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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萨达部落再如何热情好客,这也只是一种习俗,并不意味着,这宽广的草原上便没有欺诈和阴谋。救了他们又如何?自己也不过是守着本心行事,不想眼睁睁看着一场厮杀生罢了。
草原的风景虽好,从这片草原走过之后,一切也将抛身后。
正如风来疏竹,雁渡寒潭,当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事后,林一不再想与萨达部落有任何交集之处。
而天龙派孟山的所为,让林一还是心生冷意。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天龙派呆了半年多,每日里驾车喂马,守着外门弟子的本分。林一自认与天龙派还是有些香火情分的。对方遇到危难之时,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可今日,孟山以及那些弟子的神态,却让林一心生厌恶。虽说是人之常情,也不必为此介怀,可若不是别图他故,他早拂袖而去了。
林一以为,这个世间众生平等。上至王侯,下至庶民,同样的生来,一样的死去,何故要生出这般的是非与烦忧呢?他将天龙派这些人,视作同路人,扶危解困自是强者的本能。力所能及之下,他也不是薄情寡恩之人。
不想示恩于人,也不想得罪谁,只想一路上,与这些人和睦相处。待到达彼岸之后,各自东西。若是以后有缘重逢,尚能把酒畅谈一番。
可今日的一切,真的好生无趣!
这个萨达部落狂欢的夜晚,林一静静的独处——
明月当空,心念澄澈,身世俗,却无尘念。不知不觉,灵台空明,周身气机涌动。
林一惊喜的觉,五层的修为突破即。他不会轻易放弃这难得的机缘,便忙跑到远处,借助阵法隐去身形,凭借着手的灵石,一举突破了五层的屏障,达到了练气层的修为。
……
抛开心的喜悦,林一原地静坐了两个时辰,将层的修为稍稍稳定下来,这才内视修为带来的不同。
修为到了层,体内的经脉又宽韧了许多,丹田气海盈实,四肢游走的灵气加充沛。
心念一动,神识迅疾延展出去,方圆五里内,万物皆若掌观纹,历历目。林一心头一跳,随即翘起了嘴角。《玄天心法》,层修为的神识不过是三四里远,看来修习《锻神鉴》的好处,显而易见!
林一手诀一掐,一层白色气罩猛地脱体而出,其身前丈外,形成一个一人多高的白色盾牌。他手指一点,盾牌轰的一声砸向地面,草地上瞬间出现一个深达三尺的大坑。
随着手诀牵动,转眼间,盾牌离地而起,围绕着林一旋转起来,将整个人护当间。几个喘息过后,盾牌光芒一闪,慢慢隐入了他的体内。
轻吁了下,林一目露喜意。这玄天盾终能脱体而出,防身的同时,还有退敌之用。
真想不到,功法突破了一层,修为有如此的喜人变化。想必很快便能服用聚气丹了!林一期待着如玄元真人一般,来日成为一个筑基的高手,御剑飞行——
无意增加了自身的修为,令林一豪情顿起!
抬头看了看天色,林一召回四象旗。他脚尖一点,身子轻轻飘起,身形随即隐去。
心生好奇的林一回头一看,这许久未用的御风术,竟让他一步跃出了二十丈之远。身形将要下落,他童心大起,灵气凝聚脚尖,凭空用力一点,借助《龙行变》的轻功身法,颇有一飞冲天的架势,惊鸿一般向前疾驰而去。
林一脚不沾地,若真的御风飞行一般,只是,其身形稍有起伏,略显怪异。
御风术如此的施展,有没有先例可循无从知晓。
这是他林一的御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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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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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天龙派众人离开萨达部落。
萨哈带着萨姆黎儿和乌猜,还有一些族人,送出了十里之外才停下了脚步。彼此殷殷话别,好似积年的好友一般。林一则默不作声的呆自己的马车上,耷拉着眼皮,谁也不理。唯有马车上的大弓甚是惹眼。
无人问林一带着弓箭做什么,他自然也懒得分说。
萨达部落的人,对林一也是心怀敬畏,被其拿走了弓箭,也是佯作不知。
“林兄弟,你是我由衷敬佩的人,一路保重!”乌猜带着萨姆黎儿来到马车前。
林一转对二人微微一笑,说道:“乌猜大哥,你也是,多多保重!”
“你救了我萨达的族人,而我萨达家却对不住你。林大哥,我萨姆黎儿给你赔礼了!”
萨姆黎儿跳下马来,面带愧疚的神情,走到林一面前,深施一礼。乌猜见状,也只好跟着下马。
看着这个敢作敢当的女子,林一微笑着说道:“过去之事,无须放心上!”说着,不再理会话别的双方,他手缰绳一抖,马车前行。
萨哈赶至萨姆黎儿的身边,本想对林一说句致谢的话,却还是晚了一步。他只能看着那个远去的年轻人,叹了口气。
林一特立独行,令孟山等人心不喜,也只能无言以对。
“小子,今日你给老道的观感,很是不同啊!”真元子一直静静呆一旁,待马车走出了一小段路,才笑着说道。
“哦!道长所言何意?我又有何不同呢?”林一问道。
真元子手扶长须,带着智珠握的模样说道:“你小子今日不同往昔,神韵内敛,光华外放,似是内功大成之境。这些瞒不过老道的眼睛,呵呵!”
林一嘴角翘起,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真元子不满的说道。
林一忍住了笑意,说道:“道长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呵呵,老道让你想起哪一位高人来了?”真元子好奇地问道。
“秦城西门的洪半仙!”林一说道。
真元子眉头一皱,随即恍然骂道:“你个臭小子,老道又不是算命的先生,又怎会与你满口胡言呢?该打!”
林一笑而不语,心却对真元子高看一眼。自己修为到了层,气色神韵都与往日有了略微的不同,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真元子所说虽是缪差千里,也足见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
“还有令老道不解的是,你拿着人家的弓箭做什么?”真元子忽有好奇地问道。
林一开口说道:“我怕途苦闷,留作闲暇射猎之用。或许,还能射几只野兔呢!”
“真是如此?”真元子偏转着身子,满目皆是狐疑之色。
林一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当真如此!”
真元子仔细瞅了瞅林一的神情,手捻着胡须,独自沉思了起来。
二人说话间,天龙派众人赶上来,慢慢的,两辆马车又缀了后面。
两个时辰过后,一行人已走出了里路。越过一处缓坡,远远的可见一小片树林。
树林附近,一弯溪水逶迤环绕。一眼看去,便知此处是个不错的歇脚所。
萨扎儿错与两个族人,代替了乌猜,作为此行的向导。这三人先行下马,招呼众人歇息。
马车上的林一端坐不动,他打量着不远处的树林,皱起了眉头。
“小子,还不停车卸马?”真元子与俩徒弟,已往溪水处走去,见林一举止异常,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林一却起身拿起了车上的大弓,看着那片树林,摇头说道:“这车马不用卸了!”
真元子止住脚步,诧异问道:“不卸车马,为何又拿着弓?”
不待林一应声,真元子面色一变,随即,犹如狂风平地卷起,一阵急剧的马蹄声骤然传来。
正欲歇息的天龙派众人,心惊之下循声望去,刹那间,便个个如真元子一般,愣怔了当场。
只见,从不远处的小树林后面,霍然冲出几骑,一个个张弓搭箭,口吆喝不断,卷起一地尘烟,向天龙派众人冲来。
不待临近,弓弦一阵疾响,无数的羽箭带着呼啸声,爆射而来。
众人这才出一声惊呼,忙不迭抽出长剑,纷纷舞动起来,遮挡漫天飞雨般的箭矢。
惨呼声,马嘶声,乱成一片。
“众弟子结阵——!尔等何人?为何伏击我等!”孟山怒目圆睁,一双铁掌击飞迎面的箭矢,身形一动,越众而出。
对方约有五骑,一轮箭雨过后,呼啦一下向两旁分去,转眼间,已将众人团团围堵溪水边。
对于孟山的喝问,这些人根本不予搭理,只是围绕着天龙派众人,纵马疾驰不停。马上皆是彪悍之辈,人人带着冰冷的杀意。
孟山神色焦急,回头望去。见脚下乃至四周的草地上,密密匝匝插着一层羽箭。几名弟子肩上腿上箭,正出声惨叫,十余匹马也箭倒了地上。
就这么短短的一刹,天龙派便遭重创!孟山将这些看眼里,心忧如焚。
“长老,这些人是柴刺家的,我认识!”萨扎儿错跑来过来,面带愧色的说道:“是我萨达家连累了你等!”
“不必多言,冲出去——!”孟山大喝一声,跃身上马,向东而去。
孟长老的举动让众弟子心诧然,这么多人的重重围堵,又怎么冲出得去?
众人转念之间,孟山已冲出二十丈之外,迎面一片箭雨泼过来。他马上的身形高高跃起,身下马匹身上顿时插满了羽箭,嘶鸣一声倒了下去。
孟山如只大鸟,挨近了近的放箭者,一掌击出。马上之人一口鲜血喷出,如鹞子般飞坠了出去。
脚尖马背上一点,孟山又纵向另一人。他人半空,一记劈空掌推出,将对方从马上击飞。
只见孟山身轻如燕,对方的头顶之上来回穿梭,他的双掌不停击出,威猛之势,一时无两。
一个草原汉子,举起弯刀狠狠冲着孟山劈来。
孟山那排山倒海的掌力随即拍出,对方不及抵挡,手钢刀嘡啷一声碎成几截,胸口深陷,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近身拼杀,弓箭一时无用,围攻者欲抽出弯刀之时,倒毙孟山掌下的已有十几人。
对方难敌孟山的悍勇,余众纷纷躲避,一时之间,天龙派东去的方向裂开了一道口子。
“抢马,冲出去——!”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