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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平此事。
哪里像现在这般,那原本高高在上的胥吏,现在却对自己卑躬屈膝,战战兢兢地不敢有半点违拗马虎?
实力,这就是实力的作用,现在不过是会盟了几万杆子的乌合之众,便有了这样的效果,如果要是自己有直属将士十万,说不得就连那延绥知府老儿都要跪在自己面前像只小猫一样温顺吧。
想象着自己指挥十万大军,旌旗所指官军摧枯拉朽,钱粮堆积如山,百姓欢呼雀跃,原本高高在上的什么知县知府乃至巡抚老爷都要跪在自己的面前高颂赞歌的场景,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
那些盟友也不知道就里,也跟着一阵哄笑。
不沾泥收了得意之心,对着那个胥吏大声问道:“你说,这仓场之中有粮多少?有银几何?从实招来,若果有半句假话,当场就剁翻了,拿你的人头当球踢。”
那胥吏虽然恐惧,但还是一脸是汗的媚笑道:“回大王的话,在大王面前小的哪里有半点虚言妄语?小的管理这仓场十多年——”
“得了,得了,说正事,到底是多少?”
“是是,小的这就给几位大王报上,在账目上,现在米脂仓场有各色粮米二十七万零一千六十五石五斗。”
所有的人都深深的吸了口气,这这得是多大的一堆啊,这得让自己这些人吃喝多久啊,天啊,这回是发大发了。
正这时候,吕世一脚迈进门来,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大吃一惊,小小米脂一年的粮税就能收刮到如此,可想而知这要多少平民百姓家破人亡?
你要知道,这个时代不要说天下大旱,就是好年景亩产小麦也不过是两石左右,而且城外还有大片被划作王田的,那些出产是要上缴给所属王爷的,在这大明,王田都要占了田地一半了。
而那些地主豪强更是兼并严重,而他们却以各种借口不交一粒粮食,一些百姓更是将自己的田地记在地主士绅的名下,宁可给地主士绅交纳八成的地租也不愿受官府盘剥,那剩下的这些小民,就是这几十万石的赋税来源,可想小民之苦了。
不沾泥却没想着这个,把身子急切探出来,盯着那胥吏问道:“那银子呢?银子有多少?”
这一问,立刻所有的杆子都支起了耳朵。
“账目上,本县银库有银子一十九万一千两零六钱。”
轰的一声,整个签押房里立刻乱成了一锅粥,天啊一十九万,那得是多大的一堆啊,那些银子平摊到各个杆子手中,那是一笔多大的财富啊,这次打米脂各家杆子虽然死伤累累,但是值了,绝对的值了。
有了这些钱粮,那哪个杆子不是登高一呼流民影从?哪个不立刻就是兵强马壮?这下子,咱们还怕的谁来?即便是朝廷的边军来,我们也能与他一较长短了。
吕世听了也是心中怦然心动,有了这些银钱粮食,自己就可以在卧牛山好好的发展一番,趁着这个空隙,拿着这些钱粮好好的锤炼出一支真正的强军,然后带着他们施行自己心中的计划。
赵大海突然上前,对着那胥吏咬牙切齿的道:“不对吧,账目上是这些,但实际的呢?还请这位大人实话实说才好。”
见那老胥吏眼神瞳孔一缩,赵大海突然又笑着道:“你说也可,不说也可,说了我便请盟主饶你不死,而且还能得到一部分赏赐,如果不说,我只要去外面再抓了几个来分头问问,到那时候,我家盟主动怒,那你想要个痛快都难如登天 了。各中情形,你考虑考虑?”
那胥吏立刻就明白自己遇到了内行的,看看周边一个个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各路大王,若是按照这个原先的官吏,最明白内里人的说法,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住了,于是,咽口唾沫道:“各位大王,这是账目上的,其实实际的还有一本账目,那里是县上实际的钱粮,我拿来与各位大王看。”
于是告了个罪,站起身子,就在签押房的一个取暖的大灶台底下,撅着屁股鼓捣了半天,然后在大家一头雾水的疑惑里,手中多了一本账册。回到不沾泥面前再次跪倒,小心翼翼的打开念道:“仓场实有各色粮食二十五万一千石。银三十万伍仟壹佰一十两。此为县上私房,专为逢迎勾当上峰用。”
就这一报,立刻整个签押房里已经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原先的那些就已经让大家心惊肉跳了,现在这里竟然还有这些,那是一个什么数字?那是大家连想都不敢想的。
“还有其他物资多少?”赵大海上前一步紧逼,这些数据要当着大家的面公开了,否则以后抄捡出来,就是说不清,那不一定就落在了谁人的腰包,自己等辛辛苦苦打下的县城别是便宜了别人。
那胥吏这时候哪里还敢在这个明白内情前面装假,赶紧竹筒倒豆子的把所有自己管辖的说出。
在这仓场里竟然还有布帛近五万匹,食盐一千石,最让所有人眼红的还有精铁渣铁等近十万斤,这可是好东西,真宝贝啊。
大明,虽然冶铁已经私有,但是成品还是以官卖为主,民间百姓用铁都是下等,打写锄头犁铧还凑合,要打制刀枪那根本就是想也别想,而各位杆子最缺的便是刀枪兵器,好的刀枪都装备各个杆子亲兵保命,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拿着削尖的木棍或者是菜刀农具战斗,如果这些精铁打造出军器,那得装备多少精锐,那战斗力得提升多少?
有了这些军器精良的队伍,那还愁没有其他吗?
实力,就是一切的基础。
不说别人,吕世都想在分赃的时候,宁可让出白银粮食,也要多多分些精铁,好为他的一个构想做足了物质准备。
这些东西堆在这里,所有的人都眼红心跳,一个个都拿贪婪的眼神看向也激动不已的盟主不沾泥,恨不得现在就分了大家过年。
不沾泥站起来,转了几圈,然后大声道:“我看这样,我们的事情还千头万绪,一时不能了结,撤出县城也不是一天两天,所以我想咱们先把这个仓库戍卫起来,然后等大家最后将所以所得聚拢了再一起大分战利品如何?”
此言一出也有道理,虽然各个心急,也只好忍耐。
“不过既然得了这么多的钱粮,也不能再苦了各位及其各位兄弟,我决定,现在就先给各位兄弟发放粮食酒肉,让大家今晚好好的开怀畅饮,饱饱的大吃一顿,算是破城庆功。”
这个决定立刻引得门外仓场上的喽啰杆子一阵又一阵欢呼。
第一百零七章县尊决断
吕世不沾泥等大队人马来到县衙的时候,过天星已经兴冲冲地的赶出来迎接了。
占领县衙,并没有出现吕世说的那样的状况。
张县令整天守候在县衙之内,随时调派物资人手,听取城上城内的战事汇报,安抚不断赶来打听底细的商贾富户士绅豪强,那是忙的团团转,但也乐在其中,真有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感觉,今天一早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不为别的,只是为昨天晚宴之上,自己拿出大把的空白告身,许诺士绅富户,只要有大功与米脂守城者,可给告身一个,恩荫其家一子为官身胥吏。
当时的反响大大的出了自己的意外,天还没亮,衙门外就已经是人头涌动嘉宾盈门,几乎所有的士绅富户商人都赶来捐纳,尤其以商人为主。
大明商业不可谓不发达,但是沿袭几千年的习惯,中国都是以耕读为国本,商人是被认为与民争利的下作小人,其排名都还在妓女之后,无论你有多少家私,你富可敌国,但是你在家可以穿绸裹缎,穿金戴银,但是,你一旦出入官场,对不起,你就要布衣着身,摘掉金银首饰,否则就是一个逾越大罪,当时就可以拿你下来,打你的屁股。
就这样千般小心,万般仔细,活的战战兢兢,但是也不能彻底保证安全,正所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一旦有事,哪怕是一个县衙帮闲,都可以对你呼来换取,强取豪夺,就是一个小小胥吏都可以教你倾家荡产,一个县令立刻就可以让你家破人亡。
还有就是商人子弟是不得做官科考的,于是就永远缺少一个实在的保护伞。
要想保住家产不失去,只有两个路子,第一,挂靠在官员士绅名下,每年给人干股分润,第二就是对每一个官吏都要唯唯诺诺拼命的塞钱。
这回好了,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自己家里也出了一个做官的,不但改变门庭出身地位,而且还可以实实在在的的保护起了自己万贯家私,便是多少金银都要争取啊。
于是才有了这一幕的踊跃捐输,那钱粮在衙门广场上都几乎堆不下,银子更是整箱整箱的往衙门里抬,都开始让那些视金钱如命的家伙也开始变得视金钱如粪土了。
外面战事如何先不说,但自己衙门这里已经是斩获颇丰了。
同时,张县令这里不断的有衙役帮闲往来南城报告战果,他坚信,南城才是杆子的主攻之地,只要自己守住了南城,那县城就算是保住了,今天又见杆子将北城全部人马,东城部分人马,还有西城不断调出人马,加强南门,摆出胜负在此一举的架势,当时更加确定了自己与千户徐忠的猜想。
现在只要顶住南门的杆子三板斧,受到重大损失的杆子将士气大沮,再无攻城实力,那这场米脂攻防战就将转入旷日持久的对峙了。
旷日持久?杆子你就是痴心妄想了,就你那点粮草还能支应多久?想要就地打粮(抢或者买,但还是抢)哪你就更是痴心妄想了,自己早就将这县城方圆三十里内的百姓平民坚壁清野个干净,即便是一粒粮食都不在有,剩下的就是各地林立的堡寨,你根本就不可能抽出大军去攻打,那么等待着你的就是饥寒交迫。
然后最多五七天,等你士气耗尽,粮草断绝,想那钱先生已经拿着空白告身,整顿了外面各家的乡勇,不要多了,只要两千生力军,在高官厚禄的照耀下,就能爆发出无限的战斗力,那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就是一场大功劳到手。
其实西城那里也有往来汇报,毕竟西城之贼人,看着与别处不同,也不能大意了。
但是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