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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笑道:“还得两家都有意,那样就好办了。若是无意,礼数再周到又有何用?”
“义姐说得是。”郭绍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高夫人看了一眼门外,说道:“快中午了,郭兄弟就在府上吃饭,我刚才已吩咐奴婢备了一桌酒菜。”
郭绍忙推迟道:“倒不必麻烦了,义姐说说接下来我们男家应该做些什么,准备些什么东西。说完我便告辞。”
高夫人故作生气道:“你又见外了,酒菜已备好,家里就咱们娘俩,你外甥又在军中。你叫我一个人把一桌酒菜吃完?”
听她提到什么外甥,郭绍差点没一口气走岔了。
高夫人又道:“你呀,别慌慌张张的。有事慢慢说,你得学那些高位者,平素锦衣玉食过也过好了,正事也办好了……现在我家别院里百花争放,景色又好。等一下我们姐弟一面饮酒赏花,一面说那些事,岂不舒心?”
郭绍听罢便不再推迟,点头道:“义姐教训得是。”
二人便在奴婢的带引下离开外院客厅,进了侧面一道洞门,果然里面种着各种花草树木,细雨中姹紫嫣红,充满了婉约美妙的景色。郭绍笑道:“义姐以后可得好好享一番福,补偿以前受过的罪。”
高夫人道:“要不是你出手营救,我现在还过得生不如死。”
“这事我做得好,做得甘愿,义姐不必再挂在心上。”郭绍笑道。
待丫鬟们把酒菜送到了一座房子里,高夫人又下令搬来一座泥炉子温酒。二人一边谈笑赏花,一边吃菜饮酒。郭绍本来心中烦乱,当下便纵意饮酒,以图个痛快通达。那酒在热水里烫温了,辛辣之感减少,喝起来更加温润,郭绍没留神喝得大醉,站都站不起来了,一张脸绯红。
高夫人便招呼奴婢们把桌子收了。没一会儿她身边的侍女便在桌子上摆上茶点,她挥手道:“你们都退下,我和兄弟有事要商议。”
郭绍头昏脑涨,她说了好一会儿什么提亲问礼的规矩是一句都没听清。高夫人见状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和你恐怕是不中用了,我带郭兄弟去休息午睡一会儿,下午再谈罢。”
郭绍也觉得很晕,听罢便要起身,扶着桌子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感觉脚下很虚。就在这时,忽然觉得手臂上一软,高夫人扶住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俩人踉踉跄跄地走进了一间厢房,高夫人便艰难地扶着郭绍绕过屏风,掀开珠帘进了暖阁,一面埋怨道:“郭兄弟好沉。”
及至床边,听得高夫人一声轻呼,郭绍的手臂在她的肩膀上,一倒下床把她也给带翻在床上。她一下子就倒在了郭绍的胸口上,脖子触到了郭绍的嘴。
郭绍顿觉温软在怀,口鼻贴在她的脖子上感觉有种叫人难以忍受的清香。这时高夫人挣扎着要爬起来,郭绍却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口齿不清道:“义姐,你别走。”
高夫人软软地骂道:“你快放手,还知道叫我义姐,看来还没醉糊涂。”
郭绍沉迷在这种温软的触觉和女人特有的气味中,不愿意放手,便又说道:“你不是小红么?”
“我还是小紫呢,哎呀……郭兄弟,你不能这样。”高夫人挣扎起来,但她也喝了不少酒,没啥力气。
郭绍浑身发烫,力气也不大了,但箍住她的腰还是很容易,便死死按住她的后腰,在下面对着高夫人的柔软细腻的脖颈一阵乱亲。越是这样,他越是没法控制,一门心思全是那绮丽的想法。
高夫人生气道:“你喝醉了,先放开我,酒醒了再说。”
郭绍道:“你就让我拥抱一会儿吧,过一会儿我就好了。”便听得高夫人又是怜爱又是无奈地叹了一气,便暂时没动了。
不料刚一会儿她便又用欲哭无泪的口气道:“刚才你说甚,把手给我从裙子里伸出来!越来越不像话了!”她伸手下去抓住郭绍的手腕,使劲往外拉,但郭绍饶是喝醉了酒,那手臂上肌肉成股稍稍用点力就稳如泰山,高氏那软绵绵的力气简直一点用都没有。郭绍又求她:“你们一个个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以为我是宦官么,你就从了我吧,别再若即若离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什么都没发生过
郭绍忽然出不了气,猛地醒来,发现自己的鼻子被一个头发散乱的妇人捏着,吓了一跳坐起来。他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妇人,渐渐才回过神,这不是高夫人么?不过她有点奇怪,因为她的头发凌乱,衣领还敞着,暴露出锁骨下丰腴雪白的肌肤。
郭绍慢慢想起了睡着前干的事。虽然喝醉了酒,但干了些什么心里还记得很清楚。
这时高氏软软地说道:“我看你睡得香,本来不忍心叫醒你;你也真是,在别人家里还能睡得那么好,看来郭兄弟真是一个内心坦荡荡的人。但就怕你留得太久被奴婢们瞧出端倪来,只好把你叫醒了,先起来把衣服穿好罢。”
郭绍把手伸进被子一摸,是光湫湫的没穿一块布,又见自己的衣服从床上到地上丢得到处都是。他顿时非常尴尬,一拍脑门道:“我都干了什么,喝酒害人呐……我今天怎么尽干蠢事!”
一时间酒醉已醒了八分。干坏事之前头昏脑涨,热血上脑,心里尽是那难言的绮丽幻想,而且高夫人虽然反抗,却总让郭绍有一种一切水到渠成的错觉,压根没意识到别的事。现在清醒了,他立刻意识到这个妇人不仅和自己有结义之交,关键她的身份是大将高怀德的姐姐,还有个成年儿子也是禁军将领……好像有点不太好。
这时高氏却伸手摸着他的脸颊,怜惜地说道:“没关系,我不怪郭兄弟。我的性命本来就是你救的,就当是拿这残败之身报恩了。”
郭绍惭愧道:“我并没有想从义姐身上索取什么。”
高氏又温柔地好言安慰:“我知道你是喝醉了酒才胡来,都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以前是怎样来往的,以后也像那般,没有人会知道。”
高氏轻言细语地哄了一阵,叫郭绍十分受用。高氏这样的妇人,自有一番温柔。她没有那羞涩的生疏,却是把什么事都想得比较周全、水到渠成,把什么话都说明白了,安慰起人来十分贴切。
事到如今,郭绍也只能好言相待,接受了高氏的说法。
高氏小声道:“你一定要当什么也没发生,不然被人看出疏漏。至于姐姐,你只管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郭绍点头。
高氏又道:“赶紧把衣服穿上。”她趴在床上,从地上捡起郭绍的里衬,帮忙给他穿衣,穿衣服的时候她额外仔细,手指从郭绍结实的胸肌上摩挲而过,脸上泛着红晕。
“你也赶快收拾一下自己的衣衫。”郭绍忍不住说道,“我的自个穿。”
高氏一口埋怨的口气道:“你先穿好出去到客厅里等我,我还得起来换一身衣服,梳头。裙子早被你弄脏了,我怎么能就这样穿出去……哎呀,你真是喝醉了酒还没命地折腾,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腿都是软的,身体里头火辣辣,义姐差点被你折腾得命都没了……”
郭绍狼狈地默默穿衣,无法作答。
一番收拾,郭绍便去客厅里喝茶坐等,看外头的景色也没什么心思了。许久之后高氏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也坐在桌子边上,二人便再次开始谈与符家联姻的事。
下午时,两三个奴婢进别院来,但她们看到义姐弟俩正好好的坐在客厅里言事,便在院子里站着,没进来打搅。
郭绍端杯饮茶,不动声色地观察高氏,但见她脸颊微红,却是微笑端庄,既没有埋怨也没有更亲近,完全看不出与午间时有什么不同,只是衣裳换过了。
……他下午告辞,径直回家。
在第二进院子里他看到了一个熟人,巧娘。便是那叫郭二的士卒家的妇人。郭绍记得叫京娘送回去了,这倒又到了府上。他也没说话,走到后园的门楼前,碰到一个女道士,便道:“你叫京娘进来,我有点小事。”
郭绍在起居室后门外,又坐在之前那条矮凳上,看小雨中的景色。
没多久京娘就进来了,站在堂屋里问道:“主人找我有事?”
郭绍一面拉了凳子出来,一面问道:“那巧娘的身世没问题?”
京娘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任何问题。”
郭绍沉吟片刻,暗忖:京娘做事还是很有经验很可靠的,看来确实是自己多虑了。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厂卫一类的组织,因为不合规矩就不好操作;时代不同,统治手段也不同。但因为赵三和赵普的事,郭绍现在有种冲动,很想通过什么手段,监视他们究竟在捣鼓什么。不过他也得仔细考虑前后关系,否则被知道了并不轻巧,要被人说擅养死士、阴谋不轨。
京娘走出门来,并没有坐,只是站在旁边,跟着看园子里的风景。郭绍打量她的身材,忍不住说道:“今晚你来侍寝如何……上次你说没准备好,现在可准备好了?”
京娘的脸颊一红,没有出声。郭绍叹了一口气,转头看那湖面,二人一阵沉默。
但见那平素明镜一般清澈的湖面,此时被细雨落在水面上溅得毛毛糙糙,明镜似乎已变成了毛玻璃。
郭绍想起了德高望重的符彦卿在桃花林里的淫乱,还有高夫人端正的仪表下与自己的私情,忽然忍不住有些感叹,回头道:“一个人很难从外到内都完全如一,让阳光照射到内外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私,但并不影响他为人处世的品行和态度,是这么回事?”
他想了想又随口问道:“你有什么隐秘的事,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出去。”
京娘道:“我的事、还有我所想,不是都告诉你了?”
郭绍观察她的脸色,笑着诈道:“应该还有,不过你不愿意说便罢了。”京娘白了他一眼:“我在你面前还有隐秘可言么,从外到内,什么地方没让你见着?”
郭绍听得心里一荡,又见她胸前撑得老高,蜂腰丰臀,比那温柔的小娘子更加有感觉、那诱惑更奔放。他一时间又是有点把持不住,心中难抑绮丽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