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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山一报告,鹤年子大为着急,立即派出四拔人到处搜索。
萧洛曾和刘乔,知道武当派已经得到消息,到处藏匿,跟武当派的四拔人大捉迷藏。
在搜索玉阳的过程中,打听出来冯森白的姓名。
鹤年子心想,冯森白虽说已非武当门中,到底也要念师门之情。
同时,玉阳的性命在别人手中,投鼠忌器,也以斗智不斗力,和平解决为妙。
这时,想到潘七姑,她对刘乔有北邙道上不杀之恩,跟冯白森也熟识,请她来调停最好。
潘七姑慨然答应,用“富贵帮”的鸡毛报递传帮主令渝,注意萧洛曾和刘乔的行踪。
最后,打听到在陕西河南交界一带。
潘七姑带子爱徒诸葛湘青,和武当的信使玉无,赶到潼关。这时,“北鞭”岳胄和孙仲武辗转得到消息,听说与“玄蜘教”有关,也赶紧来探听,岳胄打听“玄蜘教”的动静已太久了。
刘乔找到了,在临潼关附近一处废宅内。
萧洛曾和刘乔,不能不卖潘七姑的帐,答应交出玉阳,但是,他需要先向冯森白解释清楚,要求潘七姑给他三天时间。
因为刘乔说得斩钉截铁,潘七姑也自深信不疑。
不想“双面狐”和“粉面狼心”真个狡猾,第二天一早,走得人影俱无,再一打听,说是套了一辆大车,往西而去。
潘七姑气得白发披拂,首如飞蓬,一顿铁杖,吭声叫道:“好个‘玄蜘教’!富贵帮与你势不两立。”
当下,一面发出“鸡毛报”,打探“双面狐”萧洛曾和“粉面狼心”刘乔的踪迹,一面邀约帮手,大举往前赶缉。
玉无则赶回武当,报告师长。
鹤年子听明前后经过,不由得双眉紧皱,与同门诸子及祈焕艺商议之下,决定派出逍遥子和守一子前往陕西跟潘七姑会合,一面由庚寿子亲往川南去找冯森白交涉,鹤年子和云中子地在演琳观策应。 祈焕艺另有去处。
虽然祈焕艺的母亲以死为诫,要他放弃复仇之念,但是母命不可违,父仇又岂可忘?
因此,他决定支身前往阴山探个究竟。
“全真五子”对他的功夫,都有信心,因此并不阻拦,鹤年子且修了一封书信,请祈焕艺作为代表,如果援救玉阳之事,不能圆满解决,就请祈焕艺面见耿渎,约期较艺,以了恩怨。
次日,祈焕艺和逍遥子、守一子,分头出发。
接着,庚寿子也往川南而去。
富贵帮帮主“追命俏罗刹”潘七姑,她从调兵遣将,并令玉无回山报告以后,越想越觉不妥。
千斤重担,一口应承,万一玉阳的生命出了危险,照样打个金人赔别人,还少了口气。
江湖侠义道就是这样,不但急人之急,而且最讲面子,武当名派,挽请她作调入,是极有面子的事,办得不够漂亮,将为江湖耻笑。
因此,萧洛曾和刘乔欺骗她,扫了她的面子,令她恨如刺骨。
一想到此,潘七姑片刻忍耐不得,叫过诸葛湘青,要她留守在临潼,一等援兵来到,立刻赶了下来。
岳胄却另有主意。
他听说“九指神偷”侯陵在开封绸缎杨家盘桓,准备找到侯老侠,迳往阴山找“阴阳脂粉判”耿渎算帐。
因此,带了孙仲武跨马往东而去。
潘七姑不便强人从己,送别岳孙二人,往西去追赶萧洛曾和刘乔。
她的那头小叫骡,通身漆黑,神骏非凡,乃是潘七姑心爱的坐骑,只见她侧身一坐,莲足轻叩骡腹,便泼刺刺跑了下去。
片刻之间,到了灞桥,桥边有富贵帮的头口,接到令渝,正在等侯,正在传知消息。一看潘七姑的容貌和那头黑骡,知是帮主驾到,赶紧迎了上来,低低说了几句切口。
潘七姑一听头目报告,一领缰绳,直往正北,渡过渭水,紧往三原赶去。
正午到了三原,潘七姑且不打尖,找到狱庙,下骡一站,左掌当胸,右手拇指一翘,立刻便有一个闲汉,上来接过缰绳,也不说话,牵着骡子,直往小巷走去。
不一会到了一家蓬门华窦的人家,那人拴好骡子,进门来双膝跪倒,口称:“弟子尤四喜叩见帮主。”
潘七姑说道:“起来说话,你接到谕令没有?”
尤四喜道:“辰牌时分,就已接到。刚好点子过去,一共六个人,还有个病人。”原来秦玉阳被点了穴,只好装做病人。
潘七姑点头道:“不错,走的那个方向?”
尤四喜道:“弟子眼看着往耀县去的。”
潘七姑道:“好,你很会办事,有馍你给我带上几个,我马上就得赶路,有弟兄过来告诉他的我去向。”
尤四喜喏喏连声,进去提了一个布袋出来,内里装着膜和牛肉,拴在骡鞍上。潘七姑出了北门加上一鞭,如飞而去。
日落时分,赶到耀县,找到头目一问,说是点子已经走了。潘七姑息了会,饱餐一顿,赶到同官时,三更已过,没法找人,权且在破庙里行功调息。
天一亮,有帮众发现了潘七姑,赶紧上前参拜,潘七姑细打听,说是点子昨夜住在悦来店,但人数却少了一个,心下好生狐疑,立即吩咐再去打听回报。
不一会派去的人回来报告:“不错,是五个男的,带着个病人,天刚毛毛亮,就从悦来店动身了。”
潘七姑一听这话,更不多说,跨上牲口,没命追了下去。
同官以北,两面皆山,一线中通,潘七姑心想,这里别无又路,谅他“粉面狼心”逃不出自己的掌握,心头一喜,精神抖擞。
那黑骡也果是英物,放开四蹄,往高山如履平地,不知不觉间,已走了二十多里,远远望见五匹马,亦正自在金锁关奋勇直上。
潘七姑大叫道:“刘乔站住!”
这一声发自丹田,有如雷霆霹雳,震得山谷之间嗡嗡作响,历久不绝。
那前面五匹马上的人,好似吃了一震,一阵蹄迹凌乱,四匹马越过金锁关,剩下一匹马,一辆车站立不动。
潘七姑一催坐骑,沿着两山合抱之中,那条既陡且窄的关道上去。暗中却戒备甚严,怕“粉面狠心”施出什么阴谋诡计。
行至十丈左右,突闻马上人叫道:“潘老前辈请止步!”
潘七姑一勒缰绳,抬头一看,那人马头并未圈转,身子却回了过来,这人不是刘乔,却是“双面孤”萧洛曾。
潘七姑忍怒问道:“姓萧的,你走过江湖没有?”
萧洛曾笑道:“潘老前辈不必动气,在下一时糊涂,你老人家饶我这一次。”
潘七姑道:“饶你不难,先把人还我,”
萧洛曾道:“人好好儿在这早,我还了人,你老人家要给我一杖,我可受不了!”
潘七姑怒道:“难道我说话还不算话!”
萧洛曾道:“好,那我遵命就是,老前辈你接住了!”
潘七姑深怕萧洛曾要下辣手,赶紧喝道:“别动!你把人放下来,你走你的。”
语声未落,只见萧洛曾从车上拖下个人来,往下一推,自己策马赶车飞奔而去。
潘七姑赶至近前一看,那人那里是玉阳,是个不认识的乡巴佬,被点了穴,说不出话来。
潘七姑急怒攻心,顾不得先救那被点丫穴道的乡巴佬,双足一顿,施展晴蜓点水的上乘轻功,站到高处一看,萧洛曾正在关外山峡里打马飞奔,右边一条山涧,上有伸出的城垣。
潘七姑莲足一点,踏着关墙垛子,抄小路去捉萧洛曾。
萧洛曾回头一望,看见潘七姑跳纵如飞的追来,急忙举鞭狂抽,那马疯了似的狂奔。
转过山峡,兜头撞见潘七姑,吓得魂灵出窃,百忙中,一勒马缰,不待马停,已自跳了下来,双手一护脑袋,往山涧中窜去。
潘七姑那能容他逃开,右后一伸未以抓住,左手随即一记“劈空掌”震得山石纷飞。
萧洛曾站脚不住,一个身子如断线纸鸢般滚落涧底,眼看是活不成了。
潘七姑稍出胸头恶气,回至关上,把那人穴道解开,那人已吓得有几分傻了,话也说不上来,潘七姑只好给了他几两银子,不去管他。
潘七姑想不到以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武林中的辈份,连番失足,越想越不是味。
当下跨骡往来路而回,一路盘算,猜测“粉面狼心”刘乔究在何处?
傍晚到了三原,北关一家大客店门口,车马纷纷,潘七姑心想不必去挤热闹,另找一家清静的吧!
正待越过,一眼瞥见诸葛湘青,知道后队人马已到,便下了黑骡,店伙接了进去。
潘七姑到里面一看,计有逍遥子、守一子、安平镖局掌柜胡胜魁,“太极阴阳掌”诸葛玉堂,另外两个富贵帮中的“八袋”高手,“通臂猿”林均和“铁爪鹰”魏思龙,连诸葛湘青一共是七个人,占了客店的一个大偏院。
当下,潘七姑与众人见了礼,细说经过。
逍遥子闻方说道:“瞧这样子,咱们也不必往同官这一路再走了,今后行止,请潘老前辈示下。”
潘七姑人闻诸葛玉堂足智多谋,转脸道:“诸葛大侠,你看呢?”
诸葛玉堂说道:“咱们先得捉摸,刘乔到底会往那条路走?才好对症下药。”
潘七姑道:“是啊,我在路上想,当时不该一掌把‘双面狐’劈了下去,要能抓住他问,可以省好多事,现在悔也无益。诸葛大侠,你看刘乔这恶贼,现在藏在那儿?”
诸葛玉堂道:“刘乔大概是在耀县做的手脚,让萧洛曾带着假玉阳作成疑兵之计,自己带着玉阳另走。这不外乎两知路,一条往东,由耀县往东到蒲城,渡洛水,过黄河,进了山西地界,一条往西,渡泾水,经分州往甘肃,看来往东的成分为多。”
潘七姑点头道:“诸葛大侠见得很透澈,咱们好好歇一晚,明天就分东西两路搜了下去。”
当下把人派好,西面一路是守一子,胡胜魁和“通臂猿”林均,其余由潘七姑率领经富平,往与兴市,薄城而去。一路都无消息,把个潘七姑急得暴躁不安,逍遥子愁在心里,表面上不便露出来,反向潘七姑不住慰劝。
这一日到了临汾,潘七姑叹口气道:“几百里地下来,连刘乔的边儿都没有摸到,咱们得另想法了。”
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