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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既是萧庄主有事,在下也不敢强留,可惜未能令庄主尽兴,实在是在下的过错!”叶重忙抱拳回礼,有些歉然的说道,他也看出萧庄主与身边的这些人不太合群,怕是瞧不上他们。
“呵呵,叶掌门哪里的话,今日能见到这么多的英雄,聆听大论,也是萧某之幸!”
萧月生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清澈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温润之意顿涌入他们心中,叶重的面子,他还是要顾及几分,虽然真的看不上身边这几位,却不能直说。
随即转头望向清冷如寒玉的张清云,微笑道:“张掌门,走吧,咱们一起回去吧1”
张清云雪白晶莹的面庞未露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光滑如象牙的脖子深处透出几抹绯红,除了靠得极近,又肆无忌惮的萧月生,旁人根本看不到。
张清云自是感觉到了萧月生的目光,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过眼去不看他,省得惹自己生气,却随着萧月生一起盈盈起身,拿桌玉色长剑。
众人纷纷起身,此时的史冷愁还有些神不守舍,刚才的打击实在太过骇人,令他难以置信,只是随着众人站起,一双鹰目之中,本是锐利的目光如今闪着迷茫,空空洞洞。
对于他们的恭敬,张清云抱了抱拳,莹光隐隐的玉面表情淡淡,显得淡漠得很。
众人皆知她素来如此,也不以为异,除却她的心狠手辣,张清云行为还颇为正直,加之精妙无伦的剑法,足以令他们恭敬有加。
而望向萧月生的目光,却皆带着探寻与好奇,有如此异鸟,定非如他表面看上去那般普通,况且萧月生挥手虚空将轩窗推开之举,落在他们眼中,自然知晓他功力极深,却是深藏不露,如此人物,为何竟默默无名?
“叶兄,这位萧庄主究竟是何人?”他们回到船舱,还没坐下,武陵派的掌门金沙远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叶重将长剑放回身前桌上,无奈的摊了摊手,摇头苦笑道:“这位萧庄主为人低调,不想让世人知晓,呵呵,金兄也不必多问了,我可不能多嘴!”
史冷愁不愧是枭雄式人物,此时没有了萧月生与张清云,整个船舱的空气没有了压力,令他放松以了下来,头脑恢复了灵活,换了个位置,在另一张绣墩上坐下,缓缓凝重的问道:“萧庄主?不知是哪座山庄的庄主?”
他原本的座下绣墩的表面已经破碎,淡红的绸布里面的布絮露出,下面的木头已宛然可见,深厚的内力无法自控,溢出体外,这只淡红绣墩只能自认倒霉,
“嗯。”叶重右手抚上颌下清髯,微皱了皱眉,思忖了一下,点点头,缓缓说道:“观澜山庄!”
“观澜山庄?”一脸方正的金沙远嘴里念叨,仔细回忆,想看看脑海中有没有这个名字。
其余三人也互视了一眼,摇了摇头,都有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无一人得知。
“不能再说了!”叶重忙抬手,将他们欲问之辞堵在了口中,他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山庄本就甚少被世人所知,你们不晓得,也是理所当然,莫再问我,我可不能再往下说了!告诉大家这个名字,已经是我拼着惹恼萧庄主的危险了!”
叶重一口气说完,将他们的疑问封杀,端起桌上银杯,轻抿了一口,舒了口气。
“好象张掌门与他极熟?”史冷愁仍不死心,迂回的问道,话一出口,心中便是一寒,似又感觉到了那投泰山压顶般的威势。不由面色苍白如纸。
这其实是萧月生所为,在史冷愁脑海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一旦想到张清云,便会回忆起这种涉小如蝼蚁之感,以警示其安分一些。
“嗯。”叶重点了点头,随即似笑非笑的望向面色苍白的史冷愁,放下银杯说道:“史兄,我们是好朋友,所以叶某才说这些话!”
“有话直说!”史冷愁苍白的面色缓缓恢复,这股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叶重的话,便同好气的催促。
“千万不要去招惹张掌门!她的武功,已是今非昔比,叶某也难测其深浅,若是现在交手,叶某绝非她的对手!况且。”叶重自是精明过人之辈,早已发觉史冷愁对张清云隐隐的敌意。
“况且什么?”史冷愁抚着颌下须髯,笑呵呵的问道,丝毫看不出不满,他城府颇深,心下的不以为然无人看得出来。
“况且,看萧庄主的心思,若招惹了张掌门,他定不会袖手!”叶重面色凝重,没有与史冷愁开玩笑的意思。
想到了那股泰山压顶的气势与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史冷愁深感耻辱之余,却丝毫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他从未曾想过,自己的巨灵神功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难道数百年的梦想,竟仅是一场梦?巨灵神功,古微派的镇派神功,据说威力无伦,天下无敌,修练起来如此的艰难,没想到,自己奇遇天成,达到了无数派中英杰梦寐以求的第六层境界,难道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萧月生与张清云坐在自己的小画舫中,嘴角微微翘起,叶重他们的情形,在他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史冷愁的身上,已被他做了手脚,只要心中杀念一起,自己便会生出感应,能够感知他周围的情景,与镜月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是有事吗?怎么还不回去?”张清云娇躯挺拔的坐于轩窗下的书案前,按着瑶琴,转身问道,莹光隐隐的玉脸还带着绯红,挂着薄怒。
“呵呵,没什么事,只是若男调皮,闹着玩罢了!”萧月生仍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温润的面庞带着宠溺的微笑。
他正斜倚在月白的矮榻上,一只胳膊支着头,另一手拿着白玉杯,轻轻晃动,杯中的紫蘅泛出幽幽的醇香,在船舱内缭绕不绝,紫蘅香气浓郁,酒力惊人,仅是飘荡的酒香,便已醺人欲醉。
张清云则端坐于他对面的轩案前,一只玉手按着瑶琴,葱白似的玉指时而虚虚拔动,比划着手势,并不出弹出声音,另一只手拿着卷颇为宽大的书,秋水般的明眸扫一眼手,手指便跟着比划一下,似是练习着新的曲子。
其实她正是在练习新的曲子,论及曲目之多,当是非临安四花莫属,谢晓兰虽然琴艺已致化境,但所弹曲目并不多,只是常弹一些萧月生喜欢的与她自己喜欢的,其余便是随心所欲,由情而发,莫不成曲。
张清云剑法高明,但论及琴技,却是差得多,她自幼年开始修道,后因师父被杀之故,弃道习武,创立清微剑派,精研剑法,以天纵之资,将融清微道法融于剑中,成为天下剑道宗师。
自上次与叶重比武,张清云忽觉自己剑法再难寸进,似是达到了巅峰,进无可进,后在观澜山庄做客,偶得小星指点,知晓了精进之道,以修心为要,转而开始学习弹琴,用以修心养性。
萧月生侧卧于月白淡雅的矮榻上,看着张清云的侧面,轮廓竟是极美,丝毫不输于精致绝伦的谢晓兰。
明媚的阳光自轩窗透入,将船舱照得明亮柔和,她的肌肤雪白晶莹,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与萧月生独处于一窒,张清云总感觉有几分别扭,他的目光好象两团火,会将人灼伤,令她不敢正视,即使如此,她也能感觉到那灼灼的目光,不由的玉脸红云隐隐,心中的羞涩若有若无,总也无法驱除。
萧月生带着懒懒的笑意,欣赏着张清云的美丽,时而轻抿一口紫蘅,让其舌尖上滚动片刻,方才咽下肚中,醇厚绵长的感觉自舌尖处涌至心头,一团热火直下腹中,随即在腹中炸开,热气四散,冲出体外,周身仿佛浸入了温泉之中,毛孔皆张,舒爽难言。
换了一个人,怕是如此一口紫薇下去,顿觉身坠灵浆之中,头脑昏沉,直接醉倒,紫蘅酒性之烈,非是寻常人可承受。
两人之间,虽然言语不多,但处于一间船舱,却总有一股异样之感缭绕于两人周围的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情愫丝丝缕缕的飘在空中。
“咦,还真有事了!”萧月生忽然叹息了一声,放下白玉杯,伸出手掌,随即白光一闪,那只菲儿的神鸟蓦然出现在他掌上。
第239章 欲来
菲儿这只神鸟极为通灵,自己所传的消息是好是坏,一看送信之人,便已能猜得,故能把传信人的心情记在心底,然后到达送信人这里时,再表达出来,故萧月生一看菲儿的表情,便知是否是好消息。
张清云放下琴谱,两手按上雪白的琴弦,罩着月白道袍的娇躯微扭,玉面朝向他,淡淡的,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是出什么事了?”
萧月生一瞄手上薄如蝉翼的素笺,仅是一瞄间,整个素笺上的内容便已映入脑海。
微一运功,手上薄如蝉翼的素笺顿时化为虚无,竟是一点儿粉末灰尘亦未留下,仿佛溶入了空气中。
听到张清云略带关切的询问,萧月生没好气的抬头,哼了一声:“你说你们这些武林中人呐,整天没事儿找事儿,没一刻安分!”
这是明显的迁怒,张清云嗔瞪了他一眼,看他心情不好,不跟他一般计较,雪白晶莹的玉手自瑶琴上放下,落至腿上,彻底的扭过身来,端庄淡雅,黛眉微蹙,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了?”
萧月生不理她,反而对跑到自己腰间站着的菲儿笑道:“好菲儿,回去吧,若再有什么消息,快些送给我!”
通体雪白,双目如黑宝石的菲儿点了点扁圆的小脑袋,歪头侧望了一眼晶莹玉脸带着薄怒的张清云,清鸣了一声,白影闪过,已是消失不见,其速之快,快逾闪电。
萧月生仍没去看对面狠狠瞪着自己的张清云,而是慢悠悠的端起身前的白玉杯,轻抿了口紫蘅,舒服的叹了口气,方才迎向张清云清澈如水的目光。
美人的一嗔一喜皆是动人无比,张清云便如是,即使是生气,晶莹的玉脸带着嗔怒,反而比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生动,极为动人。
萧月生呵呵一笑:“我收到消息,来到临安的武林中人现在有些人不安份,聚成一团,谋划着对付临安城的嘉兴捕头们。”
本想趁机发难的张清云顿时怒气一敛,莹光隐隐的玉脸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