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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震响过后,铁七又窜出去老远才回过头来,而天震子竟然连连后退了好几丈,这才忙将那直翻跟头的法宝飞剑召回手中。见其并未受损,他这才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去——
那小子于半空中一个蛟龙翻身,疯了般的又举起了大棒子,凶相十足。
“慢着——”天震子忙出声制止,怒道:“为何与老子……老夫动手?没道理呀!”见对方的铁棒并未落下,他冷哼一声,又摆出恶狠狠的架势,恫吓道:“若想着与老夫结仇,乐意之至也!我有的是工夫来摆布你……”
“哈哈!”仰天冷笑了一声,林一将铁棒一横,喝道:“我与铁七比拼,无论胜负与否,都不会有人插手,是谁言之在先?不能争胜,便退而求和,不妨用‘五行雷法’暗施杀手,这又是谁在出言相帮?莫非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人吗?”
天震子神情一窘,老脸黑里透红,眼珠子急转,狐疑问道:“你怎听见我神识传音……”
林一那酡红的脸色已不见了,却兀自扬眉冷斥道:“哼!唾面自干,食言自肥,举止龌蹉,枉以前辈自居,你天震子令世人所不齿!”
“你敢质疑老夫的人品?大胆……”怒喝一声,却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天震子驳斥道:“你二人决出胜负之前可有人插手?没有啊!而胜负已分,老夫救徒弟一命,乃人伦常情,天地可鉴也!”
铁七不失时机凑至近旁,说道:“多谢师父相救!”他还不忘狠狠瞪着林一,啐道:“那小子是个妖人……”
面对这一老一小的狡辩与惺惺作态,林一冷笑置之。此时的他,神态昂扬,咄咄逼人,可心头忐忑之余,却在暗自庆幸不已。那一道青色的闪电可真是厉害,再来这么一下,便不是眼下的这般情形了。
……
且说林一突然从山谷中跳了出来,不仅安然无恙,反而当头给了天震子一棒子,使得远观的柳家诸人为之一振,心头的阴霾随之而散。而那位恶人并未占得上风,避战不说,还寻起了托辞,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今日的一切,可谓是一波三折,使得柳方感慨良多。他拈须赞道:“呵呵!这位林道友真是不凡!他不仅力挫金丹后期的高手,面对元婴前辈亦不输阵仗啊!如此一个散修,强过诸多的仙门中人……”其感怀之际,却是忘却了自家妹子便是来自于虚鼎门。
老家主说话,自有人跟着附和。玉舟之中,柳兮湖无力地偎着柳烟儿,悠然远眺,眸凝如水。那苍白的玉颊上,忽而腾起一抹淡淡红云,使其倦容平添了几分的妩媚。
……
缓了口气,天震子手拈长须,振振有词说道:“你遁术神异,十分的罕见,早便可以追上对手,却意在追逐,打而不杀,还不是因心有顾忌吗?你既为一介散修,断然不会轻易得罪仙门。故而,我暗中提醒铁七,让他及早脱身罢战而已,还不是忧你所忧,为你解困吗?此举何错之有,怎能算是老夫食言呢?”
一席话说完,天震子又回味了一番,神情中颇为自得。他狰狞一笑,转而又佯作温和地问道:“你之修为介于金丹中期与后期之间,却能听到老夫的传音,莫非有何玄妙法门,不妨就此探讨一二,如何?”
看着天震子丑陋的笑脸,林一暗暗摇头。方才还无耻地出手偷袭,可转眼间便装模作样地论起了道法,这老儿还真是面厚心黑。他并未作答,而是出声问道:“这位前辈,方才所说可还作数?”
“怎不作数?老夫一诺千金……”天震子不满地说道。
林一翘起嘴角,说道:“既然柳家之事作罢,还请前辈早早回转山门,不送了……”说着,其收起了铁棒,顺手扔出一把飞剑踩在了脚下。之后,他又拿出一件道袍披在了身上,便欲转身离去。
天震子一怔,忽又桀桀狂笑起来。那看着有些吓人的笑脸上,尽是狡狯、得意还有乖戾的神情。他冲着林一大声道:“可记得老夫还有一句话?只要你不死,老夫还有说法呢!”
林一束好了衣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声问道:“你还有何说法?”天震子冲其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转而唤道:“铁七……”
铁七脸色急遽变幻了几下,不情不愿地拱起了双手,头也不抬地说道:“见过林师兄……”
林一脸色一沉,叱道:“勿要胡乱相称……”他话才出口,天震子忽地冷哼了一声,说道:“莫以为老夫说话不作数,无论认不认这个师弟,你都他的师兄……”
这不是攀亲念旧,亦不是无谓的示好,更不是简单的逼人入伙,天震子究竟何意?林一将要反诘,对方又继续说道:“柳家之事了结,欠下的五万灵石作罢,可老夫的天震门岂不是吃了大亏?”
“你待怎地?”林一问道。
天震子理所当然地说道:“老夫失去了两个筑基弟子,用你这个金丹修士来抵偿,再亦划算不过。你不是一介散修吗?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天震门的金丹长老……”
恍然之下,林一怒而生笑,说道:“天震子,无端逼我加入天震门,真是岂有此理……”
……
“岂有此理!那位前辈竟是逼迫林道友……林前辈加入天震门……”那边三人说话,这边柳家的柳贤已不忿起来。
柳烟儿随着大哥的话说道:“莫非是见人家的修为高强,天震门才有了这般的算计?若是如此,不若让林前辈加入虚鼎门呢,亦好与我家姑姑成为同门的师兄妹……”
柳家其他的人都在关注着那边的动静,柳家兄妹自顾说话。
“烟儿所言不差,姑姑以为呢……”柳贤欣然问道。而对方蛾眉轻蹙,嗔道:“休要胡说……”
怎么是胡说呢?姑姑莫非是瞧不上林前辈的修为……柳贤不解之时,柳烟儿檀口半张,失声道:“那是什么……”
柳兮湖抬眼望去,神色中划过一丝的讶然,那是……
……
此时,天震子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面三寸大小的令牌。其白玉为质,有龙饰铭文,光华闪动。
见林一懵懂状,天震子极为得意地大笑一声,轻轻摊开了手掌。那令牌竟然悬而不落,一面的‘九州’二字熠熠生辉,另一面的九龙纹饰栩栩如生,煞是不凡!
“无端逼你入天震门?哈哈!真是不识好歹!”很是不屑地训斥了一句后,天震子冲着那令牌示意了下,不无炫耀地说道:“见过此物吗?”
方才见林一忤逆了师父的心愿,铁七莫名松了口气。见机,他一晃膀子凑了上来,与有荣焉的样子,哼道:“没见识的小子!岂不闻,一令在手,造化我有!此为九州仙门之唯一信物,‘九州令’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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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蒙蔽真相的,正是我们的双眼!走不出自我,又怎能走入这片广阔的天地!
第五百八十八章所料不及
感谢书友未来人的捧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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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令……?
天震子师徒煞有其事的样子,使得林一有些糊涂。一面令牌而已,与我有何干系?你有此物在手,我便要加入你的天震门?
可一面令牌,竟让这对师徒如此的看重,倒也不寻常。
林一忖思的时候,天震子却是一把将令牌收了起来,趾高气扬地说道:“如何?莫不识好歹,过了这一村,可就没有这一店了!”话语顿了下,他背起了双手,自矜道:“我天震门开宗不过上百年,便已是玉山岛上名闻遐迩的存在……”
名闻遐迩?只怕是恶名远播吧!天震子的吹嘘使林一不以为然,他摇头说道:“承蒙抬爱,在下承受不起……”
“你是何意?”这下换作是天震子糊涂了起来。‘九州令’一出,这小子怎会无动于衷呢?
见林一不似作伪,天震子沉吟了下。好奇问道:“你莫非不知晓‘九州令’的来头及用处?”
林一未作理会,只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天震子讥笑道:“一介散修,又怎会有许多的见识,亦罢……”他拿出一枚空白的玉简来,稍稍凝思片刻,便将其随手抛向了林一,又分说道:“此乃老夫邀你加入天震门的真正原由!你不妨好好斟酌一番。铁七……”
铁七心领神会,附和道:“想当年,我便是这么跟着师父来到了玉山岛……”他说着,冲着林一悻悻瞪了一眼。
先前为了灵石,可谓是不择手段;如今要拉自己入门,又是用尽了心思。可不知为何,林一愈来愈看不懂这个天震子了。他贪婪而狡诈,乖戾而狂妄,精于算计却又老于世故。如今又送来一枚玉简,这又是何意?
林一在看手中玉简的时候,柳家诸人正在为那面令牌的来历,而众说纷纭……
“那真是‘九州令’不成?”
“传闻已久,这还是第一回见到此物的真容呢……”
“一令在手,造化我有!啧啧……”
“……”
大伙儿都是偏居一隅的家族中人,对仙门中事多有不解之处。有关那令牌的一切,说来说去,不过是凭空猜测罢了!
柳家主亦是如此,一肚子的疑惑未消,忍不住来至玉舟旁,冲着族中唯一来自仙门的柳兮湖问道:“妹子身居南屏山的虚鼎门,见识不同凡响,还请解惑一二……”
柳兮湖服下了丹药之后,伤势有所缓转,正盘膝坐于玉舟之中,神色淡然。见柳方相问,她明眸一闪,仿若从静思中醒来,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大哥有话请说……”
柳方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天震子何以变得如此的殷勤,不会对林道友有所不利吧?若是如此,我柳家可不能坐视不理,定要予以相助才好!还有,据传那‘九州令’为‘九州盟’之专有之物,非九州入盟的仙门而不可得。而他天震门不过开宗百年,且劣行斑斑,怎会亦持有此物呢?除此之外,‘一令在手,造化我有’的传闻更是甚嚣尘上,使人不明就里……”
柳家主的这一番问话,有对林一的关切,有对天震子的不安,亦有对那‘造化’的神往与好奇!
远远眺望了一下那人的背影,柳兮湖轻声说道:“有关天震门与‘九州令’,我倒是从师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