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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儿舒吓得一哆嗦,竭力睁大双眼,委屈的一摊双手,抱怨道:“萨哈,我怎么也是你族叔,还是萨达家的长老,你,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要知我也是实话实说,为了我萨达家,我萨儿舒也是苦心一片呢!”
萨儿舒又对着萨仁俯下身子,面带哀伤的说道:“萨仁大长老,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行了!你们别闹了!”萨仁断喝一声,心绪难平之际,他微微喘息了下,看着眼前一身肥肉的萨儿舒,无奈的闭上眼睛。
萨哈不屑的斜睨着萨儿舒,心里也是憋闷难受。忽而木家,一年前便早早与萨达家订下了这门亲事,两家长老当面喝了定亲酒。如今,成亲的日子到了,迎亲的人马却没来,这草原上,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即便对方出了什么意外,也该派人来捎个信。可眼见时辰已到,忽而木家依旧没一点儿的动静。这次萨达家的颜面可是丢了。这里面究竟生了什么?让萨哈伤透了脑筋也想不出来。
“大长老,远处来了一队人马!”一个年轻的汉子,走入了毡房,俯身行礼。
“是忽而木家的人吗?”萨仁坐直了身躯,已睁开了眼睛。
萨哈面露惊喜,心想定是迎亲的人来了。
萨儿舒的细目闪过一丝狐疑,沉默不语。
“不是,他们说是来自龙山的江湖人。”年轻人低答道。
萨仁父子俩的眼是失望,唯有萨儿舒面色轻松起来。
“罢了,既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迎进来,好生款待!”萨仁慢慢站起身来,想了想,又低声吩咐道:“让萨达家的儿郎们,不要放过十里内的风吹草动!”
前来禀报的人应声退了出去,萨仁摆摆手,无力的说道:“一切自有天意,出去看看!”
天龙派的人,随两个骑马的汉子,走进了萨拉部落。
一片开阔的空地上,萨仁带着萨哈与萨儿舒迎接众人,并安排客人入座。
马匹自有人安置,草原上,草料与清水皆不缺少。林一收拾好马车,见不远处的空地上,许多的矮几围成了一个大圈,已有不少人,依着矮几吃喝着。他瞅了个僻静的角落,也凑了上去,盘腿坐下。
眼前的矮几上,摆放着奶酒、羊肉,和油炸的果子,令人食欲大开。林一端起碗酒,喝了一口,又抓起块肉,自顾的吃起来。
萨仁将孟山与真元子让入主宾的位子。
客随主便,孟长老与真元子对视一眼,彼此寒暄着坐下,只是各自心忖思不止。即便是远处的林一,一块肉下肚后,也皱起了眉头。
林一端着酒碗,缓缓喝着,一双眼睛却打量着四周。方才听闻这家办喜事,可欢庆的场面,总少点什么,便是那大长老,也是笑容牵强,眉锁忧色。对于草原的风俗,他不懂,只能一旁瞧着热闹。
木青儿与徐师姐,二人距林一不太远,正挤一起,窃窃私语,眉目欣然的好奇四顾。
忽见林一看来,木青儿微微一笑,颇为亲切的模样,让林一愣怔了下,随即将碗酒喝了下去,才木然的扭头看向他处。
木青儿小嘴一撇,对林一的冷淡不以为意,依旧是笑意盈盈,明眸顾盼。徐师姐无意瞥向林一,见他一个傻小子般的独自喝酒吃肉,也是嫣然一笑。
经过了那个雨夜之后,无论是木青儿,还是徐师姐,对林一的轻视之心,已不翼而飞。生死关头,做出舍身相救之举,即便是一个低贱的车夫,也令人心生敬意。何况,这还是一个让女儿家都看不透的人呢!
林一举杯,与乌猜摇摇示意,微笑着一饮而。乌猜大笑着,爽朗的笑容,让人想起头顶的阳光。热烈,而又坦诚!
场渐渐的人多了些,而萨仁的面色也愈阴沉了起来。许是听到了一些什么,孟长老与真元子,识趣的低头吃喝着。作为对这场款待的回报,尊敬主人,不要做出喧宾夺主的举动,无疑是恰如其分的礼节了。两个世故成精的高人,自然是深得其三味。
与身边的人频频举杯后,林一放下了酒碗,抚了下微隆起的肚皮,打了饱嗝,歉意的摆摆手,微笑着婉拒了热情的劝酒。
这酒不醉人,撑人,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用灵力化去一肚子的水。无奈之下,林一眼皮耷拉着,不胜酒力的模样,引得身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林一半躺毡毯上,眼睛半睁半闭,心里却估摸着时辰。他忽地眼皮一抬,扭头向外边望去。
一骑飞快驰来,马儿未停,人已飞身而下,带着浑身的血迹,几步冲入场,大声喊道:“柴刺大部人马已到了十里之外——!”
第一百三十五章纷争
狼群完了,又是部落,这也太能扯了!有没有看得烦了?嗯,再往下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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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心事重重的萨仁,霍然起身,带翻了面前的矮几,他怒目圆睁叱道:“我萨达家的游骑斥候呢?为何没有及时示警?他们有多少人马?”
那前来禀报的汉子,哭喊道:“来人超过三千骑,我等也是二十里外与其相遇,对方二话不说,上来就杀,下拼死逃回来的。大长老,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轰——!”
汉子的话音未落,场已炸开了锅,已有人抽出弯刀,嗷嗷直叫起来,人人面露怒容,齐齐望向大长老。
“柴刺家的,好,你很好——!”萨仁一直悬着的心,这一刻落到了谷底,一切都明白了,无论忽而木家生出了怎样的变故,这背后,定少不了柴刺家的暗手。如今,对方是明火执仗欺上门来了,莫非欺我萨达家无人吗?
这位风行部落的长老,此时,不只是一位老者。他,是一位即将奔赴沙场的勇士。
萨仁须张扬,一双鹰目焕血红的战意。他扫视眼前群情激奋的族人,扬起手臂嘶吼道:“我萨达家的儿郎们,禽兽已逼上了家门,妇孺们要遭受凌辱,牛羊要被宰杀,我们这片祖辈传下的牧场,也要被掠夺。我萨达家的儿郎们,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跟他们拼了——!”
“杀死他们——!”
“为了婆娘,为了孩子,拼了——!”
“……”
“阿爷,阿爹,这是怎么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后面跑过来。这女子一身秀丽的长袍上,缀满了玛瑙玳瑁,随着跑动,星光闪烁;好看的皮帽上,坠饰的一串串的珍珠左右摇晃。这一切,掩饰不住姣好的面容上,那惊慌失措的神情。只是,此时的阿爷、阿爹,已无往日的慈和——
萨仁双手举起,大吼道:“以我萨达家先祖的名誉起誓,我萨达家不会伤害草原上的一根嫩草,也同样不会豺狼虎豹的利齿下屈服!先祖保佑,我萨达家,为了这片牧场,将战至后一人。儿郎们,拿起钢刀,拿起弯弓,杀——!”
“杀——!”
“杀——!”
“……”
矮几被掀翻了一地,那些吃食被踩了脚下。林一怔怔地看着这些方才还热情有礼的人们,为了家园,为了婆娘与孩子,就这么转眼间,势若疯狂,成了一群杀意冲天的猛兽。
十几岁的孩子,年过半的老者,都飞快的跑动起来,一个个执刀擒弓,跳上战马,迅速的汇集起来。便是妇孺幼童,也手执柴刀立毡房前,神情决然。
整个萨达部落内,马嘶声与人声,响成了一片。
“我萨达家适逢巨变,怠慢了贵客。为免祸及无辜,还请各位回避!若有以后,我萨仁定当扫榻相迎,奉酒赔罪,以全今日之礼”萨仁对孟山微微俯身,神情悲壮。
孟山与真元子相视苦笑,抱拳与萨仁作别。一连几日平安无事,今日遇到了部落,本想着借机打尖,吃完就赶路的,谁料想遇到这些事情。部落之间的争斗,不是他们天龙派可以插手的,虽对萨达部落深表同情,也只能尴尬的离去。
对于天龙派的人离去,萨达部落,无人意,毕竟他们只是外人。守好家门,是自己的事情,无需他人代劳,何况这几十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林一飞快的套好马车,随同一行众人,离开了萨达部落。扭头见萨哈出来送行,他不由感慨道:“部落大难临头,对我等路人,礼数还如此周到。这些草原人,令人敬佩!”
真元子点点头,对林一所言深表赞同,说道:“草原人性情耿直豪爽,崇尚武力。不过,草原也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彼此抢夺牧场,厮杀不休,也是常有之事。”
“沙洲距京城不远,朝廷为何不过问呢?”林一不解的问道。
真元子呵呵笑道:“你抢我的,我杀你的,争来夺去,动荡不安,朝廷巴不得他们天天如此呢!若是一家独大,才令人坐卧不安呢。”
林一若有所思的说道:“莫不是又一个江湖?”
“呵呵!说的好。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草原是一个江湖,便是庙堂之上,同样也是一个江湖。江湖上的规矩,永远都是强者为尊!”真元子颔笑道。
“那江湖的规矩都是如此吗?”林一恍然道。
真元子笑容渐隐,目光幽冷起来,反问道:“你说呢?”
林一瞥了一眼真元子,歪着脑袋,笑道:“那传闻的修仙界,也是如此吗?”
真元子愣怔了下,跟不上林一的话头,他沉吟了下,才摇头说道:“你怎么想起那么个地方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呢?”
林一目光远眺,微笑不语。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他林一从没有作为江湖人的觉悟。只怕,这江湖无处不。
“道长,有麻烦了!”林一收回飘飞的心绪,随口说道。
真元子眼睛一瞪,斥道:“老道有何麻烦?”他忽而察觉到了什么,失声道:“啊——!还真是麻烦了!”
天龙派众人未走出几里路,便觉得脚下大地隆隆作响,由远至近,如奔雷滚落,又如狂风袭来,声势骇人。众人禁不住停下了脚步,愕然望去。
只见前方几里开外,万马奔腾,气势恢宏,旌旗招展,刀枪林立,杀气腾腾。
孟山见状,面色大变,他大喊道:“退向一旁!”随行众人忙向一旁闪避。
来者应不下三千人,加之备用马匹,真是个千军万马的阵势,任你什么江湖高手,也会铁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