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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哨官面无表情地看着古天义,一本正经地说道。
“雷彪,你疯了,竟敢如此对待古司正。”雷哨官的话音刚落,站在古天义另一边的一名大汉抽出了腰刀,冲着他说道。
这名大汉一动手,古天义身后的人立刻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人立在雷哨官的身后,另外一部分人则立在了那名大汉的身后,双方拔刀对峙了起来,火药味十足。
“韩哨官,你可要三思而后行,盐税司是毕大人做主,你要是跟着古司正违抗毕大人的命令,后果如何自己考虑。”雷哨官看着那名大汉,沉声说道。
这名大汉就是稽查司五大哨官的最后一个……韩坤,那些站在韩坤和雷彪身后的就是他们每个哨的队正和什长。
“雷彪,古司正才是稽查司的主官,按照大顺律法,稽查司的一切事情由古司正做主。”韩坤面色一寒,厉声驳斥雷彪,“你劫持上官,与造反无二,还不快快停手,以免惹下大祸。”
“韩哨官,你跟随古司正,我跟随毕大人,咱们看看最后谁惹下大祸。”雷彪见无法说服韩坤,一边押着古天义往孔天涯那里走,一边向韩坤说道,“别忘了,毕大人能主掌扬州盐税司,岂非等闲之辈。”
雷彪和韩坤这么一翻脸,那些包围孙天涯的士兵也迅速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部分,举着手里的兵器对峙着,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
雷彪劫持着古天义在前面走,韩坤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带着人紧紧地跟在后面。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眼见雷彪就要靠近孔天涯,被他劫持着的古天义忽然大喊了一声。
古天义的话音刚落,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一名跟在雷彪边上的队正忽然举起手里的刀,一刀就刺穿了雷彪的胸口。
“你……你……”雷彪低头看了胸口的刀身一眼,一脸诧异地望着那名队正,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你劫持古司正,以下犯上,其罪当诛。”那名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雷彪,猛然抽出了插在雷彪胸口的刀。
雷彪闷哼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古天义,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手里的刀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他左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胸口,右手指着那名队正,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嘴角抽动了几下,身体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声息,一双眼睛大大地睁着,死不瞑目。
“听着,雷彪劫持上官,罪无可恕,现在已经当场正法,所有人听着,以古司正号令为主,违者雷彪就是下场。”那名队正伸手一举带血的刀,称声向那群对峙的士兵说道。
第三百九十三章古天义的手段
稽查司大院里一派沉寂,鸦雀无声,人们纷纷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雷彪会死在他手下的队正手里。
“杨军,雷彪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震惊之余,孔天涯回过神来,伸手一指那个队正,厉声说道,他万万没有想到古天义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就将杨军给收买了。
“孔副司正,雷哨官对在下确实关照有加,在下也一直以雷哨官马首是瞻。不过,在下知道什么是恪尽职守,更知道什么是滔天大祸,孔副司正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挟持上官,以下犯上。”杨军面无表情地盯着孔天涯,沉声说道,“按照大顺军律,以下犯上乃是足以杀头的重罪,在下这也是迫不得已,要为兄弟们谋条出路。”
“好个迫不得已!看来古天义给了你不少好处。”望着大义凌然的杨军,孔天涯冷笑着,一脸的不屑。
“孔天涯,你为了毕时节违背本司正的命令,看来毕时节给了你更多的好处。”这时,古天义忽然开口,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孔天涯,意有所指地说道,“还是说,你和毕时节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谭纵并没有将毕时节的事情告诉古天义,不过古天义已经从谭纵对稽查司的态度上感觉到谭纵的矛头对准的就是毕时节,否则的话绝对不会给与自己六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的权力。
既然孔天涯已经与古天义撕破了脸皮,那么古天义已经没有必要在乎与毕时节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今晚过后恐怕毕时节就再也不能被称之为“毕大人”了。
“大胆,你竟然直呼毕大人的名讳。”孔天涯闻言吃了一惊,他吃惊的不是古天义知道自己与毕时节关系密切,而是古天义竟然直呼毕时节的名字,这在官场可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同时也是一种忌讳,更是一种态度。
“事到如今,再纠缠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古天义冷笑一声,面色阴冷地盯着孔天涯,“看在同僚的份上,本司正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则就别怪本司正不客气了。”
“想要孔某束手就擒,简直白日做梦!”孔天涯闻言,刷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刀,冲着身后的人一举,嘴里高声喊道,“弟兄们,只要我们冲出去,毕大人会给我们做主的!”
孔天涯的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人纷纷拔出了兵器,准备殊死一搏。
见此情形,雷彪手下的那些兵丁顿时面面相觑,随后骚动了起来,逐渐分成了两部分:杨军的人与韩坤汇聚在了一处,而另外一名队正则带着他的人与孔天涯站在了一起。
双方很快形成了对峙之势,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一场火并一触即发。
“既然你想死的话,那么本司正就成全你。”古天义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孔天涯和他身后的那些人,伸手一指孔天涯,高声说道,“孔天涯意图谋反,将其就地正法!”
孔天涯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惊,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刚要转身向后看,猛然,一把锋利的刀头从他的胸口伸出。
四周随即响起一片惊呼,人们纷纷向孔天涯的身后望去,一脸的震惊: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将手里的刀插进了孔天涯的后心,此人是投靠了毕时节的王哨官手下的一名什长。
与此同时,张哨官、李哨官和王哨官的颈部纷纷被架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刀,三名立在他们身后的什长不约而同地将手里的刀对准了自己的上司。
“本司正已经得到官家亲派钦使的授命,盐税司六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有谁不怕死的话,尽可来一试!”趁着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古天义向前走了几步,冲着右上方一拱手,高声说道,他原本一瘸一拐的左腿忽然之间恢复如常,没有任何的异样。
“官家!先斩后奏!”听闻此言,对峙的双方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呆了,愕然望向了昂首挺胸站在那里的古天义。
那名刺了孔天涯一刀的什长随即松开了刀柄,小跑着来到古天义的面前,冲着古天义拱了一下手后,面无表情地立在了他的身后。
那三名什长也押着三名哨官,倒退着身子,缓缓来到了古天义的身前,然后冲着那三名哨官的后腿窝处一踢,三名哨官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古天义的面前,一个个面无血色。
古天义自从接掌稽查司以来,表面上维持着稽查司现有的势力格局,暗中却施展各种手段,对五大哨官的中下级军士大力拉拢,秘密培养了一些自己的羽翼,在今天晚上的冲突中忽然发难,使得孔天涯一败涂地。
“今天晚上的这个局是……是你设下的?”孔天涯望了一眼胸口露出的刀尖,又瞅了瞅古天义打着木板的左腿,脸上充满了惊愕的神色,他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古天义晚上摆的是鸿门宴。
“如果不是本司正将那个报信的人放进来,你以为他能进的了稽查司?”古天义抽出腰刀砍断了左腿夹板上的绳子,将左腿从甲板里抽出来活动了一下,冲着孔天涯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得意,“如果不这样的话,本司正怎么能知道这稽查司里究竟有哪些是你的人?”
孔天涯闻言不由得急怒攻心,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他在稽查司里辛辛苦苦经营了多年,结果却被古天义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就毁掉了一切,而且还丢了性命。
在现场众人的注视下,孔天涯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身体一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落地的一刹那,由于背上腰刀的刀柄受到了地面的撞击,刀身猛然从孔天涯的前胸透体而出,他的身体骤然绷紧,随后身体变得软绵绵的,脑袋缓缓向一旁歪去,没有了声息。
“来人,将这些叛乱者拿下,如有违抗,格杀勿论!”古天义瞅了一眼死去的孔天涯,伸手一指那些跟着孔天涯的人,厉声喝道。
“上!”韩坤闻言,一挥手里的腰刀,领着身后的军士气势汹汹地向那些神情惊惶的人扑去。
咣当,咣当……
不等韩坤领着人靠近,一阵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那些惊慌失措的军士纷纷扔掉了手里的兵器,高高举起了双手:当孔天涯被杀死并且古天义搬出了官家后,他们就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和信心。
古天义面无表情地冲着韩坤挥了一下手,韩坤就将那些垂头丧气、神情惊惶的军士带走,关进了稽查司后面的仓库里,派人严加看守。
自此,稽查司的大权终于落进了古天义的手里。
谭纵得到古天义已经掌控住稽查司的消息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看来古天义还真的挺有办法,没有向他要一个人的援兵,不声不响地就解决了稽查司。
否则的话,谭纵不得不调动城防军去对付稽查司,虽然那些稽查司的士兵不是城防军的对手,不过双方一旦打起来的话就给了毕时节很大的可乘之机,使得他能趁乱离开扬州城。
毕时节虽然跑了,可如果稽查司被掌控住的话,那么就等于断了毕时节的一条“左臂”,令其元气大伤,难以在扬州城翻起什么大浪。
“你带上这半枚铜钱,告诉古司正,让他带人前来府衙,本官有任务给他。”喝了几口茶后,谭纵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从身上摸出半枚铜钱交给立在身后的沈四,沉声吩咐他,“告诉他,毕时节通敌叛乱,罪该万死,对于稽查司那些追随毕时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