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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李的?”尤五娘闻言,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向怜儿说道,“人家李公子怎么得罪你了,左口一个浪荡公子哥,右口一个姓李的,这像一个姑娘家说的话吗?”
“他本来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嘛!”怜儿闻言,小嘴一翘,不服气地说道。
“李公子哪里花了?”尤五娘见怜儿气鼓鼓的样子,于是忍着心中的笑,故意板着脸反问道。
“他和那两名侍女在那里左拥右抱,打情骂俏,不是花花公子是什么?”怜儿一想到谭纵与那两名侍女亲热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得来气。
“你九叔也认为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可是结果呢?”尤五娘闻言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望着怜儿。
“师父,你是说他是装出来的!”听闻此言,怜儿怔了一下,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个李公子看上去风流不羁,玩世不恭,其实却异常得精明,先是来赌场打探消息,接着从齐老三那里摸清了赌场里的局势,最后设下了晚上的这个局引你九叔上套。”尤五娘已经知道了谭纵在赌场被齐老三偷了钱袋和齐老三家里发生的事情,从而推断出了谭纵的意图,凝视着怜儿说道,“短短的时间内能想出这么大胆而有效的计划来,你还说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吗?”
“师父,那个花……李公子真像你说的那样,不是个草包?”怜儿闻言,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她先前光顾着生气了,哪里想到了这一点,原本想说谭纵“花花公子”,临到嘴边给改了过来。
“草包?如果他是草包的话,还能使得师父亲自出面来调停此事。”尤五娘闻言,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向怜儿说道,“朝廷已经向湖广派来了钦差大臣,湖广这次的乱局是否影响到咱们洞庭湖,师父的心里是一点儿谱都没有,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钦差大人要来湖广了?”怜儿闻之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她自幼跟着尤五娘,自然聪慧机敏,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对于洞庭湖来说,钦差大人的到来是祸不是福。
“怜儿,这个李公子身份未明,为师怀疑他是冲着我们洞庭湖来的,如果这个时候让他在洞庭湖里兴风作浪的话,对我们洞庭湖可是极为不利。”尤五娘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嘱咐怜儿,“为师趁着他中‘神仙倒’的机会将他留了下来,你明天就带他回君山,暗中摸清他的底细,如果他真的是冲着洞庭湖来的,想办法能让其为我所用。”
“师父,你要他去君山?”听闻此言,怜儿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愕然说道,君山是洞庭湖湖匪总堂所在的地方,谭纵要是去了那里的话,将会知道很多洞庭湖湖匪的内幕。
君山又名洞庭山,是八百里洞庭湖中的一个岛屿,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组成,景色旖旎,自然风光秀丽:春赏奇花异草,夏观浩瀚洞庭,秋赏渔歌秋月,冬观湿地候鸟。
“如果李公子真的冲着我们来的,君山上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他。”尤五娘神情严肃地望着怜儿,“他到了君山后,你要严密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看看他与什么人接触。”
“师父,你怀疑君山有奸细?”怜儿闻言顿时怔了一下,神情惊讶地问道。
“这件事情只可秘密进行,千万不可让别人觉察出意外。”尤五娘点了点头,沉声嘱咐怜儿,“还有,一定要保护好李公子的安全,为师已经答应事后送他去长沙城。”
“师父放心,怜儿知道怎么做。”怜儿感觉尤五娘凝重的心情,郑重地说道。
“天色已晚,你早点儿睡,明天就带着李公子进洞庭。”尤五娘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拍了拍怜儿的肩头后离开了。
怜儿将尤五娘送到了小院的院门处,再回到房间的事情心情舒畅了许多,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原来差点就坏了尤五娘的大事,怪不得尤五娘会呵斥自己,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摸清谭纵的底细。
走出怜儿的小院不久,尤五娘忽然停下了脚步,扭头望向了怜儿卧室的方向,脸上流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慈爱和温情。
尤五娘的心中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洞庭湖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怜儿的身世:
其实,怜儿并不是她收养的孤儿,而是她的女儿,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私生女。
为了避免怜儿被人歧视,也为了忘记过去的那一段刻苦铭心的伤情,尤五娘于是以徒弟的名义收养了尚在襁褓中的怜儿。
这次之所以要将谭纵弄到洞庭湖,可以说完全是尤五娘的私心使然,她所说的关于谭纵对洞庭湖的威胁不过是危言耸听,掩人耳目罢了,目的是为了给怜儿和谭纵在一起创造一个机会。
尤五娘很清楚,怜儿如果一直留在洞庭湖的话,那么将终生背负着洞庭湖湖匪的名声,受到官府的通缉。
与天下间的母亲一样,尤五娘不想自己的女儿做一辈子的湖匪,随着怜儿一天一天地长大,她不得不开始操心怜儿的终身大事。
按照通常的规律,湖匪出身的怜儿以后嫁人只有嫁给湖匪,因为寻常人家哪里敢要一个被官府通缉的女湖匪做儿媳妇,天晓得什么时候就会招来大祸。
如果怜儿想嫁进一个身家清白的人家,那么唯有远嫁外地,并且隐姓埋名,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进行生活。
尤五娘这两年来一直留意那些过往洞庭湖的商队,想要从中寻找一名自己和怜儿都满意的公子来当怜儿的夫君,可惜没有一名公子被她看上。
在尤五娘看来,怜儿所嫁的夫君既要疼爱怜儿,还要有能力保护怜儿,更要是怜儿喜欢的人,两年间虽然有不少富家子弟向怜儿表达了爱慕之意,有些人也是真心喜欢怜儿而且家世也不错,可惜怜儿却不喜欢他们,这使得怜儿的婚事成为了尤五娘的一块心病。
谭纵的出现使得尤五娘眼前为之一亮:谭纵能为龚老板等人出头,想必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如果喜欢上怜儿的话绝对会对其疼爱有加;谭纵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设下一个令霍老九吃了哑巴亏的局,想必头脑肯定精明,足以保护怜儿不受别人欺负;更为关键的是,这十八年来,谭纵是第一次能让怜儿如此痛恨之人。
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如果怜儿不是喜欢上了谭纵的话,怎么会如此在意谭纵与那两名侍女之间亲昵的行为?
尤五娘不便捅破怜儿的心事,唯有将她与谭纵安排在一起,有一句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谭纵英俊潇洒,怜儿美丽娇俏,所谓日久生情,两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自然也就产生了。
另外,尤五娘着急将怜儿远嫁,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洞庭湖并不想外界看来的那样铁板一块,从田六爷和霍九爷的纠葛中就可以看出,现在的洞庭湖是暗流激涌,派系争斗严峻,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一场改朝换代的混战,她不想怜儿牵涉进去,天知道最后会是一个什么结局。
第二天下午,黄昏时分,一艘行驶在洞庭湖湖面上的小船。
船舱里,躺在被窝中的谭纵缓缓开了眼睛,他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浑身乏力,于是坐直了身子,伸手拍了拍脑袋,神智变得清醒了许多。
正在这时,船头方向传来了一阵悠扬悦耳的渔歌声,好像是一名女子所唱,谭纵于是从被窝里起来,掀开了前舱舱门挂着的一个布帘子,只见船头的甲板上坐着穿着一红一白裙装的两名女子,歌声正是那名红裙女子所唱。
谭纵扭头望了望四周,只见不少沐浴着落日余辉的渔船在黄灿灿的水面上穿梭,一片宁静祥和的场面。
随着红裙女子的歌唱,周围的渔船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歌声,好像在回应着红裙女子,宁静的湖面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原来是在唱渔歌。”谭纵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渔民们在忙了一天后,收工回家的时候往往会唱上几句互相问候,后来就逐渐形成了渔歌。
第五百六十七章洞庭湖之行
谭纵没有打扰红裙女子,而是就势坐在了红裙女子和白裙女子身后的甲板上,摇了摇有些发蒙的脑袋后,双手抱着胸,饶有兴致地听着红裙女子唱渔歌。
他已经想起自己中毒昏迷的事情,知道眼前的这两名女子是鸿运赌场的人,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对方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
“啊~~”红裙女子唱了几首歌后,好像有些口渴了,那名白裙女子于是转过身来,想进舱给她倒杯热水,一扭头看见了坐在身后的谭纵,立刻尖叫了一声,花容失色。
现在已经快到晚上,这么冷不丁地从背后冒出一个盘着双腿坐在那里的大活人来,也着实吓人。
“你醒了?”红裙女子闻言,连忙转过身去,当看见谭纵后,双目不由得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要知道中了“神仙倒”的人可要睡上两三天的,而谭纵竟然一天不到就醒了。
“这位妹妹,你要带本公子去哪里?”谭纵认出眼前这名红裙女子正是女荷官,同时也是给自己下药的人,于是笑眯眯地问道。
“虽然你已经吃了解药,不过那个解药只能暂时将‘神仙倒’的毒性抑制住,要想完全解毒的话必须要去找我七叔,只有他才能解‘神仙倒’的毒性。”怜儿闻言,不动声色地向谭纵说道。
其实,“神仙倒”只是一种药性强烈的麻药,能使得人瞬间失去知觉,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解药,两三天后就会从昏迷中醒来,然后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尤五娘担心谭纵醒来后耍什么阴谋诡计逃离君山,那样的话怜儿根本就看不住他,为了能使谭纵安心留下来,她故意将“神仙倒”说成了一种毒药,这样的话谭纵即使想跑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小命。
“这位妹妹如何称呼?”谭纵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嬉皮笑脸地问怜儿。
就在刚才站着的时候,谭纵已经注意到这艘小船上除了自己和怜儿、白裙女子外,剩下的就是船尾处一名摇着船桨的渔夫,并没护送的人员,从这一细节上来看对方并不怕自己逃走,联想起自己须臾之间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