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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经中了‘血杜鹃’的瘴毒,一但动用真气,便会毒发身亡。”唐宓担心江永清一但动手便会被杀,于是急中生智道。
众人闻言,无不骇然。崔饮看着石桌上那只玉瓶,果有一股古怪的香气飘出,面色顿时阴沉下来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糊弄老夫?”唐宓一指桌上玉瓶,不以为然道:“不信你可以瞧瞧这瓶子上画着什么。”
崔饮闻言挪了两步,这才发现玉瓶上画着朵血红色的杜鹃花,并在花下写着“南宫”二字,不由骇然道:“万毒夫人是你什么人?”唐宓得意道:“亲人呗!”崔饮便如泄气的皮球,顿时面如土色道:“我八仙门一向敬重南宫前辈,少侠何以下此毒手?”
唐宓剔着指甲道:“没办法,为了兄弟,说不得也只好得罪了。”崔饮眼角一阵抽搐,须臾方道:“好小子,既然你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了。识相的赶紧交出解药,老夫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江永清皱眉道:“唐姑娘,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下毒实非大丈夫所为,把解药给他们吧!”
“真是个蠢货。”唐宓恨恨地暗骂了一句,随即一挑柳眉,摊手道:“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弱不以强争。现在的你和他们打斗,不啻于送死。”
江永清摇头叹道:“让我用卑鄙手段战胜别人,我宁可束手就擒。”唐宓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道:“你真真是个混蛋,我好心救你,却惹来这劳什子的骂。我卑鄙是吧!好,我就卑鄙了你待怎地?”
崔饮冷哼道:“假小子,老夫杀了你,一样可以拿到解药。”说着双掌一翻,一股凌厉的劲风立刻奔涌而去。唐宓闪身急退,跟着解下腰间软剑,直卷崔饮来掌。崔饮功力极高,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只是手腕一伸一缩,便用双指牢牢夹住了唐宓的软剑。
唐宓震脱不得,那司醉已经骈指抢到,疾点其彧中穴。江永清急忙一抖天残剑,斜里疾刺而去。他这招旨在替唐宓解围,不由得司醉不收手。哪知司醉甚是老辣,抓起桌上酒壶一挡,硬是弹开了来剑。
江永清功力不足,被震得虎口发麻,宝剑险些脱手落地。桑颠大喝一声,凌空劈来一掌。但觉掌风中酒香四溢,甚是令人恍惚。他这招有名堂,唤叫“汉锺离醉酒过东海”,乃是“醉八卦”中的精妙绝招,掌未至人先醉。江永清不敢硬接,急忙摒住呼吸,横里挪了三尺,跟着使出“两仪分光剑法”,抖剑直挑桑颠腋下。
他这一剑角度刁钻,大有出其不意之效。桑颠人在空中,若不闪躲右手必废。崔饮见状,急忙用肩膀顶上,桑颠这才有了借力,一个后空翻躲过来剑。司醉想不到江永清一招就逼退了桑颠,当下舍弃唐宓,提壶猛灌了两口酒,跟着一阵趔趄,样子似醉非醉,歪歪扭扭间,突然一招“韩湘子醉眼摘仙桃”,疾锁江永清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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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亡命天涯第三节
更新时间2011…6…621:04:39字数:4108
江永清左手连翻,使出“穿云手”中一招“春风拂面”,连扇带点,拂向司醉手背三阳络穴。司醉也不含糊,立刻变了招“铁拐李醉杖龙太子”,反切江永清腕上内关穴。江永清一触受挫,只得回剑去削对方手腕。
司醉一面与江永清拆招,一面提壶狂饮,战到得意时,又是招“蓝采和快板唱关公”,突然抢入江永清怀中,曲肘撞在其肩窝处。江永清本就有伤在身,功力不足往日三四层,被司醉这么一撞,整个人顿时连退数步,跟着喷出一口淤血。
桑颠大笑连连,合身扑上来便要生擒江永清。好在江永清临危不乱,立刻使出“五禽拳”里的脚法,一招“鸭子蹬水”,双脚连踩,向后疾退一丈有余。以此同时,他手中宝剑也没闲着,竟在桑颠逼近时,由下至上斜划出一条弧线,硬是逼得桑颠玩起了铁板桥。
唐宓无法夺回软剑,被崔饮拖着一阵强攻。她无奈之下,只得弃剑飞身上了凉亭的护栏,随即以暗器招呼对手。崔饮功力何其了得,靠着雄厚的掌风,唐宓的暗器根本近不了身。唐宓连发十几镖后,猛然发觉暗器告罄,却由腰间摸出一只小玉瓶,于是灵机一动,猛地将瓶塞弹飞,然后伸手朝着河面大吼道:“都给我住手,若在纠缠下去,我便把解药倒进河里。届时,就算我俩活不成,也要拉你们陪葬。”
这招别说还真灵,非但崔饮不敢上前,就连正欲猛下杀手,了结江永清的桑颠司醉,也不得不停下了手。毕竟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乎!
唐宓见计谋得逞,于是挺直腰杆,冷笑道:“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三位难道就不怕八仙门的百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吗?只要放我兄妹离去,这瓶解药我双手奉上。”
桑颠为人比较直爽,当下咬牙道:“好,我答应你。”崔饮却盯着唐宓手中的玉瓶,阴笑道:“老夫如何能相信你手中的,一定是解药?”唐宓轻轻一笑,在手心里倒了点粉末,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崔饮脸上肌肉一阵抽搐,过了许久方恨恨道:“好,老夫姑且相信你一次。”
唐宓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烦劳三位先将我们的马牵来。”司醉道:“我去。”他说着返身而去,不多时便将神风从酒店牵来。唐宓待江永清上马后,又命崔饮点了颠桑醉司的穴道,这才将玉瓶放于桌上,随即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神风脚力奇快,顷刻间便出了扶沟镇。直到确定崔饮等人无法追上,唐宓才放慢了马步,跟着从怀里摸出只蓝瓶,放于鼻前嗅了嗅。江永清正欲开口说话,唐宓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江永清被弄得一头雾水,于是问道:“你……你没事吧?”
唐宓依旧大笑不止,直到上气不接下气时,才嘻嘻哈哈道:“我笑那三个老家伙,枉自成名多年,今日却被两个小辈糊弄了一通,可有得苦头吃了。嘿嘿!”
江永清不解道:“此话怎讲?”唐宓忽然将脸贴在江永清后颈,柔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刁蛮?”江永清见其答非所问,于是又问道:“此话怎讲?”唐宓娇嗔道:“你昨晚是不是做了对不住我的事?”江永清见其说话越来越离谱,不由苦笑道:“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江某就算再浑,也不敢对姑娘使坏。”
唐宓捏着江永清的耳朵,嗔责道:“那为何不辞而别?”江永清叹息道:“姑娘已为我付出太多,江某实不想再拖累姑娘了。”唐宓捶打着江永清的背脊,柔声道:“可你已经拖累了,现在怎么办?”
“我……”江永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唐宓又道:“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今日还能活吗?你呀!天生一副好心肠,却不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以后做人不要太实诚了,容易上当知道吗?”
江永清还能说什么,人家毕竟又救了自己一回,只好感谢道:“姑娘金玉良言,在下铭记在心。不过你方才说什么苦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宓噗哧一笑,俏皮道:“怪只怪他们没你胸襟磊落,加上忌惮‘血杜鹃’。其实我根本没有下毒,只是他们自己吓唬自己罢了。后来我给他们的那瓶药,也不是什么解药,而是一种叫‘紫罗香’的麻药。这种药不会害人性命,只会令人奇痒难耐,非得二十四个时辰后,方能自行恢复。”
“即便如此,也未免太……”江永清本想埋怨两句,然后让唐宓交出解药,拿去给崔饮三人。可反过来一想,这些人贪图《太华心经》,有此一报也是罪有应得,于是便住了嘴。
哪知唐宓已吃透他的脾性,反而问道:“你是不是想叫我回去送解药?”江永清干笑了两下,算是默认。唐宓突然在江永清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江永清哇哇乱叫道:“姑娘这是何意?”
唐宓恹恹不乐道:“知道痛了吧!你呀!只记得师父兄弟,还有你的婷儿好,哪里知道还有我这个‘狠毒’的女人。不过就算我再恶毒,也只会咬你一口,而别人一但恶毒起来,却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居然还有心情可怜别人,那不等于羊给狼祝寿,拿自个当贺礼吗!”
江永清无言以对。因为唐宓说的话不无道理。
两人快马加鞭,这一奔就是两百里地,直到天黑方才赶到郾城。一路下来,两人早已人困马乏,但又不敢住大客栈,只得挑了家街角小店打尖歇脚。江永清用过晚饭后,便回房运功疗伤。唐宓放心不下,回到自己房里抹了把脸,便又来到江永清房里护法。
时至子夜,唐宓早以靠在几案上睡着,江永清也刚好功行一个大周天,正准备吐纳收功。屋顶忽然传来一阵碎足声,两人同时惊觉,不由互望了一眼。江永清提剑来到窗口,轻轻推开一条缝,正好看见一条人影往东而去,于是穿窗追了上去。唐宓怕其有所闪失,也紧随其后而来。
只见月光下,几条人影在屋脊上纵跃,显得十分的诡异。江永清轻功卓绝,没多久便将唐宓拉下,直气得唐宓一阵诅咒。江永清无奈,只好放缓脚步等唐宓赶上,这才拉着她一路狂追。夜行人离开郾城后,直接钻入城外密林之中,眨眼便没了踪影。
唐宓低声道:“此人神神密密,定然有古怪。”江永清却犹豫道:“会不会又是什么诡计?”唐宓拧了江永清一把,讥笑道:“早上还豪气干云,怎么现在又变得杯弓蛇影起来了?”
江永清摇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嫌我麻烦不够多吗?”唐宓神秘地笑道:“可既然叫本姑娘遇上了,不一探究竟怎么行。你爱来不来,反正我很好奇。”她说着便掩入了密林。江永清一把没拉住,也只好跟了进去。
两人随着黑影一阵摸索,隐隐见林中有灯光透来,不多时便来到一座青砖瓦房前。唐宓掩至篱笆下,朝身后的江永清招了招手,随即翻了进去。屋檐下两盏风灯如鬼火般摇曳着,时不时传来烛火燃烧的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