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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行空心中叹息,起身离开太师椅,走下台阶,来到他跟前,打量着他。
徐铮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师父。
马行空伸手,拍拍他肩膀,道:“铮儿呀,你莫要丧气,宁欺老,不欺少,你还年轻,只要努力练功,总能追上春花地!”
徐铮重重点头:“是,弟子一定会拼命练功的!”
马行空露出笑容,重重一拍他肩头:“对嘛,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输给一个女人?!……昂头挺胸!”
徐铮顿时身子一绷,昂头挺胸站着,气势凛然。
马行空打量他两眼,点点头,露出满意神色,笑道:“这一次,你就**押镖,顺利回来,便接任总镖头位子!”
“……是!”徐铮稍一迟疑,见马行空目光满是鼓励神色,重重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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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花闭关十日,在萧月生的小院中,无论白天黑夜,一直坐在绣林前小亭子里。
这一日正午时分,她与萧月生相对趺而坐,明眸微阖,定息调神,一动不动,仿佛雕像。
她鼻息越来越缓,越来越长,到了后来,常人十来次呼吸,她才呼吸一次。
每次呼吸,鼻前都钻出两道白气,仿佛两条白蛇,朝脚下钻了过去,几乎触到地面,又缩了回来,钻回鼻孔中。
如此一来一回,白蛇越来越粗,到了后来,一呼一息,隐隐有风雷之声。
她已陷入定境,无从知晓,萧月生晓得,却不以为怪。
清风徐徐而来,她掠过竹林,钻进小亭中,她身上的粉色罗衫,却是一动不动。
萧月生慢慢睁开眼睛,打量着马春花,点点头。
在药力的催发下,她内力精进,一日千里,短短十日地功夫,几乎有常人十年地功力。
若不是她修炼地抱虚诀精妙,身体断无可能受得了。
李二那些日子的忙
来了大量地药材,几乎都被炼进了三瓶药丸中,可极。
这些丹丸,每一颗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足以引得武林中一阵腥风血雨。
若非马春花的抱虚诀有些根基,也无可能受得了这般猛药。
常人得一颗而难如登天,更无幸修得抱虚诀,而马春花两者俱得,内力自然突飞猛进,深厚已极。
过了一会儿,马春花缓缓醒过来,睁开明眸。
她打量四周,满兴奋与惊奇,眼前地世界,与从前大不相同,仿佛清晰明亮许多,从前地自己,好像眼睛蒙了一层薄雾,远没有如今的清楚生动。
她目光所落,周围的每地方,仿佛都蕴着无穷的乐趣与生机,隐隐带着莫名地玄奥,值得探究。
“春花,感觉如何?”萧月生温问。
马春花转过头,兴奋的道:“师父,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若是一样,也白白关了!”萧月生笑了笑。
马春花轻飘飘一掌,印在石桌上,无声无息,白玉似的手掌陷了下去。
她抬起手,一个掌印烙在大理石桌上,入三寸,娇小精细,周围深浅相同,边沿细腻,没有碎痕。
萧月生打量一眼掌印,点点头:“嗯,掌力算精纯,难得!”
她如今地内力虽然深厚,但乍得如此深厚内力,仿佛小孩得到重锤,难免御使无力。
好在马春花悟性不错,抱虚诀进境不俗,天山折梅手练得也够精纯,才能如此。
“师父,我如今地武功,能算是几流?”马春花得意的打量着掌印,笑吟吟问。
萧月生平淡地道:“勉~流罢。”
马春花兴奋的道:“我如今也算是一流高手啦!”
萧月生摇摇头,如今的武林,实在无法与从前相比,单看打败天下无敌手苗人凤,便知究竟。
他的力量惊人,却并非内力深厚,可能剑法精奇,方能得到天下第一高手之称。
萧月生挥挥手,道:“你去看看总镖头罢,这些日子不见,想必甚是想念。”
“是!”马春花答应一声,如蝴蝶般轻盈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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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校武场上看众人练功,见到马春花地身影,顿时大喜望,满脸放光。
马春花来到他跟前,笑着说了一会儿话。
一会儿过后,马春花疑惑的问:“,怎么不见师兄?”
马行空笑道:“他?押镖去了,已走了六七日。”
“押镖?”马春花笑问:“又有生意上门啦?”
马行空点头,笑呵呵的道:“咱们飞马镖局这块招牌,还是有点用地。”
“去哪里押镖呀?”马春花笑问。
“去河西一带。”马行空道。
马春花黛眉一蹙,想了想,道:“河西?……莫不是经过清风寨那条路?”
马行空点点头。
马春花秀脸色变,忙道:“爹,师兄一个人,怎么能应付得来清风三剑?!”
马行空摇头,叹息一声,道:“铮儿他执意如此,我也只能应允,想来他不对着干,清风三剑最多取一些银子,不要紧。”
“师兄那脾气……”马春花摇摇头,不以为然。
马行空道:“放心罢,我已经跟他说过,让他莫意气有事,莫能顺利回来,便接掌总镖头。
”
马春花讶然望向他,笑了笑:“爹爹你可是胳膊肘往外拐呢,不传给我啦?”
马行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你地翅膀硬了,小小飞马镖局,能容得下你?!”
马春花抿嘴一笑:“好罢,我也不稀罕,我要跟着我师父,哪有时间管镖局的事?!”
马行空摇摇头,苦笑一声,道:“你呀,对你师父,可比对我这个爹强多了!”
“爹爹吃醋啦?!”马春花抿嘴轻笑。
马行空瞪她一眼:“哼,我吃什么醋,只是感慨,女生外向罢了,俗语一点儿也没错!”
他又道:“观澜道长本事大,性子也怪,倒也难为你了。”
马春花笑道:“爹却说错了,师父地性子率直而已,比跟别人更好相处呢。”
正说着话,忽然,一个青年步伐轻捷,转眼间过来,单膝跪到马行空跟前,低声道:“总镖头,大事不妙,徐镖头回来了!”
“嗯——?!”马行空眉头一皱,沉声问。
青年身材削瘦,却蕴着劲力,宛如一只豹子,一双眼睛灵动有神,炯炯放光,即使声音低沉,也仍不失沉着。
“说罢!”马行空一摆手。
青年低声道:“徐镖头受了重伤!”
“去请道长!”马行空沉声道,脸色镇定,缓缓朝外走去,步履沉凝,丝毫不乱。
他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养气功夫颇深,即使心中怦怦跳,仍脸色镇定,不动声色。
青年应了一声,便要离开,却被马春花叫住。
马春花转头,轻声道:“爹,我去请师父!”
马行空刚一点头,眼前已经不见人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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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围着一圈人,个个脸色沉肃,目光炯炯如喷火,当中躺着三个人,没有声息。
马行空刚一踏进大厅,人们如找到主心骨,纷纷上前叫:“总镖头!”“总镖头!”
马行空大步流星,一边摆摆手,来到了三人跟前。
“道长来了!”“道长来了!”人们兴冲冲的叫道,萧月生一袭青色道袍,飘然而至。
第17章 续筋
道长,快看看铮儿他们!”马行空忙转身,急切迎向萧月生。
萧月生神情冷淡,微微点头,人们自动让开一条路,他两三步跨到近前,身边紧跟着马春花。
马春花腰间挎着一个木盒,与饭盒差不多大小,却是大夫都用的出诊箱。
圈中三人躺在担架上,身上衣衫破碎,带着血污,三人都昏迷不醒,神情痛苦而憔悴。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来到徐铮跟前蹲下,却没有伸手。
“道长,师兄他手=脚筋都被挑断了!”一个青年男子沉声说道,咬着牙,声音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萧月生略一点头,伸掌按铮胸口,旋即抬头,皱眉对马春花道:“取碧玉膏来,……重新挑开伤口,抹上碧玉膏。”
“师父……”马春花:咬红唇,眼中含泪。
萧月生眉头沉下来,哼道:“哭什么?!……死不了人,受点儿罪罢了!”
马花登时一怔,忙道:“师兄他不要紧?!”
“真没用!”萧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若再耽搁。就说不准了!”
“是。我马上做!”马春花忙一抹泪珠。蹲下来。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排排瓷瓶。
她纤纤食指依次滑过一排瓷瓶。最终停在中间一个玉色瓷瓶上。抽出来一看。点点头。
马行空瞅着功夫。忙插话问道:“道长。铮儿他不要紧吗?”
萧月生点头。手按在另一人地胸口。漫:“手筋脚筋被挑了。血流得多了点儿。没有什么大碍。”
旁边诸人苦笑。这么重地伤。在道长嘴里。轻描淡写。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一般。
他们却知道,这是多么重的伤,手腕脚腕,却连着动脉,一旦划开,往往止不住血,仅是流血,就能把人流死。
三个人,都是直接昏迷过去,再一直没有醒过来,三天三夜,他们不敢停留,终于赶了回来,却不知三人的生死。
此时,在观澜道长的嘴里,好像不似什么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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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惨叫声蓦然响起,徐铮忽然跳了一下,想要翻身起来,马春花左手一按他肩膀,止住了他,又躺下去。
马春花右手轻轻在他左腕一划,惹得徐铮再次惨叫,凄厉异常,周围诸人心中发毛。
马春花地食指纤纤,轻轻一划,却比锐利的刀剑更胜一筹,一划之间,将徐铮的手筋再次划开。
手筋虽不如血肉容易痊愈,三天三夜,却也稍有起色,勉强合在一起,如今再次挑开,其痛苦无异于当初。
马春花轻声叹息:“师兄,忍一忍,上了药就会好的!”
徐铮转头望她,用力点头,两侧太阳穴上、脖子上青筋贲起,如一条条蚯蚓蜿蜒游动,狰狞吓人。
马春花动作干净利落,浑不顾鲜血涌动,左手拿着玉色瓷瓶,手指一敲,“波”的一响,塞子跳起来,一阵清香顿时飘溢出来,钻入众人鼻孔。
“好香好香!”有人赞叹,贪婪的嗅着。
马春花伸右手,食指伸进去一挑,指甲上挑出一团软膏,细腻而碧绿,看着令人食欲大生,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