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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番寒暄,刘县长说些陈叫山乃一方豪杰,日后还望多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陈叫山则扯些刘县长气宇不凡,必能为乐州百姓谋福祉之闲话……
刘县长离开后,面瓜说,“老大,这个刘县长,只身一人前来。就为说这些客套话?”
陈叫山淡淡一笑,“客套不客套,日后便知道……”
连着几天,赵专员带着随行军,先上二里坝,又去上元堡,再赴沙河营。并又去了梁州城……
是日一早,赵专员领着一众随行军,呼啦啦涌到了卢家大院里。
随行军一个个耀武扬威,在卢家大院四处转悠,走到西内院时,赵专员停住脚步。看着院门上“太平一方”匾额,冷笑两声,“太平一方?乐州城实不太平啊……”
卢家大院所有人,受了陈叫山之意:任赵专员和随行军,在卢家大院随便转,想看哪里,想问什么话。想吃想喝,一律恭礼配合之,不可给人摔脸子,更不得与其发生冲突……
“陈先生,七月初五夜里,你在做什么?”赵专员转了一圈,又回到西内院,与陈叫山相对而坐,并询问,“请你详细回答我的问题……”
陈叫山眼睛朝上望着,拿折扇敲了一下脑袋,作闭目回想思索状,“好像我在码头上查货……嗯,不对,我好像是在院里散步……”
“陈先生,时间过去不长,你该不会忘性这般大吧?”赵专员意味深长地一阴笑。
陈叫山展开折扇,连续地扇着,又用手指揉了揉鬓角,似在努力回想着……
末了,陈叫山忽地一抬头,“赵专员,听你这口气,那天晚上我在哪儿,你好像知道的?”
面瓜派人给赵专员端来茶水,赵专员端起茶杯,以茶盖抚刮了杯口,并未喝一口,便又将其放下了,忽而大笑,“陈先生,咱就不必兜圈子了……七月初五那天,中原剿匪纵队第七营,在凌江南岸,与一股红军赤。匪进行了战斗,陈先生,你也在战斗序列之中吧?”
“是的!”陈叫山淡淡一笑,“在凌江江岸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自然不能置若罔闻,一作壁上观。我卢家的舟楫客兄弟,那时正在江上操练新舟,防卫客的兄弟呢,恰在南岸夜巡,听到枪响,就分朝上下水散了……”
“陈先生,你这般回避主题,漏洞百出,前后逻辑都搭不上!”赵专员眯着眼睛,将眼镜朝上一推,继而说,“你前面讲,你不能作壁上观,后面却尽讲你手下人的事情……我只关心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接到兄弟汇报,我骑马奔赴沙河营,对岸枪声已经停了……”陈叫山说,“后来,我去了对岸……”
“后来呢?”赵专员问。、
“后来?后来我让防卫客的兄弟们,把江岸上拾掇了一下,弄干净了些……”
“后来呢?”赵专员又问。
“我就回了城……”陈叫山淡淡地说……
“再后来呢?”赵专员眼神定定,咄咄逼人的语气。
陈叫山眼睛一闭,牙根咬了一下,索性装着瞌睡了一般,不想再说话……
“啪——”
赵专员猛地在茶几上拍了一掌,将茶杯震得翻落在地,落地生花……
“陈叫山,你是在跟省府特派专员谈话,你不要……”
赵专员怒喊着,却忽闻门外传来一声,打断了其话语,“给脸不要脸是吧?卢家拿你当客人,你拿卢家当什么?”
起先,近身侍卫七兄弟,在门外一直候着,一直听着,皆感愤愤。听到赵专员居然拍茶几,大声怒喝时,大头终于憋不住了,冲进来便大吼,顺带将手枪亮了出来,嘴角歪着,鬓角上青筋暴突地说,“我们老大吃喝拉撒,都要向你汇报吗?识趣的,就乖乖坐着喝杯清茶……再唧唧歪歪,老子一枪爆你个天顶开花!”
站在一旁的两个随行军士兵,见大头亮了枪,也遂即从腰里拔出枪来,一枪对准大头,一枪对准陈叫山……
第072章 志存天海
有关孙县长和肖营长被杀之事,便是再傻瓜的人,也都晓得:县府大院,戒备森严,若非身手超然的高手,岂可进入,更妄论行刺?
陈叫山之身手,但凡眼见过的人,皆知其不凡,未亲见的,也闻过其诸般传说……
因而,赵专员此番来乐州城,调查孙、肖被杀一案,根本无须大面积撒网,直接将目标锁定在陈叫山身上。……
有关这一点,赵专员清楚,陈叫山更清楚!
可是,陈叫山与高雄彪,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的高手,既然出手,必不留任何破绽……
这一点,赵专员清楚,陈叫山更清楚!
赵专员带来随行军,耀武扬威,四处奔走,不过是扎势而已。赵专员想的是,探一探陈叫山的底,看看陈叫山这棵大树,到底有无扳倒之可能……
而其实,陈叫山也在探赵专员的底:便是赵专员老死在乐州城,也不可能拿住任何陈叫山是真凶的把柄、证据!那么,赵专员这般咋咋呼呼,大张旗鼓,不过都是空忙乎……忙乎至最后,赵专员必然会有一张底牌,这底牌,或许便是赵专员风尘仆仆前来乐州城的缘由!
在这世间,谁会做无果无获之事?
人越是到了极高的境界,越是懂得了韬晦,越是有本初之心,位高而不俯视,权重则不滥使!
因而,面对赵专员的耀武扬威,大张旗鼓,咋咋呼呼,陈叫山不想与其有任何的冲突、抵触……
“大头,不得无礼!”陈叫山一声断喝,“赵专员是省府之要员,你敢行刺陈主席的肱股,敢与省府,与国家作对吗?”
大头咬咬牙。将枪放下,闷叹一声,转身出去了……
陈叫山方才一言,毋宁是说在大头,倒莫如是陈叫山在说戏词,说于赵专员听的。
陈叫山的态度很明确:赵专员,你要查。你要怎么折腾,我陈叫山都奉陪到底……
通过这几天的走访、调查。陈叫山在乐州的势力、影响力,赵专员已经有了深切体会。可以说,陈叫山已然是一棵参天大树,根须扎于地下,延绵之广,钻土之深,已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面瓜,给赵专员换新茶!”陈叫山亲自俯身下去,拾捡了地上被赵专员摔烂的茶杯。并对方才两个拔枪的随行军说,“两位兄弟,坐,坐坐……”
面瓜很快端着新茶进来了,放于赵专员面前,单手一伸,“赵专员。方才的西湖龙井,口劲微小,怕是不合赵专员的口味。这是紫川毛尖,产于凌江中游的紫川深山,汤水色碧,口劲中正。赵专员尝尝,若不对路,我再换……”
面瓜倒不愧是承礼客的客首,就是会来事儿啊!经他这一说,赵专员起先的拍案而怒,打翻茶杯,便被遮掩了过去。同时。以茶水为说事,为赵专员留足面子,留足了扎势的空间……
“哎,对了,赵专员,方才咱们聊到哪里了?”陈叫山用折扇一指新泡的紫川毛尖,“咱接着聊……”
还聊什么呀?
还怎么聊?
还能聊出些什么呢?
赵专员略有尴尬,便端了茶水,轻咂一口,“嗯,好茶,好茶……”
“哈哈哈哈哈……”赵专员放下茶杯,忽地大笑起来!
陈叫山摇着折扇,亦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的笑声,皆极为响亮,交汇于一处,传响极远。立在门外的那些兄弟们,便就懵然了:这是闹啥呢?方才又是拍桌子,又是拔枪的,怎地现在又笑起来了?
如今的陈叫山,又有几人能真正与之平肩,能真正融悟其心境?
没错,陈叫山是在等赵专员亮那一张底牌!
处理完乐州的诸多事务,陈叫山便准备要前往汉口了,与两江航会会长曹保仁,商谈入股两江航会的事情。
陈叫山如今考虑的,是海广天高的大事!
陈叫山志存天海,怎会让这些鸡零狗碎的小事儿,纷乱了心,生生耽搁了时光?
赵专员再怎么折腾,到最后,终究是为了亮一张底牌!别人看不透,陈叫山却看得透透的……
如此,何必与他赵专员一般层次,何必与他顶牛、冲突?
老虎不屑于与老鼠玩。
巨龙怎有陪虾米嬉戏的兴致?
陈叫山想的是,尽量缩短赵专员亮底牌的时间:要提条件,你就早些提,我不屑与你斗,没工夫与你玩……
只要你提出的条件,我能接受,且就打发了你,权当是我陈叫山交了个朋友而已!
既然是要干志存天海的大事,多一个朋友,总比树一个敌人要好……
“陈先生,久闻乐州乃天汉之福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此番前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赵专员喝着紫川毛尖,忽地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淡话。
这淡话,别人听不出来,陈叫山却能明悟:这是赵专员开始转话前的铺垫。
“面瓜,进来一下……”既然赵专员要开始转话了,自然不希望有旁人在场,于是,陈叫山将面瓜喊了进来,“你带这两位兄弟去吃点冰泉西瓜,瞧这天热的……”
在座者没有一个脑袋不开窍的人,听了陈叫山这么说,赵专员觉着极好,两个随行军士兵,也自知该离开,正好借吃西瓜为由……
当房间里只剩下了陈叫山和赵专员两人,陈叫山悠悠摇着“心静则安”的折扇,忽说,“赵专员,你此番来乐州,带来的兄弟可不少呀!”
都是聪明人,话无须说满,三分便可。
陈叫山晓得赵专员的心思,晓得他要转话,便有意帮他引话,以免让他为转折的措辞,徒费脑筋……
你要过河,我帮着搭桥,你要翻山,我帮着凿道……
“我是不想要太多人的……”赵专员笑说,“可你也晓得,这西京城的秋老虎还凶得很哩,一听说要来乐州,好多兄弟都抢着要过来,说过来避避热,凉快凉快,乐州这地方,还真是好地方啊……”
好一个“避避热,凉快凉快!
陈叫山心下暗说:你赵专员也是官场上混的高手,怎地还如一个青涩小姑娘,说个话一遮三掩的?
“陈先生,赵专员……”门外忽传一声,竟是刘县长来了……
第645章 不步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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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县长进门一瞧,屋里只有陈叫山和赵专员两人,眉毛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