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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鸿胪寺寺正,前程本是一片光明,现如今却成了阶下囚,黄涛阖上眼睛,道:“老夫明白,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万万不会说,让他们放心,老夫是知晓轻重的人。”
都头点点头,道:“时候不早了,黄大人,请!”
黄涛此时反而镇定了下来,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东窗事发,总要有人来背这黑锅,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道:“这像什么样子,还是叫人押着老夫进大堂吧。”
“那就得罪了。”都头点点头,去叫来差役押着黄涛进了公堂。
公堂之上,两列衙役各执水火棍屏息等候,公堂之上,刑部右侍郎吴凯位居正中,左右分别是大理寺邓昌和顺天府府丞周泰。
三人各自坐在自己的案牍之后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刑部右侍郎吴凯曾在大理寺担任过职务,所以他与邓昌明显有几分交情,偶尔的时候,邓昌会和他说几句闲话。只是周泰就显得有些孤零零了,他在京师的根基实在太浅,和其他人比起来,实在有点儿显得过于形影单只了一些。
等到黄涛带到,刑部右侍郎吴凯放下手中的茶盏,扫视了黄涛一眼,随即便道:“堂下何人!”
黄涛躬身道:“犯官黄涛。”
吴凯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露出几分惋惜之色,随即道:“黄涛,从前你也是鸿胪寺寺正,眼下虽是落罪,可是在案件未查明之前,却也不能委屈了你,来人,给黄大人拿个座椅来,请他坐下说话。”
吴凯发了话,邓昌也不禁捋须笑道:“是这个道理,刑不下大夫,这是古已有之的道理。”
周泰不禁皱眉,这还没有过审,对人犯就这样客气,接下来还怎么审?黄涛这个人,构陷的是柳乘风,周泰与柳乘风交情匪浅,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忍不住道:“此言差矣,黄涛的罪恶昭彰,人证俱全,陛下上次在朝中也说过革去他的官职,他既无官职,又无功名,现在不过是一介草民,公堂之上,既是提审的人犯,岂能如此优渥?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有损二位大人的清誉吧。”
这还未开审,几个审问的官员就已经出了分歧,吴凯不由皱眉,看都不看周泰一眼,反而是将目光落在邓昌身上,他是主审,这时候反而不好说话,有些话还是邓昌来说的妥当一些,毕竟大理寺是核实刑法的机构,掌握着大明律的解释权。
邓昌会意,正色道:“周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可话又说回来,法外不外乎人情,黄大人与咱们从前同朝为官,今日就算触犯了纲纪国法,也不能这般不近人情,还是赐坐吧,不要辱了斯文。”
话说到这份上,周泰也只好不再做声,心里却是冷哼,什么有辱斯文,你们这般千方百计维护这人犯才是有辱斯文。不过这个时候周泰才感觉到不对劲了,这个黄涛背后不简单,今日这桩公案只怕不太好审。
周泰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已经有差役搬来了凳子请黄涛坐下,黄涛倒是坦然,凛然受之,随即道:“诸位大人这般盛情,黄某感激不尽,但有所问,黄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凯惊堂木一甩,随即道:“黄涛,本官问你,安南国使节黎武,状告你勾结他构陷朝廷大臣,你认罪吗?”
黄涛颌首点头,道:“黄某不敢相瞒,这件事是有的,不过构陷二字是重了一些,本官身为鸿胪寺寺正,柳乘风无故侵入藩国,本官看不过去,才希望与他一道上奏,为藩国们喊喊冤屈,不要让各国以为咱们大明恃强凌弱,难道这也有错?”
他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吴凯居然点了点头,表现出了几分认同。
周泰却是皱眉道:“不对,你说廉州侯侵入安南国,是廉州侯有错在先,可是安南国使节的说辞却是不一样,说廉州侯是入安南教诲他们,既然是教诲,又谈得上什么诸国疑惧?又哪里要你这好心?你分明是欲图构陷廉州侯,勾结藩国,如今事情败露,难道还要强词夺理吗?哼,你若是不肯招供,这倒也好说,大不了将黎武请来,当堂对峙就是!”
黄涛一时无言以对,他为自己辩护的基础在于柳乘风修理了藩国,可是人家藩国都没说自己被修理,反而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自己的那点儿言辞自然就不攻自破。
不过他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狡辩之词用处不大,这黑锅是背定了的,方才一番辩护,只是尽尽人事而已,因此只是微微一笑,道:“周大人说黄某有罪就算是有罪好了。”
周泰的脸色骤变,心里勃然大怒,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栽赃他?可是偏偏,他又不能当众发火,只好当方才的那一番话没有听见。
坐在主位上的吴凯却是露出一副不经意的笑容,咳嗽一声,继续问:“既然有罪,那你便将如何勾结黎武的事都道出来。”
黄涛一五一十说了,边上的文书刷刷的将他的话全部记下。
吴凯不断颌首点头,道:“这些供词和安南使节说的也差不离,既然你已认罪,也交代了个清楚,来人,给他供词,让他签字画押吧。”
文书将墨迹未干的供词拿起来,正要给黄涛画押。周泰不由道:“且慢!”转而向吴凯道:“吴大人,这么快就签字画押,只怕不妥吧。在殿中的时候,黄涛曾揭露过有同谋,现在同谋尚未审出,岂可轻易结案?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一些。”
吴凯的眼中掠过一丝怒色,这个周泰,他一向不太瞧得上眼,周泰是什么东西,只是运气好,在通州立了些功劳,竟敢在这里拿大。更何况这事儿不能深挖是他和邓昌早就商量好的,只要把黄涛后面的人都挖出来,牵连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吴凯不过一个右侍郎,哪里敢去做这种将人得罪到底的事?所以他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黄涛背后的人深挖出来,黄涛的罪也得赶快敲定,顺顺当当把事儿办完才是正理,只是想不到周泰居然想横生枝节。
吴凯冷哼一声,道:“周大人,到底你是主审还是本官是主审,这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了,你还要如何?”
周泰也是火了,今日这一次过审,实在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本来他的心思是按柳乘风的心思把黄涛背后的人挖出来,谁知道吴凯和邓昌却是这般草率,摆明着是不想继续审下去。
周泰平素虽然老实,可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让步,一旦让步,这案子的供词只要交上去,内阁只要批了,事情就做了了结,谁也别想再翻案,他冷冷地道:“事情没查清楚,便是主审也不能定案,否则宫里要我这副审做什么?吴大人要一意孤行,周某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上奏的奏书里,周某是不会签字的。”
吴凯的脸色阴沉,周泰这副审要是不在结案的奏书里签字,这事儿就做不得准,按规矩得让所有审问的官员都具名之后才算是正式结案,他这般做,等于是把这案子拖延了下来。
吴凯道:“你可要记着后果。”
周泰这时候也有点儿心慌,可是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故意当作没听到吴凯的话,低头去喝茶。
吴凯只好让人把黄涛暂先押下,宣布退堂,几个审理的官员一哄而散,周泰也不理会他们,径直出了刑部,坐入轿子里,想了想,朝轿夫吩咐道:“速去聚宝商行,沿途不要耽误。”
轿夫道:“大人,已经到正午了,从这儿去聚宝商行,来回要两个时辰,只怕城门关上的时候,咱们来不及赶回来。”
周泰语气坚定:“大不了今个儿就在城外过夜,你尽量快些就是,不要多问,也不要耽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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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唯有死战而已
更新时间:20129319:28:58本章字数:4381
第三百五十六章:唯有死战而已
校场之上,鼓声隆隆,无休止的操练已让学生军上下筋疲力竭,手中的火铳始终保持在滚烫的状态,一勺勺凉水浇在火铳上,发出丝丝的声响。
柳乘风皮肤也晒黑了一些,每日坐在棚中督促操练,操练的强度越来越高,甚至出现了有人晕倒在校场上的事,不过商行已经特意招募了一批大夫,也配置了一批清热的药物,随时做好准备。柳乘风本就精通医术,也会兼管些后勤的事。
今日的操练格外的严酷,京畿附近多山,多有猛兽出没,在巨利之下,猎户们纷纷出动,所获颇丰,单昨天一天就运来了数百头虎豹、饿狼,因此今日操练都是将他们夹杂在恶犬之中,为了防止它们相互撕斗,又在坑中放置了血肉,在猛兽面前,没有人敢漫不经心,所有人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再加上有了对付恶犬的经验,谁都知道,想要虎口脱身,唯有精诚团结,拧成一根绳子,在一次次的惊险之中。几乎所有人渐渐地进入了状态,反而觉得只要手中有了火铳,身边的同伴依旧还在,教头的命令回荡在耳中,无论面对的是恶犬还是虎狼,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正午吃饭的时候,柳乘风与大家一同去饭堂里用饭,学生军的伙食在整个聚宝商行算是最好的,大量的体力消耗,需要更充分的营养,都是牛肉、羊肉,再铺之以大量的蔬菜、饭后还有瓜果发放,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能吃多少吃多少,就怕你撑不下。
用过了饭,柳乘风有点儿吃不消了,到正气堂里去午休,刚刚打个盹,外头有人来报,说是顺天府府丞周泰来了,柳乘风揉了揉额头,道:“请进来吧。”
周泰跨入门槛,先给柳乘风行了个礼,道:“侯爷。”
柳乘风不由苦笑,道:“周大人何必如此多礼?我才是五品武官,你却是朝廷四品大员,这不是折煞了我吗?你我之间不要有这么多客套,来,周大人请坐。”
周泰微微一笑,话是这么说,柳乘风虽只是五品武官,可是官跟官不一样,那六部里头,给事中才几品?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