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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向弥爽快的应道:“如果败的是我,自当奉你为主,永生不叛!”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番卫风,又道:“你身体羸弱,我也不欺你,兵刃拳脚任由你选!”
卫风不假思若道:“战阵杀敌,首以兵刃,你我比试兵刃!”
向弥点点头道:“我这里兵刃虽较为简陋,却刀枪俱全,阁下看中了可自行取来!”
卫风向一名持矛的盗匪招了招手:“借你长矛一用!”
这名盗匪看向了向弥,向弥略一点头,于是把长矛递给了卫风。
卫风接来手里,稍稍比划了两下,说实话,前世他没有用过矛,只使过长枪,长枪无论是铁枪还是木杆枪,都是杆身软颤,可以利用兵刃交接之际抖出枪花来杀伤敌人,但长矛全是硬木杆,显然没这功能,只能实打实的以枪法拆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冷兵器种类繁杂,卫风不可能样样精通,对于斩马刀的用法他不如枪法熟练。
周围的人迅速散向四周,给两人留下了方圆十丈的空地,盗匪全都现出了饶有兴致之色,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假如卫风不是吹嘘,即使当了首领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小兰与王蔓则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透,卫风败了就得给山贼卖命,这是她们万难接受的。
卫风并不敢大意,向弥身体健硕,显然擅于硬打硬拼,尤其是手掌上那几个又黄又厚的茧子,无不兆示出他对于功夫有着极深的打熬,而向弥也在观察着卫风,卫风虽然身体瘦弱,但敢于向自已挑战,必然有些技艺傍身,尤其是站立的步法,乍一看瞧不出名堂,可细细观察,却发现整个人的精气神竟靠着这站法奇迹般的拧成了一个整体,如一柄标枪般散发出锋锐之气!
向弥按卫风的站法试着挪动脚步,然而,该如何还如何,全身上下没一点变化,卫风不由嘴角一撇,没有心法配合,任何功夫只能是个花架子,向弥又哪来的心法?
向弥似乎发现了卫风神色间的细微变化,不禁暗暗着恼,当下举刀过顶,厉喝道:“阁下,得罪了!”
话音刚落,已迈开大步,疾向前冲,仿如一头下山猛虎,充满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好!”还隔着十余步,盗匪们已是齐爆一声好,小兰与王蔓则控制不住的把小手掩上了心口,
不过,卫风却瞧出了这一刀虽然威势惊人,实则乃是虚招,二人间并无刻骨深仇,仅为争夺首领的位置,犯不着一上来便死拼硬打,通过不断的试探来摸清对方底细,再以自已的优势一举溃之方为上策!
于是,待到呼呼刀风即将扑面,卫风才侧身一闪,趁着刀锋擦身而过之机,抬手一矛疾刺向弥咽喉!
向弥立刻一个铁板桥仰面闪避,同时借着刀锋磕地的震颤之力,手臂回撤,斜着向上撩去!
卫风又是一个闪身,矛势再变,飙射向弥右肋!
向弥想都不想的胳膊一抬,竟似要夹住矛杆运力震断,卫风如何能让他得逞?当即手腕轻移,矛尖跟着点向了向弥的肩头!
向弥不由心中微震,卫风矛势灵活飘忽,令人捉摸不透下一招将会落向何方,习武这么多年,如此诡异的枪法尚是首次得见,顿时轻视之心尽去,把卫风摆在了可与自已匹敌的对手地位!
“哈哈哈哈~~”向弥急忙后移三步,哈哈大笑道:“阁下功夫果然了得,那么向某也不藏拙了,看刀!”
这一下,向弥不再有任何保留,手中刀势展开,劈砍撩刺,但见白练一道接着一道,攻势有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上了卫风,卫风却是绝不与之硬拼,他心知自已的力量远未恢复,硬拼讨不了好,只是以灵活的步法左闪右避,间中偶尔夹杂着一两记反击!
漫天刀光仿佛大海掀起的惊涛骇浪,卫风有如一叶扁舟苦苦支撑,给人一种随时会被吞没的感觉,山贼们均是看的如痴如醉,竟忘了喝彩叫好,小兰与王蔓亦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透!
只不过,向弥心里已控制不住的生出了一丝焦燥,华丽丽的几十招下来,他与卫风的兵刃竟没有一次交击!这。。。。这怎么可能?
同时,他也明白刚不可久的道理,挥舞着一百来斤(魏晋南北朝一斤相当于222。73克)重的大刀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感觉到自已的呼吸愈发混乱急促,身法也不如之前利索。
向弥清楚照这势头下去,不出十来招,自已必败无疑,当即把心一横,“嗨!”猛的暴喝一声,索性放弃了防守,改为招招狂攻,作着最后一搏!
漫天刀光瞬间爆涨,卫风却是心中大定,在他看来,向弥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拿不下敌人自已只有歇菜,于是依旧靠着那灵活的身法来闪避刀势。
又是十来招过去,向弥已明显后力不继,刀光中竟出现了缝隙,于是,卫风展开矛势,转守为攻,一记中宫直刺,“扑!”的一声,以矛杆硬生生磕开刀柄,又手臂一挺,准准点上了向弥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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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义兴形势
山道两旁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山贼们全都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勇武无敌的自家渠帅竟然败了?有人更是揉了揉眼睛,他们没有看错,一根普普通通的长矛正点在向弥的咽喉上!
小兰与王蔓恰恰相反,纷纷伸出小手用力拍打着心口,并把欢喜的美目向着卫风投去,刚刚可把她们给紧张死了,她们也练过些拳脚,自然能看出向弥的刀势并不是花架子,一不留神给磕着卷着,只能小命完玩,而这个瘦弱的男人,自从相识至今便从未败过,或许,他真能创造奇迹呢!
向弥却面如死灰,视线散漫,咽喉上那冰凉的微微刺痛使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已竟会如此之近,只要卫风的手臂稍稍一伸,他立将变作一具冰冷的尸体,从此告别这个世界!
山贼们都不敢开声说话,生怕引来误会,卫风则矛势一收,后退两步,抱矛略一拱手:“向兄功夫了得,我不过是侥幸偷袭成功,向兄若是心有不甘,你我可重新再来!”
“当啷!”一声脆响,向弥把大刀扔去了一旁,苦笑道:“阁下招式精妙,身手灵活,败了便是败了,我向弥并非撒赖之辈!”说完,虎目一扫四周,厉声喝道:“既然不敌,当依前议,诸位请随向某参拜主公!”
向弥率先单膝跪地,郑重施了一礼:“属下参见主公!今生今世唯命是从,若起半分异心,自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山贼们纷纷相互看了看,有了老大带头,那也没得说,“当啷,当啷!”的零零落落声开始响起,陆续有人扔下手里的家伙,跟着向弥半跪在了卫风身前。
向弥回头一扫,见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便领着众人再施一礼:“我等参见主公!”
卫风伸手扶住向弥,微微笑道:“诸位请起,今日我也不说什么大话,只请诸位放心便是,跟了我卫风,定然不会后悔!”
“那是,属下明白!”向弥与众人依言起身,向弥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山寨在后方五里处,请主公与二位夫人移驾!”
卫风点点头道:“有劳了,请!”
向弥连呼不敢,领着众人拱护在卫风、小兰与王蔓身边,向着山寒走去。
行走中,向弥介绍道:“禀主公,寨里都是附近的乡民,实在是给朝庭逼的没法活了,这才不得已落草为寇,如今共有壮年男子一百二十人,另还有些老弱妇孺,都是咱们这些人的家眷,呵呵~~人手是寒碜了点,还望主公莫要嫌弃,不过,两把力气还是有的。”
卫风摆摆手道:“无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想当初西楚霸王不也凭着江东八百子弟横扫天下?来,我问你,这附近还有没有类似的寨子了?规模如何?”
向弥略一沉吟,便道:“义兴境内,大大小小的寒子约有七八处之多,少者三五十人,多者四五百人,都是些穷苦百姓,互不统属,也没什么往来,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一般以劫掠过往客商为生,可是劫掠的多了,渐渐地,义兴的恶名也传了出去,近一段时时,已经很少有客商经过,而这一带的几个士族大庄园也加强了戒备,他们弓弩、盔甲俱全,攻打没有半点胜算,大伙儿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卫风寻思道:“照你这么说,兴义的山匪也不过两三千人,怎么才这么点?我自建康行来,所见处处荒芜,根本没有劳作的百姓,人都上哪去了?”
这么一问,王蔓与小兰也是暗感不解,纷纷转头看向了向弥。
向弥不敢殆慢,连忙道:“回主公与二位夫人,义兴乃是小郡,全郡丁口最旺时不过两万余户,近些年来,随着朝庭役税日益严苛,有人举地卖与当地士族为奴,有人携家带口逃往大山深处,索性重新做回了山越,还有人往建康、山阴等地为富户打零工,剩下的便如我等,索性落草为匪!”说着,又眉头一皱,吞吞吐吐的问道:“请问主公可是欲收服附近盗匪?”
卫风点点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观你这些人手,行军布阵并无规矩,显然为乌合之众,自明日起先操演一段时日再说,收服暂且不急,对了,我另有一事相询,朝庭为何不发兵征剿?莫非竟坐视义兴的匪患愈演愈烈?”
向弥拱了拱手:“早先也征讨过几次,但义兴多为山地,朝庭不熟悉地形,兵马来了咱们弃寨逃走,因此也没什么成效,再加上咱们又没有能力去攻打士族庄园,于地方上为祸不大,久而久之,朝庭也就不再理会,至于精锐的禁军与北府军,根本看不上咱们这种小鱼小虾,不屑于前来,而义兴郡小力弱,郡兵不过两千余人,需要驻守六座县城,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时还能把赋税征缴不力的责任给推了出去。”
“哦~~”随着交谈,卫风对义兴的形势有了大致了解,心里不由暗作起了计较,原先计划去山阴,那只是碰碰运气罢了,既然在义兴有了机会,索性先留一阵子吧,那几座山寒与士族大庄园,在卫风眼里都是宝贵的资产,自古以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