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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不叫自作多情?
走在前头的李荣频频回头观望,见朱厚照拉着徐勋嘀嘀咕咕说个没完,脸上却兴高采烈的,根本没有之前意兴阑珊的样子,他越发确定小皇帝必定在岁寒馆中看中了什么人,因而少不得在心里思量了起来。等到了赃罚别库,找了个地方让朱厚照和徐勋一一更衣,等两人一出来,李荣便立时跪下,这请罪的话还没说出来,朱厚照就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那些刁滑家伙做的事情和李伴伴你没关系,好生收拾好杀一儆百,不要再有什么克扣之类的丑闻,让朕面上不好看就行了”
眼见朱厚照拉着徐勋便走,李荣自是连声答应,等人走之后,他便立时看着杜锦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查,这岁寒馆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和皇上还有徐勋混在一起的那女子是什么来历,都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都给我查清楚”
而徐勋陪着兴致勃勃的朱厚照来到灵星门,直到刘瑾带着几个内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前,朱厚照这滔滔不绝的话头才暂时有了个停顿。而徐勋借口宫外还有要事,婉言谢绝了朱厚照让他陪着回承乾宫,却对刘瑾使了个眼色。果然,这个惯会察言观色的老太监立时找了借口留了下来,只说是要送他一程。
走在路上,眼瞅着四周没别人了,刘瑾才笑嘻嘻问道:“徐老弟,留下俺有什么事?”
“当然是好事。”徐勋笑吟吟地把今天陪着皇帝去看那些待选女子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见刘瑾满脸的羡慕嫉妒恨,他便体谅地拍了拍老太监的肩膀,继而挤了挤眼睛道,“看李公公的样子,应该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立时三刻去打听了,保不准就会把周七娘另外安排个院子安置起来,然后把皇上的身份告诉了她,这卖人情结内援的事当然也不会少做。”
见刘瑾面色大变,徐勋知道老太监不是因为小皇帝终于心动,而是因为李荣会因此得了圣心而恼火,他这才趁热打铁地说道:“皇上的性子你也应该清楚,倘若让人知道那是皇上,自然少不得恭顺有加,到时候就弄巧成拙了。只有让她不知道,这接下来才有无限可能。所以,刘公公若是有本事,不妨想点办法。”
刘瑾越想越觉得徐勋的说法有道理,当即本能地问道:“想什么办法?”
“把人从那边弄出来,送到太后身边去。让太后把人收在身边,派几个女官调教一二,但记着千万别让她和去问安的皇上照面,拆穿身份就没得戏唱了。然后设法撺掇太后几句,就说皇上常去西苑,西苑那边不妨放几个稳重大方的宫女,也好随时迎候皇上。有你们照应,她难道还会洞悉真相?”
尽管周七娘的说法是想去服侍太皇太后,而不是张太后,可徐勋又哪里会真的遂了她这心愿。张太后和太皇太后王氏原本就不是那么和睦,这要是人到了那位身边,朱厚照他日要得偿心愿的难度很不小,而且说不定还得拼着得罪母后。
徐勋这么一说,刘瑾也立时三刻明白了过来,眯了眯眼睛就重重点了点头道:“俺知道了,这事儿包在俺身上。虽说李荣把那一亩三分地看成是自个儿的,不让别人插手,可俺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要知道,高凤高公公原本也是受命皇太后协理此事的。另外,这克扣的事情也可以做做文章,省得李荣这日子太舒坦”
“你有办法就好,这事儿办好了,皇上也就心定了”
等到了西安门和刘瑾分别之际,见刘瑾反身一溜烟跑得飞快,浑然不像是五六十的人,徐勋不禁微微笑了起来。然而,等到自己的小厮牵了马过来,他翻身才一坐上去,心里却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来。
他从前以为朱厚照看中唐寅的那幅画,只是因为画中美人对了脾胃,可今天听朱厚照之前的话,分明是因为画中美人打着伞还顾着伞下的另外一个童子。而今天朱厚照对还算不上十分绝色的周七娘这般留意,也不是因为什么美人风情,而是因为这位姑娘的言行举止让小皇帝的动了心。再加上从前朱厚照对沈悦亦是初识不久就自来熟了,他几乎能够得出一个看似离谱实则靠谱的结论来。
从来就没有兄弟姊妹,除了弘治帝后没人敢有一句重话的朱厚照,十有八九是喜欢那些犹如大姊姊一般可靠而又体贴的女子,而最要紧的一条是,别把他当成皇帝毕竟,谁让当年弘治皇帝给他做了个最好的榜样,想来独霸后宫的张皇后,也是把弘治皇帝当成丈夫更多过当成皇帝的。
PS:二合一,晚上就没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剑走偏锋
由于弘治皇帝临终前对朱厚照这个儿子实在是不放心,甚至连三年孝期都顾不得,执意交待了刘健李东阳谢迁这三个内阁老臣,让他们务必早日选定后妃,让朱厚照大婚,因而这初选二选三选四选竟是比从前任何一次采选都要快。
不过是三个月功夫,最后选定的这一千人都已经入了宫,哪怕没有后妃之份,也要一辈子留在宫里当宫女。而打从之前李荣高凤一块来禀报了如何安置这一千号人的事情,坤宁宫上下就知道,张太后迁居不过是早晚的事。毕竟,从来就没有太后一直赖在坤宁宫这皇后正宫不走的道理。哪怕皇帝一片孝心,当太后的也不能留着把柄让朝中上下议论说道。
因而,在张太后的默许下,几个得宠的女官便带着宫女们开始清点各色用具摆设,更有人悄悄去仁寿宫那边看地方丈量尺寸,商讨着到时候各式东西该怎么摆。而作为真正要移宫的张太后本人,却是丝毫没兴致去仁寿宫看看,哪怕如今早已过了中秋,她仍是有些懒懒的。
这天傍晚,听说高凤求见,有些提不起兴头的张太后原本不想见,可派出去的女官回转来说,高凤道是因此次采选的事情求见,她犹豫片刻,方才宣了人进来。因高凤是伺候了几代皇帝的人了,原本斜倚在凉榻上的她便让宫女搀扶着坐直了身子,等人进来磕头之后,她又赏了锦杌,这才又靠在了那只朱厚照送来的虎纹大引枕上。
“不是都说了,此番采选的事情都交给你们,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地请示。”
“太后这等信赖,奴婢自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托,但怎敢真的自作主张?这一千人入宫已经有些时日了,李公公已经精选出了三百人,待教习礼仪之后,便打算让太后您先过过目掌掌眼,毕竟,咱们那些小见识哪里比得上太后跟着先帝爷那么多年,耳濡目染出来的眼界?”
高凤一面说一面打量张太后的脸色,见这位国母至尊果然面色霁和,他便又趁热打铁地说道,“只是还有一桩,是奴婢得禀告太后的。之前皇上特意嘱咐过奴婢,倒是这次既然采选了一千人入宫,他无论如何也用不了那许多,所以曾经吩咐选几个聪明伶俐的服侍太后。虽说太后身边有的是得心应手的人,但添几个也是皇上一片孝心。皇上还说,太后身边用了多年的人,若是要放出宫去配一二好人家,那也是太后的仁心。”
张太后一听到朱厚照说要从这些宫女当中拨了人来服侍自己,那意兴阑珊的表情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藏都藏不住的欣喜。自古而来,当娘的最怕就是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于是这新媳妇进门之后,婆婆往往是少不得摆出架子来震慑一二。张太后如今没了丈夫,两个弟弟说是侯爷,可真正有多少本事她心中当然不是没数,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儿子。儿子要大婚,她心里要说没些情绪当然不可能。
于是,她好容易平复了喜悦的心情,当即就笑了起来:“这孩子,这都是特意为了他选的,竟然还记得我”
“百善孝为先,在皇上心里,如今自然是太后最重。”高凤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折子,欠身恭恭敬敬地双手呈递了上去,待一个女官捧了送给张太后,他方才说道,“这是奴婢根据皇上的意思,遴选出来的八个人。因年纪太小的不够稳妥,这八个人都是年方二八,性子温顺灵巧,想来稍加调教,定然能将太后伺候得好好的。”
张太后心情既好,竟是打趣起了高凤:“你这一选,她们原本有份做娘娘的,岂不是要怨你?”
“太后您这话说得……后妃娘娘亦是要孝顺太后,她们如今有这福分,还不是高兴都来不及?不是奴婢夸口,若是太后到时候看出她们有一分不情愿来,奴婢这眼睛便瞎了”
“你呀,一大把年纪了,还就会哄我开心”张太后随手打开那份折子,见上头林林总总十六个名字,单名双名都有,唯一相同的就是没有那些媚俗的兰啊艳啊金啊莲啊,看上去本本分分,她就更加满意了,合上之后就递给了身侧的一个女官,“既如此,你就跟着高凤走这一趟,把人带给我看看都是怎样精挑细选出来的。”
“是,奴婢遵旨。”高凤向来会做人,坤宁宫的女官宫女不论大小,往往都得过他的照拂好处,因而此刻这女官自然凑趣地笑道,“高公公善于选人,太后善于调理人,不是奴婢夸口,在咱们这儿一个月,比跟着那些教习宫女学一年半载都强。”
“一个个都是油嘴滑舌的”
嘴里笑骂着,张太后这心里却是得意得很,眼看着高凤和那女官一块告退而去,她方才舒畅地透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己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出来的骨肉,哪能不和自己亲?她正想着该如何嘉奖一下如今越来越孝顺的儿子,可思来想去却给她想起了另一茬。
这些天徐勋可是仍旧常常入宫,这君臣两人老厮混在一块,就算那些闲话是人有意为之,可老这样下去总不是那么一回事。要不然,等高凤把那八个女子送来,她看看是不是有合适的,直接送了兴安伯府去?她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竟是不知不觉又坐直了身子,一双手无意识地将那个青缎大靠垫给揉得乱七八糟。
都是弟弟张鹤龄教女无方,从前她还觉得侄女张婧璇小小年纪聪明伶俐,可没想到竟是和人私定终身,还说动了朱厚照去向张鹤龄说项。幸好大明朝从来没有一家出两代后妃的,她想着这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