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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错。”朱瞻基心中一凛,看来自己身边还是有长舌头,回去一定要查!
见他神情有异,朱瞻壑以为朱瞻基被戳中了痛处,别提多解气道:“那你拿什么和金翅王斗?”
“自然还有备选,不过肯定不是拿你斗,你就不用瞎操心了。”朱瞻基冷笑一声道:“还是担心你的赌注吧!”说完便径直往正桌走去。
汉王也看到朱瞻基了,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等着侄儿来向自己行礼。哪知朱瞻基好像没看到他似的,越过他就在斗桌边坐下,然后闭目养神……军演上的梁子结大了,朱瞻基不拿刀砍他就不错了。
朱高煦心里明白,大侄子这是在给自己难看。面色阴沉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三弟,大侄子已经到了,你还在那磨叽什么。”
朱高燧今日一袭白袍,头戴纶巾,腰间悬着块绿油油的玉佩,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端的是一尘不染的佳公子。他轻摇折扇走到桌前,朝朱瞻基抱抱拳,客气行礼。
“二叔三叔有礼了。”朱瞻基这才欠身向两人行礼,又团团一揖道:“叔叔伯伯哥哥们有礼了,想不到我和三叔的一场游戏,把大伙儿都招来了。”
“可不是游戏。”朱高煦哪能让他下台阶,走过去重重拍着朱瞻基的肩头道:“这是成王败寇的战争!来,二叔给你们当一把荷官。”说着扯着嗓子对众人大声道:“各位爷们,赶快抓紧时间下注呀,金翅王大战皇太孙……对了大侄子,你的斗虫叫啥?”
“……”听到吃吃的窃笑声,朱瞻基知道他是故意说成‘金翅王大战皇太孙’,来埋汰自己的。闷声道:“黑寡妇。”说完就后悔,准备得太仓促了,竟忘记换个响亮的名字了……
“嘿……”朱高煦嗤笑道:“咋起这个名儿?莫非是个雌?”
“名字俗,好养活。”朱瞻基笑道:“正是个雌。”
此言一出,厅中一片惊诧,从来只听说过二雄争斗,没听过一公一母还能打起来。
“这就怪了,两只公蛐蛐打仗,是为了争母蛐蛐,”朱高煦笑道:“你弄成一公一母,哪能打得起来?莫非是你输不起,想用这法子赖账?”
“谁规定斗蛐蛐,一定都得是公的?”朱瞻基板着脸道。
“这倒没人规定。”朱高煦道:“但斗蛐蛐落在个斗字上,你斗不起来还叫斗蛐蛐么?”
“二叔怎么知道斗不起来?”朱瞻基冷笑道:“你又不是黑寡妇,怎知道我家的母蛐蛐,是不是想揍那野汉子一顿!”
两人说话夹枪夹棒,火药味渐浓,朱高燧忙接过话头道:“没人规定不能公母斗,但毕竟好男不跟女斗,万一斗不起来,怎么办?”
“一炷香之内,斗不起来算我输。”朱瞻基一字一句道。
第二百八十七章各出奇招
最终双方各让一步,朱高燧同意朱瞻基上母虫,朱瞻基许诺一炷香斗不起来,算自己输。
开斗之前,要由仲裁主持,两人交换罐子,互看对方的战将。
朱瞻基这还是头一次近观金翅王,这蛐蛐真是天生的好品相,头尖出角、星门突出,六足粗壮、两根赤龙长须时时向四周探测,一对金翅耀得人目眩。赢了定国公后,这虫便没再出战,歇了两天半,好吃好喝好伺候得精气神都在最巅峰,看上去自然神威不凡、令人叹服!再看他的黑寡妇,身黑如墨,个头短小,而且屈腿埋首卧着,就跟睡着了一样……实在是判若云泥,让人感觉它和金翅王同场竞技,是对后者的侮辱。
看到这虫连三品都算不上,且还懒洋洋不在状态,若是上起阵来,不消三两下,就会被金翅王撕个稀烂,赵王殿下却犯了嘀咕,朱瞻基赌的可是他的皇太孙金册!豁出命去都是应该的,怎么拿这种货色来敷衍我?
莫非他有什么撒手锏?朱高燧暗暗嘀咕,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在约书上签字画押,便把杂念抛到了脑后。
开斗之前,大厅里乱成一锅粥,各位赌客纷纷抓紧最后的时机下注,就连王贤也抽空跑去下了注。
下注时,他碰上了薛家兄弟,大家虽然还互看不顺眼,但三个月下来,好歹建立起了集体荣誉感,在外人面前还是客客气气的。
“军师也下注?”薛勋笑道。
“是啊。”王贤点点头道。
“军师准备下给谁?”
“当然是咱们殿下了。你们呢?”
“我们也给殿下下注了。”薛桓扬扬手里的投注券,倒不是邀功,而是怕这家伙跟殿下说他们的坏话。
“十两银子?”王贤的眼是出奇的尖,一眼就看清上面的数字。
“谁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打了水漂都心疼。”薛桓老脸一红,赶忙把那张券倒到手底,却露出了另一张。
“金翅王,押三千两!”王贤又看清了,恍然道:“原来买殿下是友情支持,这才是真格的。”
“实力摆在那里……”薛勋尴尬地小声解释道:“我们不过是跟着赚点零花钱,并不代表我们是支持赵王的。”
“对,我们依然支持殿下。”薛桓说着又补充道:“从感情上。”
“看在叫我一声军师的分上,提醒你们一句。”王贤淡淡道:“趁着还没开始,赶紧改了。”
“输了算你的?”薛桓闷声道。
“那你随便……”王贤不再理他,专心向庄家下注。
过一会儿,王贤下好了注,出了人群,又碰见薛家兄弟。
“殿下要是输了,你等着瞧!”薛桓瞪着王贤道。
“这么说,还是听了我的话?”王贤笑道:“这就对了,要对殿下有信心,他既揽这瓷器活,肯定就有金刚钻,等着瞧吧。”
“我们不是对殿下有信心。”薛勋却笑道:“我们是对军师投注的数额有信心……”
“……”王贤哑然。老爹给他的钱,如今还剩八千多两银子,被他一把全都投进去了。薛勋就盯着看他的金额,既然他敢下这么重的注,那必然是真有金刚钻的……连薛家兄弟自己都没意识到,潜移默化间,他们已经对王贤很是信服。当然,就算意识到,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一阵嘈杂后,大厅复归沉寂,数百双眼睛直直地都盯着那个青花浅底的斗盆,朱高燧先将自己这边的小门打开,金翅王便一跃而出,落入盆中,顿时上蹿下跳起来,动作是那样的彪悍有力,赢得满堂喝彩。
朱瞻基看着金翅王的疯狂劲儿,心里倒没把握了,犹豫再三,才在众人的起哄催促声中打开小门,将黑寡妇送进了斗盆。
正在展示自己的威风的金翅王,突然发现盆中多了一位绝色美女,立即兴奋异常,它顿时把四只螳螂腿往后一返,踞在盆边儿上,卖力地震动翅膀,发出求偶的起唧声。
再看那黑寡妇,低着头、眯着眼、翅膀贴身敛得紧紧的,好像是臣服的样子。观者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先是一愣,旋即想起这是一公一母,不由怪声哄笑起来,说想不到有活春宫看了,汉王更是哈哈大笑道:“大侄子,你说打得起来,是指打妖精架么?”臊得朱瞻基满脸通红,闷声道:“不是,只管看就是!”
这时候,金翅王也感觉自己的雄性魅力,已经征服了对方,便很君子地转过身去,直起上身,将屁股送到黑寡妇的头边,请美女上马!
黑寡妇已经饿了半天,一看到食物来了,想也不想,条件反射地探出头去,啊呜一口,就把金翅王的屁股咬了下来!痛得金翅王一蹦三寸高,黄汤都出来了……
大厅内登时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张大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百战不败的金翅王,就这样被咬掉了蛋蛋!
这下赢定了!朱瞻基激动之余,尴尬得直挠腮帮子,瞥了瞥王贤,意思是,我就说吧,不管输赢,我都现眼了……
不仅朱瞻基这样想,满场的观众也是这样想,蟋蟀被咬破腚,漏黄汤,这就离死不远了,更别说再斗了。惊叹之余,却没几个感到愉快的……这十分容易理解,大家无比期待的一场大战,却变成了草草收场的闹剧,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家还都赔了钱!
沮丧写在朱高燧一方的脸上,但不包括朱高燧本人。赵王殿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马上将扇子合拢,一探手,从袖中摸出个四边镶着珊瑚珠、顶上嵌一颗猫眼大的红宝石的彤色盒子,一扭搭扣,一声清脆的机簧声,盒子便自动弹开,露出一株紫色成人形的老参。
“千年人参!”除了王贤,观者都是大富大贵的,识货。看到那株人参,全都惊叹起来,想不到竟亲眼看到传说中活死人肉白骨的疗伤圣药!
大家正在惊叹间,便见朱高燧竟把那参一掰为二……不禁都心疼地一哆嗦,这可是万金难买的千年人参啊,他竟然就这么掰了!
惊叹之余,众人紧紧盯着赵王的动作,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朱高燧从人参中间,缓缓抽出了一根不起眼的芡草……天,竟然用千年人参养芡草,如此大手笔怕只有这些龙子龙孙能干出来吧!
朱瞻基惊奇地看王贤一眼,因为王贤也用了同样的方法,当时他还说,这家伙用百年人参养芡草,实在是暴殄天物呢,殊不知和他三叔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王贤却没工夫理他,双目紧盯着朱高燧的芡草,用千年人参滋养了这么久的芡草,肯定有非凡的功效。果然,只见朱高燧用自己细长的指甲,从草里拔出一缕,捻下了最长的一丝横着接在草尖上,来回几次轻轻在金翅王的伤口上点染,等伤口的血水出得少了,他手指微微一抖,接在草尖上的断草便垂直落下,正嵌合在它的伤口上,只停了片刻,那伤口便全收合了。
金翅王又在盆中鸣叫起来,与方才清脆有韵律截然不同,这次的叫声又急又重,似乎蕴含着无穷的愤怒,身上泛出了诡异的红色,完全不像是黄色路的蛐蛐了。
“龙鳞泛甲,现真身了!”有人惊叫起来,引得观众也惊呼连连:“金翅王要化龙了!”
“什么龙鳞泛甲,”见朱瞻基神色慌张起来,王贤低声道:“不过是打了鸡血罢了!”
不管是龙鳞泛甲,还是打了鸡血,总之金翅王一下还阳了,而且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