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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纵这一觉睡得很熟,直到日落时分才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十分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大哥,你可算是醒了,咱们家里都快成了府衙了。”施诗给谭纵端来了洗脸水,笑着说道。
就在下午,得知谭纵回府休息后,扬州城里的大小官员们走马灯似地前来黄府,按照品级大小列队等候,顶着天上的烈日,从大厅一直排到了院门口。
当黄府的侍女们给那些官员们端来凉茶的时候,官员们无不笑脸相迎,对她们无不是客客气气的。
望着那些以前高高在上而如今笑容可掬的官员们,侍女们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惬意,腰杆在不知不觉中也挺直了许多。
“大哥,疼吗?”施诗伺候谭纵穿衣的时候,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他胸口处伤口缠着的绷带,幽幽地问道。
“习惯了就好了。”谭纵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回答,近一年来,他已经接连受伤,可谓已经见怪不怪了。
施诗闻言,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在她看来,无论什么时候,谭纵都是乐观开朗的。
“施诗,黄汉不是我的真名。”谭纵伸开双手,趁着施诗给自己整理外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说道。
事到如今谭纵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瞒着施诗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可以肯定,扬州和苏州的事情了结后,他的身份一定会被公开。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的黄大哥。”施诗闻言,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抬头巧笑嫣然地看着谭纵,她很开心谭纵率先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被刺客刺杀的那个监察府江南六品游击吗?”对于施诗的回答,谭纵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笑着问施诗。
“监察府江南六品游击?”施诗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谭纵被刺杀的时候她还在如意赌坊,听那里的客人谈起过这件事情,知道这件事情在当时闹得很大,连安王爷都亲自前去祭奠,轰动了整个江南。
“大哥是监察府江南六品游击!”随后,施诗回过神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谭纵,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江南六品游击名叫谭纵,江南三绝之一的苏瑾是他的未婚妻。
“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的话,那次遇袭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谭纵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施诗,“对方行事如此猖獗,因此我和王爷、曹大人就将计就计,设下了这暗渡陈仓之计,掩护我暗中进行调查,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在扬州找出了突破点,一举将对方揪出。”
施诗闻言,巧笑嫣然地望着谭纵,虽然她不清楚谭纵口中的曹大人是谁,但知道王爷一定就是指苏州城里的赵云安,心中对谭纵是万分的钦佩,因为她几乎全程参与了谭纵的计划中,十分清楚谭纵是在单枪匹马的状况下,硬生生地在扬州城里闯出了一番天地。
第四百一十六章收买军心
“钦使大人!”穿戴整齐后,谭纵去了前院,刚迈进前院,那些不畏酷暑等在院子里的官员们就呼啦一声涌了过来,纷纷给他躬身施礼,满脸的谄媚和恭敬。
由于来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院子里的这些人品级都在六品以下,六品以上的才有资格进大厅。
谭纵向那些官员们微微颔首示意,算是打了一个招呼,既不失礼又保持了钦使大人的威严。
正在大厅里喝茶闲聊的周敦然和鲁卫民等人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放下茶杯迎了出来,簇拥着谭纵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除了扬州的官员外,还有两名新近从外地赶来的城防军把总,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晚上还会有两支城防军的队伍赶到,这样一来的话增援扬州城的兵力就达到了三千余人,谭纵的手头终于开始阔绰了。
鲁卫民向谭纵汇报了城里的形势,经过一天的搜索,那些参与了昨夜骚乱的暴民差不多已经都被抓了起来,士兵和公人们正在城里搜捕漏网之鱼,整座扬州城现在已经在官府的控制中。
“诸位在昨夜都辛苦了,等扬州之事平定后,本钦使和周大人定当奏明官家,为诸位请功。”听完了鲁卫民的汇报后,谭纵微微点了点头,环视了一眼屋里望着自己的众人后,高声说道。
此时此刻,恐怕各自的功劳才是现场的官员们最为关心的话题,凭借着昨晚的功劳,他们的仕途必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此次平乱,若非钦使大人和钦差大人亲临指挥,奋勇杀敌,府衙早就被叛匪攻破,在两位大人面前,我等岂敢言功。”鲁卫民闻言,冲着谭纵和周敦然一拱手,宏声说道。
“两位大人劳苦功高,我等岂敢言功!”在座的众位官员随即向谭纵和周敦然拱手,齐声说道,这不仅仅是客套,里面还有敬佩:
谭纵和周敦然以皇差至尊杀敌在第一线,这种勇气着实难得,不仅令现场的军士们深受鼓舞,而且还使得官员们大为感染,为两人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独木难成林,今日的胜利是由大家通力合作而来的,本钦使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谭纵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后,端起了一旁桌面上的茶杯。
屋里的人跟着端起了茶杯,包括周敦然在内,一起敬向了谭纵,双方虚空一碰后,一饮而尽。
“大人,毕时节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我们搜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他的消息。”鲁卫民放下手里的茶杯,有些遗憾地向谭纵说道,这或许是现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毕时节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毕时节在扬州城里经营多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藏身之处,但他现在就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被抓是迟早的事情。”谭纵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开口说道,“鲁大人,全城贴出告示,凡是举报毕时节者,赏银两百两,其所犯的过错,既往不咎!”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鲁卫民闻言点了点头,笑着向谭纵说道,“大人的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是妙,想必那毕时节躲不了多久了。”
屋里的官员们闻言,纷纷出声附和,就像谭纵说的那样,经历了昨晚的那一番大战后,损兵折将、狼狈而逃的毕时节就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与此同时,扬州城内的一个地道的石室里。
毕时节就着油灯的光亮,翻阅着手里的一本古书,为了安全起见,他藏到了地下,准备伺机离开扬州城,俗话说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方长,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毕福走进了石室,躬身立在了一旁,没有打扰毕时节看书。
“外面有什么消息?”片刻之后,毕时节放下了手里的书,抬头看向了毕福,面无表情地问道,如今的消息肯定是坏消息,他想知道现在的局势究竟有多糟糕。
“有三支外地的城防军已经进城,那些参加昨晚骚乱的暴民大数被抓,二少爷进了倚红楼,好像被瑞雪藏了起来,全城依旧处于戒严的状态,不过估计明天戒严可能就会取消。”毕福知道毕时节最关心的事情,于是沉声汇报,未了他想起了一件事情,“除此之外,城里发生的最要紧的事情就是飘香院的梅姨上午得了急病暴毙,新院主由梅姨亲自调教的曼萝姑娘接任,飘香院正在筹备梅姨的丧事。”
“什么?”毕时节闻言,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手里拿着的古书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噌地站了起来,伸手一抓毕福的衣领,厉声喝问,“你说什么,飘香院的梅姨怎么了?”
“得……得急病死了。”毕福被毕时节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不无愕然地望着神情有些狰狞的毕时节,“据飘香院里传来的消息,梅姨被昨晚的骚乱惊吓,再加上积劳成疾,于是在黄汉上午前去看望的时候突然发病。”
“黄汉去了飘香院!”毕时节闻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听到这里,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缓缓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神情忽然之间苍老了许多。
既然连毕时节都被谭纵查了出来,那么梅姨显然也暴露了身份,梅姨的死在毕时节看来,绝对是不想成为谭纵的俘虏而自尽了,而由于谭纵与曼萝之间的暧昧关系,因此没有动飘香院。
不仅如此,恐怕谭纵还动了将飘香院收为已用的念头,毕时节是何等的人物,顷刻之间就捋清了其中的头绪,看穿了谭纵的用意。
“老爷,你没事儿吧?”见毕时节神情悲痛,毕福小心翼翼地问道,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毕时节与梅姨之间好像有些什么。
“我没事,你下去吧。”毕时节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他现在的心情乱得一团糟。
毕福闻言,冲着毕时节拱了一下手,快步离去。
“梅儿,是我害了你。”毕时节面色铁青地盯着一旁的石壁发了一会儿呆,随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昔日与梅姨恩爱甜蜜、如胶似漆的场景如放电影般一幕幕从毕时节的眼前划过,包括两人的相识、相知、相恋和孕育爱情的结晶――毕西就。
如果不是在京城里遇上了那个贵人,想必他现在也像大多数官员一样,过着平淡但又温馨的生活。
“黄汉!”毕时节并不后悔当初拜入那名贵人门下的决定,他觉得自己为之所奋斗的理想是高尚而伟大的,良久,他双目寒光一闪,用力用拳头砸了一下身旁的桌面,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了谭纵的身上。
谭纵留周敦然和鲁卫民等扬州府的上层官员在家里吃了简单的晚饭,随后就带上丰厚的慰问品去医馆里看望受伤的士兵和公人,嘱咐大夫好生照料这些伤者,让他们尽快康复,能早日回到队伍中来。
经过昨夜的一场血战后,扬州城的各个医馆里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大部分伤员只能躺在铺着木板的凉席上,这还是谭纵特意要求的,否则的话他们就只有睡在冰冷的地面了。
医馆里充满了血腥味儿和药味儿,空气中回荡着伤员痛苦的呻吟,由于医馆里的伙计不够,城防军、府衙、盐税司和稽查司都抽调了人手前来帮忙。
谭纵等人的到来使得医馆里的人欢欣鼓舞,掌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