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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谋洌灰歉得靼埠秃A枰笏龅枚蓟崴炒樱惺笨醋潘险嫱度氲谋砬椋得靼不崛滩蛔〉粝吕岬溃合袼〉氖焙蛞荒R谎O蚧砸廊环浅O不栋秃盏腂W826,每次海云来弹琴的时候,他都会坐在钢琴边静静地倾听,只有在那一刻,海凌才会再见他从前注视自己时深情幽远的目光。
三个人中海凌是他最亲的人,每天早晨他会送海凌出门,如果那天不能下楼,也一定要等着她到床前告别。临睡前更是必须见到她,有时因为有案子海凌回来晚些,他便会等下去,甚至等到天明,直到她回来才肯睡下。只是这一切已不是恋人的感情,他再不会像从前关爱抚慰海凌,这份感情只有需求没有付出了。回忆过去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海凌有时会悄悄地掉泪,为了躲避傅明安的目光,不给他增加精神负担,也为了寻觅从前的感觉,她便经常推着向辉到前海公园。
第一次来到海滩上,向辉看着望海崖下滚滚的波涛,眼神迷蒙困惑,听见海凌轻轻地啜泣,他竟破天荒地握住了她的手。回家后他便开始要油彩和画笔,傅明安无奈只好帮他支上画架画布,向辉便开始在上面信手涂鸦。海凌原以为画画也许能使他回忆起从前的事情,可是向辉却只涂抹着谁也看不懂的大块油彩,让海凌深深地失望了。向辉似乎对自己也不满意,面对画布时会表现出少有的焦躁,每到此时海凌就会将他搂在怀里抚慰着,让他平静下来。
海滩上微风轻拂,海鸥掠过头顶发出温情的鸣叫,几个钓鱼的老人在专心致志地下线守杆,为自己平静到失去意义的晚年生活增添些许的欢愉,尽管看起来有些悲凉,却又是豁达而坚强的。远处的海岸尽头,停泊了一艘白色的豪华游船,海凌从报纸上看到过,它曾经是英国的著名游船,退役后来到这里,准备装修成娱乐设施,为英纳市的海滩再添一道风景。那游船通体雪白,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亮,尤其是一些用作装饰的图案,漆成了极鲜艳的红色,肆意的激情点燃了周围景色的灵性。向辉立即被吸引住了,示意海凌要去那里。两个人来到游船旁边的临时船坞,几个工人正在调兑油漆,一桶桶散放在地上,十几种颜色鲜艳异常,在太阳下折射出灵动的光芒。海凌还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正红、艳绿、翠蓝还有与自己的那件风雪衣相同的落日黄,向辉看着它们也显得有些兴奋,伸出手要摸那些油漆,海凌赶紧阻止了他道:沾上衣服会洗不掉的。
向辉抬起头乞求地望着她,海凌无奈道:你想要这些油漆?
他连连点头,居然开口吐出了两个字:画画,清晰而自然。
海凌呆住了,向辉的语言功能尽管恢复了些,但吐字含混,他似乎也知道别人难以听懂,所以很少开口说话,而此时说出的这两个字却是少有的清晰。海凌道:你是说要这些油漆画画?
向辉认真地点点头。
海凌为难了,这时有个领班模样的工人对他们喊道:这正干活呢,请你们走吧。她只好推着向辉准备离开船坞,向辉却突然发怒了,抓住海凌的手用力摇道:画画,画画。海凌只好停下来,走到那位工人面前道:师傅,能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那人道:什么事?
她道:这油漆能卖点给我吗?
工人诧异道:你要它做什么?
海凌不好意思地望着向辉道:是他要画画用。
工人道:这是丙烯酸油漆,是用来漆游艇的,画画怎么行?
一旁的向辉听到这里忽然插话道:它们鲜艳耀眼,比油彩更具冲击力和表现力,正是我心中需要的颜色。
海凌彻底傻了,向辉的话思路清晰,表达准确,完全像个正常人,这还是他苏醒后,第一次能够清楚地将外界的事情与自己联系起来。
她激动地扑过去道:向辉,告诉我,我是谁?
向辉困惑地看着她咕哝道:海凌,海凌,语气又像平常一样含混模糊起来,他是听傅明安总喊海凌学会的,跟过去的记忆没有任何关系。
海凌的眼神暗淡下来,默默站起身对工人道:师傅,麻烦你卖些给我吧。
工人为难道:别说我没法卖,就是能卖,你也不能买,这漆一桶几十公斤,价格昂贵,画画要用很多的颜色,不现实呀。
海凌沉默了片刻道:师傅,就算我求求你,他的头部受过重伤,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已经完全失去了记忆,可是今天见了你的油漆,似乎有些变化,也许满足了他的心愿,能帮助他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工人露出了惋惜的神情看了看向辉道: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太可惜了,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海凌犹豫了片刻道:他曾是名警察,在一次追捕嫌疑犯时,被枪打伤了头部。
黑戒指(37)(2)
工人又仔细看了看向辉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前些日子报纸上登得英纳市公安局黑戒指113专案组的英雄,当时我们看着照片上他英俊的面孔,惋惜的掉泪。
说完激动地喊来了另外几个工人道:你们快来看看,这就是那个当了英雄的警察,大家围着向辉纷纷跟他握手,向辉也高兴得像个孩子。
那个工人又问海凌道:你是他的妻子?
海凌郑重地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道:难得你还能对他这么好,说着朝那些工人喊道:让他拣喜欢的颜色选,你们再去找些小桶倒些给他。
海凌感激得连连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回到家里,向辉便迫不及待地要傅明安换上新的画布,海凌将他在画架前安置好,他便久久地陷入了沉思,似乎忘记了世界的存在,目光深邃迷蒙。到了晚饭时间,向辉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傅明安想让他下楼吃饭,被海凌拦住了,她实在不忍心将向辉从沉思中惊醒。直到深夜向辉还坐在那里,海凌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
凌晨时,她被一阵含混的呼唤惊醒了,是向辉在喊她,海凌猛地坐起身,只见向辉面前的画布上呈现出一片耀眼的鲜红,仔细再看,画面上方点缀了鲜绿、宝石蓝、纯白、落日黄等颜色,互相润染,自然地倾泻而下,仿佛流到了红色主画面的心灵深处,右下角还题了画名《红夜》。海凌瞬间被它攫取了灵魂,尽管那画看不出任何具象的事情,可就是令人震惊沉醉。
向辉还在含混地喊:海凌,海凌,她才猛然惊醒了,走上捧住他的脸颊激动道:是你画的吗?难道真的是你画的吗?
向辉看着她居然微笑了,海凌流着泪,将脸紧紧地贴住他,许久才轻轻放开道:上床休息一会儿吧,你太累了。
向辉摇了摇头,示意要换上新的画架和画布,海凌道: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再画,向辉却执意不肯,海凌只好找来干净的画笔,重新给颜料碗添了油漆,然后下楼热了牛奶端上来,向辉喝完牛奶,忽然示意要海凌到自己的身边,海凌走过去,他含混道:你是海凌,是好海凌,我要谢谢你,说完张开双臂要拥抱她。
海凌的脸腾地红了道:不行,你是病人会累的。可是向辉固执地看着她不肯妥协,海凌只好顺从,找来了一个方凳坐在了他的面前。向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搂住了她,那感觉轻灵缥缈,仿佛拥着心中的天使,海凌禁不住将头靠进他的怀中,泪水也随之滚滚而下。她知道向辉仍没有回忆起过去的事情,眼前只是对自己的眷恋让他作出这样的举动,但她已经觉得无比欣慰了,因为向辉渐渐地能够回应自己的一片深情了。
就这样向辉拥着海凌又陷入了沉思,许久才拿起画笔,在画布上涂抹了大块的紫色油漆,然后是黑色、宝蓝、灰白、浅蓝、浅紫点缀渲染,甚至还用画笔溅甩其中。不知不觉天光已经大亮,向辉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细长的画笔在右下角题了画名《紫色的天空》。依然是只有油漆交织的点、块、线,依然是看不出任何具象的事情,可却让海凌立即想起了新疆大漠的夜空,深邃奇妙又充满了无限的爱意。她忽然想到了《红夜》所表现的景象,也许正是向辉受伤的瞬间子弹穿过大脑时的定格。
海云也被向辉的画深深地震撼了,她对傅明安和海凌道:还从未有过如此鲜艳的色彩,令她感到摄人心魄,《红夜》和《紫色的天空》应该被称为抽象画,大概是目前美术界很前卫的流派。听海云这么说,海凌对傅明安道:我们应该去找专家看一看。于是傅明安给李局打了电话,谈了向辉的画和海凌的想法,李局立即答应下来,并且很快回了话,他已联系了英纳市美术协会的主席和著名的蓝景画廊老板,约定了时间,让海凌带着向辉的画见面。
海凌走进蓝景画廊,两位专家已按事先的约定等在那里,见她来了,简单寒暄后,便仔细地看起了《红夜》和《紫色的天空》。两个人左看右审,一会儿近距离,一会儿远距离,海凌则忐忑地看着他们。终于他们异口同声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海凌悬着心才放了下来,激动道:是真的吗?
美协主席道:这是典型的抽象画,目前国内的画家还很少有专攻这类画的,即使有人在画,成就也不算太高。只在台湾有世界著名的抽象派画家,这两幅画的用色和构图与他们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画廊老板问海凌道:作者用的不是普通油彩吧?
海凌点点头道:是的,那是有一次我带他去海滩,他看中了漆游船的丙烯酸油漆。老板道:绘画用品店里也有丙烯颜料,但在国内很少有画家单独使用,它色彩鲜艳亮丽,台湾的画家就是用它来创作抽象画的。但听说他们用的是进口货,大概我们目前国内的产品还有不少差距,这位作者用的油漆与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风格看起来也有些相像了。
海凌还有些不放心道:这两幅画就像信手涂鸦,真的会有价值吗?
美协主席道:不但有价值,而且还有很高的价值,就拿这幅《红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