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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头领好本事,这西安城如此坚固,你们竟然也拿得下,实在叫人敬佩万分!”张大少爷先是一拱手,又笑道:“李自成李头领,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本官还要代表山东老乡高鸿图高大人向你道歉,代表他向你说一声抱歉,上次的事情,他真是太冤枉你了?”“什么意思?”李自成听得满头的雾水。张大少爷大声说道:“上一次高大人被奸人所误,听信了部下谗言,认为你与乱贼王嘉胤、吴延贵有什么勾结,就派人抓了你,还用酷刑折磨于你,拷问口供一后来的事实证明,所谓你与乱贼王嘉胤、吴延贵勾结,完全都是子虚乌有的凭空污蔑!你含冤受屈了,本官今天在这里代表高大人向你郑重道歉,并代表陕西官府宣布,撤消你与乱贼王嘉胤、吴延贵勾结的案底!”说罢,张大少爷还真在观城上向李自成拱手深深一鞠,郑重道歉。
堂堂五省总督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一个贼头道歉,这在大明朝开国以来还是头一次发生的奇事,所以城墙上的众贼头难免面面相窥,窃窃私语。李自成则大叫道:“张狗官,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猫哭老鼠!你们这些狗官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只知道鱼肉百姓,欺压良民,一个个吃得白白胖胖,根本就不管我们百姓死活,当年就算没有那件事,老子也会跟着闯王造反起义,杀光你们这些狗官!”
“这家伙果然有些道行,不等高迎祥开口就主动说话,聪明。”张大少爷暗赞一句,又笑道:“李头领,一事归一事,本官只说撤消你被冤枉污蔑的那个案底,你后面所犯之罪能不能获得赦免,关键还要看你自己的表现,本官可不能现在就给讣 说罢,张大少爷不等李自成反驳,叉飞快叫道 张献忠张头领,我刚才已经用千里镜看到你在城墙上了本官也随便告诉你一句,因为李自成李头领当年是被诬陷栽赃,所以你拿贼不力的罪名也不存在了,本官同样宣布撤消你的案底。至于你打伤东厂番役的事嘛,公门中人较量武艺,难免有些死伤。算不上什么大罪,所以本官好人做到底,就代东厂也赦免你了。”
“我呸!老子希奇你这个狗官的赦免!”张献忠也马上跳出来大骂。高迎祥则大怒喝道:“山狗官,你的废话说完没有?如果说完了,就直接来攻城吧,怕死就不当义军,少在这里唧唧歪歪!”“高头领,你别急,城是要攻的,但本官的话还没说完。”张大少爷微笑摇头,又大声说道:“高迎祥高头领,你的事情本官也听说过,你本是大明陕西安塞的一个良民,以贩马为业,只因陕西连年大旱,千里赤地,朝廷又无力赈济灾民,你实在活不下去才举兵造反,走上了犯上作乱的不归道路。其罪虽然难恕,其悄则着实可悯高头领你不用瞪眼睛,放心,本官没有招降你们的意思!”
说到这,张大少爷提高声音,大声说道:“本官这次出任五省总督,专责剿贼,打的就是除恶勿尽的主意!你们愿意归降朝廷,重做大明良民,本官当然欢迎,但本官绝不强求。也绝不勉强!因为对本官来说,在战场上杀掉你们一个人的花费,比你们投降后安抚你们一个人的花费,要便宜得多!”
“山狗官,你好大的口气!张大少爷的话激得无数贼头暴跳如雷小贼头张妙手还跳了出来,指着张大少爷大吼大叫道:小狗官,老子就在这里,杀啊!来杀啊!你有本事来杀老子啊?”
“很好,是你要本官杀你的”。张大少爷大笑,向身旁的狙击手使个眼色,张大少爷直属的屠奴军狙击手心领神会,果断一枪轰出,惨叫声中,张妙手胸口中弹鲜血飞溅,仰面摔倒在城墙上,城墙上也一阵夫乱。
张大少爷则大笑道:“各位头领,你们也看清楚听清楚了,是这个贼头要本官杀的。虽然本官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古怪的要求,但没关系,本官延是满足了他”小
“狗官,不要脸!无耻”。众贼头心惊胆战,躲在城墙背后破口大骂。张大少爷则懒洋洋的说道:“各位头领,废话也不多说了,本官刚才说的话,你们自己考虑一下分量吧。十天之后,本官的屠奴军就能全军抵达西安城下,到时候叫你们守城的将士多穿点盔甲,本官的火枪手太多,别三两下就把你们全部打死了,那就不好完了。你们还有十天的考虑时间,自己考虑清楚吧
“小狗官,看箭!”精于弓箭的高迎样忽然怒吼一声,提着两张硬弓跳了出来,两弓并搭一箭奋力拉开,对着张大少爷当胸就是一箭。羽箭破空而来,张石头虽然迅速举盾招架。但也只是险险挡住此箭,箭头入盾半尺,箭尾犹自震颤不休。见此情景,张石头和宋献策等人自然是个个吓出了一身冷汗,张大少爷则大声鼓掌,笑道:“好箭法!一百二十步,还能射得这么准,果然好箭法,好武艺!”说罢,张大少爷又叹气说道:“可惜,高头领如此武艺。却不思报效国家,反而举兵反叛,真是明珠暗投,可惜之至
“狗官!”暗暗佩服张大少爷的镇定之余,高迎祥又向故技重施,但对面张大少爷的狙击队已经一起举起火枪,高迎祥无奈,只得闪身躲到箭垛之后。张大少爷又笑道:“高头领,你是直人,箭射本官还事先叫破,本官不怪你!本官再顺便提醒你一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这西安城中,想要用暗箭除掉你并取而代之的人,不在少数,你可要千万小心了!象你这样的英雄好汉,本官即便不能得用,也只能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击败于你,而不是希望你死在无耻小人的暗箭之下!”
“张好古,你这条不要脸的小疯狗,果然又来挑拨离间了”。范文程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张大少爷笑笑不答,一挥手命令道:“走吧,继续观城,绕着西安城走完一圈。”
直到张大少爷的观城车走远,胆战心惊的众贼头这才凑到张妙手身边检查,还好。张妙手身上穿着抢来的明军盔甲,子弹也没有打中心脏、咽喉和脸部要害,只是打中了右胸偏上的地方,入肉数寸却不致命。但这也足以让各个贼头心惊肉跳了,不只一个贼头小声说道:“麻烦了,如果小狗官的疯狗军都来了西安,根本用不着攻城,站在城下就可以把我们全部打死!,小“是啊,这种鬼火枪太他娘厉害,我们的弓箭射到他们,他们倒可以随随便便打中我们。”
“怕什么,等小狗官的疯狗军来了,咱们躲在城墙内侧不就行了?。张献忠不服气的说道。范文程则紧皱眉头说道:“没用的,小小狗官攻打格勒珠尔根城时,曾经用过这么一招,在弓箭无法射到的一百五十步外修一道高过城墙的土墙,疯狗军火枪手站在土墙上开枪,躲在城墙内侧也要吃枪子。”
“还有这种不要脸的战术?”众贼头大吃一惊,心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仗可就难打了。范文程点头,苦笑说道:“所以各个大王,学生认为你们最好还是赶在疯狗军增援之前突围,杀向汉中或者陕西腹地,向以前那样牵着疯狗军的鼻子跑。如果一直留在这西安城里,运气稍微不好就有可能被张好古那条小疯狗给包了饺子。”一对范文程来说,陕西的乱贼当然闹得越大时间越久越好,能不能长期控制西安并没有太大关系。
“放屁!好不容易才打下的西安城,就这么不要了?”好几个高迎祥派系的贼头都骂了起来一西安城里有钱有粮有女人,这些贼头可不想放弃。品且六才此却是宗仓的充耳不闻,半晌才自言自语的说了激好古,果然有些道行,也有些豪气。这次西安再想坚守,只怕有得大仗打了。”
“闯王,你可千万不要被张小疯狗的表象所迷惑啊!当年我们大金的四贝勒就是因为有点欣赏他,结果被他害得家破人亡、有国难回啊!”范文程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又赶紧说道:“不过闯王你有句话说得对,在张好古这条小疯狗的疯狗军面前,要想坚守西安非常困难,只有立即突围流窜才是上策!”
“放屁!”高迎祥也骂了一句脏话,冷哼道:“张小狗官狂成这样,就这么把西安城丢给他,还不得让他把尾巴翘到天上去?闯王爷我倒要看看,这条疯狗有什么办法拿下这西安城?你们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都给我想办法琢磨,看看有什么办法防着小狗官的鬼火枪?!”
为了预防必须强攻的万一,张大少爷亲自观察西安城防十分仔细,速度自然也快起来,差不多到了天色垂暮的时候,张大少爷才围着西安城转了一圈,对西安城防的各种情况又基本了然于胸。在张大少爷看来,西安城唯一的、相对的弱点也就是北门了,因为这里是孙承宗先前强攻西安的主战场,又宽又深的护城河几乎被陕西军队填平,城上的箭台和城楼也被摧毁了相当不少,孙承宗撤走后张大少爷又马上杀到了西安城下,乱贼根本来不及清理战场和修补城防,选择没有护城河保护的北门作为主战场无疑是最佳选择同时让张大少爷恼怒的是,自己选择在西安东门外的莆水河畔扎营时,陕西官员将领包括孙承宗和洪承畴在内,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报告这个重要情况,迫使张大少爷不得再次颁布命令,让明军大营转移到西安北面,背靠渭水扎营。
欺人太甚的还在后面,张大少爷刚下令大营转移驻扎地点,军队还在拔营起寨的时候,以吴自勉、贺虎臣和杜文焕为首的陕甘将领就跑来恶心人了。杜文焕假装殷勤的问道:“部堂大人,你今日已经视察完了西安城防,可有定下破城妙计?如果已经定下了的话,那就请下令吧,末将等一定身先士卒,奋勇争先,为部堂大人夺回西安效力。”
“杜将军太多事了,部堂大人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谋,还用你为部堂大人操心?”贺虎臣也笑嘻嘻的说道:“你看部堂大人这么气定神闲,又是拔营又是迁寨的,肯定已经是成竹在胸了,攻下西安,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吴自勉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的嘲讽之意,却是说什么都掩的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