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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一声轻吟,发现自己桌上并无花生此菜,湘青正朝自己这边愣愣看来,显然酒杯里这颗花生,不是小姐姐扔来的。
湘青用手一指,道:“艺弟弟,什么东西掉进你洒杯里?”
“一颗花生……”祈焕艺用筷子把花生挟了出来,放到桌面上,旋首朝楼厅雅座四下看去,心底却是暗暗冒起一阵寒意。
虽然区区一颗不起眼的花生,落进自己洒杯里,却是出于一个暗器名家,绝世高手。
手法不重不轻,准头不偏不斜,才正巧落进这口径仅一寸多的酒杯里。
难道会是不可思议中的“巧合”,才有这颗花生落进酒杯中?
祈焕艺旋首朝楼厅看去,就像刚才湘青说的,这家“会仙楼”生意真不错,已座无虚席,传来飞触把盏,酒令么呼声音。
祈焕艺又朝桌上那颗花生看去,心中暗暗思忖:“如果花生换了小姐姐的‘银雨针’自己的‘铁莲子’,运用刚才手法,打上自己致命穴道,岂不……”
又是一响“噗”的声音,湘青面前半杯酒,尚未啜过口,又有一颗花生了进去。
湘青脸色一变,暗自道:“好快的手法,并未落进自己眼里,却不知谁送来的?”
她向祈焕艺悄声道:“艺弟弟,咱俩杯子里两颗花生是谁送来了?”
祈焕艺心念闪转,道;“是友非敌,不然,这玩笑就开大了!”
“友?”湘青朝坐下满扑扑客人的楼座望了眼,道:“艺弟弟,怀有此套手法的人,不是区区之流,这等高手可以算得出来,孙师叔去了陕西蓝田,我师父在大洪山‘碧螺宫’,外公在阴山天幽峰,还有就是爷爷,和侯爷爷侯陵……”
“哦……难道是他老人家?”祈焕艺突然想到川省白市口江岸那回事,道:“难道他老人家来此豫北的‘邵原镇’?”
“艺弟弟,你说是谁?”湘青两颗明眸睁得大大的朝他看来。
两人正在谈着时,一响“嗒”的声音,龙眼大的一个纸团,落在桌子上。
祈焕艺相信此纸团里有些什么.他打开纸团看去,上面写有寥寥数字:“小艺儿,小湘儿,饭后来邵原镇西大街‘惠安客店’,区公公。”
“小姐姐,一点不错,正是我刚才所猜到的区公公。”他把纸笺送了过去。
湘青看过纸笺后,盈盈一笑,道:“艺弟弟当今武林中有此等暗器手法的,就是这几位老人家了!”
“不止区公公他们……”祈焕艺想到过去侯爷爷曾有提到过的此人,道:“过去据侯爷爷侯陵说,明年元宵之约的‘雷木尊者’牛星,就是一个使用暗器的高手。”
两人找来邵原镇西街的“惠安客店”,他们尚未进入里面,已有两人站在“惠安客店”的店门前,向他们含笑招呼。
“玉莲姐姐,你怎么也来此地邵原镇……”湘青看到“云中凤”江玉莲时,高兴得叫了起来。
江玉莲正在回答时,边上“云中鹤”江玉宇含笑道:“区老前辈知道你二位要来,怕会找错地方,吩咐江某兄妹在此等侯!”
“惠安客店”在邵原镇上,是一家很大的旅店,廊宇衔接,占幅甚大,二人由江家兄妹陪同,来客店进深里端,经过一座院落,来到一间大厢房。
“风林樵夫”区正见二人进房来,嘻嘻笑着道:“小艺儿,小湘儿,想不到区公公坐在此地见到你们两个孩子!”
两人见过礼后,湘青不胜困惑问道:“区公公,您老人家怎么会和江姐姐兄妹二人,来这里邵原镇的?”
区正含笑道:“小湘儿,你暂且别问这些,你和你艺弟弟又如何会来这里的?”
一顿,又道:“你们是要去进行一件事?还是这件事业已完成,要回商山‘诸葛医庐’?”
湘青见这位老人家问得古怪,一双明眸朝艺弟弟愣愣看来。
祈焕艺知道区公公问出此话,一定有他的用意,就即回
答道:“区公公,艺儿与小姐姐已将一件事完成,现在我们正要回去商山,想不到刚才您老人家,也在镇街的‘会仙楼’饭馆……”
接着就把自己二人,陪同“七妙居士”孙寒冰,去阴山天才幽峰医治沙风子两腿病伤的经过,也详细告诉了这位老人家。
风林樵夫区正缓缓一点头,道:“你们现在是回去商山,并不赶时间,回去后也是闲着,是不是?”
祈焕艺听不出区公公话中含意,一点头,道:“是的,现在距离明年元宵还有一段时间,我和小姐姐回去商山,就闲着了。”
区正嘻嘻一笑,道:“小艺儿,小湘儿,你们俩喜不喜欢打架?”
“打架?”湘青听来生奇,这位区公公要自己二人去打架。
区正接着又道:“不是惹是生非的打架,帮区公公和江家兄妹二人去打坏人!”
两人见区正拐弯抹角说到这里,才始会意过来,原来是区公公要自己二人上阵助拳。
风林樵夫区正是武林侠义门中前辈,平素嫉恶如仇,当然不会无端端的去闹出一桩是非来。
湘青脆生生“咭”地一笑,道:“好呀,区公公,只要您老人家指出是谁,小湘儿一记‘飞云杖’朝他脑袋上砸去!”
边上江家兄妹见湘青说出此话,禁不住都笑了起来。
眼前的湘青,如果不知她底细的人,谁也不相信她是天下穷家帮少帮主的身分。
祈焕艺见这位风林樵夫区公公,亲自带领江家兄妹来此,显然是要了断一桩重要公案,不会是一件寻常单纯的事情。
他有了这样想法,就即问道:“区公公,对方是何等样人物?是不是在此地‘邵原镇’附近?”
区正道:“头儿是个六根未净的大和尚,手下还有不少虾兵蟹将……”
笑了笑,又道:“说来也正巧,那个大和尚主持的‘福林寺’,在此邵原镇的镇郊,区公公也就在这里,遇到你两孩子。”
以风林樵夫区武林声誉,及其所怀之学,黑道魔獠,魅魑魍魁之辈,闻之丧胆,他了断一项公案,不须要任何人助阵,现在由江家兄妹陪同来此,显然这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至于他要祈焕艺、湘青二人上阵助拳,固然可以整整自己这边声威,同时他也喜欢这两个孩子,久未见面,藉此亲近亲近。
边上“云中鹤”江玉宇道:“咱们原来找的点子,并非是‘玄海罗汉’法空……”
“‘玄海罗汉’法空?”祈焕艺接口问道:“就是‘福林寺’主持?”
“云中鹤”江玉字一点头,道:“是的,法空和尚是‘福林寺’主持,法空和尚恶名昭彰,暴行劣迹不胜枚举,江某跟区老前辈谈后,他老人家认为此秃驴不能留下,就由江某兄妹陪同来此豫北。”
湘青问道:“你们来这里邵原镇,原来要打的点子,又是谁呢?”
“云中风”江玉莲接口道:“‘黑鹰’骆元奇,骆元奇是西南
江湖上巨盗,平时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他所行之事令人发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而引起西南侠义门中注意……”
“那个骆元奇逃来此地‘福林寺’了?”湘青已会意过来。
江玉莲道:“骆元奇知道自己已被西南侠义门中瞩目注意,追踪扑杀,危机四伏,就脱身逃来此地镇郊的‘福林寺’。”
江玉宇道:“‘黑鹰’络元奇与‘玄海罗汉’法空,原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经江某等探听,这斯知道自己西南江湖站不住脚,逃来豫北,藏匿在邵原镇东郊的‘福林寺’。”
风林樵夫区正嘻嘻一笑,道:“小艺儿,小湘儿,你俩原不愿意帮区公公打这场架?”
祈焕艺欠身一礼,道:“区公公,艺儿跟小姐姐听凭您老人家吩咐就是!”
区正一扪颔下银丝似的长发,含笑道:“小艺儿,你说的话听进区公公耳里,打从心坎里高兴起来。”
众人在房里,就将对付“福林寺”之策,作了一番周密的商议……
江玉宇将“黑鹰”骆元奇的外貌形相,告诉了祈焕艺和湘青二人。
区正道:“咱们就如此决定,今夜三更,向‘福林寺’采取行动。”
三更过后,邵原镇东郊“福林寺”黄墙外,突然出现一男一女两条身影,他们穿着疾服劲装夜行衣杉,男的佩剑,女的执杖,正是祈焕艺与湘青二人。
两人绝无声息下,跃上“福林寺”高墙,接着纵身而下,宛如经絮飘地。
这里“福林寺”建筑,真个美轮美奂.布置得富丽堂皇
黄墙之内,中间是一座大庭院,左右两首是两行长廊,廊沿雕着ⅹ字栏杆,偏殿一角,隐隐传来念佛涌经之声。
两人蹑足蛇行,走完其中一条长廊,迎面是一栋矗立的精舍,珠灯辉煌,画帘低垂,依稀传来男女嬉笑、吃喝之声。
祈焕艺听到这缕声响,心里不禁感慨不已,修心养性的佛门禅杖,竟成了荒淫作乐,藏垢纳污的地方。
湘青一伏身,向华厦窗栏处窘去,低头由窗缝看向里面,接着向祈焕艺处一拍手。
祈焕艺知道屋里已有发现,一个箭步纵了过来,两人贴上窗隙,往里面看去……。
屋内灯烛明位,一个形相凶厉的中年人,怀里拥着一个妖冶女子,在谈笑饮酒。
祈焕艺此一发现,侧过脸,一指纸窗,向身边的湘青微微一点头。
屋内此中年人,从他外貌形相看来,正是江玉宇所说的“黑鹰”骆元奇。
两人又从纸窗缝隙看去,屋里烛光一闪,门帘掀起,进来一个披上袈裟,身躯高大的和尚。
此和尚生相也极是狞凶,身高七寸,两撇扫帚眉,一双三角眼,阔脸暴腮,两颊堆起业草似的胡须,下巴却是光溜溜不长一须。
“黑鹰”见此和尚进屋来,站起身,抱拳一礼,问道:“大和尚夜晚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大和尚道:“元奇兄,贫衲夜晚来此,特有一事向您请教?”
骆元奇道:“大方丈有何见示,只管说出就是!”
大和尚道:“您在西南江湖多年,可曾闻听有关‘风林樵夫’区正,其人其事?”
“黑鹰”骆元奇听到此名号,心底暗暗冒出一阵寒意,这老家伙就是自己在西南道上克星之一,知道太清楚了。
骆元奇心在这样想,嘴上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