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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神山将要被覆灭了,朱雀老道带走了所有七脉弟子,中途大乱,一些弟子丧命,亦有人走失。古车老道恐怖异常,五衰道人勉强抵挡了许久,吐血遁走。古车老道大怒,将已经空旷的星神山碾压成了废墟。
苏寒从星神山离去,从此踏上了人生另一条路。这场变故并未泯灭他的心性,他依然视朱雀老道如师如父,全力寻找他们的下落。直到脑海中残缺的记忆被修复,他目睹了那个血腥的月夜,这一切才彻底的改变了。
这又是命运吗?
苏寒想要痛哭,他没有想到过,那些凶残的神域蛮部,自己数十年前亲手杀戮的蛮部修士,皆是同族。
泪,只有一滴,已经落在了心里。苏寒的目光又一点点的变冷了,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些事情,非我而起,我是真极人族或是神域后裔,已经不重要,今日只为父母复仇!”
“不可!不可!”朱雀老道一把拉住苏寒的衣襟:“这是祖师,不可!”
“祖师杀我父母,他无罪吗!欺师灭祖,亦报血仇!”
刺啦……
苏寒身躯一动,向五衰道人冲去,朱雀老道手中,只留一片被撕裂的衣角。
轰隆隆!
苏寒挚出乌黑的暗皇剑,五衰道人的实力,无法抗拒苏寒,但苏寒仍要亦残缺的皇兵将其彻底灭杀。
皇剑生威,在昏暗的天地中如同一道不灭的乌芒,苏寒神力翻滚,全数灌入了暗皇剑中。他奋力向前劈杀过去,这一击有裂天之势,朱雀老道紧紧追来,想要阻拦,却已经晚了,无人可挡皇兵之锋芒。
一道乌芒,象划过天幕的黑色神雷,惊鸿电闪,五衰道人仿佛自知必死,他没有躲避,一抹残酷且绝望的冷笑,浮现在脸庞上。
他催动秘法,拼命召唤,远方翻滚的波动中,半颗妖皇的颅骨剧烈的晃动着,它破开混天神偶的一团阴云,闪烁虚空,如一点雪白的光,瞬息即至。
暗皇剑的剑芒不可阻挡,已经笼罩五衰道人,但半颗妖皇的颅骨亦破空压到了苏寒身后,皇的遗骨,带着无敌的气息与恐怖的波动,能将整个琉球古朝都夷为平地。
“徒儿……”
紧随在苏寒身后的朱雀老道身躯猛然调转,一股圣威凝在掌心,将苏寒全力推出,他转头迎向了那颗飞舞而来的妖皇颅骨。
颅骨如一盏明灯,映亮了须发皆白的朱雀老道,他没有一丝畏惧,没有一丝恐慌,面对这半颗可以毁灭星域的皇骨,反而有一种将要解脱的轻松,他露出一丝笑意。
他如同要从无尽的煎熬中解脱出来,以身躯挡住皇骨。朱雀老道望向苏寒,留下最后一瞥。
“徒儿,要好好活下去……”
嗖!
一道精神烙印穿过混乱的波动,打入了正在倒飞的苏寒脑海中。
嘭!
暗皇剑的乌芒将五衰道人斩的无形,同时,半颗妖皇颅骨亦将朱雀老道震成了一蓬血雾。
五衰道人死去了,秘法无存,妖皇的遗骨波动顿时减弱,仿佛一名修士骤然间失去了魂魄与神智。昏暗的天穹露出一丝光明,混天神偶浮动着,将一根根骨棒与半颗颅骨压在了下方。
一切都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苏寒的记忆,亦在此刻定格,纷乱的脑海中,只有朱雀老道临死前那一抹笑容。
他说不清楚,这笑是何意,亦说不清楚,这笑究竟是苦,是涩,是甜……
一瞬间,苏寒混沌一片,他的眼前,出现了星神山,出现了那个高大消瘦且慈祥的老道士,牵着一个小男童的手,一步步带他走向了山门。
“师傅……”
自当年沐雪儿倒在了血泊中,苏寒仰天痛哭之后,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亦不会再动情。但世间的事,很多皆不由自己主掌。此刻,他极力的忍耐,却有两行热泪滚滚而落。
数十年了,他苦苦等待了数十年,如今,终于大仇得报。但苏寒心,却如同刀绞。他痛,痛的无法站立。
他感到了孤独,朱雀老道死去了,让他觉得自己在星神山所有的日子,所有的记忆,全部崩塌,一丝一丝消散在了脑海深处。
他呆呆的站立了许久,头顶的天穹上,乌云与雷霆先后消失了,大日喷薄出光明。八寸长的混天神偶,依然无喜无悲,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它悬浮半空,下方,妖皇的遗骨全部停止了波动。
苏寒在解读那道朱雀老道临死前打来的精神烙印,这是一片寂静且秀丽的小山谷。
“是父母昔年所隐居的地方……”
此刻,整个琉球古朝的人皆都未从混乱中恢复过来,混天神偶与妖皇遗骨之前的波动,如同两尊皇者大战于天穹,琉球古朝的一座大岛直接被打沉到了海底。古朝王都的王宫,早已经化成了一片废墟,九火炎龙盘卧在神焰金炉上。这是一场浩劫,宫殿乃至四周,没有任何人能够躲过。
此战,琉球古朝的国主乃至皇族皆被夷平,领地内的修士亦死伤无数,这个凶残好斗的种族,终于彻底平息了。幸存者惊恐的望着在半空悬浮的苏寒,双眼中透出无尽的畏惧。
苏寒离去了,他象背负着一座山,孤独且艰难的行走着。十数日后,他来到了那片小山谷前。
这是一方青山秀水之地,人迹罕至,苏寒隐约记得这里,他记得年幼时,母亲会带着自己在小山谷外的野地中玩耍,父亲则含笑在远处望着他们。多么美好的童年,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但这一切都被记忆中的血腥所淹没。
他缓缓步入小山谷中,几间房屋早已经在几十年前就被大火化为废墟,轻轻拨开齐腰高的荒草,才能看到一点点还未消失的痕迹。
焦黑的残砖断瓦中,有一只被烧掉了一半的小风筝,旧居的一切几乎都化成废墟,这只小风筝,却奇迹般的保留下来,它静静躺在荒草中,本身的颜色已经在风吹日晒中褪去了。
苏寒轻轻将它捡起,拂去上面的灰尘,这只残破的小风筝,承载着他的童年。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满山谷,苏寒的身躯亦被染成了金黄色,他久久的举着这只风筝,继而将它送到了云端。
风筝飞走了,过去的一切仿佛亦随之烟消云散。父母皆已经亡故,杀了五衰道人,这个夙愿总算了结。
“我只有一条路了……护道……”
苏寒将荒草中所有焦黑的残砖断瓦小心收集起来,搭起了一个仅容容身的小屋。父母化为了一丛碧血,消失在了世间,他们没有坟茔,没有墓碑,苏寒就在当年父母的遇难地盘桓下来。
寂静的岁月在流逝,在繁星当空的深夜中,苏寒偶尔还会想起,自己的祖先,从灰雾弥漫的神域走出,改变了这个世界。
“沿祖先的路,我亦要走的更远……”
第598章 魔胎成圣
寂静的小山谷中,曾洒满了父母的鲜血,没有坟茔和墓碑,苏寒就在此处结庐,替父母守灵。心中最大的一个夙愿已经了却,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在皇途上走的更远,一直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平定大劫,驱逐异族,不负那些战死在中土的诸圣。
日子久了,他亦看淡了一些事情,无论神域,还是真极,此刻皆是家破人亡。看万生涂炭,千里哀鸿,这种情景令苏寒始终难以接受,他只想尽自己的全力去终结这一切。
此时,他才深深体会到,昔年的仙祖,为何背叛自己的母族,将神域一直压制在禁忌海以西。黑暗大劫爆发时,死去的不仅仅是真极人,亦有神域人,三代圣王以身镇压禁忌海,只为了让更多的真极人和神域人能够活下来。
他重新与孤寂为伴,在这处人迹罕至的小山谷中隐居。他勤修两部起源母经,一点点洞悉这个宇宙间最本质的东西,这种东西,亦被称为道。他时常枯坐,看春暖花开,看千里银霜。
白云苍狗,时光流淌,一转眼间,他在小山谷独居了五年。这五年间,境界又有突破。
心中世界的魔胎,亦如苏寒一般,仿佛陷入了苦修。圣境壁垒早已经被突破了,化魔天功大成,魔胎沉寂在次圣境界十数年,这是沉淀与积累的过程,终于将要到破茧成蝶的一刻。
这一日,他从小山谷冲上了云霄,这一刻,他破关跨入了至圣境界的第八个小台阶,心中世界的魔胎亦要突破圣境。
他进入了星空,在一片阴冷枯寂的宇宙中引动了天劫。虚空密布雷光,第一道劫雷劈落的同时,魔胎亦冲体而出,与苏寒一同接受天劫的洗礼。
对苏寒来说,这样小境界的天劫已经构不成生命危险,但魔胎乃第一次破体渡劫,雷光密集到无法想象,化成一片汪洋。苏寒的身躯不断崩裂,紫血喷薄,魔胎第一时间就被劈的粉碎,魔气交织的身躯散成了缕缕黑烟,流转在雷霆中。
唰!
魔胎就是苏寒,它有无穷秘术,神凰经与涅槃天功的圣光在黑烟中蓬勃,流散的黑烟继而凝华,重聚身躯。
神焰金炉与龙枪一同在雷海中挣扎,圣兵器身不住轰鸣,苏寒身躯破碎的同时,一面修复创伤,一面极速转动神池内的道心。道心璀璨,亮如星辰,一丝丝本道融入黑暗,继而化道痕楔刻在圣器之上。
天劫的力量愈发浩大,苏寒谨守心中一点清明,身躯破碎无数次,他的双目却越来越明亮,紫血在体内化成了漩涡,强大的气血弥漫在雷光周围。
魔胎亦在一次又一次的破碎,一次破碎,一次重组,都仿佛是一次重生的过程。天雷纯阳,淬尽一切阴霾,魔胎漆黑的躯体,随着劫雷不断的劈落,现出一种淡淡的荧光。
它如同一条神龙在雷海升腾,在进行极致的蜕变,躯体内的黑气仿佛被劫雷炼化了。魔胎显化了五官,身躯泛出了血肉之光,亦有道光在不住的爆射。
它象是一尊魔,在蜕变为佛。此刻,最强大的劫雷降临,魔胎在亿万道闪动的雷霆中勃发第一变。一变散尽了魔气,它仿佛化成了一具新生的婴胎,身躯被劫雷劈碎,继而重组。
第二变,已经蜕变的婴胎化尽一身修为,它在雷海中重修神池。
轰!
魔胎再次被劈的粉碎,待它重组之后,神池内金光耀眼,有道光在流淌,神池境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