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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上空。
曹性身先士卒,如猛虎一般冲进敌群。战刀上下翻飞,带起片片血花,挡者披靡。
八百将士紧随其后,酣呼鏖战。
长街上,人海如潮,杀声如雷,双方将士浴血奋战,誓不言退。一时间鲜血四射,断肢残臂在密集的箭矢中漫天飞舞。西城门在惊涛血浪中张开血盆大口,肆意吞噬着一条条脆弱的生命。
张瓒和近百名士卒被卷进了北疆军的战阵。随着一道道汹涌的大浪,向城墙发起了一次次顽强的撞击。
城外的战鼓声骤然高昂,一队队强悍的敌军高举武器,在震耳欲聋的杀声中,疯狂冲上西城墙。
北疆军的攻击势头很快被遏制。
从西城墙上冲下来的敌军就象从天而降的巨*,把牢不可破的北疆军战阵一点点地碾压,撕碎,一排排的北疆士卒在巨*的重击下惨嗥、倒下、消失。
曹性连遭重创,浑身浴血,在几个亲卫的拼死护卫下,狼狈退出了战阵。
“将军,你歇一下,我到前面去。”张瓒忍着全身的痛疼,手驻战刀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
曹性摇摇头,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嘶哑着声音问道:“有没有看见郝萌?”
张瓒脸显悲色,“防守西城的将士已经全部战死。”
曹性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血沫,怒声骂了两句,“传令,焚城,准备撤退。”
张瓒愣了一下,“焚城?现在?”
“现在就烧,能点燃的地方给我统统点燃。”曹性指着东城门方向说道,“除了东城门外,全部给我烧了。”
“大人,城内还有百姓……”
“我叫你焚城。”曹性剑眉倒竖,血迹斑斑的脸看上去异常狞狰可怕,“立即给我点火。”
张瓒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抬头看看百步外激烈厮杀的战场,痛苦地摇了摇头。
南城城楼上,一束烈焰突然腾空而起,黑色的烟柱直冲云霄。
接着,北城也陷入了熊熊大火之中。
敌军看出了北疆军的企图,攻击的战鼓声骤然激烈,数千士卒一路高呼着,向西城门方向呼啸杀来。
城中的房屋也被点燃了。火借风势,整座城池瞬间陷入了火海,黑色的烟雾遮蔽了天空,凄惨而无助的叫喊声响彻了天空。
金锣鸣响,攻城士卒象潮水一般退出了燃烧的城池。
城中的百姓哭爹叫娘,狼奔豕突,向着东城门方向逃亡,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守在东城门方向的北疆士卒无法控制局势,转眼就被滚滚人流挤得无影无踪。
逃亡的百姓一路哭号着,向东城门冲去。
守城门的士卒本想维持一下秩序,让逃亡的百姓能快一点出城,但恐惧至极的百姓们被城中的大火和城外的军队吓倒了,为了求生,他们忘记了一切,争先恐后地冲向城门。
守城门士卒猝不及防,被疯狂的人群推到了护城河的水中。
长箭霎时厉啸而起。北疆军士卒毫不犹豫,对准堵在城门口的百姓展开了血腥屠杀。
这时城中的北疆军也被堵在了城门处,无法出城。大火越烧越近,炙热的火城烤得士卒们汗如雨下。
“杀……”一个北疆军军候抡起战刀,抬手砍下了一颗脑袋。
鲜血和大火激起了士卒们心中的兽性,面对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他们举起了武器,肆无忌惮地杀了过去。
曹性站在尸体狼藉的城门下,最后看了一眼在大火中熊熊燃烧的薄县县城,轻轻挥了挥手,“把这里也烧了。”
落日余晖下,大队人马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向己氏城撤去。
第五卷 第一四五章 夏侯恩的妙计
六月中旬,梁国,砀县东北三十里,芒砀山。
美丽的朝霞渐渐散去,灿烂的太阳褪下红色的外衣,耀眼夺目的光华照遍了广袤大地。
夏侯恩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洁白优雅的白云上收了回来,缓缓投向天际之间。那里有几骑快马正卷起数股淡淡的烟尘,急驰而来。
夏侯恩的心脏蓦然跳动了几下,一丝不祥的预感突然侵袭了全身。
自己一直反对出兵支援夏侯渊,这点人马对迟滞北疆军的攻击速度没有任何帮助。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北疆军席卷豫州边郡地区已是事实,要想扭转战局,只能集结重兵于睢阳、相县一线阻挡北疆军的攻击,等待主公率领的主力大军的回援。
北疆军长途跋涉从河北而来,短短时间内要跃进千里,无论是军队士气,北疆将士们的体力还是大军的粮草辎重,都会达到极限,必须要停下来稍作休整。而睢阳、相县一线的豫州军以逸待劳,准备充分,又有坚固的城池做为依靠,完全可以守到主公大军的回援。
南下扬州的主力大军返回兖州后,北疆军的兵力不再占据优势,相反,还处于绝对的劣势,战线随即可以稳固在睢阳。相县一线。
在夏侯恩的构想里,在兖州和徐州边界,以陈留、襄阳、睢阳、砀县、相县、竹邑、蕲县等城池构成一个弧形防御阵线,这些城市彼此之间距离不远,完全可以相互支援,将北疆军挡在这条线之外。这一仗就可以慢慢打了,谁胜谁负很难预料。当两军相持不下的时候,位于战场后方谯县、城父两座城池非常重要。这二座城池距离睢阳等外线城池二百到四百里,可以作为屯兵的城池,按照战况对前线城池加以支援。
很显然,这外线的睢阳、砀县和相县一带将是北疆军攻击的主要地段,承受着相当大的压力。要想守住这些地方,除了需要后方的支援能够及时顺畅的到达外,还需要侧翼的陈留、襄邑以及竹邑、蕲县等城池不被北疆军突破占领,否则这中间战线将暴露在北疆军三面兵力的包围之中,决战形势将对己方非赏不利。因此屯兵固守陈留、襄邑,以及竹邑、蕲县,对中原战局有决定性的作用。
但自己的这个意见遭到了主公的批评。主公认为,如今北疆军一部在兖州战场,一部在河南战场,根本没有多余兵力攻击陈留和襄邑,相同的,竹邑和蕲县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虽然张飞的大军驻守在长垣和济阳一带威胁这两座城池,但张飞承担了戍守翼州南部和兖州西部,保护通往河内粮道畅通的重责,他不可能贸然发动对陈留和襄邑的攻击。另外,主公还认为张飞现在率部分兵力渡河,其目的只是为了牵制己方的兵力,以帮助北疆军向睢阳、相县一线迅速推进。考虑到目前河南战场的紧张状况,张飞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擅自出兵攻击陈留、襄邑。一旦攻击失败,让自己的军队杀过黄河切断了通往河内的粮道,河南战场的北疆军就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而曾炩发动的这场中原大战也就败亡在即了。而东边的徐州,北疆军高顺、臧霸等人的情况和北面的张飞、文丑差不多。
曹操在夏侯恩的心目中地位尊祟,夏侯恩从小就听曹操的话,现在也不例外。曹操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越是不起眼的想当然的容易疏忽的地方,越有可能成为致命的要害。而现在的襄邑正是这么一个地方。
斥候飞奔而至。
“怎么样?曾衡的军队在哪?”夏侯恩平息了一下忧郁的情绪,淡淡地问道。
斥候的眼神里露出了钦佩之色。眼前这位身材瘦长,精干俊雅的年轻人才智惊人。从大军放弃沛国北部的沛县、丰县等数座城池回撤砀县的那一刻起,他派出多名斥候,沿着汳水急行一百多里,悄悄潜伏在北疆军大营附近,密切注视北疆军的动静。
“如大人所料,当北疆军得知大人率军退守砀县后,果然连夜出营,秘密赶到了杼秋城外。”
“在哪?”夏侯恩急忙问道。
“北疆军斥候太多,我们不敢靠近。”斥候面显惭色,垂首回道。
夏侯恩冲着他们挥挥手,“很好,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下去歇着吧。”
几个斥候躬身施礼退去。
夏侯恩摊开地图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挥手对身旁的何茂喊道:“立即派人赶到夏邑,命令曹升率部出城,急赴杼秋城南方三十里处,和我南北夹击北疆军。”
何茂愣了一下,略显疑惑地问道:“大人,此处到相县的路上到处都是北疆军的斥候,这不是去送死吗?”
“猎物已经到了嘴边,曾衡还敢打草惊蛇?”夏侯恩笑道,“你放心,一路上定会安然无恙。”
浑然不知危险的传令兵打马如飞而去。
望着逐渐远去的传令兵,何茂眼里露出了一丝伤痛。在他看来,这个勇猛的传令兵已经死定了。
“大人,我们是不是继续前进?”
“睡觉。”夏侯恩往草地上一躺,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曹升的军队最快也要到中午才能赶到,所以我们先睡一觉。将士们跑了一夜,累了,让他们都歇着吧。”
何茂难以置信地望着夏侯恩,吃惊地说道:“大人,北疆军就在二十里外,我们竟然在这里睡觉?”
夏侯恩不理他,沉沉睡去,鼻子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半个时辰后,夏侯恩被何茂推醒了,“大人,斥侯回报,有一支北疆军在我们后方五十里外突然出现。”
夏侯恩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是不是从昌邑方向赶来的?”
何茂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是卞喜的军队,看样子他已经跟了我们一夜了。”
“睡觉。”夏侯恩闭上眼,小声嘟嚷道,“睡好了才能杀人。”
杼秋城。
吕威旷烦燥不安地走来走去。
方悦坐在地上,不停地转动着手中的战盔,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恶毒的诅咒。
曾衡蹲在树荫里,用手中的马鞭拨弄着一丛青草,颇有兴趣地看着地上忙忙碌碌的蚂蚁。
斥候匆匆而来,敌军依旧停止不前。
“暴露了。”方悦抬起一脚,把一株野草狠狠地跺到了脚底下。
“撤吧。”曾衡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平静地说道,“传令各部,向防东方向急撤。”
“卞喜就在夏侯恩的后面,是不是让他立即撤回沛县?”方悦问道。
“请他保持和夏侯恩的距离,不要过早撤退,免得让夏侯恩发现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