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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劲半点都不推托,欢喜的笑道:“卫将军的好意老夫代我俚人先谢过了,来,请容老夫介绍一下。。。。”
从长子冼恩越开始,冼劲向卫风一一介绍起了身后诸人,卫风则友善的依次回礼,直到天色将黑,才被引入了寨子,弯弯曲曲的山路两旁燃起了松脂火把,还有好奇的俚人围在远处观看。
卫风虽然始终都在微笑示意,也和冼劲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心里则是暗暗心惊,原先他预计俚寨易守难攻,但真见着了,立刻就意识到还是自己的想法太简单,云开大山整体上没有太高的山峰,却是山套着山,连绵不断,而且由于地处岭南,植被极为茂密,说句难听话,想攻打都无处着手。
交谈间,已来到了半山坡的一大片广场上,约有近千丈方圆,场中遍布篝火,把天空映的雪亮,间杂着篝火的是一张张的简陋大桌子,围着桌子是十来只以树干做成的凳子,粗略一数,桌子竟有三百多张,桌上摆满了美酒美食,以各种肉类食品为主,诸如烤猪、狗肉之类,广场四周也围上了男男女女数千人,还有抱小孩的,显然,招待卫风的晚宴将在这里举行。
亲卫与母夜叉们均是面面相觎,几千人坐一起吃饭,除了军营根本不可能在别处见到,但即便是军营,也是采用分餐制,而俚人是整猪整狗搁在桌上,他们很明显是围成一桌混着吃。
与身后众人的诧异不同,卫风倒是感到了一丝亲切,前世村子里结婚摆的流水席不就是这样吗?
“啪啪啪~~”冼劲突然猛击几下巴掌,待喧哗声稍有止歇,便大声唤道:“寨子里的父老乡亲,今天我为你们请来了一位贵客,他就是刚刚平定高凉、新宁与晋康三郡坞堡,并愿意与我们俚人友好相处,带领我们俚人走出大山的广州刺史卫将军,大家欢迎!”
“哦哦哦~~”俚人挥舞起刀矛大声叫唤起来,没带武器的则挥着手臂,满脸都是激动之色。
一时之间,广场上喧嚣冲天,卫风举起双臂微笑示意,其实他的笑容已经僵了,从上山开始就一直在笑,还面对着这么多人,换了谁都吃不消啊!
又过了片刻,冼劲双手一压,喧哗再次止歇,这才唤道:“天已经黑了,鸟兽也回归了巢穴,但我们盛宴才刚刚开始,现在,让我们以隆重的礼仪迎接卫将军入席!”
“咚咚咚~~”铜鼓再度敲响,与寨门处不同的是,还伴有葫芦笙的卖力吹奏,卫风理所当然的被迎上了首席正中,张宁、王道怜等亲卫与母夜叉也被迎到了别处,场外的数千俚人纷纷入席,全部入坐之后,冼劲举杯笑道:“俚寨饭食简陋,卫将军莫要嫌弃啊,来,咱们俚人先敬你一杯!”
陪坐在卫风左右的两名年青俏丽的俚家少女,一人拿起支酒杯,另一人笑吟吟的斟了满满一大杯酒,酒杯由竹筒制成,约有一支手掌那么高,这一杯,至少有半斤!
卫风接过酒杯,大声道:“好!俚人的热情我都看到了,千言万语不如先干为敬,各位,请!”说着,猛一仰喉,一饮而尽!
跟着就有一名少女拿了块软布替卫风把嘴边的酒液拭去,动作轻柔细心,虽然俚女的皮肤不怎么白,身体也没有刻意搽上香料,可是指尖自有一股大山所特有的清新自然气息,卫风习惯性的轻轻一嗅,这才赞道:“好酒!”
“哈哈哈哈~~”冼劲哈哈大笑道:“卫将军好酒量,来,诸位同饮共敬卫将军!”
数千人齐齐举杯,场面热烈之极,与卫风同桌的除了那两名陪酒少女,还有以冼劲为首的冼氏重要人物,他们放下杯子并不动筷,而是同时看向了其中一名女子。
这名俚家女子操起刀,利索的压住一只熟狗,三下两下,就切了只狗头下来,款款递上道:“卫将军,请用狗头!”
卫风略有些愕然,请客请人吃狗头?狗头能吃吗?但转念一想,俚寨既然俗称狗郎寨,图腾也是狗头人身,就必然与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狗头蕴涵的意义不用多说,显然,俚人在以他们独有的方式向自已表示臣服。
其实在五千年的漫长文明中,除了俚人,中原大地的各部族都以狗为主要肉食,在宋朝之前,狗肉的消费量稳稳压了猪肉一筹,这其中的原因很可能是狗好养,土狗不挑食,又听话,白天放出门,漫山遍野到处乱跑,晚上还知道自已回家,有些厉害的狗,说不定还能叼个兔子回来呢。
西方人不吃狗,那是因为欧洲气候温和,土地肥沃,食物从来不缺乏,欧亚大陆最好的土地就在欧洲,因此他们把狗看作自已的伙伴,但东方不同,东方气候多样,天灾不断,水土流失严重,清朝前,粮食始终是迈不过去的一道坎,中国历史上爆发的农民起义数量冠绝全球,根本原因在于没食物吃,与其饿死,不如搏一搏,在这样的条件下,狗很自然的被当作了食物而不是宠物。
第四零六章订立誓约
虽然前世的卫风不吃狗肉,穿越到这个世界也尽量不吃,可这时只能硬着头皮,找了块肉最厚的地方,咔滋一口咬了上去,还别说,去除掉心理上的排斥,味道真的挺不错的。
卫风这一啃起了狗头,席上的十余人也纷纷动手,转眼就把一条狗给分了个精光,冯劲拿着支狗后腿,边啃边问道:“卫将军,恩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咱们寨子里的上上下下对卫将军的仁义深表感激,但请恕老夫冒昧多问一句,卫将军可有什么切实具体的想法?”
这话一出,不光是自己这桌,周围几桌的俚人也全都齐刷刷的望了过来,假大空他们不需要,他们需要的是能看的见的实惠。
卫风不紧不慢道:“我在阳西县,也就是过去的李家山城留了一万顷良田,按每人授田五十亩的标准,可以迁一万人入籍为良,下山进城居住,我给良人定的税赋标准想必各位也清楚,十五税一,每年役使不超过十日,不得离家百里,我想,这无论对于晋人还是俚人,都不是个负担,眼下二季稻的播种即将展开,如果冼寨主与各位认可的话,请尽快组织好人手,到时会有人教授平原上的耕作技巧!
当然,有鉴于俚人与晋人的风俗不同,我在阳西县还留了个县尉空缺,可以领五百俚军,一方面与我晋人军卒共同保卫县城的安全,另一方面,则专职下山俚人的管理。不知如此安排洗寨主可满意?”
虽然山下的土地在几百年前是属于俚人的,但是俚人始终没有夺回来,在一次次的交战之后,内心深处已经放弃了这些土地,最多也就是稻谷收割时去抢些粮食,而如今,卫风竟然给了一万顷,一万顷相当于李家山城原有土地的将近两成!
这些土地看似不多,但佃户也需要安置啊,卫风早就把丑话说在了前面。不可能让晋人放弃土地。因此这一万顷良田,既是意外之喜,也表达了卫风的诚意。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周围的目光又齐刷刷的望向了冼劲。洗劲的面皮一阵抽搐。好半天才郑重的拱了拱手:“虽然诸般言语无以表达老夫的感激。但老夫还是要代我洗家寨子说一声多谢!”
卫风微微笑道:“冼寨主不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除了阳西县城,高凉境内的其他十余家坞堡我还为你冼氏另留了五处,土地不算多,从几百顷到千顷不等,聊算于无吧,冼寨主也可以安排人手前去,过两天,会有专人前来与你交办,不过,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下,县城里的百姓官吏凡有谁敢欺侮俚人者,按律纠办,绝不姑息,但同时也请冼寨主约束住族人,匆要惹事生非,晋俚之间既然握手言和,就得双方都拿出诚意,你说可是?”
“那是,那是!”冼劲不假思索的一口应道:“请卫将军放心,谁他娘的敢闹事,老夫把他的狗头拧下来!”说着,端起酒杯敬道:“卫将军请!”
又一杯下肚之后,卫风向张宁招了招手,张宁立刻从包裹里取出了一株漂亮的花朵,它高达两尺,分枝,有伸展的糙毛,叶互生呈羽状深裂,裂片披针形或条状披针形,两面都有糙毛,上面生有含苞欲放的花蕾与盛开的花朵,其中花蕾呈卵球形,花朵则有四片花瓣,色泽紫红而又鲜艳,另还有几颗青色的果子。
卫风接到手里,问道:“冼寨主可识此物?”
“这。。。。”冼劲眉头一皱,与族人均是直直看了过去,但是目光中都带着丝迷惘,显然不大认识。
一名老俚人渐渐地现出了若有所思之色,向卫风问道:“将军,可否让老朽看仔细点?”
“哦?老人家请!”卫风递了过去,老俚人凝视半晌,好半天才不确定道:“这种花应该叫断肠草,老朽曾在大山深处见过,不知将军取出。。。。有何用意?”
卫风点点头道:“断肠草适合在大山深处种植,它要求土地湿润却不会受淹,我想请洗寨主帮我种植断肠草,每年我会向你收购一次它的果实,但是果实不能完全成熟,就是这样的,呈青色,捏破能流出白色桨汁,如果寻到合适的土地种植,每亩大约能种植三千到五千株,正常年份的产量应该在一百五十斤左右,养护的好,二百斤都有可能,从明年开始,一斤果实我用十斤稻谷交换,如何?”
“哦?”俚人们全都动容了,窃窃私语声响了起来。
“这玩意儿有啥用?能吃吗?”
“看样子不能吃,难道是药材?”
“管他娘的,卫将军让咱们种咱们就种!亩产一百五十斤,相当于一千五百斤稻谷啊,水田既使种两季也收不到这么多!”
伴随着各种议论,没人能理解卫风在做什么,冼劲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再去想,而是问道:“请问卫将军需要多少?”
卫风不假思索道:“多多益善,但是我得奉劝一句,断肠草的果实不是什么药材,也不能食用,如果长期误食,会使人身虚体弱,渐渐丧失劳动力,更厉害的是,它能让人六亲不认,唯利是图,游手好闲,并最终在贫病交加中死亡,所以我奉劝诸位,千万不要存有好奇心,否则谁要是受了断肠草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