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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百花酿都不可计数,所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却没想到眼前这下界小妖手中居然也有,单单闻着香味,牡丹仙子便知道,这灵酒的材料虽然不如天庭玉液。但却是珍藏数百年,功效非凡,犹在那蟠桃会中供应众仙的佳品之上。
当下却也不推辞,只是轻轻对着丹桂示意,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百花酿一入口,牡丹仙子便觉得一道绵柔浩荡的灵气,随着那酒浆,沁入心脾,在自家四肢经络中化为一道淡淡暖流,却是难得好酒。
酒味甘醇,酒中百花,除去丹桂,尤以杏花的香味为最,更是令得此酒颇为不凡。看来,酿酒之人当是一个杏树成道,却不知是否就是这丹桂口中仙子?
想着,却是对着丹桂微微一笑,道:“好酒,不在天庭百花蜜酿之下,更是珍藏数百载,效力倍增,香味醇厚。”
“咯咯!”
闻得这话,丹桂却是轻声一笑,连道“姐姐谬赞”。
牡丹仙子闻言却是直摆手,对着丹桂道:“人言天庭好,妹妹又如何知道,天庭中人亦有苦恼。”
言罢却是微微叹息,似乎因为这一杯酒,勾起了许多遐思,神情有些淡淡哀婉、幽怨。良久,却是开口诵道:“一入深宫里,无由得见春。题诗花叶上,寄予接流人。”
“好诗!”
一旁丹桂闻言,却是眼中精光一闪,不由得开口赞道。身为红杏的侍女,丹桂自然也是熟读经史,饱览诗书,自负也算是精于此道。
“呵呵!”
闻得丹桂的赞誉,白牡丹却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曾闻得三界传闻,那西方出云城主精通诗文,尤擅音律,便是天庭文曲星君与师旷天君亦是赞不绝口。”
“主公之才,的确是三界少有。”
丹桂闻言,却是出声叹道,不知怎的,想起那道背影,总觉得有种高不可攀之感。便像是面对无边大道一般,越看越是看不真切,所谓“看山不是山”莫不过如此。
叹息间,忽而却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喜,开口对着一旁的牡丹仙子道:“姐姐若是想要听主公的音律诗词,时下倒是有个机会。”
而后却是在牡丹仙子一脸惊愕当中,笑道:“自然不是主公本人,而是我出云城蔷薇商会当中的优伶,如今便在这洛阳城中,他们便在传唱主公的诗文。”
“哦?”
闻得这话,白牡丹眼中却是露出喜色。毕竟,在天庭之时就有所耳闻,今日能够得见,也算是缘分。
丹桂见此,却是伸手拉起白牡丹出了别院,直直的朝向蔷薇小筑大堂中而去。
此刻,蔷薇小筑大堂之中,那处高筑红色小戏台之上,却是徐徐走上了两道人影。引得蔷薇小筑中人,有的愕然,有的兴奋。
乃是一男一女,男的丰神如玉,女的仙姿绰约,却是一对璧人。一人怀里抱着琵琶,一人手中把着洞箫,正是那出云城遣香阁中妙玉与小德子二人。
“呵!”
似乎感受到四周听众眼中那许盼望之意,妙玉二人却是相视一笑。眼神交汇间,便有万道情丝,千重浮念,如胶似漆之情从二人顾盼间真切流露。
也不多说话,二人登台却是对着众人微微一礼,而后便径自坐在了两张方凳上,开始鼓弄起自家手上乐器。阵阵飘飘仙乐,便从台上二人的指掌间流淌出来,如同洛阳城中的明媚春光一般,勾起人无限的遐想。
随着二人的箫声、琴音,阵阵馨香袭来,却是那蔷薇小筑当中,无数春日繁花,随着这乐声摇曳不定。更有无数彩蝶,万只飞鸟寻声而来,在那蔷薇小筑当中飞舞,妆点得恍若梦境一般。
台上二人见此,却是微微一笑,便微启朱唇,唱了起来。
“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一曲《流光飞舞》,道尽世间哀怨,情之一字感人至深,只愿与有情人相守片刻,哪怕红尘浮生瞬息万变。
在感情面前,人是敏感而脆弱的,三界六道众生,莫不因一个“情”字,惹出万种是非。
七情六欲便是人间是非根,因果恨。所以佛门坦言,八苦当中“求不得”、“爱别离”皆是应情而生,因情而苦。
一曲作罢,万籁俱静,便是先前还有些不信的荷花,此刻脸上也是呆着些微怔怔。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懂亲爱,此刻却偏偏听得有情之曲。
场中众人闻曲,莫不潸然,便是那天庭仙子白牡丹此刻,亦是被这曲子催出许多泪滴,划落玉面两旁。心中却是隐然一叹,词曲道尽缠绵,便是要教那世间情爱之人,珍惜彼此,可是自己心中那人,他此刻在哪?
心中有些难过,兀自取出红叶,朝向四周望去,却不禁微微一愣……
第一百六十八章,无奈,大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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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小筑。
闻得妙玉二人所唱一曲“流光飞舞”,就连那九天瑶池仙子白牡丹亦是被勾起了万道遐思,千般浮念,在其心中如情丝一般缠绵不断,揉成一团。
朦胧间,却是又想起了那样一道人影,在那瑶池之畔,负剑而立,孤绝出尘。
想念间却是红光一闪,一片晶莹红叶出现在其掌中,神色有些愀然,望着那红叶沉默不语。
心中却是暗自叹息,这词曲道尽缠绵,便是要教那世间情爱之人,珍惜彼此,可是自己心中那人,他此刻在哪?
抬头寻去,四周空无一人,似乎便是那满堂之人皆为虚物一般。目光渐凉,神色渐伤。
却在忽而转眼间,望见了一道白色身影,竟然与自家所期盼的那般相似,是他么?
心中忽而惊醒,抬头望去,却见一丰神如玉的男子,背负青锋,孤绝清傲。此刻正望着自己,面上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正是那人教真仙,吕祖纯阳。
“哼!”
白牡丹见此,眼中却是露出些许厌恶神色,恍然想起了当日在天庭,自家遭其戏弄之时,那般轻浮之景。却是恼怒异常,嗔念暗生,只将目光移到别处,不与之对视。
“仙子有礼!”
偏偏有时候想躲却是躲不了,只听得一声问候传来,那人已然到了近前,对着自家一礼。
“哼!”
牡丹仙子见此,却是连回礼都懒得,直直的转头朝向另一方,便欲离去。
“哎呀,她就是天庭牡丹仙子啊,还的确是天香国色。”
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却是令得白牡丹莫名心颤。转头望去,却见那吕洞宾身后正站着一位一身白衣的女子,清丽绝伦,冰清玉洁,美貌不弱自己丝毫。更是与那自家平日里最尊敬的人,瑶池西王母,在眉宇之间有那几分相似。
心中微微一愕,见得其正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心中又莫名的觉得有些厌恶,只因为其竟然与吕洞宾站在一起。当下却是想也不想,便开口喝道:“何方小妖居然敢……”
话一出口,便只感觉得好一阵心悸莫名,似忽然间有一种大恐惧降临心头,以至于后面半句竟然不敢说出,只觉得那眼前小妖体内有一种莫名气机,让自家感觉的敬畏莫名,惊恐异常。
“你!”
虽然花容失色,但还算是从容,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白牡丹却是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的荷花,微微感应却是知晓其本体乃是西王母瑶池当中的天府玉莲。
更是心中惊疑不定,难不曾眼前的小妖竟是与自家娘娘的算计有关?
“在下荷花,见过牡丹姐姐!”
似乎并不在意那白牡丹先前的无礼,又或是对于天庭好奇得紧,荷花却是有些自来熟的上前,对着白牡丹一礼。
“荷花妹妹有礼!”
白牡丹见此,却是放下心中疑惑,赶忙还礼,方才那般惊骇的感觉还在心头萦绕不去,断不敢再稍稍轻视。
“敢问牡丹仙子为何私下凡尘?”
正在这时,一旁的吕洞宾却是开口问道,惹得白牡丹眉头微皱。
“哼!”
闻得这话,牡丹仙子自是没有好脸色,眉头一挑却是转头望向一脸笑意的吕洞宾开口道:“帝君所言私下凡间的罪名,牡丹可不敢担。”
而后却是微微一笑,露出些许得色,继续道:“牡丹下凡却是奉了娘娘的懿旨,有要事要办,倒是不知帝君不在天庭述职,在此酒肆当中徘徊,所谓何事?”
“哦?”
吕洞宾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似乎对于白牡丹的针锋相对毫不在意,径自开口道:“我乃人教弟子,何须向那天庭昊天述职?”
轻笑一声,似乎对那高坐凌霄宝殿的大天尊颇为不屑,吕洞宾再次开口:“再者,这蔷薇小筑的主人,乃是道门三清截教门下,又与我之好友,到自然要前来捧场。”
“不过蹭吃蹭喝罢了。”
一旁的荷花闻言,却是轻声嘀咕了一句,惹得一旁小厮嘴角直抽,想笑又不敢笑,生怕触怒了眼前的大仙,憋得难受。
“嗯?”
微微看了一眼荷花,吕洞宾却是不再理会,一脸好笑的望着眼前的牡丹仙子,道:“倒是这红尘是非之地,仙子若是办完了娘娘的要事,还望赶紧回返天庭。莫要沾染是非,反倒不美。”
“谢帝君提醒,帝君之情,牡丹谨记于心!”
白牡丹闻言,却是面色微沉,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吕洞宾,都会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似乎任凭自家万般算计,面对吕洞宾总会打在空处一般,心中有些淡淡的不悦。
却是对着吕洞宾二人一礼,而后径自朝着蔷薇小筑门外飘然而去。
“哎,怎么走了?”
见得白牡丹离去,荷花却是有些失落,暗道自家还没来得及向其请教天庭中事呢。
倒是吕洞宾望着白牡丹离去的背影,眼中忽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有些怅然的叹息了一口气……
修真无岁月,悠悠洪荒万载天。
出云城头,静默的站在城墙之上,望着那东方天际冉冉上升的一轮红日,红孩儿忽而有些许感叹。
自盘古开天至此,这洪荒当中已然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经历了多少劫数。恐怕,便是连那高坐紫霄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