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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言是少阳院使,太子李诵身边的心腹亲信,他的话不会无的放矢,其中的机巧,却让李茂颇费了一番思量。
李茂回到进奏院,找来林英,将少阳院奏对一事详细说给他,让他尽快向郓州报告。这样的大事想瞒过李师古的耳目是不可能的,与其遮掩,不如主动告知,看看他的反应。
林英道:“未知此事起因为何?”
李茂道:“昔日我在来长安的路上偶遇云安王,论及辽东之事,说了几句大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回京后说给了广陵王听,广陵王又说给了太子。昨日圣人在中和殿召见左卫将军朱荣河,论及辽东之失,问太子如何恢复,太子这才想起了我。今日召我入宫,询问恢复之计,我也只能纸上谈兵,泛泛而论。”
林英又问:“却不知朝廷对恢复辽东持何态度?”
李茂道:“有恢复之心,却无恢复之力,目下只能暂时搁置。”
林英明白了李茂的意思,回屋细细斟酌,拟了一份稿,请李茂审阅后,发送郓州。类似这样的机密函,陈数无权与闻,一向都是由林英亲自操办。
……
隔了一日,云安郡王李结邀李茂在崇仁坊酒肆相会,与他同来的是一位赳赳武夫,李结引荐道:“金道安,新罗人,祖上三代都在平卢军为牙将,熟悉辽东地理人情,我兄若去开拓辽东,金将军可助一臂之力。”
金道安现任神策军卑将,原驻守奉天镇,泾源兵变时护驾有功,以“奉天定难功臣”的身份得以迁入长安。
李茂对金道安的印象不错,问金道安放着好好的神策军将军不做为何要去辽东,金道安道:“昔日我族人多充大唐边军,安史之乱时随刘帅攻袭幽州,兵败,散归辽东,被靺鞨人袭击,阖族上下三百人全部罹难,此仇不共戴天,有生之年若不能报,不为人子。”
李结道:“金将军是新罗国王的宗亲,将来或可用得着。”
李茂闻言眉头一蹙,辽东地接新罗,金道安果然与新罗国王有旧,未必是什么好事。
金道安主动说道:“我祖上虽是新罗国王族,却与当今国王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且我祖上自开元年间即迁居大唐,做大唐臣子已逾三代,万不会为了旧情而做出吃里扒外的勾当。”
李结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茂华若是信不过道安,大可提出来,不去也罢。”
李茂心中苦笑,恢复辽东八字还不见一撇的事,李结就已经如此上心,这份热情当真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于是只能敷衍道:“茂若有幸能为朝廷效力辽东,定邀金兄一同前往。”
饮罢酒,李结又邀二人去平康里走一遭,金道安久在军旅不近女色,告辞先走,李茂也要走,被李结拉住不放。
李结在平康里有相熟的人家,带着李茂进了清雅的房间,这才道:“事先没有告知,茂华心里一定怨恨我鲁莽。昨日父亲召见我与广陵王,说起辽东之事,说你的方略很好,将来机会成熟,必要实行。他属意的人选正是茂华你呀。
“广陵王还建议在京设一机构,与你对接,而由你招募人选奔赴辽东。父亲答应了。我听了心里激动呀,恨不得立即就让你奔赴辽东,三年打根基,五年恢复失地。
“这位金将军是我的弓马教练,相知已有十余年。他非但忠勇可靠,且有一桩别人没有的好处,只问军事,不问政务。有他扶持,茂华兄可谓如虎添翼。”
李茂道:“大王如此厚爱,让李茂怎么担当的起。”
李结笑道:“这话说来就见外了,经营辽东是我提起的,就公心二轮,能收复辽东是我大唐的一件盛事,千载之后,亦有美名。就私心二轮,我也希望茂华能建立此功勋,至少也见得我有识人之明。”
李茂离座拜道:“大王栽培之恩,李茂没齿难忘。”
李结哈哈大笑,这才招呼舞姬,谓李茂道:“我闻茂华只在ji馆喝酒,从不留宿,是何缘故?”李茂道:“幼年做过和尚,知道此辈皆粉红骷髅化身,不敢接近也。”李结叫道:“哎呀,茂华,你好扫兴,说的我一点兴致全无,罢罢罢,今晚早点回去睡罢。”
一时由ji馆出来,李结有宫灯护体,李茂有京兆府的特殊腰牌,长安夜禁虽严,却也严不到二人的头上。
一路畅行无阻,在崇仁坊南门外分别。李茂回到进奏院已是一更天,见前院值房的灯还亮着,便折过去看了一眼,却见林英正伏案誊写着什么,李茂不想打搅他,正要退出,院角一条守夜的狗却汪地叫了一声。
林英闻听狗叫,急忙起身迎出,李茂避不开,便笑道:“这厮深更半夜不睡,却吓了我一跳。”又解释道:“我赴宴归来,见灯亮着,就过来看看。”
说着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林英的桌案后。林英誊写的是一封从郓州寄来的辟书,淄青节度使李师古已经正式辟署刘悟为衙前刀斧营兵马使。
刀斧营隶属牙军前厢,因地位特殊,专设兵马使一员。营中的将校士卒皆是亡命之徒,每临战阵必冲锋在前,锐不可当。此营虽非心腹亲军,地位却很吃重,刘悟出任兵马使,显然是受到了重用。
刘悟是李茂推荐给李师古的,李师古厚资聘其到郓州,却将他冷落起来,一连一个月不见面,刘悟的儿子刘从谏走通了李公度的门路,让刘悟参加李师古的马球赛。
比赛中刘悟的马与李师古对撞,李师古摔落马下,小腿上蹭掉老大一块皮,血流如注,左右要斩刘悟,李公度要刘悟跪地谢罪,刘悟昂首不肯,言道:
“马球场上折颈断臂者比比皆是,节帅既来打球,当知凶险,岂可因此小挫而迁怒于人,若斩刘悟,刘悟誓不眨一下眼,只恐郓州从此为天下所轻。”
李师古闻言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当即赦免了刘悟之罪,第二日便任命他为衙前刀斧营兵马使。
第246章 何日是太平
上奏院是沟通地方藩镇和京都的桥梁,中书门下和尚书省六部二十四司的书,除个别紧要的直接递送外,都由进奏院转呈。因此之故,进奏院对地方和京城的各种动态都掌握的十分清楚,两地重要的人事变动,进奏院多能在第一时间获得。
林英道:“刚刚收到的函,明日要通报诸司,故而连夜誊录。”
书记看似风光,实际极其辛苦,一份公函少者几十字,多的数百字,每份誊抄数十份,一天几十份公函,任你运笔如飞,也能累个半死。
此时活字印刷术尚未出现,雕版适合大批量印制,十几份,几十份的小批量印制并无多少优势可言。
想到自己可能要离开京城去辽东,李茂心念一闪,点头赞许道:“林英不错,既有才华又肯任劳任怨,将来前途无限。”夸奖了林英后,李茂回到居所。
小茹已脱衣睡下,听到门响一骨碌爬起来,裸着身子来给李茂开门,走到门前忽然想起一事,赶忙奔还,穿上了李茂“设计”、由她缝制的睡袍。
李茂扶着她的肩,责道:“这么晚了还不睡,瞎忙什么呢?”
小茹低眉顺眼道:“家主没回来,我可怎么敢睡。”
服侍李茂脱了衣裳,打来烫脚的热水,跪在地上正要帮着洗脚,李茂道:“我有事要去书房,你先睡。”急急忙忙洗了脚就去了书房。
小茹随即跟了过来,剔亮油灯,又添了两根蜡烛,这又忙着去泡茶。
李茂看着她忙碌,心里在想古人说的*添香是不是就这个场景,果然是种享受,可惜我不是什么书生,读书非但读不出诗情画意来,还是一件极其头疼的苦差事。
小茹帮李茂铺展好纸笔,又忙着研磨。李茂把指节捏的啪啪响,桌上都是那支狼毫笔,在他看来就是一支匕首,后人把笔杆子和刀把子相提并论,是大有道理的,刀子能杀人,这笔墨也能杀人,刀把子能成就人,这笔墨也一样能成就人。
今晚他就要成就一个人,他准备向李师古保荐林英为进奏院判官。
林英现在虽然受到李师古的信任和重用,名份上却有所缺失。李师古不会把名和权同时假于一人之手,若不出意外,这书史的身份很可能要他背一辈子。给力文学网
见不得光的人,终究难成大事。李茂要让林英见得光,成就他。
小茹见李茂抓耳挠腮,半天写不出一个字,微微一笑,贴心地把茶碗放在他触手可及处,便如花蝴蝶一般飘了出去。
李茂写东西的时候不喜欢外人围观,即便是小茹也不行。小茹走后,他的思才涌了出来,一番字斟句酌后,终于完成一桩大事。
他用镇纸把草稿镇住,就在房中练了一趟拳,待身体微微发热,才又重新坐回书案前,把刚才写的东西修改一遍,誊抄了两份,取麻纸信封封存,在封口处用了蜡漆。
这种用灰色麻纸特制的信封坚韧异常,以蜡漆封口,别人想偷窥,那是难上加难。
办完了这一切,李茂搓搓手,打着哈欠回卧房睡觉,小茹一直睁着眼等着他,闻听响动就掀开被子放他进来,温软的身体主动贴了过来。
软玉在怀,李茂惬意地吐了口气,小茹如此待自己,自己却有些对不起她。光一个妾侍的名分就拖了那么久才给她。
想到妾侍,李茂忽然想到了王炳臣的那个**妾,王炳臣没喝醉酒之前,也是百般**爱,穿金戴银,如同正经夫人,但王炳臣喝醉酒后,却是当众揉捏她的胸乳,视同一件玩物。在王炳臣的内心深处,其实又何尝将她当做一个人呢。
现在虽无十足的证据,李茂却已明白王炳臣的死跟郓州脱不了干系,执行者应该就是秦造眠,那个被他捏乳的**妾很有可能就是秦造眠的帮凶。
爱之深,恨之切。
小茹伏在**上睡的正香甜,这种睡姿据说对身体不好,却是李茂的最爱。他最近正苦心钻研骑马探花式,小茹美白圆润的翘臀每每让他欲罢不能。
小茹在一阵阵冲击中醒过来,口咬软枕,呜呜咽咽**着。李茂停止动作,将她搬转过来。小茹扬起脖子申请他亲她一口,李茂就用舌头堵住她的嘴,以双肘撑持着**板,用身体将她整个儿覆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