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进扬州西门,毕时节不由得怔住了,只见街道两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聚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在那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打死这个畜生。”
“勾结倭匪,万劫不复。”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
看见被军士们围在中间的毕时节后,现场的百姓先是陷入了一片沉寂中,随后轰的一声骚动了起来,人们高喊着,潮水般向毕时节涌了过来,慌得四周的城防军军士连忙组成了几道封锁线,将情绪激动的人群给拦在了外面。
在城防军军士们的护持下,毕时节昂首挺胸地向前走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可以肯定,这些百姓是谭纵让人通知的,目的就是搞臭他的名声。
不过,既然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毕时节早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
“砸这个没有廉耻的狗东西。”周围的百姓很快就发现了毕时节将腰杆挺得笔直,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怒吼了一声,紧接着,无数水果、菜叶和鸡蛋迎着毕时节飞了过去。
见此情形,守在毕时节身旁的军士们连忙用手里的盾牌将自己护住,虽然大部分水果和鸡蛋扔偏了,但是还是有不少击中了毕时节,使得毕时节身上很快就站满了碎鸡蛋等物品,狼狈无比。
据事后统计,毕时节所走的那条街道,卖水果、蔬菜和鸡蛋的小贩赚了一个盆满钵满,群情激愤的百姓将钱往摊位上一扔,抓起那些水果、蔬菜和鸡蛋就挤进了人群里,将手里的“武器”砸向了毕时节。
那些城防军的军士开始还在毕时节的四周,可能是替毕时节挡了不少飞来的杂物,于是后来逐渐向外散去,使得毕时节的周围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空间。
这一下,百姓们的目标变得更为明确了,杂物雨点般扔向了毕时节,使得仰着头的毕时节不得不伸手护住脑袋。
从西门到府衙,毕时节经历了自己一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刻,他完全成为了扬州城百姓的公敌,一路上被百姓们痛骂,并且承受着杂物的袭击。
终于,一身狼籍、头上鲜血直流的毕时节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府衙,早已经守在府衙前方的军士们在府衙前设置了一道警戒线,拦住了那些激动着的百姓。
混乱中,毕时节的头上不知道被谁扔的一块石头砸中了,他站在府衙前,伸手擦掉了身上的各种污渍,跟随着秦羽等人走了进去。
府衙院子里的走道两旁各自站着一排拿着刀的军士,见毕时节进来,刷地抽出了腰上的钢刀,斜向上一举,刀身与对面军士的刀身交错,形成了一条刀阵。
毕时节知道这是谭纵给自己的下马威,冷笑一生,大步迎着刀阵走了过去,从刀阵下方走了过去。
每当毕时节走过,他身后的军士就会收起刀来,将刀插回腰上的刀鞘,神情严肃地立在那里。
府衙的大堂上此时已经坐满了扬州城六品以上的官员,谭纵坐在正对大门的文案后面,左下首是鲁卫民,右下首是周敦然,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着走进大堂的毕时节。
毕时节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步走到了谭纵的前方,站定身形后冷冷地跟谭纵对视着。
“来者何人?见了钦使为何不下跪!”谭纵见毕时节到了这个时候还敢瞪着自己,不由得冷笑一生,猛然一拍手边的惊堂木,沉声喝问。
“本官扬州盐税司司守毕时节,官居正五品,按照大顺律例,除了管家亲临,即使是钦差大人,本官也用不着下跪。”毕时节冲着谭纵拱了一下手,不动声色地回答。
“毕时节,难道你进城的时候没有看见,城门的告示牌上贴着本钦差将你革职的文告,你现在只是一介平民。”谭纵闻言,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宜觉察的笑意,伸手从令签筒中抽出了一根令签,随手往堂下一扔,口中一声大喝,“来人,将这个目无法纪的家伙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本官乃堂堂的五品大员,没有吏部的文书或者官家的圣旨,你一个小小的钦使,如何能免了本官的职?”伴随着令签的落地,大堂两侧站立的衙役立刻冲着毕时节走了过来,毕时节没有想到谭纵竟然将自己给革职了,脸色一沉,冲着那些走过来的衙役大声说道。
那些衙役才不理会毕时节,蜂拥而上,将他按在了地上,众目睽睽下扒下了裤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官家授予本钦使全权之责,对于你这种十恶不赦的逆贼,别说革你的职,就是将你给砍了又有何妨!”谭纵冷笑一声,冲着毕时节沉声说道。
谭纵的话音刚落,一个府衙就举起手里的板子,啪一声,重重地落在了毕时节的屁股上,一道清晰的血印随即出现在了他的屁股上。
毕时节的身体禁不住一颤,他只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于是抬头怒视着谭纵,心中对羞辱自己的谭纵是恨之入骨。
谭纵高高在上地坐在大堂之上,冷冷地看着挨着板子的毕时节,依照毕时节所犯下的罪行绝无活命的可能,他在被秦羽截住后竟然没有自杀,唯一的一个理由就是他要在临死前继续害自己。
对于一个一心想要算计自己的人,谭纵觉得没有必要对毕时节再客气了,他要将毕时节的尊严当众击得粉碎。
在现场众人的注视下,二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毕时节的屁股上鲜血淋淋、血肉模糊,他的额头上满是大汗,紧咬牙关,恶狠狠地盯着谭纵。
第四百二十七章羞辱毕时节
“黄汉,有种你打死本官,本官要是死了,看你如何向官家交代!”毕时节已经四十多岁,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苦,他趴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眼神恶毒地盯着谭纵,高声说道。
“哼,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谭纵见毕时节拿官家压自己,知道毕时节已经恼羞成怒,微微一笑,随后面色一沉,再度将一根令签扔到了堂下,“给本钦使张嘴二十。”
“黄汉,你公报私仇,欺人太甚!”毕时节闻言,双目顿时喷出火来,冲着谭纵高声吼道,他万万没有想到谭纵竟然这般羞辱自己。
“公报私仇?”谭纵双目寒光一闪,双手一抱胸,笑眯眯地盯着毕时节,“毕时节,本钦使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本钦使今天对你的刑罚,完全是按照大顺律例而来。”
听闻此言,在座的众位官员们不由得对视了几眼,谁都从谭纵的话里听出来了,谭纵对毕时节派罗老三夫妇暗算他,使得他差点葬身火海的事情耿耿于怀。
不要说谭纵,就是换做别人,面对着一个差点将自己置之死地的敌人,谁都会抓住机会报复的,这是人之常情,大家能充分理解谭纵此时的心情,换作是他们的话也会这样做的。
“你……”毕时节见谭纵居然冠冕堂皇地找出了惩罚自己的理由,不由得又气又怒,他不得不承认,谭纵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无论是先前的杖责还是现在的掌嘴,谭纵所依照的都是大顺律例,因此一时间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两名五大三粗的衙役走了过来,架着毕时节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架了起来,一名粗壮的衙役随后来到毕时节的面前,抡起手里的一根黑不溜秋的长竹片,面无表情地冲着他扬了起来。
“我是朝廷命官,你敢用它对我施刑!”毕时节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声色俱厉地冲着那个粗壮的衙役吼道,他认识粗壮衙役手中的那个黑色的竹片,是专门用来对地痞无赖和长舌妇的行刑工具,在麻油和潲水里轮流浸透,打起人不仅疼,而且被打的部位还会被感染,出现红肿,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吃不少皮肉之苦,属于对付社会底层人士的刑具。
毕时节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扬州盐税司司守,堂堂的正五品朝廷大员,本来被掌嘴已经就够丢人的了,现在还要用专门对身份卑微之人用的黑色竹片,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那名粗壮的衙役闻言,不由得看向了谭纵,毕时节在扬州城为官多年,虽然现在树倒猢狲散,但是余威仍在,对他这种公人依旧有着莫大的压力。
在座的官员见状,也纷纷望向了谭纵,大顺朝立国以来,还从没有对犯事的官员采取过这种专门对待社会底层人士所采用的刑罚。
“勾结外敌,阴谋叛乱,猪狗不如,人神共愤!”谭纵环视了一眼望着自己的官员们,一字一句地说道,随后看向了忿忿不平的毕时节,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凭你的这些恶行,这小小的掌嘴,是不是太便宜了。”
听到谭纵的这番话,现场的官员们顿时明白了过来,毕时节此次犯的是谋逆大罪,历朝历代,对谋逆这种十恶不赦的大罪都会采取极为残酷的应对方式,别说毕时节是五品官了,就是皇亲国戚,如果真的涉及谋逆,那么遭遇比平民百姓只会更惨。
毕时节的双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面若死灰,谭纵一语就道破了其中的玄妙,他很清楚,朝廷可以优待犯了任何罪的官员,除了一个,那就是谋逆。
对于谋逆的官员,朝廷会采取比谋逆的百姓更为严厉的惩罚。
“打!”谭纵见毕时节说不出话来,冷冷地冲着那名粗壮衙役说道。
粗壮衙役这下不再犹豫,抡起黑色的竹片,冲着毕时节的脸上啪啪地抽了起来,打得毕时节眼冒金星,脸颊红肿,嘴角鲜血直流。
二十记响亮的耳光很快就结束了,抓着毕时节的那两个壮汉一松手,毕时节的身体随即一软,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地上,聚成了一滩。
“毕时节,本钦使问你,是何人指使你勾结倭人,为祸苏州,又是谁指使你谋逆叛乱,在扬州造反,你何时加入了你们的组织,同党都有哪些?”谭纵望着趴在地上满眼仇恨盯着自己的毕时节,将惊堂木一拍,一本正经地问道。
“毕时节,这可怪不得我,完全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不是存了害我的心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羞辱!”望着瞪着自己默然不语的毕时节,谭纵心中暗暗说道。
“黄汉,本官本来打算将知道的东西告诉朝廷,你为了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