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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大怒,拿起表就要朝外走,这时候坐柜的赶紧站了起来,打着圆场说道:“这位小爷,您这表让我看看成不?”
萧天把表给了坐柜的,坐柜的只草草瞄了一眼,就交还给了萧天:“小爷,您这又不是金表,样子又古里古怪的,到哪都是这价。”
萧天拿过手表,见表带上不为人知的划了二道指甲印,冷冷笑了一下:“您怕是掌柜的吧?你这一看,在我的‘辕子’上做了‘饼子’,我到哪家店子里,人家一看您的记号,这出的价可多不出二钱银子那,末了我还得到您这来。”
这是当铺里的黑话,又叫“春典”。“辕子”的意思就是“表”,“饼子”的意思就是“二”,掌柜的悄悄在表带上做了记号,外行人看了不懂,可当铺里的人一看着这暗记当时什么都明白了,所给的当价绝对不会超过第一家。
掌柜的拿着水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萧天:“小哥,一家人?”
“不敢,以前也在这行帮过几天忙。”萧天硬了一下头皮,吹了个牛。
掌柜的恍然大悟,朝着站柜的说道:“既然是内行,好表一只,四钱银子!”
这价钱也压得低的不能再低了,可这算给自己这个“内行”面子了,接过了银子和当票,萧天抱了抱拳,苦笑了下朝外走去。
“等等!”
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姑娘声音,萧天回过了头,看到是个估摸着十五六岁的姑娘叫住了自己,这些山西商人开的当铺,姑娘家的没有那么多避讳。
这姑娘长的眉清目秀的,仔细看也是个美人,走到萧天面前,打量了会萧天:“小哥尊姓大名。”
“不敢,萧天。”
“认识字不?”
“上过几天学,认识。”
姑娘点了点头,走到掌柜的面前嘀咕了几句,掌柜的先是不断摇头,接着禁不住姑娘央求,只能点了下头,请萧天坐了下来,让人上了茶:
“小哥,老哥我说句话,您听了别介意,瞧您这样子似乎过的不太如意,您要愿意的话,我这店里一个跑街的伙计刚回老家那帮忙去了,您做过这行,又识字,我呢,这也破个天大的例,请你这外人来做个跑街的,管吃住,不给钱,您要是做满一年大家满意,我给您一厘的股,您看如何?”
萧天怔了一下,进当铺当跑街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入这行,可现在似乎这是自己唯一出路了。在那想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见萧天应了下来,掌柜的顿时恢复了威严:“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算我‘喜庆铺子’跑街的了,记得,别人要问起来,你就说是从老家来的。我姓武,你就叫我武掌柜的,那是金先生。这个帮你说好话的,是我女儿武盼男。”
萧天一一记了下来,心里苦笑不止,自己居然成了个当铺伙计。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得多谢这位武盼男姑娘,要不是他自己还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第3章 崭露头角
“喜字号”的多了个跑街的,原也是件平常的事,这本是山西商人里的一个老字号了,也没人去多问什么。
这跑街的又叫顶生意的,说白了就是拉客户做销售的,这可不是萧天特长,这里人生地疏的,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谁想到正当萧天发愁的时候,第二天一个机会就落到了萧天面前。
这日萧天正想出去,外面忽然进来一个客人,穿着华贵,武掌柜的一见,长声说道:“贵客到,请茶!”
倒茶小厮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萧天干脆自己去泡了茶水,递给了那位先生。
先生自称叫孟,河间来的珠宝客商,因为银子一时未到,所以要拿一颗冬珠典当,为期一个月,说着拿出了那颗冬珠。
武掌柜的一看,这珍珠精滑光润,千金珍品,急忙说道:“上屏风。”
萧天把那宽大屏风将两人遮挡起来,自己站在一边等着武掌柜有事叫唤,就听武掌柜的恭恭敬敬说道:“孟先生,请问这珠子您想当多少?”
“五百两银子。”
武掌柜的顿时流露出为难表情:“先生,这珠子的确是好东西,可我最多只能给您四百两,还得扣了一个月的息……”
孟先生冷笑连连,拿起冬珠就走,可走到门口忽然又调转回来:“掌柜的,请您再仔细看看,这颗宝珠的价值在千金之外。我经营的是珠宝,您经营的是典当,大家都是内行,不会不知时价。我因急用钱,非五百不当。您若给四百,我可另取二十颗小珠子凑到五百两银子,您看怎么样?”
这是一笔划算买卖,武掌柜的掂量一会也就同意了下来。
当武掌柜全神贯注地挑选小珠时,孟先生在一旁斜视着武掌柜,嘲笑道:“您真可谓缜密到家了,还是先收好冬珠吧,莫光在小珠上面斤斤计较,一月之后我就赎回去的。”
武掌柜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正想让金账房开当票拿银子,边上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两人回头看去,正是萧天,武掌柜顿时不悦,正想责怪萧天为何如此没有规矩,却看到萧天走到孟先生面前客客气气地说道:
“先生,这颗冬珠是宝珠,还是请你收好,小铺生怕有所损伤,赔不起您的珠子。”
孟先生面色大变,武掌柜也忽然醒悟过来,重新拿起那颗冬珠仔细观看,一看大惊失色,原来方才那颗真的冬珠已经被调换成了赝品。
武掌柜忍住怒气,把冬珠和那二十颗小珠子推到了孟先生面前:“先生请回,小铺就不久留了。”
姓孟的拿起珠子,慌里慌张的就跑了出去,到了门口,还不忘了回头狠狠瞪了萧天一眼。
武掌柜心里大叫“侥幸”,这次如果没有萧天,失了一大笔银子也就算了,这要传了出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同行?自己也甭想在这县城混下去了。
虽然萧天做法有失规矩,可武掌柜哪里还想那么多,握住萧天的手,连声对着里面叫道:“盼男,晚上多加一个菜,烫壶酒,我要和萧天喝上几杯!”
武盼男匆匆走了出来,问清情况,却只淡淡“哦”了一声,自顾自转了回去。
这一整天武掌柜的什么事也不让萧天去做,只让萧天陪着自己,问是如何发现客人掉包的。
萧天心里好笑,这掉包之计在自己那个时代实在司空见惯了,孟姓客人先走后留,自己已经留意上了,再仔细一些,有什么难发现的?当下编了一个借口,也就糊弄了过去。
武掌柜却是连声赞叹,只道萧天年少有为,在自己这个铺子做上十年,肯定也能升到掌柜。
十年?难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真的就只厮混在了当铺之中?萧天苦笑一声,也没有说话。
熬到晚饭时间,武掌柜的早早让打佯,和萧天、金账房一起用饭,武盼男给几个人倒上了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陪着在炕上坐了下来。
武掌柜的酒量不大,喝了两杯已经有了一些醉意,居然在那说起自己没有儿子,如果萧天是自己儿子那就好了。
武盼男低头抿着酒,只偶尔抬起头来看上萧天一眼,酒上脸颊,借着灯光看起来分外姣美。可惜萧天现在心思哪里会在女人身上,只管低着头一杯一杯喝酒。
“掌柜的,萧老弟如此能干,陈家的那笔银子何不让萧老弟去试着讨要一下?”金账房忽然说道。
萧天怔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武盼男放下杯子不屑地道:“陈家?就那个二世祖?家产都被他败光了,哪里还有什么银子还咱们的?”
萧天好奇追问,就看武掌柜放下酒杯长长叹息一声:
“这事说来长了,这陈家原本和我世交,后来问我借了一笔银子去做生意,结果遇到拳匪作乱,货物被抢的干干净净,陈掌柜的又急又怕,死在了路上。他有个儿子叫陈少东,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老子出事那天还在青楼里,本来还有陈掌柜的看管着他,可陈掌柜的一走,这人可不就没了约束?
不过半年时间,陈家留下来的一点家产眼看就要被败的精光,我上门要了几次银子,陈少东总是推托没有,他母亲又总是哭自己儿子不争气,我看在老掌柜份上,又不好过分为难他们母子,哎,这银子只怕是没有了那。”
萧天倒没有想到武掌柜的居然还有这份善心,在那想了一会:“掌柜的,陈家欠您多少银子?”
“一千两,整整一千两那!我要逼着他们还,只怕被人说成落井下石,这行里要坏了名气,这买卖可就难做了啊?”武掌柜唉声叹气的,又把一杯酒灌了下去。
萧天沉默了下:“武掌柜的,您要信的过我,就把借据给我,我帮您试着去讨要讨要。”
武掌柜双目放光,哪里还有不答应的?却听武盼男在一旁冷冷说道:
“可别逞强,陈少东虽然是个二世祖,可他身边总聚着一帮泼皮无赖,别银子没有要到,自己就先被人打了一顿回来,可没人侍候着您。”
这个姑娘倒也奇怪,明明担心自己,却偏偏这么对自己说话,萧天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也只当没有听到。
第4章 割肉对酒
“陈少爷,我是喜庆铺子的萧天。”
“喜庆铺子?”一大群喝酒的人里,陈少东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醉眼蒙胧的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萧天?他妈的武掌柜那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角色?怎么着,知道爷身上没花的了,给爷送钱来的?”
这是一个明显酒色过度的年轻人,长条的面孔上有道浅浅的疤,萧天躲避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客客气气地说道:
“陈少爷,您府上欠我们掌柜的银子,时间长了,柜上最近周转不是很方便,还请陈少爷您抬抬手,把这笔银子给结了。”
“银子?啊,对,对,银子!”陈少东倒一点抵赖意思也都没有,拍了一下自己脑门:“你说我怎么可能赖武掌柜的银子是不?可我现在不是没钱吗?你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等过个八九年的,爷赚了钱,第一个就还他武掌柜的银子!”
萧天笑了一下:“陈少爷,您拿我开玩笑了吧?八、九年,这得让我们掌柜的等到什么时候?听说您前段时候,在和堂姐身上就扔了十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