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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记路途的老瘸子脱离了队伍,三人不敢随意乱走,唯恐会在这里迷失。他们沿着血河返回,大地仍然千疮百孔,血河两岸几乎全被毁掉了。
呜呜呜……
阴风滚滚,从奔涌的血河上飘动过来,三人的脸色立即一变,随即藏匿起来。
“他娘的!那艘鬼船又来了!”
血河船永无止境的飘荡在整条血河上,此时又缓缓的从远处飘来。船体破损的很严重,只剩残骸勉强漂浮着。甲板与船舷都被震散了,唯独船底和一小半船舱,仍浮动在血河水中。
三人大气都不敢出,尤其苏寒与驼叔,他们登临过血河船,亲眼目睹了那具被封印在水晶中的躯壳,恐怖的无法形容。
哐当!哐当!
血河船的残骸在不住的摇动着,藏匿的隐蔽处的三人,都可隐约看到,放置在船舱中的那一大块水晶,正左右摆动,仿佛想从船上挣脱。
月光昏黄,唯有血河船上的水晶,折射出一点点幽光,象星辰在闪烁。
“千万不要让这具躯壳脱困,否则将会是一场大难!”驼叔双目炯炯有神,他暗中祈祷。被封印在水晶中的躯壳不仅恐怖无边,且勃发的气息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戾气,仿佛愤世嫉俗的一条冤魂,一旦挣脱出来,将要掀起一场无可估量的血雨腥风。
“这究竟是何等的存在,连圣人的残念都被侵蚀同化了。”
“不仅仅是侵蚀同化了残念,说不准,那个脑后八轮神光的菩萨,就死在血河船上!”
渐渐,血河船漂到了他们藏身的地段附近,三人一脑门都是冷汗,连呼吸都抑制住,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哐当!
水晶块剧烈的颠簸着,跃起两丈高,最终又重重落回血河船上。它充满了不甘,但却无法挣脱某种桎梏。
此时,水晶块在昏黄的月光下更加剔透,一个巨大的古字在水晶上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浩”字,仿佛由绝代大儒书写出来,深深烙印在水晶上。随着水晶内躯体的剧烈波动,这个龙飞凤舞的古字亦发出不可察觉的光芒,将其镇压下来。
“就是这个古字,禁锢了水晶内的躯体!”
苏寒和驼叔都不可思议,他们登临血河船时,古字并未显化。
“这是何人的手笔?简直惊天动地,一个古字,就封印了这么强大的存在!”
巨大的“浩”字,鲜红刺目,似乎用鲜血书写出来,它如同佛界的法符真言,压制一切妖邪。水晶内封印的躯壳惊世骇俗,却始终无法挣脱这个古字的镇压。
“其实,若能将这块水晶带走,可变成一件大杀器,看谁不顺眼,将水晶块朝谁家里一扔,保证鸡犬不留。”驼叔盯着远处的血河船残骸盘算,但鼓了几次勇气,他都未敢出手。那具封印的躯壳太恐怖了,随意靠近,就会有杀身之祸。
哐当!哐当!
水晶块的颠簸声渐渐远去,血河船亦随着奔涌的血河水飘远,直到船体完全隐没在远方的灰雾中,三人才一头汗水的从隐匿处钻了出来。
“真他娘的遗憾。”驼叔摇摇头,道:“小坏,你的那个道字仿佛可以压制水晶中的躯壳,咱们刚才应该冒冒险,将此物带走。”
他们两人登临血河船,全靠神纹道字的庇护,才在毁灭天地的气息中存活下来,但苏寒对此事不感兴趣,驼叔也只是说说而已,不久后,他们继续上路,越过了两座巨山之间的山口。
一路再没有什么波折,他们又顺利来到古战场所在的大峡谷,苏寒拖出了道理神纹,又拿出珍藏的神焰金炉。黄金小炉亦在不断的进化蜕变,炉中所存的地火已经用完,但小炉自身孕育的神火非同小可。黄金小炉如一轮太阳,将峡谷古战场内的阴风和死气驱散。
道理神纹生威,笼罩了整片古战场,阴风与哀嚎声都远遁,那些虚无的古骑士未再出现。驼叔乐了,借着道理神纹,在古战场又翻腾了许久,但这很可能是近古时代末期的战场,时间太过久远,受损的圣兵都化为凡铁。
最终,他们离开了黑暗永恒之地,当望到外界第一缕阳光时,三人都感觉头晕眼花。
“若要大成,必然会踏上那条路……”
此处仍是西域的极西,但苏寒仿佛看到了风云涌动的真极五洲。天道融合了,诸王都在冲击圣境,那些天纵英才,亦踏上了一条荆棘与鲜血铺就的道路。
天衍万族,受制于大道,诸族中只能诞生一位皇者。人族修士亿万,却唯有一人能够问鼎皇道,成为圣王。
“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不是登临到巅峰,就是埋骨于半途。”
风雨欲来,真极的天道融合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亦拉开帷幕。站在真极的极西,苏寒的心绪不断起伏,他心头压着一座大山,双肩承受着无比的重压。
“我心无畏,一路冲向大成!”
第239章 屠妖盟
苏寒离开了黑暗永恒之地,打算从西域的极西赶回中土。这次长途跋涉,他收获了许多,不仅仅是融合了道理神纹,更重要的是心性的成熟与心念的转变。
他仿佛从一个对世事一知半解的懵懂少年,变为成人。修士的世界,现实的不容人做任何美梦。如天机老人推演的一般,朱雀老道确实就是黑暗永恒之地,但当苏寒面对朱雀老道时,却感觉无力。
冥冥中的路,出现在苏寒面前,他的心意已决,一定要攀登到大成境界。
苏寒与驼叔和不死道人一路同行到了魔域外围的十万大山,苏寒平静告诉两人,他将从这里独行。
“小坏,你这又是何苦。”驼叔劝道:“有老子与不死在,起码能帮你料理不少强敌。”
“驼叔,我意已决。”苏寒的心绪已经完全平息下来,他的思路很清晰,并不是赌气:“一直受长辈的扶持,将来的成就有限。”
说着,苏寒将目光投向了茫茫的十万大山,他们进入黑暗永恒之地前,曾遇到了妖族的妖王战胎,对方孤身一人,就敢挺近魔域,追杀无生。
“妖瞳说的一点都不错,体质,传承,并不代表什么,一切都要靠自己。”
驼叔劝了许久,苏寒始终在摇头。最终,他们还是分开了,从十万大山外分手。
“小坏……”驼叔眉头紧皱,望着苏寒已经远走的背影,心中的滋味无法形容。
“我们要去那里?”不死道人问道。
驼叔又将目光转向身后,琢磨了片刻,道:“重回黑暗永恒之地,师兄仍在那里,老子想找他问个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寒孤身踏上归途,渐渐,他远离了十万大山,进入茫茫没有边际的沙国。他在沙国中大大小小的绿洲间不断的停留,每遇到一个绿洲,都会在此驻足两三日,盘坐静悟,将刚刚得到的理字神纹与道字神纹更加完善的融合。
一个道字,一个理字,诠释了一切,与起源母经一样古老玄奥。两三个月后,苏寒终于离开了沙海,沿着西域诸多古国,向东走去。
进入黑暗永恒之地,沙国悟道,前后耗费了四五个月的时间,风起云涌的真极一天一个模样,苏寒在一个古国的国都短暂停留,将近期内发生的消息打探清楚。
此处亦是一个弹丸小邦,但往来落脚的人很多,苏寒顶着斗笠,遮挡面容,行走在王都中。
西域没有茶肆,但盛产美酒,许多修士流连在大大小小的酒庄中,品一杯佳酿,消磨半天的时光。苏寒亦来到一个酒庄,他躲在角落,仔细的从无数修士的交谈中打探消息。
“我教已经加入了屠妖盟。”一名修士端着夜光杯,杯中美酒如琥珀,他对身边的同伴道:“老兄亦要留心,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屠妖盟?”
“此事与小妖皇有关。”那名修士压低嗓子道:“几个月前,小妖皇在迦楼王都重创了光明神子的元神,举教大怒,他们撒下罗网,在西域不断追踪,但未能寻找到小妖皇的下落。最近,教主武罗亲自创立了屠妖盟。”
“这是针对小妖皇的吗?难道光明教真的敢与持仙兵的荒族叫板?”
“无人可抗衡仙兵,但武罗此举很高明。”那名修士继续道:“荒族只震慑老辈修士,同辈争锋,谁也说不出什么。屠妖盟收纳诸教少年英才,诛杀小妖皇,众人拾柴火焰高,已有不少大教加入了屠妖盟,如此众多的势力联合在一起,即便击杀了小妖皇,荒族亦不敢同时树立这么多强敌。”
苏寒手指微微一动,他先前的担忧终于成为事实,光明教推波助澜,将他送到了风口浪尖。
他又打探了许久,有关屠妖盟的消息流传的很广,四处皆知。苏寒被逼入归墟,流落玄黄一年之久,重新回归之后,除了那些生死大敌,鲜有人会象过去一样,主动向他挑战。但光明教创立了屠妖盟,诸教纵横联合,五洲少年英才皆可加入其中,追击苏寒,无论何人,击杀苏寒,均可得到黑暗经,且有屠妖盟的庇护,无惧荒族。
此时,已经有不少教派世家加入了屠妖盟,他们门下年轻一辈的修士全都出山。
“既然要来,那就来吧。”苏寒没有太多惊惧,他想一路冲向大成,不可能不经历血雨腥风。天下年轻一辈,皆为试刀石。
苏寒悄悄离开了这里,沿途西域诸国中,一些皇子也加入了屠妖盟,各处建立在绿洲上的古城里,都有年轻修士结伴而行,在寻找苏寒的下落。
西域诸国远去,此地距离玉女峰很近。走到这里的时候,苏寒不由自主回想到风光如画的玉女峰与花想容。他连夜逃婚,但玉女峰似乎很大度,并未问罪。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放弃了靠近玉女峰的想法,沉默的继续东去。生命中有一些人,注定将擦肩而过,他与花想容,有缘相见,却无缘相知。
屠妖盟的消息完全得到证实,四处皆是年轻一代的修士在往来奔走,寻找小妖皇。苏寒在迦楼国看到了一些左胸有圣光标记的年轻修士,另有许多其它教派的修士亦夹杂在内。
苏寒如同猎物,被天下共逐。但一切都仿佛很公平,屠妖盟只收纳诸教的年轻修士,老辈修士不得参与其中。
“小妖皇!你藏身何处了,有胆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