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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有人间的东西,比如醴泉、浪井,以及这个白象。至于其他三瑞有许多东西很普遍,不足为奇。主要就是这个大瑞,如果出现大瑞,随即表奏,文武百官诣阙朝贺,还好,有鸟兽之类,验看后各随其性放之于野。但韦氏为了粉饰太平美德,在南方官员捕得一头白象后,立即送到御花园供养。
这头白象当作祖宗一样供着。
小家伙要骑,可养白象的太监知道,这是一头野象,虽然是大瑞,可野性没有消失,这一骑准得要出事。但后来吵得没有办法了,连韦氏都发怒了,只好用铁链子将这头大瑞生生栓了起来,用皮鞭子抽打,将它打跪下来,让小家伙骑上去。
礼部几个官员为此弹劾,可疏章前面一上,后面几个官员就下放了。
宠爱如此。
因此,无论老嬷嬷怎么哄,也不行,最后嘴一张哭了起来。
韦氏听到哭声,走了出来,得问一下呗,她没有问,立即怒道:“你是怎么服侍皇孙的”
命人将她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还好,没有下令格杀。
看到了韦氏,小家伙立即扑了过去,说道:“大母,我要听故事。”
韦氏只好给他讲了一个夸父追日的故事。
听完了后,小家伙说道:“这个夸父真笨,为什么不停下来,第二天追赶,他不是渴死了,是笨死了。”
“乖,还是我的小朗朗聪明,他要是有我家小朗朗聪明,那能渴死。”
如果王画在此,就凭小家伙这一句话,就能将他狠揍一顿,这不是变通,是失去了勇气。但韦氏反而夸奖不止。
正在这时候,武延秀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因为入陵,武延秀与韦氏也不敢走得太近,但自从进了太极宫后,韦氏渐渐不做恶梦了,为此,她还向上官婉儿表示了感谢。
看到了小家伙,武延秀也不敢傲慢,就是他是韦氏的恩宠,同样不敢对小家伙怎么样。
韦氏让他走了进来,抱着高朗问道:“武卿,今天前来有何事禀报?”
她没有传武延秀进宫,这么晚进来,一定是有事要奏。
武延秀说道:“启禀太后,前段时间你要我注意的那个王毛仲,我终于派人查了出来,他不是太平公主的家奴,是临淄王的人。”
“他是李隆基的人?”
“嗯,不但他是临淄王的人,而且这段时间,临淄王活动很频繁,这让臣感到很担心。”
韦氏也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说道:“你立即带人对这个王毛仲进行抓捕,严刑审讯。看看这个李隆基想做什么。”
“喏”武延秀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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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面西苑,李隆基穿着便服,与刘幽求还有化装过后的王画,一道进入了禁苑,到了钟绍京的住所集合。
李隆基敲了敲门。
钟绍京此时在里面心中有些后怕。
王画来到长安的消息,他不知道。
李隆基告诉了陈玄礼,是迫不得己,而且陈玄礼这几人是李隆基通过王毛仲单线联系的,安全性更高。钟绍京这些人,有许多是经过太平公主拉线,也是公开联系的。安全性低,虽然密谋,李隆基并没有将这张底牌全部亮出来,只是含糊地说道,有一个强援,将会带来一千多名最骁勇的士兵帮助。
也不能说钟绍京就不好。
他也想诛灭韦氏,可临到事前,心中难免会感到害怕,如果事情不成功,结果可想而知的。但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要告密。
听到敲门声,他不停地拭着头上的汗水,就是不敢开门。
这时候他的妻子说道:“钟郎,为什么不开门。”
“娘子,我担心哪。”
他的妻子许氏说道:“为了国家,不计较个人安危,必得到神的帮助。再说你平常就一直与他们共同谋划这件事的,即使你现在不参加,又哪里能脱得干系?太后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你告发他们,以后也会因为你曾经动过这个想法,而加害你。事到如今,不得不发。”
这时候李隆基敲了好一会儿门,他脸上有些色变了。
为什么钟绍京不开门?难道他告密了。
王画冷眼相旁,从皇宫动静再到西苑里的动静,告密不象,这一定是这个钟总监害怕了。因为这一刻的犹豫不决,对他以后的仕途将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里面钟绍京终于听了妻子的话,将门打开,李隆基也感到他心里的变化,不过这时候李隆基表现很大度,就象刚才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坐下来。
钟绍京这才将视线转移到王画身上,王画做了一些伪装,拈了一缕山羊胡子,点了一块大黑痣,不注意想不起来,可细看,钟绍京渐渐认了出来,他惊诧地指着王画说:“你,你是……?”
李隆基说道:“他就是我前几天对你们说的大援,西北灵州大总管王画。”
钟绍京听了又惊又愧,心里想到,幸好自己刚才听了妻子的劝解,开了门。有了这个强援到来,何事不定?但自己刚才犹豫了一下,李隆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他悄悄地打量了李隆基一眼,见到他满脸春风,一丝不悦的表情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他拱手说道:“殿下,有了大总管相助,大事可成”
李隆基一笑,然后不语。
几个人望着窗外,静等二更来临。
天色更暗了下来,西边的天空隐隐还有着一丝红意,可是红得发紫,就象是一汪汪鲜血一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杀韦(下)
天终于完全黑下来,葛顺福与李仙凫来到钟绍京家中。
现在李隆基将钟绍京的住所当作了临时指挥部。
两个人虽然昨天与李隆基做了一些商议,但起事的信号李隆基还没有定下来。当然,为了稳妥,李隆基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商议已定,这时候,钟绍京的妻子突然指着窗外,说道:“你们看。”
几个人抬头看去,看到夜空里数道流星划过,就象带起了满天的飞雪,在漆黑一团的夜空里闪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刘幽求大喜道:“天意如此,机不可失”
王画心里诽谤,无非就是一道流星雨罢了。可今天晚上天色真的很好,加上这道流星雨,无疑是一个起事的好兆头。
不过都看着王画,起事兆头是好,还是指望王画的血营。不然首先羽林军就夺不下来。
王画从怀中掏出一支烟花,来到屋外,他的手下经过操作,离西苑都不是太远。
烟花在夜空里再次闪过,美丽的身影转眼即逝。王画对葛顺福说道:“你们出西苑,血营的勇士们正在等你的号令。”
说着从怀出掏出了一个印符递给了葛顺福。
看到了烟花,一千五百名血营将士立即脱下掩饰的大氅,露出里面的兵器与皮甲,也有巡逻的衙役士兵看到他们。分散潜在附近没有人注意,这么大规模的人马集合,不可能不发现的。可是当拓跋焘将血营大旗打了出来时,这些衙役们聪明的立即躲藏在一边,就象洛阳那天晚上一样,装作没有看到。但还有个别没有反应过来的,立即跑向皇宫禀报。
可是来不及了。
葛福顺与李仙凫出了西苑,拿出印符,立即带领着他们杀向了羽林军的大营。
这么多人冲了过来,羽林军也惊醒过来,葛顺福拨剑冲在于最前面,一边冲一边喊道:“韦后毒死先帝,谋危社稷,今天晚上大家务必齐心协力,与血营以及王画大总管铲除韦家人以及死党,凡反抗者一律诛杀拥立相王安定天下,有功者重赏。倘若有人敢首鼠两端者,帮助逆党,诛灭三族”
他纯是一个武人,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如果让王画来喊话,更能激励人心。
但怎么喊不重要,重要的是血营两个字,再加上王画,一些羽林军士兵想反抗都没有这个胆量。
况且他们也不瞎子,葛福顺身后一千五百名壮士,没有这本事立即数出来,但人数不少,个个皮甲,脸上带着杀气。
一千五百人迅速冲来,井条有序,脸上的神情更是象寒冰一样冰冷,作战如何不知道,凭借这份相貌,这份阵容,就感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就是普通的士兵,都能从这些士兵冷漠的眼神里感到那种杀气。
一是反抗必死,他们可没有把握对付血营,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入长安的。但反过来附从葛顺福是生,是有大功。况且他们是万骑,本身低于飞骑一等,平时受尽韦家人的欺凌。何去何从,这些贪生怕死的羽林军立即做出了选择,一个个欣然从命。
葛福顺带着血营士兵,闯入大营。
恰好韦璿、韦錡、高嵩正好在羽林军中宿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葛福顺一下子跳过去,一剑就将花花公子高嵩刺死。两韦也跟着在乱军哄上中分了尸。
葛福顺立即将人头送给李隆基,先立下一功再说,李隆基看过人头,向王画点了一下头。
几个人走出钟绍京的住所。
这时候钟绍京也将他的手下喊了出来,一群工匠与花匠,没有兵器,拿着斧子锯子,还有榔头,大约有两百多人,涌了出来。
王画神情古怪地看着钟绍京,这群人能起什么作用?如果自己动手的话,估计这群工匠自己一个人就能将他们全部打跑了。不过人多总能壮壮胆。但跟着又涌出来了一批人,这是李隆基养的死士。这群人稍稍能让王画看顺眼。
葛福顺与李仙凫收扰了万骑,李隆基让葛福顺率领左万骑攻打玄德门,李仙凫率领右万骑攻打白兽门,李隆基率领这支杂牌军守卫在玄武门。双方约定在凌烟阁前会师。
但这一会遭遇到了一些麻烦,无论是玄德门,还是白兽门,都遭到了凶狠的反抗。
这也是王画造成的,正因为他的进谏,韦氏对羽林军十分看重,无奈韦家的弟子不争气,否则将会让韦氏经营成一片铁桶。甚至韦家几位弟子如果争气,平时拉拢了人心,赢得万骑爱戴,就是今天晚上葛福顺收拢万骑都不会那么顺利。
王画找来了一匹马,首先奔向了白兽门,离玄武门最近。
看到有许多羽林军站在城门上,借助地势之险在往下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