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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简直一点头绪也没有。
几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最后还是狄晴说道:“你昏迷时,有人抢走了圣旨。”
李沧海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那三道圣旨竟然被人给夺走,这都怪自己太过大意。
狄晴见他面沉似水,便将事情经过对他说了一遍。
当日小五见他昏迷,便想将他带至医馆医治,可谁曾想半路上竟遇到两名黑衣人,小五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狄晴赶到时,两名黑衣人正在为争夺圣旨而大打出手。
狄晴冲上前去将抢了其中一卷,那两名黑衣人则趁机逃走,因担心李沧海安危,狄晴也就没有去追。
从床头取来李沧海的布包,狄晴从里面拿出一卷圣旨,撇着嘴道:“呶,这就是我抢回的一卷。”
李沧海却似乎并不在意,他拍了拍狄晴的手臂,对她微微一笑,问道:“小五伤势如何?”
“小五只是被人打晕,并无大碍。”狄晴看着他一脸不在意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好像并不担心啊!”
李沧海轻轻笑了笑道:“这圣旨需要三份一起才能看出其中秘密,现在我们手上已有了一份,又有何好担心之处?”
“沧海,怎么会有人抢夺圣旨?”梁修摸着胡须,一脸疑惑的问道。
李沧海摇了摇头,他原本以为会是地鼠门之人前来抢夺圣旨,但根据狄晴的描述,两个黑衣人似乎并非同一势力,否则他们也不会为了抢夺圣旨而大打出手。
可是除了地鼠门之外,他实在想不通还有谁知道圣旨的秘密。
短短几天时间,李沧海连破两件奇案,但这些案件抽丝剥茧之后,却让他发现事情远比他所想要复杂许多。
每件案子之间看似独立,却都有着共同点,而这些共同点又让人很难产生联系。
这就犹如剥洋葱,剥去一层,还有一层,层层之间迷雾重重。
不过,这也不是说毫无结果,这几件奇案倒是给他找到了不少线索。
李沧海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就匆匆离开了白马寺,回到驿馆。
关于衙役遇害一事,他至今也毫无头绪。还有就是,冒牌县令一事,这也是让他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回到驿馆之后,李沧海决定先去解决冒牌县令的问题。
毕竟,这个世上他才是如假包换的‘李沧海’,真正的正阳县令。
自从衙役遇害之后,冒牌县令就被囚禁在了驿馆客房,这些天他倒也老实,除了吃饭睡觉,别的什么事也没干过。
脸上依旧蒙着面纱,李沧海推开房门,踏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冒牌县令正捧着一本书籍看的入神,忽见李沧海进来,他淡淡地道:“师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这段时间他冒充洛阳府师爷,到处行走,因身上有府尹手令,倒也无人怀疑。
背着双手,他盯着冒牌县令看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开口说道:“大人好兴致,身陷囫囵,还能如此淡然,佩服,佩服。”
冒牌县令放下书籍,冷笑道:“说起来,下官还要感谢师爷才是。如果不是师爷的好主意,下官也不可能如此清闲。”
不以为意地笑了几下,李沧海淡淡地道:“大人客气了,我这也是为了调查命案。”
第四十六章 故交之人
冒牌县令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冷漠的道:“师爷前来找我,想必不只是为了要和下官闲聊吧?有什么事,师爷尽管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好。”李沧海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大人可记得一个月前在金水县伏牛山发生之事?”
“金水县伏牛山?”冒牌县令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沉声道:“我并不知道那里。”
李沧海观察何等细致,冒牌县令细微的神情,全被他尽收眼里。
“哦?大人当真不知么?一个月前,伏牛山上曾出现一桩命案,死者是几名仆人与一名男子。”李沧海眼光转动,漫不经心的扫过冒牌县令。
“那又如何?”冒牌县令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李沧海双手背在身后,他盯着冒牌县令,然后一字一顿地道:“巧合的是,那名男子也叫李沧海。”
冒牌县令心中一紧,他吸了口气,说道:“世间重名重姓之人多如牛毛,此事与我何干。”
李沧海淡淡地哼了一声,他认真的说道:“如果只是重名,李大人又何必如此紧张?”
“你到底想说什么?”冒牌县令眉头一皱,问道。
“而据我所知,那位李沧海,才是应该前往正阳县赴任之人。可为何现在却成了大人您?”李沧海双手按在圆桌之上,淡淡地说道。
冒牌县令脸色唰的一下发生变化,他盯着李沧海,冷冷地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李沧海坐在凳子上,语气冷漠的道:“你能给我解释一下,真正的正阳县令是怎么死的吗?”
冒牌县令沉默了片刻,突然古怪的笑了起来。
“你说我是冒名顶替,有谁能证明?”
李沧海嘴角微微上扬,他拿起一个茶盏,淡淡地道:“的确无人能够证明,甚至都不会有人想到,死在荒郊野岭之人其实是真正的正阳县令。”
“师爷,下官官位虽低,但毕竟乃是天子门生,当今圣上钦点的县令。你这般污蔑本官,究竟有何目的?”冒牌县令眉头一挑,心中大定的冷笑起来。
李沧海摇了摇头,此人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他淡淡地念道:“李沧海,天宝九年三月被任命为正阳县令,六月初由洛道转金水前往正阳。而你却在六月中旬上任,所走路线却与州府备案路线相悖,由并州转洛阳而至正阳。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的李沧海应是在洛道一个私塾当教书先生。”
说到这里,李沧海停顿了下,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冒牌县令道:“洛道至并州,少说也要月余时间,请问阁下是如何做到在半月之内,辗转千里前去赴任的?”
冒牌县令眼神忽然慌了起来,他没想到李沧海居然将他的行踪调查的如此细致。的确,从洛道到并州,这时间根本来不及上任,而他却是在中旬就去任职。
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很好,甚至连自己都把自己当成李沧海,可没想到却因为如此细微之处,让别人找到了破绽。
“你究竟是谁?”冒牌县令眼神微冷,紧盯着他喝道。
李沧海摘下面纱,淡淡地道:“李沧海。”
冒牌县令直觉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起来。
李沧海双手背在身后,紧握双拳,他知道对方定然不是善人,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突然,冒牌县令竟然声泪俱下的朝他跪了下去。
这一举动顿时让李沧海有些不解,他皱了皱眉头,尚未开口说话,就听冒牌县令说道。
“少爷,你没有死?你还活着!我……我是阿绪啊!”
阿绪?李沧海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他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少爷,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康绪啊少爷!”
康绪?李沧海觉得似曾相识,他想了半天之后,才想起印象里的确有这个人。
此人是李沧海的书童,两人自幼一起玩耍,说是主仆,其实堪比兄弟。
李沧海顿时恍然,难怪他初见冒牌县令之时,就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冒充我成了正阳县令?”李沧海拉起康绪,疑惑地问道。
康绪擦了下眼泪,这才说道:“少爷,你可还记得你去任职时,我回了一次并州老家。就在我刚回家时,突然收到了一张信笺,信笺内附着一张官文。”
李沧海诧异地摸了摸下巴,问道:“就是正阳县任职官文?”
康绪点了点头道:“正是,当时我觉得奇怪,少爷明明前去任职,又怎会把官文寄给我?于是,当日我就快马加鞭的赶往正阳县,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说到这里,康绪神色有些黯淡,他叹了口气道:“还没等我赶到正阳,就听到少爷遇害之事。想到有人既然寄官文与我,那寄信之人必定与杀害少爷凶手有所关联,于是我才做出决定,顶替少爷到正阳县任职,也好在暗中调查凶手。”
李沧海认真的听他说完,根据记忆,康绪是个值得信赖之人,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他之所说。
但是,同时更多的疑团也随之出现。
杀人者拿走了官文,却寄给了自己的书童,难道只是为了让他冒名顶替这么简单?
真正的凶手是谁,这其中又藏有何等秘密?更何况,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儒生,又有谁会这般算计于他?
原本以为遇到了冒牌县令,总算解决了原尊遇害真相,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更多的疑团。
使劲揉了揉眉心,李沧海决定先不去想遇害之事。既然这冒牌县令是自家人,倒也省的许多麻烦。
“阿绪,你老实说,当日进入狄家之人可是你?”李沧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沉声问道。
康绪摇了摇头,神色凝重的道:“少爷,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进过狄家。”
李沧海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他咳嗽了几声,喝了杯水,皱眉道:“你当真与地鼠门毫无关联?”
康绪神色激动,他叫道:“少爷,我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第四十七章 翠玉珠钗
李沧海摆了摆手,让他平静下心情,说道:“阿绪,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当晚之事,乃我亲眼所见,实在是匪夷所思。”
想了片刻,李沧海依旧一头雾水,他索性不再去想那件事。
“还有,那衙役死前,你可曾发现他有何异样?”李沧海决定先从眼前之事查起,毕竟衙役之死也是一条人命。
康绪锁着眉头,陷入了回忆,他摇头道:“此人好赌成性,且又嗜酒,但他一路走来却并无异样。”沉思了片刻之后,康绪忽然说道:“要说异样,倒也有一点。他翻墙出去买酒回来时,身上带着一根翠玉珠钗,说是要送给他媳妇。”
“翠玉珠钗?什么样的珠钗?”李沧海不禁有些好奇。
“那珠钗以翠玉雕成,看起来价值不菲,我当时觉得奇怪,牛富贵哪里有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