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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焕艺听来不禁暗自摇头。
虽然“佛心青狮”杜莱江,由于“阴阳脂粉判”耿渎之因,不啻丧命自己之手,但杜莱江时的“五福庄”,何尝是藏污纳垢,这等模样。
湘青一个箭步,伏身窘到一棵花树下,低头向一扇窗里看去,接着,转脸向祈焕艺一招手。
祈焕艺知道这里蹊跷,飘身飞了过来,两人贴上纸窗小孔,往里看去……
屋子里灯烛明亮,一个生相狞凶的道人,怀里拥着一个媚态妖冶的女子在谈笑说着,两人面前,摆着一桌吃剩的酒菜。
祈焕艺发现那道人,正是前些时候,在白市口江岸脱身逸去的“红蝎真人”毛森。
显然,秦玉阳在“迎春楼”酒店所指的道人,亦就是此人了。
祈焕艺转脸朝湘青看去,见她伸手掏入囊袋。
他再向纸窗小孔中看去,房中进来一人,正是阴山天幽峰漏网之鱼冯森白。
毛森看到冯森白进来,推开怀中女子,起身一个稽首,道:“冯兄来此,不知有何见示?”
冯森白还过礼后,道:“毛道兄,今晚老夫来此,特有一事请教!”
毛森道:“冯兄有何事赐教,请说就是!”
冯森白道:“老夫纵江湖同道传闻,永康城外,石屋坪,一场擂台,除了‘竹笠山翁’谷真外,令师‘雷木尊者’牛前辈,亦被台主‘碧眼金雕’凌岱邀请到场……”
祈焕艺听到房里两人此话,已证实毛森果然是“雷木尊者”的弟子。
毛森似乎还不知此事,接问道:“冯兄,双方胜败如何?”
冯森白轻轻吁了口气,道:“‘碧眼金雕’凌岱方面,败个落花流水……”
毛森一声轻“哦”感到很意外。
冯森白又道:“打箭炉净凡禅师,也惨遭毒手!”
毛森急问道:“冯兄,您知不知道,净凡和尚丧命何人之手?”
冯森白道:“详细情形老夫还不清楚,听说净凡和尚是丧命在一个年轻小崽子,名叫‘祈焕艺’的手里。”
“祈焕艺?”
毛森听到此三字,脸色神情接连数变。
冯森白道:“虽然祈焕艺这小子,年纪不满二十,一身功夫不可轻视,听说他和另外一个女子,已来此地一带……老夫夜晚来此,就是想偏劳毛道兄,‘五福庄’如有风吹草动,请多多担待!”
毛森听到这番话后,虽然心里打嘀咕,却是哈哈大笑,道:“我以为冯兄有何见示,原来此一区区小事……祈焕艺一个乳臭未干小于,何足挂齿……毛某深蒙冯兄款待,义不容辞,倒要跟那臭小子斗上一斗!”
冯森白哈哈大笑,拍拍毛森肩头,道:“毛道友真个快人快语……时间不早,该休息了!”
他向那年轻女子,又道:“香风,你要好好服侍道爷才是!”
那女子轻轻“嗯”了声。
冯森白说过那些话后,才跨步出房去。
毛森和那女子,还是在房里喝酒逗趣。
刚才毛森在房里骂祈焕艺,听进湘青的耳里,比骂她自己还不好受,她一努嘴,道:“艺弟弟,你在外面接应,待我进去把这贼毛道除掉!”
祈焕艺一点头,道:“小姐姐,你自己也要小心,慎防毛森的‘迷魂化血铛’!”
“我知道!”湘青一手执握“黑犀飞云杖”,一手掌心已扣上“天星银羽针”,身形闪转,从窗外已移向房门前。
房里毛森已觉察到外面动静,喝声问道:“外面是谁?”
诸葛湘青分开门帘,挺身而入。
“红蝎”毛森已有八分醉意,还楼着那女子,在温柔乡中寻乐趣,猛见门帘荡开,进来一个身穿劲装的年轻女子,不禁愕然震了下。
他要起身时,湘青已抢前一步,戟指道:“你这贼毛道,身为出家道,不守玄门戒律,白市口江岸拦船行劫,此番来‘五福庄’又替冯森白助纣为虐……”
湘青知道毛森藏有歹毒暗器“迷魂化血铛”,倏即来个先机制人,她嘴里说着时,左手掌心振腕弹指,两枚“天星银羽针”电射而出,直向毛森面门射来。
毛森一声怒吼,对方迅雷不及掩耳之袭,招架不及,两臂一抬,竟把搂在怀里那个女子,作为“挡箭牌”来使用,同时也成了打击敌人的武器。
那女子俏生生的身躯,被毛森抛起,就像一朵彩云似的。直向湘青头上压下来。
湘青倒也不曾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倏即闪身挪向一边。
那女子一声凄厉惨叫,“砰”的声起,落在湘青的旁边。
那两枚“天星银羽针”,紧紧透进她酥胸之内,做了一个不明不白的替死鬼。
毛森虽然已有八分酒意,身手仍然迅捷无比,就在湘青微一却步间,稍有分神刹那,顺手捞起矗立绣榻旁边,有人立之高,古铜雕花的烛台。
此烛台顶上,置有铜雕的莲花瓣,插着一支火光能熊的巨烛,莲花瓣里盛满了巨烛滴下的油脂。
毛森顺手抄起烛台,用它做了临时武器,使劲一甩,巨烛连同莲花瓣里热汤的油脂,直向湘青的兜头兜脑飞来!
湘青身形轻灵,闪身如电,避开对方来势,同一刹那间,又是一枚“天星银羽针”抖手而出。
这次湘青出手“银羽针”十分乖巧,她不打上三路,由酒桌底下,直穿过去。
毛森虽然有一身上乘武艺,但刚才正跟那女子销魂过后,有点头晕眼花,同时又有桌面挡住视线,而且相隔距离又近。
湘青这一出手,这枚“天星银羽针”,结结实实钉着毛森右腿的腿肚上。
此种“天星银羽针”,乃是昔年潘七姑咤叱江湖所使用,因而在黑道邪门中,替潘七姑取了一个“追命俏罗刹”的称号。
“银羽针”不但出手轻巧,且威猛无比,专制“铁布衫”、“金钟罩”那类横练功夫。
是以毛森虽然勇悍,挨上这一着,也真生受不起,“嗳唷”声中,连退数步。
他咬牙忍痛,拿桩站住,一对凶睛突出眶外,又抄起烛台,当作了莲花枪使用,烛台一端掀起,“哗啦啦”声起,一张圆桌飞起三尺,桌上那些杯筷碗碟,热酒热汤,直向湘青身上,飞溅而下。
湘青脸蛋儿绷得紧紧的,一肚子的怒火,她不理会酒菜腻人,碎片划肉,腾起一腿,把圆桌扫开四尺,飞出门外。
毛森一声吼喝,抡起手中烛台,当作练子枪,又作齐眉棍,旋风似的直打过来。
湘青手中这根“黑犀飞云杖”,使出师父潘七姑嫡传,“飞云十七式”杖法。
这套“飞去十七手”杖法,蕴含冲、击、撞、拍、拨、打、袭、崩各种招势,跟烛台打在一起。
一男一女,一道一俗,就在“五福庄”这秘密室中交手起来,一连三十多余合,不分胜负。藏身门外隐处的祈焕艺,见湘青无法得逞,而毛森却犹若饿虎,势近疯狂,那湘青在一时之间,却也难以把此獠除掉。
祈焕艺急忙从囊袋掏出铁莲子,自半掩的门缝中,抖腕振臂“刷!刷!”两声,照着准头,打了进去。
毛森吼喝如饿虎,又若困兽,把手中烛台,抡转如风,迫得湘青香汗淋淋,连连倒退。
但毛森不知道这门外尚有一个劲敌,等到铁莲子破风袭到,才始发觉!
可是此一“发觉”已迟了刹那……他挪身闪开,第一颗铁莲子打中肩背,仗着他一身内功,未受损害。
第二颗卸尾袭来,劲道奇猛,堪堪打中“太阳穴”,毛森立时头脑晕眩了下……
这时他出手略为一缓,湘青抡起“黑犀飞云杖”,一个“泰山压顶”之势,朝向烛台击下,响“咔喳”声,烛台断作两截。
就在此同一刹那间,她扣在掌心的“天星银羽针”,再次弹指而去。
毛森眼见银晃晃的暗器,破风袭来,虽然发现,已闪躲不及,平穿左肩,鲜血直流。
毛森一声怒吼,手上还执着半截烛台,使劲朝湘青上盘扫来,这一扫着,脑袋必砸碎。
湘青轻巧灵活,一矮身,已避过对方的猛击。
红蝎真人毛森知道已不能再悬战此间,在他手忙脚乱之下,同时敌我距离又近,无法施放“迷魂化血铛”暗器……挫身拔起,纵向窗栏,右肩一摆,长窗撞个粉碎,飞身向外落去。
毛森身形才始沾地,突然一响冷叱声传来:“贼毛道,此时还容得你脱身逸去?”
祈焕艺剑随声到,青光闪射,“青霜剑”已分心刺来!
毛森手无寸铁,可是在危急之中,心神不乱的,他仗有一身不畏刀剑的“金钟罩”横练功夫,是以把身一偏,让过胸口要害,右肩运气,迎着对方剑尖顶去。
左手未闲下,一记浑厚的劈空掌,直向祈焕艺的胸坎打来。
毛森使出这一套功夫,却把对象给弄错了,如果用在一般武林中人身,说不定反败为胜,恁着一身“金钟罩”功夫,把敌人长剑震弹脱手,再将对方截下。
可是祈焕艺手上此剑,乃是“七妙居士”孙寒冰所赠,断金袭铁的仙家神兵,岂是寻常剑所能相比?
祈焕艺“青霜剑”电射而入,剑尖落向毛森要害,足有三寸之深。
毛森惨叫一声,身形往后跌退。
祈焕艺飞起一腿,踢中他“丹田穴”!
红蝎真人毛森再是一身钢皮铁骨,挨不住祈焕艺的一剑一腿,“砰”声仆倒地上。
祈焕艺身形疾如风飘,踏前一步,再次“再霜宝剑”落下,把毛森这颗脑袋,砍成两半。
这个杀人狂撩,积案如山的空门大盗,在祈焕艺“青霜剑”下打入地府。
湘青已从窗里飞出,看到七步溅血,横尸地上的毛森时,“哼”了一声,道:“贼毛道,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你早该回姥姥家了!”
这时,人声如潮,自远而近,一片脚步杂沓之声,祈焕艺道:“小姐姐,来人不少,我们暂且闪躲一边,先跟范士杰会合后再说!”
湘青点头应了声,两人略一拔身,宛如两抹轻烟,已上了屋脊,飞过两重瓦面,突然,人影疥光,上来两个疾服劲装的汉子,把他们去路截住。
此二人就是“爬山虎”范土杰,回少帮主湘姑娘“鸡毛报”中所指的“巫山双煞”廖彬、廖胜。
两人也是冯森白重金礼聘来“五福庄”的,今夜他们负责巡夜,恰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