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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女斋,他又不由地蹙眉,他并不排斥女子有学问,但也仅限于家庭教育,大规模的开办女斋,绝对是女学的前奏,让他实在忍受不了,生硬地道:“先生要办女学”
“是在书院办女斋。”王秀淡淡地回答,他哪里会进刘仁凤的套子。
刘仁凤哪里会相信,明显是实验性地摸索,最终结局是肯定的,他不悦地道:“结果是一样的。”
“嗯,难道不可以”王秀面带微笑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刘仁凤很坚决地道。
“你家的娘子,不也被称为才女吗无德,休了她。”王秀依然不紧不慢,但平淡中隐隐有一丝不悦。
刘仁凤哑口无言,脸涨的通红,他的夫人也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尤其擅长婉约诗词,王秀不咸不淡的反击,让他陷入不能自圆其说尴尬境地,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天下书院何其之多,先生何必另行创办,杭州就有几家知名书院,让小学校并入不就行了。”
“天下书院虽多,却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可言。我要创办的书院,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要培养真正做学问的人,应该是真正促进展的人才,而不是一个又一个的卫道士。”王秀的话毫不客气。
刘仁凤愣住了,王秀次和他疾言厉色,毫不客气地驳斥他,不由地嘴中苦。
王秀没有理会刘仁凤,目光转向张陵、林四郎,淡淡地笑道:“知不知道,有些名震天下的大儒,他们这一生对时代的贡献,却远远不如胖墩和小呆。”
刘仁凤放佛即将溺水而亡的人,抓住一根稻草,辩解道:“难道夫子还不如农夫”
“不说惶惶如丧家之犬,人在贵在自知,天道在于平衡,四季分明,五谷丰登,缺少任何一个时令,将会天下大乱。正是这个道理,士农工商或不可缺,各司其职,谁也不要看不起谁,我问你,有没有信心收复失地”王秀毫不客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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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八章权知杭州军州事3
刘仁凤精神一振,断然道:“休养生息,善待士民,勤修政务,必有收复失地的一日。”
“简直一句空话,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王秀不屑地道。什么是休养生息,具体的措施呢怎样去善待士民,你如何去善待至于勤修政务,更是一句空话。
“空话,难道先生认为休养生息,善待士民,勤修政务是空话”刘仁凤有点气愤,他认为王秀根本不理解他,甚至不屑去了解他的想法。
“难道不是,你说休养生息,怎样修养怎样去增加财富,怎么展,怎样富民,怎样提升军备一切都是空话。不要说劝课农桑,那只是最起码要做的,人总是要吃饭的,做不好不是收复失地的问题,而是国破家亡的惨剧。”王秀很平静地看着刘仁凤,态度是不温不火。
刘仁凤却有些顶不住了,额头上隐隐有密密麻麻的细汗,他还真没考虑那么多,士人多谈勤政爱民,却很不屑亲历俗务,认为那是胥吏干的鸟事,他们是高高在上的读书人。
不过,他也明白某些方面的确不如张陵、林四郎等人,那些小师弟都是奇才,拿出手的物件,受到商人们的吹捧,连兵部也非常感兴趣。但是,绝对受不了此等羞辱,他是饱读诗书的士人,绝不容许杂学凌驾儒之上。
忽然,他明白了,明白张陵、林四郎等人,为何会出现在杭州,看来王秀真要实施心学正论上某些观点了
宗良看着吃瘪的刘仁凤,忽然有一些同情,但更多的是出了口气。他和刘仁凤是兄弟不假,但这些年随着理念不同,共同语言逐渐少了,来往自然也少了。上次来杭州办事,是刘仁凤做东不假,确无法改变他们理念的差距。加上刘仁凤对王秀隐隐有抵触,造成他对刘仁凤某些隔阂。
人,一旦有了隔阂,想要去弥补,真是千难万难,就算是表面上依然亲密无间。
“这几天我也看了,书院不能选在城中闹市。要选择山清水秀,又不要离城池太远。嗯。玉泉山不错,临近西子湖,来往道路也很方便,还有村庄和集市,半年内可以把书院主体建起来。嗯,可以分期进行建设,还能让学子们亲自动手,让他们打造自己的根。”王秀不再关注无聊的问题,他在杭州的时间有限。决不能任意挥霍。
宗良点了点头,道:“先生,可以采用红砖、水泥建设,杭州附近也有不少冶铁作坊,现场就能取材,想必度不会慢。半年时间不算长,但只要多花点钱。从正式开始很快能建成,时节也恰当好处。”
“至于书院讲学,还得细细筹备,我也有些现成人选,但还要聘请一些名流,也好让学子领受百家之学。开拓视野,不要局限了视野。”王秀非常满意宗良的务实,或许,宗良没有钟离睿的智谋,更没有沈默的才能,也有许多的缺点,却重在脚踏实地。一切讲究效率。
“先生说的是,采百家之言,最终形成自己的学问,才算学到东西。”宗良很赞同王秀的说法。
“嗯,人要有自己的道,才会走出人生辉煌路。”王秀笑咪咪地,态度温和许多,心情也好转了。就算他仍保持平常心,但上位者的心态不可避免地养成,有人赞同他的观点,自然是非常舒坦。
王秀和宗良你一言我一句,把刘仁凤晾在一边,让他很难受,有种被边缘化的感觉。不过,他对采百家之言,有几分认同,脸色和缓了许多。
“哦,险些忘了,二哥,李娘子的居所,可曾打探到了”王秀没有看刘仁凤,目光落在远处的绿波上。
刘仁凤才想起来,今个来的目地,是交代王秀的任务,他急忙稳住心神,道:“李娘子住在城外西子湖畔,弟子曾经慕名前去拜访。”
“哦,”王秀眉头一动,笑道:“那就良辰吉日,我要专程拜访。”
刘仁凤嘴角一抽,李清照不过是已故宰相儿媳,以王秀的身份,派人传来就行,何必多此一举,要亲自去拜访,他甚至和秦桧等人一个想法,会不会是王秀看上李清照。
但是,他转瞬就推翻可笑的想法,尽管李清照依旧明艳照人,但毕竟四十八了,相信王秀绝不会有些的想法。如果,王秀要知道刘仁凤的遐想,非得把鼻子气歪不可。
他到底是俊杰,压下不良念头,也就明白个七八分,轻声道:“先生想请李娘子,执掌女斋”
王秀浅浅地笑了,玩味地道:“明日就去,就看李娘子愿不愿意了。”
宗良咂咂嘴,笑道:“有先生出面,相信李娘子定会出山,毕竟她也是做学问的,那么好的待遇放过了,岂不是可惜,换成我都觉得可惜。”
刘仁凤给宗良个大大地白眼,你是号称丞相长史不假,是进士出身不假,但要论学问,李清照能甩开你八条街。
穷文富武,自古书生多寒士,但金石研究却需要大量财力和物力,没有钱和人,你是搞不出名堂的。李清照在战乱中散落很多金石,必然想全力收集,王秀想不出李清照有拒绝的理由。
就在王秀准备拜访李清照时,一名青年书生,带着一名从人,二人二马进入杭州治城仁和县城。
“大人,前面就到了。”
青年书生眉头一挑,双目炯炯,抬望着两浙路海事局朱红大门,淡淡地道:“到了就好。”
“大人,不去王相公那拜会,是不是。。”从人有点犹豫,好意地提醒一句。
“山长不是迂腐之人,过衙门不进,我是干不出来。”
此人,正是商水小学校出来的士子,被人称为王门十五杰中的费苏,也是赐进士出身,当年,外放一任知县,颇有理财经营手段,任期满了,王秀把他调到两浙路,担任权试知两浙路海事局一行事,官不算大,却足以见王秀的重视,他才入仕不到四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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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九章权知杭州军州事4
由于他资历尚浅,不可能遽然担任高官,只能成为临时代理,也算从八品官,况且低调上任,不引人关注。
两名门子见费苏过来,像是要进去的样子,两浙路海事局岂容人乱闯一人喝道:“站住,这里是海事局衙门,不得擅闯,还不赶紧退下。”
从人不等费苏说话,急忙道:“大胆,我家大人奉旨权知两浙路海事局一行事,你这厮好生大胆,禀报大小官吏迎接。”
门子细看费苏,却见对方年轻的不像话,一袭青绿湖织长衫,做工细致,腰间丝带上坠着块上等的白玉,却胜在浑身上下那淡淡地傲气。衙门公人也是世故油滑之人,知道新任大人年轻,宁可搞错也不能失礼,急忙拱手赔笑道:“小人无礼,官人进门还需官告身。”
费苏淡淡一笑,从袖中掏出吏部告身,递过去道:“快去快回,不要让我久等。”
果然,一干大小官吏出来迎接,虽说仅有两名从九品官员,但那也是一阵子的闹腾,热热闹闹地把费苏请进去。
“流放、杀头真是便宜他们了。”
费苏没有纠缠太久,他办事绝对雷厉风行,第一件事就在公厅里翻看账目,听两名未被牵连的官员上报,暗自心惊不已。万没想到某些人胆大包天,几乎到了骇人听闻程度,两浙路海事局实际被蛀成空壳,难怪八名流官只剩两人。
就这两位爷,也不敢说清廉如水,只是没有参与回易罢了。
“今年,有多少商家上报出海,货物都陈报核准了吗”
一名中年官吏嘴角微颤,谨慎地道:“大人,有二十一家商户报请出海,计有商船三十艘,以真州吴家船最多。”
“淮南东路真州吴家,他们也跑到两浙路了。”费苏一怔。隐隐有些疑虑,回易案牵连商人很多,朝廷对商人防范甚严,他怀疑吴家也是正理。
下面的胥吏多是老练世故之人,费苏的意思又岂能听不出来,一些人的脸面变的不太好看。
一名中年胥吏阴沉着脸,当即高声道:“大人。吴家小官人吴宣来移户,说是本局靠近良港便利转运。小人虽是末吏。却也知局司制度,只要船主无官司恶迹,不限地方入册,才为之登记在册。”
胥吏说的合情合理、有名有姓,人家也是按照制度办事,自己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