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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不缺的桓玄来说,无疑极具有新鲜感,也构成了极大的吸引力,现代人喜欢军花、警花,喜欢玩制服,古人也好这一手啊!
同时,王蔓的发髻仍挽着麻线,桓玄可以据此判断,这个女人尚处于丧期,与卫风虽然在名义上结成了夫妻,却显然未行夫妻之实,还是个黄花大女郎!
红丸、美貌、身份,这三样王蔓都有,由不得桓玄不动心,但他也清楚,自已有着远大的目标,是为夺取晋室江山而来,必须要克制住**,暂时还不能强掳他人妻女!
桓玄仅随随便便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叹道:“孝伯公清操过人,公忠体国,为诛除朝庭奸邪奔波劳走,不料,大业将成之际,却为宵小所趁,家破族灭,身负不世奇冤,令人愤恨难平!
我虽与孝伯公歃血为盟,举孝伯公为盟主,却势单力孤,又有殷仲堪与杨荃期从旁掣肘,是以迟至今日才举兵东向,但其间曾数次向朝庭上表,求为孝伯公昭雪,奈何朝庭为奸人把持,每次均石沉大海,所幸今日奸邪授首,总算为太原王氏讨还了一半公道,请王家女郎放心,另一个罪魁祸首刘牢之,必难逃天网恢恢!”
王蔓感激的施了一礼:“妾代我太原王氏谢过南郡公了,妾另有一不情之请,请南郡公为先父正名,以全忠义!”
按道理讲,给王恭追赠定谥,需要在大朝会上举行,但桓玄也不推拒,沉吟道:“危身奉上曰忠,虑国忘家曰忠,险不避难,一德不懈曰简,一不委曲,平易不訾曰简,不信訾毁,孝伯公可谥为忠简,追赠侍中、太保!我不日给主上上书!”说着,回头看了看,猛一招手:“来人,把那两个国贼的头颅还给王家女郎,奉敬于孝伯公灵前!”
王蔓喜极而泣:“南郡公有此心意,父亲也当安歇了!”
“哎~~逝者已矣,咱们活着人的,无非是求个心安罢了!”桓玄刚挥了挥手,“咳咳~~”身边却传来两声清咳,不禁回头看去,正见卞范之施了个隐秘的眼神过来。
凭着多年相处的默契,桓玄立刻猜出了个中的含义,顿时暗道一声好,把目光移向卫风,在卫风接过头颅之后,微微笑道:“卫将军,你擒来了二贼头颅,当居首功,这样罢,我把会稽王府赐予你,作为你在京的居所!”
说实话,对会稽王府卫风不是不动心,钱财无数,美女如云,但司马道子是什么身份?自已是什么身份?区区庶人据有会稽王府,这已经不仅止于让人眼红了,而是会被士人群起而攻之,桓玄需要克制**搏取美名,自已也要克制**铺平入士的道路,对于自已与桓玄,会稽王府是都颗烫手的山芋!
桓玄理该不清楚自已的心思,也未必是专门针对自已,但把会稽王府赐下,哪怕是做个样子,都可以给世人留下赏罚分明,不贪财好色的好印象,自已怎么可能去做他上位的踏脚石?
卫风立刻摆出一副感激之色,施礼道:“末将入京仅为报仇,而不是为女子财货,今日仇人授首,于愿已足,岂敢得陇望蜀?何况论起功劳,末将只是仗着南郡公被暂时阻挡在姑孰才能得侥幸先来一步,即使没有末将,司马道子父子二人也不过是多活个一时半刻罢了,因此,南郡公厚赐不敢受,只求赐还王氏旧宅已感激不尽!”
桓玄理解的点了点头:“这本是你家的府邸,谈何赐还?卫将军自去即是,不过,有功不赏总是不妥,而你是勤王之师,容我与你家府君商议过再行封赏,如何?”
卫风拱了拱手:“但凭南郡公安排!”
第二三二章赖在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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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带着满腔的踌躇满志一路摧枯拉朽,原以为能亲手取下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的头颅,孰不料,被人占了先,卫风打的是为姻亲报仇的旗号,名正言顺,谁都无话可说,让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仿佛一道美食摆在面前,正待下箸,最可口的那部分却被别人抢先挟入了口中!
但桓玄目前并不能拿卫风如何,在很不甘的喘了口浊气之后,刚刚抬起手臂,正准备把卫风挥退,以尽快入宫去觐见天子司马德宗,卞范之却拱了拱手:“卫将军,在下卞范之,为南郡公长史,如今国贼已伏诛,你这数千精骑,似乎没有留在建康的必要了罢?”
‘嗯?’卫风倒是正视起了卞范之,大约四十不到的年龄,身着长衫,面容清矍,颌下三缕长须,额头宽广,目光深邃,一副标标准准的谋士模样。
‘他娘的,刘裕有谋士,桓玄有谋士,那个被一刀枭去首级的张法顺也是司马元显的谋士,就老子没有!’卫风暗地里骂了句娘,只是他也明白,自已是个庶人,不可能有名士来投,要想招揽有名望有才学的落魄士人,自身谋取到士人身份是一个必要条件。
卫风仅一眼就收回目光,回礼道:“正要禀报南郡公,末将临行前谢夫人曾叮嘱,她将亲自跑一趟建康,一睹南郡公风采。因此着末将在建康等候,请南郡公放心便是,末将这五千骑扎在城外,一兵一卒皆不入城,粮草由山阴筹办,料来不会扰民,而末将只带些亲随入建康,一待谢夫人办妥事情,将护送她回返山阴。”
桓玄的注意力全被谢道韫要见自已吸引了去,谢道韫是江东最著名的才女。年龄虽然不小了。只是,能目睹她的风姿仍是三生有幸,而谢道韫的名气远大于王凝之,自已无论如何也要给她个面子。把卫风赶走了岂不是落她脸面?同时。如果得到她的赞许。对自已名望的提升会大有助益,最起码王谢会表态支持自已,何况卫风的要求也不过份。这人不是不走,是等谢道韫一起走,又不要自已掏钱粮给他,那就让他多呆几个月还能如何?
“这。。。。”内心尽管已经首肯,桓玄却现出了为难之色,好半天,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也罢,既是谢夫人的意思,卫将军可寻一偏僻处扎营,但请约束手下,也莫要占据要道,免得使我为难啊!”
“请南郡公放心!”卫风深施一礼。
“咳咳~~”卫风话音刚落,卞范之又咳了两声,并打了个手势给桓玄。
桓玄立刻警醒过来,向左右喝道:“来人,既然卫将军不受会稽王府邸,那就把府中财货全部充抵国库,至于女子家仆,都发放些钱财遣散了罢,如若有谁敢中饱私囊,军法处置!”
“遵命!”几名亲随匆匆向后步去。
卫风连忙赞道:“若让满城士庶得知,必然欢呼奔走,倒履相迎南郡公,南郡公重置乾坤,还朝庭清宁的决心由此可见,有南郡公代执中枢,乃百姓之福,我朝中兴可期!”
这一记马屁拍的桓玄浑身舒泰,哈哈大笑道:“卫将军过奖了,当不起,当不起啊!好了,我须尽快入城安抚百姓,参见主上,这就不留卫将军了,改日有暇,再设宴款待!”
卫风略一躬身,示意道:“南郡公请!”随后猛一招手:“让开道路,恭送南郡公!”
“恭送南郡公!”五千军齐爆一声喝,整齐如一,声威冲天,之后纷纷策马驰向两旁,桓玄的面色有了一瞬间的煞白,小腿肚子竟控制不住的稍微软了软,全赖亲随搀扶,才能不露破绽的向回行走。
不多时,桓玄乘上大舆,荆州军仿佛要在声势上扳回一城,也齐声喝道:“启行!”
但荆州军终究缺少卫风对于行列,纪律等方面的专训,而且人数越多,步骤越难一致,声音明显杂乱不堪。
卞范之的目中现出了一抹忧色,提醒道:“南郡公,此人若能为您所用,当为一虎将,若与您为敌,必是生死大敌!”
“就看他识不识相了!”桓玄沉着脸挥了挥手,近四万大军缓缓向建康开去。
足足送了一个时辰,荆州军才消失在了眼前,陈少女无奈的摇摇头道:“想不到桓玄真能对司马道子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视若无睹,妾倒是小看他了,说不定呀,朝庭在他手上真能焕然一新呢!到那时,将军您是乖乖做他的臣子呢,还是逆天下大势举兵相抗?”
卫风不假思索道:“倘若桓温再生,我必不会栈恋江东,而是去往巴蜀或是西北割据一方图谋天下,但桓玄有什么?他不过是仗着父叔余荫狐假虎威,实则草包一个,天下间的真正英雄人物,是我那便宜兄长与魏主拓跋珪啊!”
卫风下意识的向京口与北方各望了一眼,苦笑道:“扯远了,还来说桓玄,假如你留意过他的几次大胜,会发现完全是靠着侥幸,并不说明他的实力比别人强,人可能会一时走运,却不会一辈子走运,他总有气数将尽之时,桓玄入建康,是气运鼎盛的表现,但称帝谋国,必将耗尽气运,盛极而哀!他只要走上这一步,我敢断言,最终会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而且人可以伪装一时,却不可能伪装一世,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当骄奢淫逸成为习惯,如何能忍受得了清汤寡水的日子?他那身肉,至少有四五百斤,不全是养出来的?我还敢料定,至迟年底,桓玄必原形毕露,同时这里面有个关窍,桓玄早存有篡逆之心,充入国库与放他自已家里有何区别?迟早不都是他的?”
“哦~~”陈少女觉得挺有道理的,默默点了点头。
李驻跟着问道:“将军言之有理,但桓玄目前颇得人心,末将以为与他明面对抗尤为不智,他既然不让我军驻于要道旁,那兄弟们上哪儿去扎营?”
卫风打量向了四周,沉吟道:“咱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建康的南篱门外,向南通往破岗渎,人来人往,显然不适合扎营,向西是石头城,乃拱卫建康的重要堡垒,于此处立寨,恐会引起桓玄的不安,其实最好是扎在城北的幕府山脚,北临大江,扼建康往京口要道,可正是由于地势险要,因此也不能去,如今咱们只能扎在建康以东,钟山脚下的白荡湖畔,至少水源不缺!”
李驻拱了拱手:“末将立刻与弟兄们前去!”
“去罢!”卫风挥了挥手,向张宁唤道:“张宁,你领百名弟兄随本将入城,陈少女,你把姊妹们也带上!”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