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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戒指(09)(3)
仿佛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一辈子,下了车已是掌灯时分,几个人又走了一程,在微弱的天光里,雪峰乡派出所终于出现在云雾萦绕的山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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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戒指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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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中队长扶了扶眼镜道:两个男人进矿,很容易引起怀疑,我在这里干了三年多,了解矿上的事情。让海凌去,象是老板和女秘书,见了的人不会起疑心,否则的话惊了阚辛兵,矿里的山洞四通八达,逃起来很容易。
黑戒指(10)(1)
第二天清晨吃过了早饭,大家来到了眼镜中队长的办公室。他介绍道:金矿位于海拔3800多米的雪峰山顶,从派出所出发要徒步走近三个小时的路程,更麻烦的是金矿里几乎都是本地人,来了生人显得非常扎眼,弄得不好会惊了你们要抓得人。
雷胜焦急道:那该怎么办?
眼镜中队长看了看海凌道:最好你和她一起进矿,就说是来找矿主谈生意的。
骆斌他们一听就急了,涛子道:难道没有男人了,让海凌去冒险。
向辉也道:海凌昨晚吐了半宿,还是我们去吧。
骆斌果断道:你们都别争了,我跟雷队去最有把握保证他的安全。
眼镜中队长扶了扶眼镜道:两个男人进矿,很容易引起怀疑,我在这里干了三年多,了解矿上的事情。让海凌去,象是老板和女秘书,见了的人不会起疑心,否则的话惊了阚辛兵,矿里的山洞四通八达,逃起来很容易。
骆斌还想说什么,雷胜道:别争了,让海凌跟我一起去,一个阚辛兵算什么,再来三个也操练过。说完转向海凌道:你的身体怎么样,能不能坚持?
海凌道:没问题,只是有些晕船,休息一夜好多了。
雷胜又对骆斌道:把你的枪给海凌,我们马上出发。
眼镜中队长道:等一下,我找来了矿上的线人,让他给你们带路。
雷胜问道:你什么时候上的矿?
他道:昨晚你们休息后,为了更稳妥些,我带着阚辛兵的画像进矿找到了矿主,他说前些天好象来了这么个人,但不姓阚,身份证上写着姓王,在七号洞打风眼。
雷胜道:你一夜未睡?
他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道: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海凌这才看见,他的裤子和鞋上沾满了泥浆。
眼镜中队长唤来了线人,又拿来了两双水靴,让雷胜和海凌换上,然后送他们上了路。
进矿的路越走越难,接近山顶的时候,只剩下泥泞不堪的羊肠小道,并且左面是悬崖峭壁,右面是万丈深渊,稍不留神就会发生险情。海拔已接近4000米,海凌第一次体会到了高原反应,脚下象踩了棉花,呼吸也急促起来,雷胜让线人在前,他在后,海凌走在中间,这令她有些不自在,心里却是暖暖的,过去每当面对考验,她就让自己的心变成石头,而此时想到后面的雷胜,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温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怕。在一个几乎呈三百六十度的转弯处,险情发生了,海凌试图侧身绕过悬崖,冷不防踩松了脚下的一块石头,雷胜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两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镇定了片刻再低头看,海凌的脚已经滑下了山崖,幸好被一棵小树挡住,雷胜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支手,屏住呼吸握住海凌的手将她拉了上来,也许因为后怕,两个人的手半天没有松开,雷胜的手掌宽厚而粗糙,紧握着海凌冰冷细长的手,给了她难以形容的安全与踏实的感觉,直到看见了金矿,他们才松开了握在一起的手。
海凌刚舒了口气,面前又出现了一条深涧,要走过用碗口粗的竹竿搭成的吊桥,才能到达对面的金矿。那吊桥的两边只拴了绳子,微风吹过便晃来荡去,线人说这桥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说完他便走了过去。雷胜道:我先试试,于是战战兢兢地上了吊桥,向山涧对面走去。看着雷胜踉踉跄跄地走在桥上,海凌真的害怕了,她甚至想起了向辉,如果他在一定会想办法帮她过桥。此时,雷胜已走到了对面,正在朝她招手。她咬了咬牙,心一横便踏上了吊桥,原本高原反应就使她脚下不听使唤,风一吹桥再晃起来,她立即感到天旋地转,片刻间几乎失去了知觉,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身边的绳索,努力平衡身体,可是情况丝毫没有改变,她觉得越来越无法把握自己,只好随着吊桥荡来晃去。忽然一声焦急的呼唤传来,是雷胜在喊她,一边喊一边和线人拼命抓住绳索,试图让吊桥稳下来,海凌努力定了定神,将精神集中在对面雷胜的身上,艰难地迈开了脚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眼前终于出现了雷胜张开双臂的怀抱,她不过一切地扑过去,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将头紧紧地埋在雷胜的怀里,拼命地抽泣着,仿佛哭出了多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压抑……
走过了竹吊桥,一切还算顺利,线人探明阚辛兵正在七号洞里打风眼,再过半个小时就会换班出来休息。雷胜让海凌躲在山崖后面,自己守在洞口附近等着阚辛兵,海凌将子弹上了膛,枪口对准了山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终于洞口出现了一个人,尽管戴着头盔,额上的白癜风还是没有被完全遮住,腰间拴了一捆雷管,手里还拿了个打火机,雷胜愣住了,瞬间才反应过来,实施爆破作业的人身上会带雷管,可是他们却忽略了这一点,于是下意识喊道:阚辛兵。
那人愣住了,本能地应了一声,接着似乎明白了,向后退了一步道:别过来,我犯了命案,跟你们回去也是个死,你敢靠近,我就点了这捆雷管,这洞里还有十几个人,让他们跟我一起下地狱。
从阚辛兵出现在视野里,海凌便将准星瞄准了他的腿,此时见已确定是阚辛兵,于是果断扣动了扳机,可是就在她击发的瞬间,阚辛兵朝洞里退去,子弹擦了他的橡胶工作裤飞了过去,他转身逃进了洞里。海凌冲出来,紧随雷胜追了进去,洞里一片漆黑,两个人的眼睛半天才适应了黑暗,摸着黑拐过一个转弯,才看见不远处的木柱上有一盏昏黄的矿灯,借着亮光他们看见了阚辛兵的身影,里面还有七八个正在干活的矿工。雷胜紧追过去,海凌停下了脚步再次举枪瞄准,阚辛兵却突然停住了,回过身举起打火机,对追过来的雷胜道:你以为我不敢点了雷管吗?雷胜只得停下来。阚辛兵刚才在洞外已经听见了枪声,此时探了探头,看见不远处正在举枪瞄准的海凌,他突然点燃了打火机朝腰间靠去,海凌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下枪,三个人僵在了那里,洞里的空气仿佛一触即炸。忽然传来“哇”的一声大哭,他们这才发现干活的矿工里有个矮子,仔细看,他黑黑的脸上有一双稚气的大眼睛,原来是个童工,此时看着即将被点燃的雷管,吓得大哭不止。海凌本能地垂下了手臂,阚辛兵则趁机转身向矿洞深处逃去。两个人刚要追进去,一个年龄较大的矿工拦住他们道:里面四通八达,还有不少出口,并且每个洞里都有人干活,你们得想点别的法子。雷胜和海凌不甘心,又朝里面追了一段,果然如那个矿工所说,走出不远便分了几个岔道,根本无法判断阚辛兵逃进了那个洞里。海凌站在那里,想着连日来的辛苦,眼看着就要抓住了阚辛兵却又让他逃了,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黑戒指(10)(2)
回程的路仿佛短了许多,几乎感觉不到辛苦,海凌一想起逃了的阚辛兵就感到绝望,骆斌他们也和她一样,吃不下,睡不香,显得无精打采。只有做了刑警,才能真正体会到这一行不同寻常的压力和甘苦,风餐露宿、星夜兼程暂不说,问题是如何再能找到线索,这么大的国家,十几亿人口里查出一个逃犯的下落,除非老天睁眼。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是个安慰,罪犯不是警察想抓就能抓到了,左右他们的是一只无形的手,就象猫何时捉到老鼠,既不取决于猫的正义,也不取决于老鼠如何该死,代价是唯一能够把握的东西,做恶最终要付出恶的代价,平恶更需要付出代价,路有多长谁也看不清,只有信念和毅力能够缩短其间的距离。
几个人似乎只有雷胜懂得这个道理,旅途象是他的天堂,让人觉得他天生跟火车宾馆有缘,活得比在英纳市滋润了许多。就连上火车前握着手机听了近半个小时李局转达郑局长的严肃批评,也没有影响他的情绪,只是在最后提到“祖宗”的事,他的脸色才有些难看,尽管努力克制着愤怒,挂了电话还是忍不住道:什么时候,还扯这些屁事,出力的在外面风餐露宿,说嘴的坐在办公室里整人。大家都听出是指“咪咪眼”政委,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话安慰他,于是都看着骆斌,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因为他最擅长此道,谁知他却不自然地转开了脸装糊涂,海凌立即明白了,他是怕说了对“咪咪眼”不利的话,再传过去,影响了自己跟政委的关系,海凌真不知该佩服他还是该鄙视他。
雷胜似乎并不在意骆斌的表现,上了火车照旧拉了大家打扑克,尽管他的兴致依然高涨,可是涛子和向辉都显得无精打采,连骆斌也时常走神出错牌。他终于忍不住了,摔了扑克道:三个半尿迷,跑了个嫌犯就顶不住了?
海凌开始没明白为什么是三个半尿迷,想了片刻才弄清那半个说的是自己,本来心情就糟,雷胜又给了这么个评语,她立即来了气道:谁是半个尿迷?
雷胜也在火头上,眼睛一瞪道:说你,怎么了?
海凌的犟劲上来了,大声道:凭什么说我是尿迷,谁能想到阚辛兵身上带着雷管。
雷胜当了半辈子刑警队长,还没有刑警队员敢跟他顶撞,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道:这个队长让给你当?
海凌气结,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向辉拉了她便朝过道上推,直推到车厢铰接处才放了手道:大家心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