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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去县城的官道旁边阴影处,鬼仙子的暗淡身影忽隐忽现,向着县城掠去。路上她只犹豫着一件事情:这次只杀赵四爷一人灭口,还是按自己的老规矩灭他满门以绝后患?
赵四爷睡觉一向比较晚,今晚更是有些心神不宁无法入眠。索性披上衣服,信步走出卧房,在园中散步。
退思园白天很美,竹林繁茂、曲径通幽,可到了晚上就难免有些阴森。特别是风声中隐约传来一串夜枭声,如同鬼哭,越发让人脊背发凉。
赵四爷凝神倾听了一会,两掌相合,“啪…………啪啪”,轻拍三响。顿时从房檐后、竹林中、假山缝和树叶间冒出四个黑影,无声无息几个起落,排列在四爷面前,单腿跪地。四人都是黑衣黑裤、黑巾蒙面,肩背黑鞘短剑。
赵四爷压低声音吩咐道:“保护小姐。”四人微一欠身,“嗖”地消失。
连串的夜枭声都是几处暗哨在传达敌情。包括敌人的方位,去向,人数等。
四爷背手站着,继续倾听,望向敌人来处,面露微笑:“只有一个人么?孤身也敢来夜探?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
第15章 1掌定胜负
白三娘曾经跟着赵四爷游览武馆及周边多处庭院楼阁,但其中不包括赵四爷及其家人的住处。只根据平日儿子的叙述,知道个大概方位而已。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来到退思园,跃到墙头,伏低身体观察园中情势。
这一看便是一惊,赵四爷优雅地背着手,正望着墙头的鬼仙子微笑。
三娘心思急转:“这是圈套!老骗子布了局等我很久了!”向四周一看,果然各个方向的房顶都有人影隐约出没。恐怕是那个大魔头的人马已经到了!
反正也要死战一番了,不如先去杀了老骗子出气!三娘恨得牙痒,纵身飞扑。
月光下鬼仙子长发飘飘,无声地穿越夜空,四爷将披在身上的月白色外衣向鬼仙子迎面甩去,却见鬼仙子脚一点地,迅即没了踪影,下一瞬间已出现在四爷身后,五指如钩,掏向四爷后心。
四爷堪堪左转避过,又被鬼仙子手掌如刀横抹咽喉,只得疾速后仰,同时一脚低铲对手下盘。鬼仙子掌刀落空,顺势身体一旋,闪到四爷右侧,从空中捞住那件尚未落地的月白外衣,真气一激,如同巨碗般罩向四爷,真正的杀招则藏在巨碗之后,阴风指激起寒风,穿透衣料直袭四爷右肋。
堪称“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两人已经交手五招。动作幅度不大却快如闪电。方圆几尺范围内,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进退交错,竟无一次拳掌相击。
不过,鬼仙子虽然招式凌厉,却已全力施为。而赵四爷仍然将双手背在身后,显得气定神闲。
又斗十几招,赵四爷喝道:“够了,躺下吧!”背在身后的双掌终于挥出。这一刻鬼仙子忽然充满绝望,对方这一掌似乎并不快,但凌空而来,笼罩天地,好似一座山、一整个世界。在这铺天盖地的一掌面前,自己如同蝼蚁一般,无从躲避,也无力抗拒。
“砰”地一声闷响,鬼仙子如断线风筝,歪歪斜斜向后飞出,落在林间小径。虽然立即以手撑地想挣扎起身,却又再度摔倒,不断咳嗽,血迹洇透了蒙面的黑巾。
赵四爷冷笑道:“嘿嘿,还是个女人。你也算厉害,这么多招都没让我看出武功家数,但就凭你这点功夫,来了纯属送死。”
鬼仙子咳嗽喘息着不说话,但心中很是诧异,赵四爷这话听起来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必假装奄奄一息,我出手都有分寸,留你活口就是要问话。你可以不说,但我对女人从不怜香惜玉,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赵四爷说着,大踏步走到鬼仙子面前,俯身扯掉她面罩,“现在老实告诉我……你…。。你…。。你叫什么名字?”扯掉面罩后,借着月光一看那漂亮脸蛋,赵四爷就有些迷糊,顿时问错了问题。随即镇定一下,将刚才真正想问的补充进去,“谁派你来的?来做什么?”
几个问题一问,鬼仙子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误,误会了!人家赵四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鬼仙子,尽管这半夜“请君入瓮”的布局非常可疑,但大有转圜余地。于是鬼仙子重新变回白三娘。
“赵四爷…。。是我,我是白鹏的娘……”
“啊!”四爷凑近了仔细端详,尽管上妆后的白三娘与当初满面尘灰的女乞丐大相径庭,但经过提醒,细看眉目口鼻,的确非常相似,“你……你还真是白三娘!”
“四爷,我只是来试试…。。试试你功夫够不够教我儿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是自找……我不行了…。。我死后,鹏儿就……就托付给你了”
四爷大急:“放心你死不了!”随即大喊:“来人啊!”
四面八方顿时冲来十几个黑衣人,各持刀剑。
“叫的不是你们!都走都走开!”四爷扯着脖子喊道,“张妈!徐妈!”
“来了来了,老爷!”两个老妈子早就睡了,此刻急匆匆冲出屋,衣衫不整,边走边系衣襟。
两个老妈子将白三娘抬到房里床上,擦洗血迹,盖上被子。赵四爷不一会也捧着一堆伤药急急赶来,手忙脚乱地指挥烧水熬药外敷内服。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三娘终于哼哼着醒了过来。其实她伤也不重,一番做作只是想给赵四爷增加些内疚感。
“你感觉怎么样?”赵四爷面露喜色,坐到床边轻声问道。
“好像死不了。”三娘微笑道。
四爷感觉自己的魂几乎被那双眼睛勾了过去,急忙移开视线:“早就感觉三娘绝非常人,如今才知道,果然出身武林。却不知三娘为何要隐瞒身份,还隐瞒鹏儿的武功修为?”
三娘叹道:“我这是情非得已。鹏儿他爹武功不亚于四爷你,却被仇人害死,还要斩草除根。我娘俩哪敢暴露身份?走到哪里都是假装不会武功的,并非只瞒四爷你一人。”
四爷连连点头:“我懂,我懂。其实我开这武馆,只教乡民一些粗浅功夫,又何尝不是掩饰?我的铃儿她娘也是被人害死,仇家一样强大到我无法招惹,只得在此苟活,只盼有朝一日教出个天下无敌的徒弟,好帮我报仇。”
三娘好奇起来,问道:“怪不得四爷家中防御如此严密。但以四爷如此顶尖的武功和这许多厉害手下,还有什么人是你不敢招惹的?”
四爷默默摇头,半晌,声音低沉地回答:“有些事还是不问的好。我有不便说的东西,你也有。就各自保留秘密吧,以免尴尬。”
“好,我不多问就是。”三娘应道。心中却十二分地不信。既然深夜抓到潜入者还要审问“谁派来的”,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厉害仇家那么简单。但也只有假装信了,转移话题,“如今知道了四爷的武功,我也放心了,你一定可以将鹏儿雕琢成材。”
四爷笑道:“除了各自一点小秘密,别的都已经很清楚。你没了老公,我没了老婆,你指望儿子帮你报仇,我指望徒儿帮我报仇,我们两个也算同命相怜了。”他将“同命”两字说得很重,大有暗示意味。同时一只手轻轻按在了三娘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上。
三娘假装不懂,将手抽了回去,同时挣扎起身:“不行,我得回去,鹏儿起床看不到我,会担心的。”
“别动别动!”四爷慌忙制止,“我会派人去把鹏儿接来,这几天你安心养伤,我让张妈专心伺候你。我先走了。”说完起身便走,只怕多待一会真的把三娘吓走。只要能将她留在这里就好,别的事情,以后慢慢说。
走到门口,四爷却又有些不甘,感到有些窝囊。想了想,转身回到床边:“三娘!要么你嫁给我,要么让铃儿嫁给白鹏。总之,白鹏要么做我儿子,要么做我女婿,只有这两条路,你选!”
三娘“哼”了一声:“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明天就带鹏儿远走天涯!”见四爷脸上变色,三娘忽然又笑了起来,“不过,若你有朝一日将鹏儿培育成顶尖高手,我便让他既做你女婿,又做你儿子,可好?”
“好!你说的!一言为定!”四爷大踏步出门,心中已开始白鹏未来的训练计划。
接下来的几年,白鹏吃尽了苦头。以往只是娘比较苛刻,师傅则时常温言鼓励。可自从那个晚上之后,师傅也急躁起来,特别是三娘搬回小村去住之后师傅更加易怒,经常斥责白鹏不够用心,武功进境太慢。
师傅给他找来的实战对手也一个比一个狠。死囚不够白鹏打了,就或抓或骗地弄来一些武林高手,甚至还有小门派掌门人。门派小,武功却不一定差。白鹏不止一次被人在石屋中百般殴打,输得一败涂地,几年间内伤外伤从来没有断过。受伤了躺在床上被娘骂了又被师傅骂。娘骂他不长进,师傅骂他太笨,诸如上一场战斗中如果怎样出招就会怎样胜利之类,“你这笨蛋为什么就想不到呢?”
十二岁那年,白鹏的“离梦神功”突破到第四层境界“破堤”。如果用其它门派通常的说法,就是“打通任督二脉”。从此经脉大通,再度脱胎换骨,内力修炼速度飞快提升。大多数练武之人一辈子梦想的事,白鹏十二岁就做到了。
然而,白鹏厉害了,师傅找来的对手也越发厉害,他依然经常打不赢,就算赢了也是伤痛不断。而且他并不知道自己对手大多是成名高手,只道还都是些犯法的通缉死囚,自己连这样的人都打不过,不免灰心丧气。
幸好,还有铃儿在。能与铃儿谈谈笑笑,伤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可是,到了十三、四岁时,白鹏却开始躲着铃儿,一切只因为一个梦。
某晚,白鹏梦中见到了铃儿,那个铃儿却没穿衣服,赤条条光溜溜地向白鹏跑来:“鹏哥哥,陪我玩!”于是,白鹏就尿床了。
尽管惊醒后发现床单似乎并无异样,但裤子湿了是确定无疑的。这么大了还尿床,让白鹏异常羞愧。万一让旁人知道,可就没法活了。但是,梦中那一刻,尿床的感觉却非常舒服,白鹏有时会忍不住回味,这又越发增加了愧疚感。由于这些都与铃儿有关,再见到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