由于徐文的下体被齐根剪去,所以即使徐文康复了,也将成为一名阉人。
徐自立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面色铁青地看着病床上的徐文,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徐家的脸面这次都被他給丢光了。
徐宗和一群徐家人跟着徐自立来到了医馆,大家静静地站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喘,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了徐自立的霉头。
此时此刻,徐宗的心情异常复杂,他没有想到谭纵竟然会让人骟了徐文,心中对徐文不由得有着几分愧疚。
不过,徐宗不得不承认,谭纵的处理方法无疑是最恰当的,这样一来的话,那个姘头的男人就成为了替死鬼。
“老四,你来一下。”良久,徐自立面色阴沉地走出了房间,经过徐宗身旁的时候喊了他一声。
现场的徐家人不由得看向了徐宗,毕竟做贼心虚,徐宗的一颗心顿时提起了起来,忐忑不安地跟在了徐自立的身后。
“老四,爹相信你二哥的事情与你无关,也知道当晚并不是你让放的箭。”来到了院落里一个荫凉的地方后,徐自立停下了脚步,神情严肃地望着徐宗,“从今天起,你接管你大哥手里的生意。”
“爹,大哥会好起来的,孩儿定当权力辅佐大哥。”徐宗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故意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一口就拒绝了。
“你大哥已成废人,如何能支撑起家里的生意。”徐自立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伸手拍了拍徐宗的肩头,万分感概地说道,“老四呀,你大哥、二哥不争气,令徐家颜面扫地,成为了别人的笑柄,现在爹就指望你了。”
“孩儿一定竭尽全力,为爹分忧解难。”徐宗感觉徐自立刹那间好像衰老了许多,心中不由得一酸,眼眶变得红润了,他很清楚,徐文这件事情对徐自立的打击,远远大于徐武的死。
一直以来,徐自立都在精心培养着徐文,希望徐文有朝一日能顺利接掌徐家,现在看来,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徐宗接掌徐文手中生意的事情很快就在徐家传开了,徐宗的家里顿时门庭若市,徐家的人纷纷登门拜访,大拍徐宗的马屁,谁都清楚,徐自立此举意味着已经选定了徐宗为未来的家主。
望着那些前段时间还对自己落井下石、现在却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人们,徐宗有种恍如隔世的飘渺感,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在徐自立作出是否赶自己出徐家之前抢先下手,否则的话他现在恐怕已经成为了丧家之犬,灰溜溜地离开了苏州府。
“希望他不是我的敌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徐宗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他起身走到床前,望着窗外幽静的夜色,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
徐宗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谭纵,在徐文一事上,谭纵安排得天衣无缝,现场的一切都表明是那个姘头的男人在酒后骟了徐文的,这太可怕了,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人能作出如此精密的安排。
如果谭纵想要对付他的话,徐宗清楚,届时自己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相公,夜深了,怎么不睡?”忽然,一条柔软白皙的手臂缠在了徐宗的脖颈上,一名漂亮的女子笑盈盈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看来是老天在帮相公,令大哥出了这种事情。”
“以后在徐家,咱们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女子是徐宗的妻子秦婉,徐宗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柔声说道。
“嗯!”秦婉应了一声,温顺地依偎在了徐宗的怀里,她知道自己相公是个难得人才,心比天高,只是一直被徐文压着,如今徐文倒了,相公必定能一飞冲天,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徐家出事,赵家无疑是最高兴的,当徐文成为阉人的消息传到河东镇后,不少人家甚至燃放起了鞭炮,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赵炎和赵家的几个青年子弟为此还拉着谭纵去喝了酒,大家都认为这是徐家遭受的报应,实在是大快人心。
望着幸灾乐祸的赵炎等人,谭纵的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赵徐两家的恩怨实在是太深了,不假以时日的话,恐怕难以化解。
经过精心的照料,乔雨和赵蓉的身体逐渐康复,谭纵已经可以陪着乔雨在清河边散步了。
这天清晨,正当谭纵和乔雨在河边漫步的时候,沈四快步赶了过来,将一张纸交给了谭纵。
谭纵看了看后,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河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相公,怎么回事?”见谭纵神情有异,乔雨低声问道。
“经过对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