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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摸着下巴玩味道:“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关到刑部大牢里啊?那还不人满为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方陵听得眉头一皱,却一时间想不起究竟谁和自己这么有仇,居然要把自己弄到刑部大劳里来,把在宫外的人际网络一路梳理过来,他顿时有了个人选。
捕快似乎读懂了他的表情,笑道:“看来你也想出来了,我现在让你进去想个清楚,等一会儿再来叫你,你要是乖乖的把药方交出来,随时可以走,要是死脑筋的话,嘿……那就有得苦果子吃了。”
方陵脸色一沉,果然是余天成搞的鬼!没想到他居然打起了药方的主意,而且居然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
他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本来他是没功夫和余天成计较,没想到他还主动找起自己的麻烦来了,那就看看是谁笑到最后,他便不急着将腰牌拿出来,随着捕快朝牢房深处走去。
捕快在一个牢房前停了下来,这牢房里关着七八个痞子模样的人,有的块头大,有的瘦个子,但是表情都是凶神恶煞的,其中有个领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高头大汉,他脸上有着很长一块刀疤,身上肌肉鼓鼓的,眼神也十分的凛冽。
捕快微微一笑道:“小子,相信这个地方会让你知道说实话的好处。要是清楚了,就大声叫我吧。”
说罢,他打开牢房,一把将方陵推了进去。
方陵一走来,却豁地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角落居然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虽然这男子头发有点凌乱,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居然是陈太医!
此时陈太医正缩坐在角落里,脸上还带着些伤痕,好像被打过的样子。
似乎听到有人进来,陈太医睁开眼睛来,一看到方陵,顿时吃了一惊,立刻就要站起来。
方陵连忙赶过去,半蹲着低声道:“情况特殊,你就不必行礼了。”
“殿……殿下你怎会在这里?”陈太医惊愕不已的道。
方陵没有答话,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太医老脸一红,迟疑了一下才回道:“下臣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好赌点小钱,结果前几天在赌坊手气太好,赢得太多,哪里知道那赌坊的后台居然是这刑部的主事,结果便被抓到牢里来了。”
方陵听到这里,便明白过来,要知道太医院毕竟是宫里的地方,赌博这种东西在宫内可是名文禁令了的,要玩也都是偷偷的玩。但是如果在外面因为赌博被抓,一旦暴露身份,传到宫里去了,难免受罚。
他心头一动,试探道:“你该不会也是被一个叫任淮安的捕头抓来的吧?”
“殿下怎么知道?”陈太医愣了愣。
方陵此时心里已经有了数,看来二人都是着了同一伙人的道呢,不过能够在这里找到陈太医,实在太好了。
这时,刀疤脸说道:“怎么,你们两个原来认识啊?那实在太好了,小安,去把那小子给我抓过来!”
一个瘦个小子便冷笑着走了过去,方陵冷冷的扫了几人一眼,朝着陈太医说道:“你是被他们打的?”
“殿下小心,这些人都是些街头痞子!”陈太医连忙站起身来,想要护住方陵。
方陵淡淡一笑,反手将陈太医护在身后,同时小安已经走到近处,一探手就朝着他的肩上抓来。
只是方陵自小由董沧海传授武功,无论拳脚都极有功底,似慢实快的一伸手,反手扣住小安的手,同时指头宛如鹰爪般的扎在他腕口的经脉上。
单手受制,方陵稍一用力,小安子的身体便随着手扭曲着,痛得惨叫出声。
没有丝毫的犹豫,方陵一个掌刀狠狠的斩在小安的脖子上,小安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力道,顿时被震晕了过去。
见到方陵年纪轻轻,居然一出手就把小安给打晕了,刀疤脸也忍不住脸一沉道:“臭小子,居然在这里还敢动手?给我上!”
六个痞子立刻一拥而上,准备狠狠的教训方陵一顿。只不过,方陵的身手又岂是那么简单,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拳如闪电,腿似雷霆,三拳三腿,硬是把六个人击得无法反抗,然后拳脚相加,将对方一个个打晕在地。
刀疤脸脸色顿变,猛一咬牙站了起来,怒喝一声的冲了过来,抡起拳头便朝方陵砸了过来。
方陵看准他的来势,一手拨开袭来的拳头,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
刀疤脸哪里还有半分狠意,顿时捂着鼻子叫痛起来,方陵并不手下留情,一抬腿砸下,重击在其脖子上,亦将他震晕了过去。
陈太医目瞪口呆的看完这一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大皇子殿下什么时候变得会这么一身好武功了?
如此轻描淡写的将八个人扫倒在地,也就一眨眼的工夫。
做完这一切,方陵才轻轻拍了拍衣服,朝着陈太医说道:“这件事情,太医能为我保密吗?”
陈太医连忙说道:“殿下,您是主子,我是下臣,臣下自然不会多说。”
方陵微微笑道:“我相信陈太医,这么多年来,太医院里就数你对我们母子最好。”
陈太医受宠若惊的道:“这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
方陵说道:“那太医你稍等一下,我这就想办法一起出去。”
陈太医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您……可不能暴露身份,这刑部里到处都有宰相大人的耳目,万一传到皇后娘娘那里……”
方陵见他为自己担心,稍稍感动的道:“陈太医放心,我还不会傻到暴露身份呢。”说完,他便朝着外面高声叫道,“我要见你们主事大人!”
没过多久,便见刚才那个捕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笑道:“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你还算聪明嘛。”
于是,便带着方陵走了出去。
第二十章化险为夷
在任淮安的带领下,方陵来到刑部前院的一间大房中,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中年男子,三十来岁的样子,蓄着八字胡,穿着主事的官服,大剌剌的坐在办公的长桌前。
任淮安一进来,便恭身说道:“何大人,人带来了。”
何主事点点头,很随意的让方陵坐下来,然后拿起纸和笔示意任淮安递过去,笑眯眯的道:“年轻人,想通了就好了,只要你把这药方写出来,就什么事儿也没了。”
方陵看着递来的纸和笔,却没有立刻接,只是淡淡说道:“何大人,不知道余掌柜给了你多少银子?”
“你这小子……”任淮安一瞪眼,立刻开口骂道。
何主事却摆摆手,做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道:“你想知道,我就坦白告诉你,三百两。”
方陵说道:“那如果我出更高的价格,何主事可否就此罢手?”
何主事傲慢的一笑道;“小子,并不是给了钱就能办事。你知道你缺的是什么吗,是地位,是实力。没有这两个条件,给再多的银子,也没人替你办事,所以,收起你的小聪明吧。”
方陵也不生气,更加平静地说道:“看来何大人更像是个生意人,怪不得还开了个赌坊呢。”
一听这话,何主事的脸色微微一变,一改刚才的和蔼态度,口气冰冷的道:“年轻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你恐怕还不知道后果,我劝你注意你的嘴巴!”
任淮安在一边狞笑道:“小子,我们主事大人可是堂堂的六品大官,他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你想蚂蚁一样碾死一百次,你可不要自找罪受!”
二人骄横嚣张的态度让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方陵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微微一笑道:“这么说,若是我不交出药方,后果也一定很惨咯。”
何主事鄙夷的看着他道:“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本来我们只想找到药方,把你关在牢里几天教训教训也就罢了,不过这药方似乎没有找到,那也只有从你口中问出来了。你如果嘴硬不说,我刑部的大牢可不是开玩笑的,几副刑具给你一架上,保证问你什么答什么,不过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不要把事情闹到那种局面!”
方陵淡淡说道:“何大人说得不错,何必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呢?还是心平气和就处理就好了。”
“这才像话嘛,我就喜欢聪明的年轻人。不过……”何主事哈哈大笑起来,脸色一沉道:“希望你出去以后守住嘴巴,要是敢在外面乱说,这刑部大牢可随时恭候着你!”
方陵这才慢慢将纸和笔接下来,说道:“这药方我是写不出来,就拿出来给你吧。”说罢,他从怀里摸出腰牌来,轻轻放在了白纸上。
“小子,别给老子耍什么花招!”任淮安冷笑一声,一把抓过那腰牌来,只看了一眼,顿时眼睛一下瞪得直了,眼珠子像镶在了脸上,一动也不动不了。
“怎么了,是什么东西这么大惊小怪的?”何洪大肆的招了招手。
任淮安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将腰牌朝着何洪面前一递,何洪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一口气吸进去硬是呼不出来,嘴唇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眼前这块腰牌乃是黄铜所铸,上端浮雕云纹花饰,中间有着一个穿孔,正面上方横排刻着三个篆文:内务府。
内务府里有什么,只有太监,而这块黄铜所制的腰牌所代表持有人的等级豁然就是六品。
在楚国,各等级官吏都有着所佩带的腰牌,来代表其身份,作为刑部六品的主事,何洪自然也有着腰牌,而且也是铜制的。
不过,这两块腰牌放在一起,虽然是同一等级,但是地位却大不相同。
一个是刑部里小小的主事,位于宫外,见到比自己大一点的官都得躬身行礼,不敢逾越尊卑礼仪。
而六品太监代表着在宫内任六品官,位居内务府副侍之职,仅次于副总管和总管的职位,也就是在太监中第三、四号人物。别说是区区一个六品主事,就算是二三品的大员,见到了也得客客气气的。
何洪哪里不知道这块腰牌的分量,他几乎是吓破了胆,不过,他又抱着一丝侥幸,这块腰牌肯定不是方陵的,毕竟他年龄还年轻,便蓄起胆子质疑道:“这……腰牌你哪里弄来的?”
话虽然是在质疑,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