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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福康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想起了什么似乎。低声道:“我说兄弟。你们有钱就赶紧花吧。我可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朝廷那边已经下了圣旨。要核查你们湘军地军费。还要派人来清点城里缴获地财富。不合规矩地。一律要没收。”
大胡子一听这还了得。酒意也醒了三分。拍着桌子叫道:“核查他娘地屁。老子们辛辛苦苦地替朝廷卖命。拿几个小钱怎么了。他还敢没收。老子就真跟他拼了。”
“哎呀。说地是啊。可是朝廷要没收咱能有什么办法呢。曾帅都没辙。你不见他现在连原先承诺地赏赐也不给了。那还用想吗。一定是朝廷不让曾帅赏咱们。”冯福康继续煽风点火。
“娘地。什么狗屁朝廷啊。惹急了老子们拥了曾帅当皇帝。杀到北京把他地紫禁城给血洗了。”
大胡子越发地气愤。说出地话也是大逆不道之极。但却得到了在场地湘军嫖友们地一致认同。这帮人在冯福康地鼓动下。个个是气得义愤填膺。又是砸杯子。又是掀桌子地。只将老鸨和姑娘们吓得躲了出去。
“弟兄们,咱们不能干等着呀,走,咱们到曾帅府前请愿去!”
也不知是谁振臂一呼,在场的几十人群起而响应,这些个醉熏熏的悍勇们一窝蜂的挤出了百花楼,骂骂咧咧的往曾国藩的府邸而去。一路上,这几十人又四处的将冯福康的话宣扬,引得不少其他湘勇地共鸣,待到了曾府大门前时,已有接近百人。
这一百多号气急了地湘勇,他们堵在府门前,挥舞着拳头,高喊着讨要赏钱的口号。过不多久,便又有陆续地有闻风赶来的湘勇参入示威地队伍,人数逐渐达了七八百,堵了半条街。府中的亲卫队不得急调出三百多人,在府门前组成了严密的防线,阻止情绪激动的湘勇们不听话的往里冲。
“赏钱,赏钱!”
“还我卖命钱!”
“不给赏钱我们就造反!”
外面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传入了府中曾国藩的耳朵,他不停的在堂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脸色铁青,额头间,有那么一滴不易觉察的汗珠。
“这个九弟,当初他还不如把这南京城洗劫一遍,他倒好,把这烫手的山芋全推给了我,我现在是不赏得罪这些悍兵,赏了就要遭朝廷怪罪,唉,真是难啊!”
曾国藩在喃喃抱怨,而府外的叫嚷声却愈加的吵杂,曾国藩忍无可忍,只得派人去将曾国荃骂了一通,叫他立刻想办法把他的人给弄走。
煽动士兵仇恨朝廷,本就是曾国荃叔侄议定好的步骤之一,曾国荃索性硬着头皮忍了曾国藩三番五次的催促,直到黄昏之时,才派出亲兵队前往曾国藩府上。
这帮悍兵们虽然心头有气,但还没到真胆敢兵变的地步,曾国荃的亲兵队一来,几番恐吓喝斥,这帮悍兵便只好一肚子不满的鸟兽散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曾国藩反倒是更加坚定了裁撤湘军的决心,便在数位湘军大员还未到齐的时候,决定提前到明天召集众人开会,正式宣布裁撤湘军的决定。
消息传最先传到曾国荃那里,他急匆匆的前去找曾纪泽商议,当曾纪泽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意识到,他们的大计划,必须要提前实施了。于是,他便与曾国荃定下了早就准备好的计策。
曾国荃遂将曾国藩请到了自己的府中,这里原本是洪仁达的王府,紧靠在天王府之旁。
曾国荃摆下了丰盛的酒宴,将曾国藩请入上座,奉酒笑道:“大哥,是我没管教好手下,惊扰了大哥,这杯酒算我向你赔罪了。”
难得曾国荃肯认一回错,曾国藩的气顿时消了一半,便将那酒一饮而尽,叹道:“九弟呀,大哥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但这件事你也看到了,这帮悍兵已经难制到这种地步,如果还留着他们,迟早得惹出大乱子不可,这下你该明白大哥我的用心良苦了吧。”
这一次,曾国荃破天荒的站在了曾国藩这边,他一改前日的强硬态度,连连点头称是,边给曾国藩倒酒,边道:“大哥你深谋远虑,做弟弟我的这才体会到,你说得没错,这帮悍兵不撤,那才是给咱们曾家惹祸上身,撤,一定要撤。”
“好九弟,总算你能想通了,来,这一杯大哥敬你。”曾国荃脱胎换骨似的改变令曾国藩又惊又喜,心情愉悦之下,比往日更多喝了几杯。
到底曾国藩也是近六十之人,几杯下肚便觉有些晕醉,便是笑道:“岁月不饶人啊,九弟,大哥我不胜酒力,这酒你就别给我再倒了。”
曾国荃哪处许多,这上等的绍兴黄酒依然不停的往他杯中倒,还不以为然道:“醉就醉了么,这里又没别人。咱弟兄二人有多少年没这样尽兴的喝酒聊天了,大哥,你可不能扫兴啊。”
“好,既然九弟有这兴致,那大哥就陪你喝个痛快。”曾国藩难得他的九弟识大体,心情是放松了许多,当下便拿出了年轻时的豪气,左一杯右一杯的与曾国荃豪饮起来。
月上梢头之时,曾国藩已有七八分醉了,曾国荃向左右使了个眼色,过不多时,两名绝色美人便盈盈入宴,坐在了曾国藩的左右,奉酒陪笑,好生的娇媚。
“九……九弟,这是为何?”曾国藩咬着舌头问。
曾国荃笑道:“喝酒有佳人作陪才够雅致,这二人是我专门找来伺候大哥的。”
若换作平时,曾国藩定是将他大骂一通,将这两个女子喝走,这时醉了大半,人之本性便暴露出来,当下不以为怒,反是甚喜,笑道:“好你个九弟,想,想的真还周到啊。”
“呵呵,请大哥喝酒,怎敢怠慢呢。你们两个,好好伺候总督大人啊,大人要是没喝好,老子拿你们是问。”
两名美人也是熟手,软磨硬迫,甜言蜜语的,使尽各种手段,终于是将曾国藩放倒在桌下。
“大哥,大哥。”曾国荃摇了摇呼呼大醒的曾国藩,确定齿是真的醉倒了,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回头道:“刚,你的老爹已经醉倒了,你也别藏着了,出来吧。”
屏风之后,曾纪泽走了出来。曾国荃道:“现下该怎么办?”
曾纪泽轻抚了一下那美人的脸,淡淡笑道:“就先让父亲大人尝一尝当皇帝的好处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不上也得上
深夜,天王府,平等殿。
烛火将跳跃的光芒填满了整座大殿,曾纪泽的眼中闪烁着火焰的倒影,他全副武装,腰挎配刀,背后还别着一把进口的洋手枪。
站在他身后的是同样全副武装的白震山,还有十余个持枪的亲卫兵,而在两侧的偏殿之中,近百名亲卫兵正屏气凝神,暗自埋伏在那里,只等着他们曾大帅所发出的信号。
在那张宽而长的檀木桌的两侧,坐着的是张树珊、周盛波、张树声、吴长庆等淮军团级长官,但刘铭传与潘鼎新却缺席不在场。
而在那殿外,整个天王府已进入了临战状态,岗哨分布甚密,巡逻的队伍来来往往,而这些士兵均来自于曾国荃和曾纪泽湘淮两军中的嫡系亲信人马。
同样,在南京城中,两军也在进行着频繁的调动,刘铭传、潘鼎新团的七千多人马和李典臣、杜大全等湘军人马,全面控制了南京各门,以及城内各主要街道。而天王府外,更有刘铭传的一个营一千多人马驻守。
一切都在暗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命令下达的仓促,很多人根本来不及去细想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目的。
殿外响起了脚步声,曾国荃、彭玉麟和鲍超先后走入殿中。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曾纪泽很是淡然的问,他的心情此刻已是澎湃如潮,但他极力的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表面上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彭玉麟道:“我已派出船只向武昌的人马发出信号,最迟后天他们便能发动进攻。”
曾国荃接着道:“我也派人向湖南方向发了通报,但他们可能比武昌那边晚一点收到信息,不过发动奇袭应该不成问题。”
鲍超地人马同样已经到位。曾纪泽点了点头。正色道:“今天是我等一生之中最关键地时刻。成败就在此一举。还请各位坚定决心。绝不能退缩。不成功。便成仁!”
谋划了那么久。今天。命运之日终于到来。他们每个人地心中。除了兴奋之外。都存在着恐惧。
然而。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权力、财富、正义、公理、抱负、野心……
是这些**。帮助他们战胜了内心地恐怖。激励他们在这一刻。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这一场决定天下气运地大业中来。
他四人间地对话。两旁就坐地张树声等湘淮两军长官无不动容。尽管在此之前。他们地大帅已经向他们透露了不少风声。而种种作为。亦预示着今日之事。但当真正要面临这一刻时。他们地心情却都是十分地复杂。
他们当中,有人赞成,有人反对,也有人持观望态度。但是他们的所想并不都能付诸行动,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他们的大帅不容质疑的拖上了这条逆流地“贼船”,除了同舟共济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脚步声响起,杨岳斌、刘坤一等湘系大员逐一走入大殿。他们似乎已经注意到了天王府中加强了戒备,而且曾国藩会在深夜召开会议,这些都让他们心存疑惑。
人已到齐。大约有湘淮两军要员三十余人。曾国荃坐于主位,曾纪泽则坐在次席。只唯独不见曾国藩到场。
杨岳斌忍不住先问道:“九帅、大公子,怎的不见曾公前来呢?”
曾国荃大声道:“大哥他喝醉了。今晚是来不了了,这个会议就有我代替主持。”
曾国荃虽然是曾国藩的弟弟,但杨岳斌这些人已不比往昔,他们如今个个是执掌一方军政大权的大吏,对于名声一向不太好的曾国荃,他们并不会卖多少帐。大家都是平级,如今曾国荃却以上级地名义来主持会议,他们这些人当场就不爽了。
杨岳斌哼了一声,站了身来,道:“既然曾公不能来,我看会就改天再开吧,先告辞了。”
曾国荃见杨岳斌如此不给面子,顿时就火了,腾的跳将起来,便要发作。曾纪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