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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好半天,高谈德才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愿你匆要愚弄孤,你这一拜,孤可受不起啊!”
“多谢永乐太王!”冯跋大笑着起身,热情的招呼道:“咱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走罢,赶紧回军,永乐太王先请!”
高谈德也不多说,跨上马匹,向着原路返去。
。。。。。。
卫风在回了营之后,立刻着人把拓跋篡给押了上来,拓跋篡已经洗刷一新,面白唇红,额头一只大红包尤其显眼,身上再没了那骚臭难当的味道。
由于天气炎热,卫风坐在树下,手上把玩着两枚黄澄澄的大印,一枚以黄金铸成,蛟钮,上书阴文篆字:卫王章,另一枚以黄铜凿成,略显粗糙,虎钮,上书阴文篆字:卫将军印!
“卫王章?卫将军印?”卫风喃喃自语,向边上招了招手。
一名亲卫又奉上了一枚卫王章,这是拓跋仪的卫王章,与拓跋篡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但色泽要暗哑一些,显然拓跋篡的印章是不久前铸成。
卫风把玩着三枚印章,脸面渐渐地现出了玩味之色,看向了跪在下方的拓跋篡,拓跋篡被反缚双手,昂首挺胸,目喷怒火,摆出一副等你来杀的模样,只是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卫风把印章放下,淡淡道:“来人,拨去他的一只指甲!”
拓跋篡一下子眼珠瞪的比牛还大,他惊呆了,他没料到卫风什么都不问,上来就用刑,这不合常理啊!
拓跋篡还未反应过来,几名亲卫已狞笑着走上前,利索的把麻绳解开,两个人按住他的身子,另一人捏住他的手掌,独留一指在外,还有一人手上拿着把钳子,缓缓接近!
“不要,不要,你们要干嘛?”拓跋篡的镇定瞬间消散,身体剧烈扭动。
“嗯?”捏住他手掌的那名亲卫稍稍用力一掰,拓跋篡就感觉手指似要被活活掰断似的,痛的他额头立时布满了汗珠!
拓跋篡再不敢乱动,紧张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只大铁钳子,面色也愈发煞白,显然他心里的恐惧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当铁钳碰上指甲盖的时候,“啊~~”的一声,拓跋篡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仿佛他的指甲盖已经被拨去了。
“求求你们,不要拨,不要再拨了,想要什么,你们说啊!”铁钳的冰凉化作了剧痛,拓跋篡语无伦次的求饶,就在这时,大铁钳瞬间夹紧,向后猛的一拽!
“啊~~”比刚刚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骤然爆发,拓跋篡的身体狂猛抽搐,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那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显然这是真拨,不是吓唬他。
亲卫松开手,把拓跋篡扔上了地面,拓跋篡一阵阵的扭动,惨叫声过了好久才渐渐微弱下来,拨去一根指甲,让拓跋篡体会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他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遭受怎样的折磨,这一刻,他是真心求速死,可是落卫风手上,能死的了吗?
拓跋篡勉强抬头,目中蓄满了哀求,卫风冷眼一扫,便向左右挥了挥手,两名亲卫抬上了张几案搁在拓跋篡的面前,另有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卫风淡淡道:“拓跋篡,起来坐好,本将说,你写!”
拓跋篡虽然是纨绔子弟,却不傻,他明白了卫风要自己做什么,脸面不由浮出了挣扎之色,一边是背叛族群,另一边是继续承受折磨,他难以做出抉择。
卫风又施了个眼色,四名亲卫再度逼了上去,尤其那钳子上还沾着鲜血,这可是他拓跋篡的鲜血啊!
拓跋篡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端坐起身子,大叫道:“别,别,我写,我写!”
亲卫止住身形,卫风念道:“僭魏主拓跋珪,自登基以来,屠戮忠良,渔肉百姓,石季龙之俦也!
我拓跋篡,乃拓跋仪长房长子,拓跋翰(拓跋什翼犍第三子,嫡次子)之孙,拓跋什翼犍之重孙,今以拓跋翰一脉长房长孙名义,命族中诸弟,拓跋良、拓跋干等九人,及其诸子嗣,包括我拓跋篡在内,与拓跋珪此等暴徒断绝宗族关系,以此人姓拓跋为耻,以此人所爵为耻,愿去卫王号、卫将军号,并号召拓跋氏诸有识之士诛除暴逆,还我拓跋氏之朗朗青天!”
这封檄文并不长,拓跋篡却是越写到后越是浑身颤抖,当卫风念完时,更是大叫一声,眼泪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明白,自己从此与拓跋氏决裂了,将成为拓跋氏的罪人,但不得不在逼迫下书写,他深恨自己的无能,他流下的泪水,是屈辱的泪水!
拓跋篡有如失去了魂,目光呆滞,怔怔坐着,卫风接过亲卫奉上的布告,粗略一看之后,便满意的笑道:“你把此份布告腾抄一百遍,并署名画押,本将可免你一死,任你于江陵终老余生!”
“嗯~~”拓跋篡看向了卫风,他原以为写了之后会是速死,但没料到卫风会饶他一命,这可不一样啊,能活着,让他当面指着拓跋珪的鼻子都敢骂啊!
拓跋篡的目中现出了些对生的渴望,赶紧施礼道:“拓跋篡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第五零七章趁夜进攻
卫风的营寨在蓟的西南角,兵力近十万,黑夜中不掌灯火,令人摸不透虚实,而燕国以蓟为中心,左右均是灯火通明,在全副武装的军士戒备下,正在紧张的立着营寨。
左侧是冯跋的五万精兵,三万骑兵全体守护,车阵布于外围,又有蓟守军一万临时出城参与防御,另有两万步卒忙做一团,这五万军,是冯跋在短时间内整合起来的唯一一支武装力量,如果歼灭了它,冯跋也完了。
右侧是四万高句丽军,高句丽军的阵容要寒碜许多,高谈德拒绝了冯跋协助立塞的好意,以两万军护守,另两万军立寨,两军合计有兵力十二万五千!
高谈德立在帐前,负手仰望着夜空,目光闪烁,也不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高武站在他身边,望着前方黑漆漆的晋军大营,不无担忧的拱了拱手:“太王,咱们看晋军一片漆黑,而晋军看咱们这里清清楚楚,末将敢断言,此刻那姓卫的必然站在箭楼上眺望我军或是燕军,说不定于我营寨未立好之时便会发兵来袭,以咱们这点人手,今日又行军百里,弟兄们只怕守住不易啊,倒不如。。。。请蓟派些人出来支援?”
高谈德脸面一沉,冷哼道:“冯跋之前就提过,已被孤拒绝,其实这只是他的退而求其次,从那不知名小河回返的路上,他曾提议与孤混合立寨,孤岂能如他愿?”
“嗯?”高武的脸面现出了一丝思索之色。
高谈德主动解释道:“倘若孤分出两万军出去。就必然要与燕国混合迎战,若于打退晋军进攻之时,冯跋使人暗害于孤,之后指孤丧命于晋军之手,假借为孤报仇尽收我高句丽军卒,那我高句丽岂不是迟早会改姓为冯?你不要认为不可能,冯跋手段多多,趁着混乱之际,什么事都说不准!”
高武迟疑道:“太王,冯跋不是白天才许的誓言吗?何况晋人明显势大。只有精诚合作才有获胜的可能。他不会如此不智吧?即便是不顾誓言要对我高句丽下手,也该是击溃晋人之后啊!”
高谈德冷笑道:“你莫要被他外表骗了,此人乍一看道貌岸然,却先杀慕容熙。后杀高云。接连轼杀两主自立为天王。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道德底限,如果说杀慕容熙他尚有自保作为理由,那么。高云又哪里碍着他了?高云无兵无权,不过是个傀儡,他就算取而代之,为何不能如汉魏晋三朝那般给旧主善终,非得要杀之而后快?
哼!冯跋话是说的漂亮,既不动别的心思,事后也割让辽东郡,可越是如此,孤就越要警惕,要知道,什么样的诱饵钓什么样的鱼,开出的价码越是诱人,所图就越大!
孤如果不是被诱来了蓟,已无退路,又如何会由他摆弄?真要说起来,孤宁可信那姓卫的也不会信冯跋,假如卫将军承诺放我高句丽一条生路,孤愿意退出辽东,退出半岛,带领族人迁往北方的深山老林,他一日在世,我一日不出!”
高武不解道:“太王,您为何。。。。”
高谈德打断道:“孤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姓卫的手段凶残固然是不假,但孤也打探到,此人承诺的事从未食言,而且如他这样的人,志在天下,必然心高气傲,又岂会对我小小高句丽毁诺?”
高武想想也是,连忙道:“太王,既然如此,要不要趁夜去晋军营中求和?”
高谈德略一沉吟,便摆了摆手:“孤向他求和他未必肯应下,必须要有合适的时机,再等等罢,在这期间,咱们要小心点,莫要被冯跋一口吞了!”
说着,高谈德叹了口气,无奈道:“孤自继位以来,多年征战,期卢斯罗成为了孤的属国,百济被孤压的抬不起头来,我高句丽的夙敌又于内乱中不断衰弱,原本这是我高句丽崛起之良机,却不料,竟出了那姓卫的这等人物,他大势已成,气运正盛,一统天下取晋室而代之至少有个**成的把握,这样的人,非孤所能力敌,咱们哪怕受点委屈,多送些财帛女子,能避且避着。
但中原王朝的国祚长不过二三百年,想那姓卫的建立的王朝也总有覆亡之日,而我高句丽虽气运不盛,却连绵不绝,我高句丽能立国四百余年不倒岂是无因?到那时,便是我高句丽走出深山的时机!孤生不逢时,振兴高句丽的使命,便交由子孙后代来操心罢,哎~~”
高谈德叹了口气,脸面布满了唏嘘与落寞!
高武怔怔的看着高谈德,高谈德自小便有雄心壮志,自十八岁继高句丽王位以来,带领高句丽走上了一条辉煌的道路,可是,碰上了更强大的敌人又如之奈何?
高武可以想象出作为一名枭雄人物,向敌人低头的屈辱与不甘,他的眼圈起了些湿润,可这一切,是建立在卫风高抬贵手的前提下,卫风会放手吗?
在城池左侧,冯跋也在张望着对面的晋军营寨,加上高句丽四万军马,他拥有十二万五千大军,比卫风多了两万五千军,同时还占有守城之利,按理常,这是稳赢不输的事,可是冯跋的心里仍充满了担心,关键还是白天那满地的魏人尸体震住了他。