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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兵们失望的情绪在舰队中漫延着,骤然的失落,让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复杂起来,同样,水兵们的心情也直接传到了罗杰斯特温斯基的耳中,别说是普通的水兵,就是他的心情也同样的失落到了极点,原本他以为“好天气”来了,水兵们可以休养身心了,可是没曾想只是空欢喜一场,怎么样?
面对那些失望的水兵,罗杰斯特温斯基非常清楚,情绪正在舰队中酝酿着,他必须要想出解决的办法,必须提前让水兵们休整身心,只有如此,才能在未来的航行中继续下去。
有时候,人们总需要做出一些选择,再一次返回舱室之后,罗杰斯特温斯基再一次趴在海图前,他的双眼盯视着海图,在那里寻找着合适的休整地点,尽管巴西人拒绝了他们进港的要求,但是并不意味着阿根廷人同样会拒绝。
当然,他们当然会拒绝,但是他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去修整,让士兵们养足精神,可什么地方最为合适呢?
“英国会不会同意中国人进攻福克兰群岛?”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根据他所获得的情报显示,现在中国舰队仍然在尼古拉总督区警戒着太平洋舰队,即便是他们现在驶出港口,也不见得能够来到这里,即便是他们来到这里,又能干什么呢?
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劳师远征罢了,那样的话,也许自己还有机会赢得这场海战。当然对于罗杰斯特温斯基千方百计的避免与中国人之间的海战,才是上策,也正因如此,在看了一遍海图之后,最终,他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泊停点。
“什么?俄国人进入了德塞阿多港?”
准确的来说是正在朝着德塞阿多港驶去,在接到这一情报的时候,李唯忠猛然睁大自己的眼睛,他未曾想到,俄国人居然会这么干,他们为什么要驶向那个小港?
“他们是为了休整!”
韩彻用极为平静的口吻说道。
“那里的温度现在最高不超过5度,可以说是再宜人不过的天气了,”
如果说两次环球航行韩彻学会了什么,就是记住了航线上的几乎每一个港口,而十年对俄备战又使得记住在南美,有那些港口、海湾可以泊停大舰队。
“德塞阿多港是一个小港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里甚至……”
“可是那明有德塞阿多河!”
韩彻一边说,一边摊开一张海图,在海图上找到德塞阿多港的位置后,指着海图说道。
“你看,德塞阿多河在入海口处形成了一个海湾,这个海湾深达十海里,最宽处超过一海里,而且平均水深在10米左右,在这里泊停大舰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阿根廷人在这里并没有设立炮台……”
这才是最重要的,俄罗斯舰队进入海湾后,几乎不会遭到任何“抵抗”,这意味着他们可以轻易进入海湾,并在海湾内进行修整。
“或许阿根廷人对他们的闯入会感到愤怒,但是阁下,他们闯入海湾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在没有能力驱逐他们离开的时候,阿根廷人会怎么办呢?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提出外交抗议,然后与俄国的外交部在那里扯皮,就像当初的西班牙一样,外交官的扯皮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根本谈不出任何结果,而那时,俄国舰队已经休整个差不多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在那里呆上一个月,等到最后,俄国外交部会同意舰队撤出,这样也就给了阿根廷一个台阶,但是,俄国人却得到了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他们在那里进行了休整!”
秋山真之的语气显得非常平静,似乎他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切,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俄国人会选择德塞阿多,原本他更倾向于更往南的圣克鲁斯港,那同样是河流的入海口,相比于德塞阿多港,那里更适合舰队泊停,因为河湾有山岭作为屏障。
“这么看来,我们将不可避免的要与一个养精蓄锐的第二太平洋舰队作战啊!”
李唯忠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深思片刻说道。
“不过,似乎对于我们的计划没有什么影响啊!”
是的,并没有多少影响,只要他们不通过麦哲伦海峡就行,
“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韩彻笑了笑,指着地图的南端说道。
“他们的强行闯入,只会导致一个结果就是智利人恐怕会派出军舰进入麦哲伦海峡,如果这样的话,除了德雷克海峡,除了合恩角,俄国人就再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第270章外交(求月票)
“什么决定战争命运?
在百年后的现在,在许多人看来,决定那场大海战命运的无非是中俄两国军舰的数量,军舰的质量以及主炮甚至炮弹上的优劣。
百年来,在无数海军专家以及研究学者都曾对那场海战给出了他们的结论,他们的结论似乎也都集中于此,什么黑火药对无烟药,什么***高能炸、药对棉火药,还有再就是12英寸管退炮对架退炮,诸如此类的技术对比,似乎早就没有了什么新意。
但是究竟是什么决定了这场海战的最终结果呢?
百年来,无数的学者争持不休,似乎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论点,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证据,似乎他们都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尽管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战争的命运是由无数事件的总合所决定的,诸多事件共同促成了那一结果。
而在无数历史学者的研究之中,有一群人却被有意无意的忽视了。似乎从未曾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工作,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如果没有他们的努力工作,也许,战争会以另一种形态结束……”
弱国无外交!
这从来都是一个荒谬的“伪命题”,因为对于弱国而言,它更需要外交,因为外交是其维持权益的唯一选择,弱国需要外交来保障自己基本的生存,而对外交的需求在于,借用其他国家的力量来进行合纵连横,从而确保本国的利益。
在满清的外交地图上,南美一直都是一片空白,至多只是委任几位“侨领”,仅此而已,不过,这却为东三省总督府“接管处交”创造了机会——但早在十年前开始,通过有计划的派出外交官员,先是在公使驻在国派出领事,再向非公使驻在国设立总领馆,东三省总督府则一点点的控制了中国的外交,至少大多数外交事务,
十年前,外交决于于天津,定于京师,而现在,十年后的今天,外交却出于东北,相比于的“京师”派出的仅局限数国的数位驻外公使,东北以中枢的名义派出的总领事、领事却多达上百人,而在一直未设立领事的南美各国,更是早在七年前便开始设立总领事馆,至于智利更为保护数量众多的华工利益,在七年前设立了总领事馆,
在过去的七年间,随着东北工业其对原料的需求,促成了北洋公司在海外的矿产投资,五年前,北洋公司更是在智利中部奥伊金斯大区卡查波阿尔省苏埃尔镇投资收购了智利埃尔特尼恩特铜矿,并在那里修建了公路和选矿厂,随之开始在智利北部大规模开发智利铜矿,在过去的几年间,其更在这些铜矿中采用了新发明的低温浸取方法,以提高铜矿的产量。
铜矿的投资使得东北成为智利最重要的投资伙伴之一,加之多年来的军舰访问,更是作为领事馆的某种后盾,使得智利从未曾轻视过东北以清国之名派驻圣地亚哥的总领事。当然,实际上至少于名义上,十年的新政使得“清国”悄悄的迈过双腿从“东亚次强”加入了“准强国俱乐部”,至少名义上,现在的“清国”拥有世界第四大海军力量,仅次于英法俄三大列强。
当然,这一切对于外交官而言会有所帮助,但是在更多的时候,外交官需要通过个人的努力谋求进一步的利益。对于三年前以驻洛杉矶领事馆参赞调任圣地亚哥任总领事的孙臣刚来说,毕业于哈佛的他了解西方人外交的游戏,同样出身旧官僚家庭的他,也知道如何在腐败的官场游走,他同前智利总统费德里科?埃拉苏里斯?埃乔伦是好友,与现任总统赫尔曼?列斯科?埃拉苏里斯更是知己,而且与那些国会议员更是知交好友,甚至就是在去年列斯特参选总统时,他也曾为其提供过帮助,为其争取了多张选票。
尽管作为一名外国外交官,但在过去的多年间,凭借种种手段,孙臣刚在智利建立了自己的关系网,也正是在这些关系网的帮助下,华工以及华资企业的利益才能得到保证,当然,至少在外界看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企业的利益,是基于商业利益。但事实绝非如此。
“我的朋友!”
放下手中的酒杯时,孙臣刚的口中还带着法国红酒的余味,他盯着面前这位大腹便便的弗斯科,他是国会议员,同样也是国会海军委员会主席。
“现在,阿根廷人非常头痛,他们头痛着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的闯入,你应该看到,俄国人的闯入,在那里掀起什么样的波澜,在那里甚至暴发了多次游行,要求政府将闯入阿根廷的俄国舰队赶出去,但是,你也看到了,至少在俄国人达成意愿之前,他们绝不会离开那里!……”
不是阿根廷人的愤怒!
作为外交官,孙臣刚自然知道,在第二太平洋舰队进入阿根廷后,阿根廷人之所以会愤怒,完全是因为两天后其报纸舆论界的煽动,正是在报纸的煽动下,阿根廷才会爆发大规模的游行示威,要求将侵犯其主权的俄国舰队赶出去,但是阿根廷有能赶驱赶他们吗?显然没有那个能力。
而策动这一切的并非是某一个阿根廷人,而是驻阿根廷总领事馆的工作,钱,并不是万能的,但是只需要十几万比索,就足以掀起一场风浪,一场足以让任何政府为之头痛的风浪,当然所需要只是一个良好的契机,比如俄国人侵犯其领土的契机,同样,这一契机,对于其它国家而言,同样有效。
“我们都看到那里发生了什么!”
费斯科品着杯中的美酒,看着马场上正在奔腾的纯血马,继续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